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平淡是生活的長江,那麼偶爾總是有風雨過後的泥沙侵染了本有的清潔。 肖遙聽著這兩個人的吵鬧,借著手機的燈光接到何帥扔給的香煙,這熟悉的煙草的味道在小時候的記憶裡畫了一幅動態的油畫,隻看到那午夜滿天的星光,父親總在沒有路燈的小路上牽起自己的小手,走在回家的鄉間小路上,或是因為乾農活晚了,或是因為去鄰居家了,父親總會點著煙,一隻手抓著自己的手不放,好多次從也沒有看到大人家所說的野狼野狗之類的大怪物,父親吸著煙,煙火能照亮一點前方的路,但在自己眼裡便是太陽了,父親安然地走在那條熟悉的路上,那時候父親便是我黑夜裡的陽光了,於是後來當父親不在的時候就會偷偷地找父親未抽完的半截煙,跑到離家遠一點的地方,點了吸一口,才發現味道一點也不甜,居然也不是香的,於是一個大大的疑問就像胎記一樣烙在了心上,為什麼父親會每天都在抽這麼怪的東西,好像還有像父親一樣的好多人都在抽著,那半截煙隻吸了一口,就被挖了個坑埋了,算了徹底毀了罪證,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要回家多吃點水,免的被家裡人聞到煙味。 肖遙越想越有點亂,自言自語道:“真想不通為什麼人要抽煙,這發明煙草的第一個人是怎麼想的?這的有多麼無聊空虛寂寞才抽這個玩意兒,還是被人威逼利用強迫的?” 這一句話著實讓成智遠愣了,“你是有多沒事乾才能想出這樣的問題呀,不過這倒真是個問題。” 何帥在這看不見的眼前吐著煙圈,“很小的時候我也在想,記的那時候是學著大人抽煙,感覺好玩,其實就是好奇,再大一點上中學的時候,那會兒是看著別的男同學抽煙,大家都留宿在學校裡,課堂和宿舍裡都不敢抽煙,於是有人在學校的男廁所裡抽煙,不過那時候我沒抽過,我覺得那味道真的不一般,那時抽煙就是抽煙的同學自己圖個熱鬧,然後再在我們這些好同學們顯擺一下,現在陪你們抽煙,純屬不讓你們把我當異類,算裝男人吧!” 此刻的成智遠早已笑的忍不住了,笑的聲音太大就把睡踏實了的文武給吵醒來了,一邊笑著,一邊結巴的地說著:“就你也是好同學?你是好同學現在怎麼跑這來了?就你還裝男人?”成智遠又接著笑去了,文武在床上翻了個身,罵罵咧咧地嘀咕著,也沒人理會。 肖遙還在玩弄這手中的煙,或許在找一個抽煙的理由,更準確地說在找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在這香煙麵前,有農民,有公務員,有老板,有打工仔,有政治家,有科學家,有男人,還有好多女人,到底有沒有一條抽煙理由的真理呢,這或許又是科學的一個難題吧,姑且就這樣吧。 夜深了,剛笑的狂野的成智遠轉個身就睡著了,此刻正呼嚕著,偶爾還喃喃兩句夢話。 肖遙也瞌睡了,翻身麵著墻睡了,隻剩下何帥一個人清醒著,在看不到自己影子的黑色裡,那坐著光速飛船的短信卻一去不返,隻剩下這煙霧一般雜亂無章的迷茫。 何帥估計短信在路上睡了又或是迷路了! 香煙被等待燃燒著。那被綁起來架在火上烤的痛苦也許就是所謂的愛情了。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熟悉的聲音稍稍給予了何帥黑暗裡一絲的安慰,吐了一口煙,扔了煙頭,便將手機壓在了枕頭下睡了。 總是搞不清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是因為睡不著才想著,還是因為想著所以一直會想不著? 這是一個讓人感覺知道答案又在糾結答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