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霾遮白日(三)(1 / 1)

逐鼎歸元傳 伏山順 2105 字 2024-03-16

一時間,二童手足無措,動彈不得,隻聽“嘡”一聲響,一道火花從二童眼前閃現,一柄長劍將那鑌鐵鉤登時隔開,二童驚魂未定,定睛看時,欣喜異常,放聲叫道:“爹爹、叔父!”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玉麵善郎”莫賢,那漁人的鑌鐵鉤被莫賢的長劍相隔,虎口一震,不覺退後數丈,心下一驚,未敢妄動。   莫賢對魏毅、莫雲舜道:“你們沒事吧?”魏毅道:“沒事,多謝叔父相救。”   漁人朗聲問道:“來者何人,老子的事與你何乾?”   莫賢將三童護在身後,答道:“閣下又是何人?你欲傷我孩兒、侄兒,怎的與我不相乾?”   漁人方才想起那二童叫莫賢“爹爹”、“叔父”,當下道:“你這二子幾番戲弄於我,老子是替你管教管教。”   莫賢忙問二童究竟,邱妍菁忙將方才發生之事向莫賢述說,莫賢聽罷,心中對兒子、侄兒所為深感欣慰,對那漁人之行卻深惡痛疾,轉頭喝道:“閣下也是習武之人,卻對三個孩子心懷不軌,痛下殺手,不免有失身份。”   漁人狂笑道:“身份?哈哈......呸,老子行走江湖,願怎樣便怎樣,“放任自由,暴戾逍遙”,此乃我“恣睢派”的門規,要你多管閑事?”   莫賢早聞“恣睢派”的名號,此門派緣自南夷洲(今臺灣省),創派人名曰刁秉圖,江湖號稱“反履屍翁”,那夷洲雖是一座孤島,但亦屬大晉領土,島上居民俱是大晉百姓,隻是與建安、晉安等地隔海相望,中原之人對“恣睢派”知之甚少,但晉安與夷洲常有船隻來往,兩岸過往百姓互通消息也是不足為奇,那“放任自由,暴戾逍遙”的八字門規,莫賢卻是頭一次聽聞,不禁聳然動容。當下言道:“原來閣下是“恣睢派”的高手,想必那位“反履屍翁”便是閣下的師父了?”   漁人聽得莫賢聞得家師大名,更加肆無忌憚,囂張答道:“不錯,我便是師父座下四弟子蚰蟲士,你既知我師父大名,還不快跪下給老子磕幾個響頭,賠禮道歉。”   莫賢冷哼一聲,道:“尊師之名在下久有所聞,本料想這位“反履屍翁”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輩,今日見識了閣下的風采,當真是名副其實。”蚰蟲士並未聽出這番反話,還道是莫賢對他有所禮讓,當下笑道:“既然如此,我今日也不為難與你,帶上你的兒子、侄兒走吧,隻將這小女娃與我留下。”   莫賢怒目相向,喝道:“呸!無恥之徒,盡乾些傷天害理之事,我今日便替你師父清理門戶。”言罷手中長劍直取蚰蟲士。   蚰蟲士一驚,臉上登時全沒了笑意,連忙掣出鑌鐵鉤相迎,莫賢來劍極快,招招逼近,全無半點保留,蚰蟲士高接低擋,頓覺對方是不顧一切要置自己於死地,也使出了渾身解數,將一套鉤法舞的淋漓盡致。   兩人互拆了二十多招,蚰蟲士漸漸氣力不加,那柄鑌鐵鉤出招愈來愈慢,隻有架隔遮攔的份兒,眼見抵不住莫賢的長劍。蚰蟲士心中已慌,孤注一擲,向前連攻三鉤,稍騰出些許間隙,連忙轉過身望漁船逃去,哪知莫賢避實就虛,讓出身來,斜下橫掃一劍,正中蚰蟲士左腿,蚰蟲士大叫一聲跪倒在地,莫賢不讓片刻,足尖離地,一個鷂子翻身,長劍由上至下揮將下來,但聽“啊”的一聲慘叫,一道鮮血在空中濺起,蚰蟲士右眼已被莫賢一劍挑瞎。   莫賢這套手段一氣嗬成,直教魏毅、莫雲舜、邱妍菁三童看得呆了,心下好生佩服,卻聽得蚰蟲士滾在沙灘上不住的慘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此刻莫賢要取蚰蟲士之性命易如反掌,但他本是宅心仁厚之人,見蚰蟲士如此慘狀,也不免起了惻隱之心,當下喝道:“今日到此為止,此番隻是小小懲戒,倘日後再行不義之事,被我撞見,絕不輕饒。”   蚰蟲士右手捂著右眼,左手狠抓了一把沙土,踉蹌的站起身,向莫賢作個四方揖,喃喃道:“多謝仁兄手下留情,小人日後定當痛改前非,從此洗心革麵,未請教仁兄高姓大名?小人他日必報仁兄此番不殺之恩。”   莫賢見蚰蟲士言辭誠懇,心中反而有所歉疚,回禮答道:“在下莫賢。”蚰蟲士道:“可是那“玉麵善郎”麼?”莫賢道:“正是,今日之事,這“玉麵善郎”四個字卻是名不副實了,閣下若能從此改過自新,多行善事,日後休提報恩一事,但有所求,莫賢理應效勞。”   蚰蟲士當即再拜,轉身趔趄的走向了漁船,駕船南渡自回夷洲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