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國組織,魔法帝國皇室後裔基於復國理念而建立的組織,經常針對魔導科技聯邦進行有預謀的恐怖襲擊。一年中至少製造三四起恐怖襲擊,但因為地區之間的跨度與時間上的區別,經過協會有效的阻止與聯邦官方輿論的控製後,大多數民眾沒能意識到恐怖襲擊數量上的異常。 在協會內部跟聯邦參政人員當中,對於復國組織的猜想有過許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復國組織其實並不存在,是一些隱藏極深的老怪物們以復國組織的名義行動,製造恐怖襲擊以此獲利。 這個猜想十分乃至九分的有理有據,就連一些信息部成員都奉為真理,還列出了各次恐怖襲擊能夠獲得的利益,製作成列表以供參考。 至於那些不能獲利的恐怖襲擊,當然是直接剔除了出去,或是定義為其他的組織存在。 雖然這個猜想中對於復國組織的定義太過奇怪,但也是一種還算有趣的想法,至於對復國組織最主流的猜想自然還是“多國組織”: 應當存在復數的復國組織,由不同的魔法帝國皇室建立,就已知的信息來看,至少存在兩個甚至以上的復國組織。 阿尼瑪帝國,從索爾帝國分裂出來的帝國,是百年以前最強大的魔法帝國之一,也是協會的資料中最跳脫的復國組織。 具有操控精神的施法手段,最直觀的手段便是可以將平民洗腦,保留思維能力的同時,並強製賦予施法能力。這種施法能力需要消耗平民的壽命,通過超頻使用大腦來提供腦力資源進行施法,會將平民的壽命縮短到一個月以內,但隻是隻是獲得一般施法者的施法能力。 即便是現在的聯邦眼中,這也是一種相當低效劣質的手段,但阿尼瑪帝國在恐怖襲擊中也可以做到讓洗腦後的平民進行大腦同頻,從而降低平均消耗提高最大輸出的手段,也表明了這種手段不過是對於平民的不屑一顧,對聯邦奉行的主義進行踐踏的方式。 洗腦的平民會被注入“以光復偉大的阿尼瑪帝國”為主的思想,所有的思維都會因此思想得到完全的異化,一切的感情與關係在異化後都變得不再重要,從人格上被完完全全殺死,留下的隻有依然活著的肉體與異化的思想,以現有的水平,根本做不到還原。 執行者能做的,隻有讓這些平民徹底安息。 但這一切,執行者並不知情,他們隻知道眼前的人是復國組織的成員,而非是被洗腦後的平民。 這是信息部與魔王瑞·戴蒙的決定,讓執行部成為一把沒有思想的尖刀,負罪感隻由他們來背負。 高級執行者一般會被外派到各個地區與城市駐紮,由他們來專門處理復國組織的事情,為期一年,之後交換到其他的城市。經歷了復國組織的恐怖襲擊後,當地的警員與相關者會被信息部成員清理記憶,並偽造信息遮掩事實。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阿尼瑪帝國的具體信息隻被信息部收藏,執行者們大都是無法了解到任何事實,做著一把尖刀處理掉所有的復國組織“成員”,除了——南則。 南則是特殊的,隻是運氣好的,更是陰差陽錯的。 他是冷舟市的執行者,是本地人,隻是一個低級執行者。 十五年前,他做著成為高級執行者的美夢,有著卓越的戰鬥資質與施法資質,被當時駐紮於此的高級執行者所看重,教學更高級的戰鬥技術,別具一格的施法手段。 然後,被帶到了恐怖襲擊的戰場上, 被帶進了一場噩夢。 “…?…………?…………!” “…………!” “……” “————!” 夢醒了。 南則一遍遍的呼喚,沒能喚起任何漣漪,即便再怎麼留手,也無法阻止他們的大腦超頻。 親手殺死了他所親近的家人,殺死了他的愛人,殺死了他的好友。 這就是最惡毒的嘲笑。 他站在血泊之上,看著親友的屍體倒在地上,對自己發出怨毒的咒罵,熟悉的臉上隻有憤怒與仇恨,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仿佛在夢裡一樣,步伐輕盈,在高級執行者們的贊揚下走回了隊伍當中,與他們一起殺死了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 最終,他被信息部的人發現,強行拽出了隊伍進行心理疏導。 也就有了麵對復國組織隻能由駐紮的高級執行者出手的規定,和跳脫於規定之外的南則。 因為有著優秀的資質,南則被免除了刪除記憶,以防止對大腦與精神造成影響。 同時也被信息部勒令禁止透露出任何有關阿尼瑪復國組織的信息,執行者的等級被鎖死在了四級,也有了一定信息部的乾涉權。 冷舟市從此往後就不再有高級執行者駐紮,隻有南則在。 —————————————————————————— “魔海……復國組織嗎?” 魔海的波動從格裡戈拉所在的那片草地擴散,沒有半分的遮掩,如此劇烈而又洶湧,被南則清晰地感知到。 除卻開膛手那個異常的存在,任何施法者都有所注冊,他們的到來自然也被協會所知,這附近可是沒有任何施法者的記錄。格裡戈拉雖然也注冊了施法者的身份,可此行目的就是來看他是否在這的。 對於魔海的操控,任何人都比不上格裡戈拉,他也絕對不可能會製造這麼大規模的波動,他任何的施法行為都克製在了極低的程度,以至於靈敏的儀器都不一定能夠捕捉得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麼自然就隻有可能是復國組織了。 南則臉色一沉,加快了單車的速度,沖著魔海波動的中心就是沖了過去,並保持著專心的感知。 然後下一刻,猶如時間停滯一樣的感受從魔力感知中注入進南則大腦,隻是這樣子感受著,就仿佛身體也好像停滯了一樣,南則下意識地停在了路邊,看向格裡戈拉的方向——已經能夠看到一些了,向著格裡戈拉身體聚集的物質與人們,停滯在那裡,就好像朝聖一般。 下意識強化了眼睛與耳朵的接受能力,南則看見了那些被洗腦後的男女老少,聽到了他們恐懼的哭喊與求饒,也明了了他們的昏迷,以及似乎還打算做些什麼的格裡戈拉。 “要過去嗎?” 南則詢問著自己。 要過去嗎? 十五年前的高級執行者問著十五年前的南則。 當然。 十五年前的答案是那麼的清晰,即便是走入了一場噩夢,南則也無法否認那時的暢快與驕傲。 南則很想像那時的自己一樣再度說出同樣的一個答案,可是他做不到。 也想像逃兵一樣,馬上遠遠地離開這裡,但也做不到。 他身姿僵硬地騎著單車,看著格裡戈拉對著昏迷的三十多人做了一些什麼。 看著格裡戈拉轉過頭看了自己一眼。 看著格裡戈拉丟下了這些人,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新的噩夢籠罩住了南則。 “我要如何處理這些‘復國組織的人’?” “我又要……動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