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莫雲舜見父親適才那套劍法如此精妙,不由好奇心大起,上前纏住莫賢道:“爹爹,您那套劍法也教我一教吧!”莫賢撫其頭笑道:“此等手段也是不得已而用之,先隨我回家去,有事和你二人說。” 莫賢領著三童返回城中,先將邱妍菁送至家中,臨別時,邱妍菁眼望著魏毅,靦腆道:“好哥哥,謝謝你救了我。”言罷小臉一紅,低頭默然,旁邊莫雲舜道:“我也救了你,怎的不謝謝我呀?” 邱妍菁哼了一聲,嘟嘴道:“你就是賴皮,說好不得藏水裡,言而無信,不理你啦!”莫雲舜情知理虧,也不反駁,心中暗道:“你等著,下次更要好好捉弄你一番,非叫你哭鼻子不可。” 一番道別後,莫賢三人往家中行走,邱家和莫家本在同一條街,相隔不遠,走路約一盞茶的功夫,三人行走間,魏毅向莫賢問道:“叔父,方才那漁夫欺負邱妹妹,且言語間也不似好人,您既然已將他製服,為何又將他放走呢?”莫賢道:“那人已向我保證,從此不再為惡,他既有所悔改,我便給他個機會,況他右眼已瞎,左腿已傷,料想會牢記此番教訓,豈能再禍害於人?”魏毅道:“叔父心腸恁地善良,侄兒有句話不知能說否?”莫賢向來知道魏毅十分聰慧,雖是個孩童,但說話行事有時便似大人一般,當下應道:“侄兒但說無妨。” 魏毅道:“那人方才起身向您賠禮之前,曾狠抓了一把沙土,侄兒心中總覺那人並未心服,且所言之語也似口是心非,隻恐他居心不良,另有所圖,您要多留意呀!” 莫賢心下一凜,自思微小細節處並未留意,隻道蚰蟲士當真心悅誠服,但轉念一想,一個負傷之人如此慘狀,且平日與自己素無仇怨,要自己痛下殺手也是萬般不能的,他天性仁厚,正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想罷不禁嘆一口氣,緩緩向魏毅、莫雲舜道:“是非也罷,你二人須當牢記,待人待物凡事要留有餘地,不可偏激。”二童連連點頭稱是。 說話間,三人已到得府中,腹中都甚饑餓,連忙用了膳,膳畢,莫賢將其赴鄴城之約、一鵬應允收徒一事說與魏毅、莫雲舜知曉,二童聽得,俱興高采烈,歡喜無比。 莫雲舜道:“爹爹,怎的不見我娘和妹妹?”莫賢臉色一紅,隨即道:“額......你娘,你娘想念你外公外婆了,領著你妹妹回了吳郡探望,不日便歸,你不必掛記。” 莫雲舜道:“原來如此,我倆何日啟程呢?”莫賢道:“三日之後,我親送你二人北赴鄴城,拜師學藝。”莫雲舜道:“那妹妹不和咱們一並前往啊?”莫賢道:“待將你二人送至,為父自去吳郡接你妹妹,將她送至那“鸝鶯二仙”處,你三人師父雖不同,但係同門,一門所學,想來無甚差異。” 莫雲舜低頭嘟囔道:“孩兒臨別之時,隻想能見娘一麵,爹爹能否緩延幾日,待娘回來見上一麵再走?” 莫賢見兒子如此說,心下一酸,但他已和一鵬、魏良約定時日,豈可失信?且雲茜是負氣出走,幾時能歸他也拿捏不準,隨即語重心長道:“兒啊,大丈夫行走天地間,切勿因小失大,自古忠孝難得兩全,況你娘和我身體康健,家中衣食無憂,毋須掛念,目下國家有難,我們隻盼你兄妹三人學有所成,日後盡忠報國,建功立業,便不枉一生矣,此亦為至孝也。” 這一席話直說得魏毅、莫雲舜心色動容,感觸頗深,二童連忙下拜道:“孩兒謹遵教誨,必當刻苦學藝,不負爹爹、叔父重托。”莫賢連忙將二童扶起,心下好生欣慰。 三日轉瞬即過,這日莫賢、魏毅、莫雲舜用罷早膳,行李衣物早已收拾停當,便欲出發北行,但聽“轟咚”的一聲響,似是宅門被撞開的聲音,莫賢忙出得屋外,隻見一個家仆神情慌張的一路跑來,氣喘籲籲道:“主人,大事不好,一夥賊人不由......不由分說,強行闖入,直言......直言要見主人,否則便要大開殺戒,小的抵擋不住,隻得前來入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