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後麵的事情,一眾弟子就不知道了,隻知道悠出去的一個時辰後,他們正在劃拳比酒,就被一群天順營的親信闖入後領走了。他們不知道要去哪裡。但是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劉鴉被領去管軍械庫了(這小子個子高),雲復衡和重無極被領去當算賬先生了(倆算命的機靈)。上官暮雲,這位可是難得的女中豪傑。結果也就隻被分了個掃地工。其他的弟子也被編入不同的隊伍中,禁止彼此聯絡。   那重無極在被拉走的時候,他搖了一卦,是兇。   就這樣,整個天順營的人完成了大洗牌,悠的勢力被徹底拆散,他自己也被囚禁於操練場。   後麵的故事,是一位弟子在出去打掃衛生的時候,碰巧遇上了焦急的東方竹才得知的。   東方竹那時袖裡藏刃,本來是想找個地方突破進去的。但是看到了弟子,他認出是自己人,就開口和他攀談。   “你好。師哥。”   “啊,師妹啊,你好你好。”那弟子著實被嚇了一跳,能看見昔日同門已是不易,更別說這位還是曾經的刺客。   東方竹這幾天逮住了一個外出砍柴的小兵,從他口中逼問出了天順營內部的情況。東方竹知道了現在的大洗牌計劃,所以他很懷疑麵前都同門是否被王崇新洗腦或者被同化,所以她開口便詐:“聽說那王頭帶你們很不錯,是真的嗎?”   要是虛偽恭維,那東方竹這一刀就結結實實砍在他脖子上了。   那弟子也是個聰明人,他也知道不能挑起矛盾的道理:“啊,也沒那麼不錯,這幾天嘛任務很重的。”   “師傅怎麼樣。”   “師傅……”那弟子犯了難,要是說這幾天已經見不到師傅了,那就等於露餡,說明了王崇新的計劃,“人很好,目前還在練功,身體很硬朗。”   但是那弟子輕微的顫抖出賣了他。東方竹當麵點破:“你沒和我說實話吧?”   那弟子瞬間被嚇得腿軟,一五一十全都說了。   東方竹看他坦誠,也沒有徹底歸順王崇新,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他。“當初啊,我在附近的山頭觀望的時候,我也想著師傅怎麼樣。後來直到我看到練功場,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師傅獨自一人站在講演臺上,身旁是兇神惡煞的監督人員。我明白師傅是被孤立了,你要設法聯係上他。我怕他出事。”   這個弟子便開始講述關於自己的見聞。   他說,自從秋風莊餘部被拆散之後,自己就一直被編入一個受王崇新管理的小隊當小兵。夥食條件還算不錯,有肉有酒,睡眠休息充足。但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自己覺得自己不再被當人看。他有一次竟然在半夜被一個王崇新的親信叫醒,出去掃地。   這本來沒什麼。但是師傅從來不和大家不同時間睡眠。也根本不會半夜把人喊起來。   這個弟子說自己後來也和王崇新提過建議,但是王崇新覺得這個提建議的弟子不能吃苦,根本就是矯揉造作。其餘的小兵也隨聲附和,認為半頁被叫起來加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這個弟子一問才知,他們當中多的甚至一夜被叫起來七次,眼圈都紅了。   原來被不公久了,就會把不公當成絕對公平。那被圈養的豬,根本想不通那給他們食物的人和欲宰殺他們的人是同一個。   “王崇新根本不是合格的農民起義軍領袖!”這個弟子啐了一口。   “你再看看呢?說不定你們誤會他了。”東方竹聞聽王崇新的惡行,記憶中過去所受的欺壓開始絞痛。但她依然討好了弟子對善的期待。   “也可能,俺就一粗人。但雖然咱們都是莊稼漢出身,我也能感到王某和我的差別。”   接著,這個弟子就開始講起他所知道的,關於師傅的情報:“的確,據你所說。師傅現在在當武功的教官。他是被迫的。為什麼這麼說呢,你可別怪俺瞎扯。”說著那個弟子麵露憂色,點起了煙鬥,“不僅身為他的舊部的我們見他時間有限,他也很難去選擇自己所教授的對象。因為,師傅的頂頭上司,就是王崇新這個王八的親叔叔。這老王八主持全局。”   “嗯。”東方竹符合。   “當然俺也是聽說,我剛才和你所說的一切都是聽說,你可別說是俺告密。”那弟子大口吸去一口煙,避之不及的把它們奮力呼出,“最後,秋風莊全給拆散了,王崇新說是為了全‘天順營’的團結,人員流通。所以我也沒有其他弟子的多少情報。但是很奇怪吧,我莊弟子一個當管理的都沒有。”這弟子嘴角咧咧了一下,欲言又止。   東方竹心中一動,他想說的可是“這是陰謀?”不過也不奇怪,拆散舊部是朝廷裡的大官慣用的權術。   “那,其他弟子認同王崇新嗎?”東方竹忽然心頭一顫,如墜冰窟。   “不認同!”那個弟子說,“但是但凡是王崇新本來的小兵,都對他擁護的不得了。”   那再過不多時,師傅的這些弟子也會被同化了,變成王崇新的忠實助手。作為秋風莊的人,自己是堅決不能看見自己的門派的消亡,也不能讓傷害了自己師傅的人堂堂立於高臺,安安穩穩的享受權力。   雖然師傅的道義是否是正確尚且未知,但是,自己不希望再次失去庇護。   其次,自己也想把師傅的道義向著更人道的道路掰一下,要是讓師傅心中的仇恨得了勢頭,得死多少人啊。   所以東方竹匆匆辭別了弟子,快速登上了周圍的山頭。   望向對麵的營寨,真是一眼望不到頭。焦急的尋找師傅的蹤影。那演練場不難找,就是全營寨最大的露天建築,周圍還用柴火圍了一圈以標榜它的特殊地位。裡麵現在可以看見一個方陣的人都在訓練,一下,兩下,可以看出的整潔有序。這支部隊在悠的教授下,秩序已經遠不是一般的起義軍可以比擬的了。但論武學,要實現超越,光靠一個不稱職的將軍還是不夠!它們肯定還是要招募新人的。自己剛好混進去一段時間。   想到這裡,東方竹悄然向著營寨大門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正如東方竹所料,那王崇新迫切的需要新人來刺激這支部隊陳舊的血液。他帶著那悠,去周圍的山寨尋訪能人了。比如說現在,他早已帶著親信出發了,而那偌大的營寨群留給他二弟打理。他的身邊除了悠還有他叔叔。   王崇新手打涼棚向遠處觀望:“啊,快到了,據說前方的茶樓裡有一位李姓的高人。快到啦!”   他的叔叔哈哈大笑:“侄兒,這下你可以是要如虎添翼了!”   王崇新連忙還禮:“謝謝叔叔,這獲利的也有你啊!”   接著王崇新一回頭:“悠,快跟上來吧!”在他們兩個身後的,便是那肩擔便當的悠,那沉甸甸的扁擔挑的便是準備給高人的禮物。都是全軍湊資買的糕點和字畫什麼的。   悠趕忙快跑了幾步,分明是涼爽的秋日,他的背脊卻宛如瀑布,這些沉甸甸的東西真不是人背的!   “茶樓到了,我先上去,悠你跟著我。”王崇新道。說著他大踏步,走在寬廣的,足以三馬車並排走的石板路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輕快的聲音和後麵悠粗重的腳步形成了鮮明反差。   王崇新走上了二樓,讓悠在樓下等著自己。   這赤羽縣裡的人很多都因為自己的入侵開始遷往更保險的地區。但更多的人根本就沒有遷徙的能力,或舍不得自己的產業。所以這裡的人還是很多的,和之前不同的隻是開門的店鋪驟減了七成。   王崇新站在二樓樓梯口,他一個俗人,哪裡來過這麼雅的茶樓?這裡他覺的就是枯燥無聊的上流人士來往之所。這裡隻能喝茶吃牛肉,又不能賭錢不能喧嘩,在這裡乾什麼?最重要的是這裡的服務昂貴無比,但現在自己腰包也鼓了,所以綜上所述的一切都成了放屁。   他粗獷的大笑起來,他很得意。隨機,他給了小二一筆小費,讓他去幫忙照顧樓下自己的助手們。看著那小二苦著臉,王崇新很詫異,他覺得自己給的不算少了,這筆錢可能在他家鄉讓一個四口之家一個月不餓死,在這裡卻成了滄海一粟。   王崇新很快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坐在最裡麵靠窗的座位的一位中年人。   他走了過去,直接坐在對方對麵。那人-也就是李某-一臉不悅。   “老哥,聽說你很厲害啊?”他搭腔。   “前輩,不知我在哪裡見過你?”   霍,聽起來這麼雅啊?“啊,我隻是想和你聊聊關於起義的事情。”   這家夥眉頭一動,心中料想是在尋思罷。隨即他開口了:“恕在下沒有興趣。”   “老子知道你需要什麼!”說罷,他一揮手,那悠立刻奉上禮物和任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