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怎麼看這個問題?”衛疆沒有追究唐仁的“無能”,將目光轉向其他人。 沒人能給這個問題一個合理的解釋。 衛疆也不生氣,他知道,章誠之所以提這個問題,無非是覺得人類中有某個東西,足以讓獸王冒著巨大的風險,全麵開戰。 但他怕嗎? 不怕。 他知道這個東西存在嗎? 存在,可現在不適宜說,“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我告訴你們,那兩頭小獸之所以會出現在孔雀屏,是因為迷路了……為什麼會迷路呢?因為貪玩!” 衛疆像是在開玩笑,但沒人敢笑,更沒人能笑出來。 “既然你們都擔心,那我明確告訴你們,這幫畜生和我們全麵開戰的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下一個問題……” “一旦和新晉財團全麵開戰,他們會不會狗急跳墻,直接引爆種子庫?”有人問。 在他看來,七星宮和天極殿在本次惡性事件中損失慘重,而天心殿的損失很小。 兩者此消彼長,加上有邪惡組織的參與,打起來會很困難,但勝率依然很高,所以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難說,但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衛疆問。 修為高深如他,也難以對此事做出準確的判斷。 長期以來,官方和舊財團之所以不敢和新晉財團起沖突,無非是投鼠忌器,怕這幫牲口引爆種子庫而已。 所以一貫的策略是盡最大可能穩住他們,為長生種的研究爭取時間。 現在長生種被毀,還有什麼理由再慣著他們呢? 難道不打他們,他們就能將種子送到你手中嗎?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為什麼不拚一下呢? 再說了,人家都先亮劍了,你還不應戰,難道要做慫包嗎?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但先禮後兵。 先派人去和新晉財團談判。 談不攏,就打! 將談判事宜交給右逍遙史,調兵遣將交給左逍遙史,衛疆揮揮手,“都散了吧……” “老唐,夏陽這小子回來後,先逮起來吧,”眾人陸續起身準備離開,衛疆用指甲刀搓著指甲,慢吞吞的說。 眾人不約而同的停止腳步,迷惑的看著衛疆。 他們不理解,被敬若神明的宮主,怎麼會親口過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呢? 唐仁更是吃了一驚,“什……什麼罪名?” “哦,要罪名嗎?通敵夠不夠?”衛疆嬉皮笑臉,活脫脫一個痞子。 “這……”唐仁感到口乾舌燥。 “別擔心,關起來好好審查一下,沒問題的話……就隨便打發一個差事吧,年輕人需要歷練,對嗎?”衛疆還是那副痞子相。 唐仁似乎一下子明白過來,又似乎什麼也沒明白,但還是恭敬地點點頭…… 蕭逸親自護送著夏陽,快馬加鞭的趕到七星宮。 他們剛一下車,夏陽就被特製的刑具鎖了起來,由唐仁親自動手。 蕭逸傻眼了,好久才結結巴巴的問,“唐……唐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鎖他?” 作為七星宮的老人,蕭逸很清楚,一旦被用這種方式對待的,無不是罪大惡極之徒,最終的下場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可夏陽有什麼罪呢? 唐仁連看都沒看蕭逸一眼,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夏陽。 夏陽自始至終表現得很冷靜,既沒有反抗,也沒有詢問,隻是靜靜的站在唐仁眼前,和他對視。 “你沒有什麼要問的嗎?”許久,唐仁淡淡的問,心中難免好奇。 說實話,活了這麼大歲數,這麼冷靜的孩子,他還是頭一遭見。 “需要問嗎?”夏陽以同樣的語氣反問,完了還給唐仁一個微笑。 “走吧!” “好!” “等等……”田瀟戰勝對長老級別人物的天然畏懼,大喊著跑到唐仁身旁,“為……為什麼鎖他?他有什麼罪?” 唐仁看了田瀟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帶著夏陽繼續朝前走。 “你啞巴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怎麼連屁都不放一個?”田瀟沖到夏陽身前,擋住他的去路。 夏陽苦笑一聲,“讓開吧,你擋不住……” 從被刀光送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意識到,一旦回到駐地,一定會被叫去問話,甚至被隔離審查的可能性都有。 因為他的經歷實在是太奇特了,奇特到編故事也編不圓。 哪有人被敵軍擄走一趟,回來直接將境界從C級中期提升到B級中期的? 但他沒想到竟會被直接鎖拿。 “唐……唐長老,陽哥,你放心去吧,我會支持你的,不對,我們三百多人都會支持你的,我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牛鐵蛋收起一如既往的憨相,麵對唐仁,發現問再多也是無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直接將臉轉向夏陽。 “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什麼叫放心去吧?”夏陽微笑著看著牛鐵蛋。 牛鐵蛋沒有反駁,露出一個憨憨的笑。 “走開,想逼宮嗎?”唐仁淡淡的嗬斥一聲,重新起步。 “小子,人緣不錯嘛!”離開人群,唐仁難得露出一張玩笑的臉。 “人緣好有什麼用?他們說了又不算,”夏陽帶著玩笑的口吻回復。 唐仁不再搭話,直接將夏陽丟進一間單人牢房裡,揚長而去。 這間牢房位於一座山體的底部,是被直接開鑿出來的,連門都沒有。 房間裡簡陋的不像話,除了地上鋪著一層茅草,再無別物。 四周的墻壁是純天然的,沒有任何裝飾…… “咦,墻壁上有字?”目光隨意掃動,很容易看到墻上的字跡。 夏陽站起來,逐字逐句讀完,不由有些迷惑。 這是一部十分簡單的內功心法,名為“導氣訣”,屬於地攤貨的那種。 但夏陽一連讀了幾遍,覺得這心法有種難言的奧妙,不覺坐下運轉起來。 起初體內很平靜,除了偶爾能感覺到任督二脈處有點發熱外,再沒任何多餘的感覺。 可是隨著心法運行的深入,一股很猛烈的氣息開始在體內翻騰,最終歸於臟器和經絡。 然後,就再沒然後,因為心法就此運行結束。 他試著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變化,似乎一切都是老樣子,但又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他又開始運轉石碑文功法,不覺心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