第40章:跪謝娘恩(1 / 1)

唐偲詩喝了口汽水接著說:   “那不行!不可以的。   我娘不同意一口否決。”   “為什麼?   太小、太早?”   秦絲雨不解。   “我娘說:清遠太寵溺小斯夢了。   小丫頭這麼小就把清遠拿捏得死死的。   長大了還了得?   小斯夢在屋外偷聽到了,這個不樂意呀,也顧不上要花手絹了,推門進屋,撅著小嘴就嚷嚷:   怎麼就不行?   蘇姥姥,我長大了就給清遠做媳婦!   你們管不著,我樂意!哼!   這都是小孩兒和大人間的玩笑話,確實當不得真。”   說完,又分別給兩人夾了兩個素丸子,杏眼流波看單純的秦絲雨就像看小白兔一樣。   笑盈盈說:   “小絲雨,你和我外甥一見如故,要不你到我們家來吧。”   唐偲詩別有用心,她一切都以林清遠為主。看得出清遠明顯的對小絲雨很關照。   “好的呀,我今晚就不走了。   一會我就和奶奶說。   你家真好玩。反正我還有兩天假期呢。   我在家也沒有小夥伴陪我玩。”   大人那桌看見孩子們吵吵嚷嚷但很是和諧快樂,心情都是十分高興,頻頻舉杯。   也不知道秦瑛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給文秀倒酒,伺候得文秀都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推脫。   “文秀姐,今後咱姐倆不用客氣。   沒注意到嘛,咱兒子長的和我還有我媽有幾分像呢。   老天給的母子緣分。   咱姐倆是一家人。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老話說的就是有道理。   話又說回來,你是親娘我是義母;你是姐姐我是妹妹;你大我小。   要在過去一大家子的院子裡,你得住正房,我隻能住偏房。   現在,我這住偏房小的不是得伺候好你這住正房大的嘛。”   說完,自己都樂得不行不行的。   抿著嘴笑得抬不起頭來。   文秀也被秦瑛憨態可掬和別出心裁的比喻給逗得抿嘴直笑:   “瑛子,沒想到你這大乾部還這麼解釋咱姐倆。   那咱兒子是啥了?   當家的?   石頭掉河裡——不通、不通。   還不倫不類。   罰酒、罰酒!”   “咱兒子是咱倆的天,早晚也是當家做主的,怎麼了?   在我這裡,這是沒說的,理所當然。”   秦瑛兒子頑皮可愛,心情喜悅。   加上父母和大姑分離四十年久別重逢,自己也與四合院幾家相處的愉快,今天難得輕鬆,喝酒也是難得稍稍放開點量。   不免有點醉意。   其實,東北地方俚語裡‘當家的’,還有一層意思:民間常用來指代丈夫。   文秀倒也沒多想什麼,順口而已。   隻是覺得和秦瑛越走越近,現在有了共同的兒子,更是親近。   也不叫妹妹了,直接就是瑛子。   姐倆喝的很開心,聊得也很開心。   其實,院裡的孩子們還是很懂禮貌的,依次先給同桌大輩小姑奶敬汽水一頓飄揚。   文秀、文舉以及秦瑛等人給蘇琴、孫桂芬、傅巖敬過酒之後,嘴裡親親熱熱的喊著‘小姑’,紛紛過來給唐天嬌敬酒。   然後就是江雪領著她們桌上的人挨桌敬酒拜年。   孩子們也不落後,梅楒雪領頭就不約而同的起身先到大人們桌前說了一頓拜年話。   秦絲雨三個小女兵也一同前往給奶奶們斟酒拜年,然後給桌上的叔叔嬸子拜年。   每個人都接了一大摞紅包。   院子裡的人尤其是蘇琴,禮節上一點空都不落。   林清遠沒和她們幾個一起,獨自坐在椅子上發呆。   小姑奶起初以為他一定是想趁機多吃多占,也不怪他,平時飯量就極大。   看小侄孫發呆,心裡有些慌不敢驚動,暗暗祈禱:可千萬不要在這時候犯病啊。   姑娘、丫頭們嘰嘰喳喳回到桌上後,林清遠喝盡杯子裡的汽水起身一臉莊重。   剛才瞥了娘那桌一眼,看見娘的秀發裡夾雜著幾絲白頭發,心裡酸楚。   都是為自己操心累的。   想起娘大雪紛飛的三九冬天抱著發高燒的自己看病打針的情形,不禁有點眼眶發酸,雙目濕潤。   有些憋在心裡的話,今天一定說給娘聽,說給四合院的人聽。   整整衣服,走到大人的桌旁,拎起桌上的茅臺酒給母親文秀倒了一杯,給自己也倒上酒。   推金山倒玉柱,雙膝落地正兒八經的跪下認真的說:   “娘,我知道你苦,整天的洗工作服、床單被罩,手經常被洗衣板磨得盡是泡。   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平時都把好吃的給了我小姑奶、我小姨和我。   還說你過去在吃高粱米吃慣了,吃不慣大米。   給我們吃菜,你偷偷的吃鹹菜,說是你喜歡吃這口。   娘,我長大啦,我懂了。   你的兒子今後絕不讓你再受苦!   你早上還說我是小孩兒,不讓我喝酒,但這杯酒我一定要喝!   我敬你,娘!”   說著,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起身跪著一飲而盡。   林清遠一番話,說的文秀眼淚嘩嘩的。   眾人也是無不動容眼含淚水。   院裡的人都知道,為了三個孩子,年輕貌美才四十歲的文秀多年來拒絕所有媒人、街坊和院子裡的人介紹對象,根本就沒有再嫁的心思。   日常生活一分錢掰兩半花,但從不缺小姑唐天嬌和妹妹唐偲詩的零花錢。   對兒子林清遠更是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著。   冰天雪地北風呼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背著、抱著、自行車推著,帶著兒子四處看大夫。   酷暑三伏烈日炎炎領著兒子四處求醫尋藥,汗流浹背,衣服後麵暈成一圈白堿,毫不計較自己的形象。   而她自己多少年都沒添置任何一件新衣服,都是撿著母親蘇琴或者喬奶奶的舊衣服改吧改吧湊合穿。   那也是風韻美貌的聰慧女人吶。   一晃十餘年過去了,也真是不容易。   她就擔心孩子們受氣吃苦,更是舍不得離開四合院。   她從心裡離不開這麼多年相濡以沫的院裡每一個人。   再說她壓根就沒想過再嫁!   文秀平靜一下情緒,扶起兒子:   “我兒子長大了,娘知道你打小就是個孝順的孩子,街坊四鄰都羨慕娘有個好兒子呢。   剛才,你媽還和娘說呢:   你是娘和媽當家的!   是娘和媽頭頂上的天!   你媽說得對!   就是!   娘不苦,娘知足。   今天你姥娘、你外婆、你媽、你老師都在呢,娘讓你喝點酒,大家都高興。破例。”   秦絲雨眼睛一直沒離開林清遠。   看著林清遠給他娘跪下,說的一番話,讓秦絲雨幼小的心都融化了,清遠哥哥雖然跪下了,但在她心裡的形象卻立刻高大的立起來了。   真的是頂天立地。   感動得美麗的大眼睛淚水直打轉。   “娘真好。   清遠哥哥真的是男子漢!”   林清遠起身又給秦瑛倒了一杯酒,再次隆重認真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