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山村與伏牛觀(1 / 1)

灰衫傳 花三月下 3625 字 2024-03-16

有時候我們總會想,這個世界上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存在思想,因為你無法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知道別人在想什麼在乾什麼,當你往往覺得自己是主角的時候,其實你隻是蕓蕓眾生的一員。   那天林庸與玉虛子道長從崖底上來,下來一座山,走過一段路,經過一個山村,才到玉虛子道長的住所—伏牛觀。   而玉虛子經過那山村的時候,敲開了一戶農戶的門,門內走出一個黑臉的孩童,說是孩童,其實和林庸現在的歲數相差不大,十一二歲,初見林庸旁邊的白菜時顯得格外害怕,玉虛子把兩顆碧晶果遞給小孩,囑咐過後,便帶著林庸來到自己的住所。   伏牛觀位於一個小山半山腰,山腳下下是山村,說是一個道觀,其實隻有玉虛子一個人,由兩間便殿,一件主殿,一道脫漆的大門組成,隻有主殿中供奉著一位持一把鬆紋古劍的長須道人,下書“清玉”二字。   如果說崖底的遭遇讓林庸覺得這個世上奇異事件或許真的存在,那麼上來所看到的一起則徹徹底底的擊碎三十年的認知。起初經過村子的時候,林庸看著所有的建築都是由土墻和青瓦組成,隻是覺得過於貧困,但路上經過向玉虛子打招呼的村民的裝扮全是一副古裝打扮,說著林庸聽不懂的方言。   由一個陌生的世界進入另一個陌生的死結,這無疑讓林庸的困惑更加巨大。   一天清晨,林庸坐在道觀大門外望著山下的景象發呆,而白菜也似乎感覺到什麼,乖巧的趴著林庸旁邊。玉虛子似乎看出了林庸心底所想,便走到林庸跟前,眺望遠方,自顧說道:“伏牛觀千年之前,門下弟子眾多,能人輩出,不敬天地,不敬鬼神,隻拜歷代最優秀者。那主殿中供奉著便是我這一脈的開派祖師——清玉道人。”   “那現在為什麼隻有道長你一人?”林庸側目看著玉虛子問道。   玉虛子沒有直接回答,繼續說道:“一場滔天變故,使得伏牛觀由盛轉衰,人才漸漸凋敝,就這樣又過了一百年,觀內出現了兩個天縱之才,一個便是清玉祖師,清玉祖師與另一位因某些事情意見相悖,便帶著我們這一脈離開,在這蜀國綿州大山深處重開現如今的伏牛觀,距今也有八百多年。對了,主殿兩邊是從清玉祖師傳下來的典籍,你若識字,可以隨意觀看。當然,你若想回家,等我今日給山下劉老兒做完診治,後日可帶你到最近的青牛鎮,那裡有商隊。“   說完便踩著白雪朝山下走去,留下林庸一人在道觀之中。臨近傍晚時分,玉虛子從外麵返回,手中提著一個油紙包裹,見林庸還坐在在空地上,便朝林庸喊道:“林小哥,今日那劉老兒的孫子從打得一隻野雞,老道給你留了一個雞腿。“   林庸回過頭來,朝玉虛子笑了笑,便隨著進入了道觀。冬日的夜來的早,此時的道觀內已是漆黑一片,玉虛子點燃油燈,林庸便蹲坐在主殿與白菜分享起來。   “對了道長,明天能帶我去一趟青牛鎮嗎?“林庸問道。   玉虛子聽完明顯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復正常,答道:“可以,那明日早點出發,爭取午時到,但你這身裝扮需要換一下。”說完就到自己的住處取來一套玄青色道袍,一雙洗的發白的布鞋放在林庸麵前。   幾天相處下來,林庸越發感覺玉虛子是個很好的道人,日常事務就給附近的村民醫治一些病癥來換取一些糧食,每逢初一、五、九便給山下村子的孩童教授讀書寫字,再有空閑的時間就是去周圍的山上山下采藥。有一點林庸沒有想通,對自己的怪異行為玉虛子道長顯得十分淡然。   第二天天還未亮,玉虛子就敲開的林庸所在便殿的房門,兩人冷饅頭就著剛煮的熱茶,囫圇吃了幾口便準備啟程上路。而白菜在此時不知到何處去了,林庸圍著道觀喊了許久也未找到,林庸心想今天若確定可以回去的話再返回帶白菜也不遲,如果真如玉虛子所說,自己也隻有道觀這一個去處了。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語,不知繞過了幾個山包,快到晌午時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大的鎮子,與山村不同的是,幾棟磚瓦房屋顯得格外醒目,呆到走近,林庸發現青牛鎮並不大,由東西與南北兩條街道交叉組成。冬日緣故,街道上炊煙裊裊,過往叫賣聲連綿不絕,頗具人間煙火。   但這也磨滅了林庸最後一絲回去希望,原本以為,小山村與世隔絕的緣故,還是存在於他原來生活的世界,但青牛鎮路人的裝扮及周圍的建築樣式,林庸才徹底相信玉虛子道長所說的話,而他也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這青牛鎮中央處的杏花酒家便是商隊所在,今天恰好是北上的日子,你可以隨這一起,那老板與我相識多年,我相信這點小忙還是可以幫的。“玉虛子緩緩對林庸說道。   或許是希望磨滅的緣故,林庸情緒顯得有點低成,過了許久,才答道:“道長,我不走了,以後就跟你一起可以嗎?“   聽完這話,玉虛子轉過身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林庸,一向泰然處之的道人此刻忽然間大笑起來,引的周圍人一陣側目。   “貧道果然沒有看錯,那林小哥兒以後就跟著貧道修行吧,今日也不白來,我們去采買幾件你換洗的衣物咱們就回去吧,”玉虛子爽朗說道。   林庸那知玉虛子從一開始就想把他留下來,但又不好強迫,隻有遵從林庸的想法。伏牛觀到玉虛子這一代隻有他一人,附近村子的孩童又不願意,眼看著就要斷了傳承,此刻林庸主動留下來,玉虛子當然求之不得。   回去的路上,玉虛子心情極好。   “以後林小哥兒你就跟我一起行醫修道吧,對了還沒問你識字嗎?”   林庸想到這個世上的文字和前世的繁體字相似,便答道:“認識一點,但不會書寫。“   “這樣吧,你以後就跟著村裡的孩子一同學,“玉虛子對林庸說道。   此刻林庸徹底放下心中包袱,玉虛子也樂得一個傳人,雖還未入門,但總歸是留下來了。兩人一路上邊走邊聊,林庸此刻才對自己所在的世界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如今天下由北地,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南部,中土,西域,東極和一些海外島嶼組成。伏牛觀地處南部蜀國綿州,蜀國做為南部唯一的國家,所轄九州——渝州、梓州、綿州、宜州、巴州、劍州、青州、萬州、國都益州與一個附屬國南越,當今由劉氏掌權,劉氏以武立國,已經統治南部近千年。   相傳千年以前,天下為周氏一統,分封各國,沒有所謂的東南西北中劃分,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各國主隨著國力興盛,一場戰亂由此展開,此後便漸漸獨立,形成現有的格局。南部劉蜀一家獨大,北地則蕭氏遼國、金氏金國並立,中土依舊周天子掌權,西域由眾多小國組成,東極李唐、曹魏、趙宋三國統治。   此外江湖勢力也在整個天下占據很重要的角色,據說中土流沙派門下弟子上萬,西域駝幫掌控著數個西域小國。   但更讓林庸感到好奇的是白天在青牛鎮發生的一幕,當時一推人擋住了二人的去路,不斷從中間傳來叫好聲,林庸二人便擠過去看了看,隻見一中年漢子在大冬天赤裸著上身,麵前立者一塊兩寸來厚的青石板,中年漢子取過一根木棍,屏息運氣,突然一棍指向石板,一陣勁風飄過,隨後便是“轟”的一聲巨響,石板應聲缺了一角,周圍傳來一陣驚呼,而林庸清楚的看著木棍離石板還有一段距離,事後林庸還去檢查了石板,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玉虛子則表現的十分淡然,隻是對林庸笑道:“那漢子是一名練氣士,你若想了解這方麵,道觀主殿後麵有一本清玉祖師修道錄,裡麵便有記載。”說完便帶著林庸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