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亂入墻外的醉夢(1 / 1)

回望蒼天 菩者·知 9226 字 2024-03-16

如果說人生的第一杯酒是被別人灌的,那麼誰又能隱身躲藏?   公元二00九年的春天,肖遙在晚飯後一個人漫步在街道,在路燈下,一片青煙,聞的到紙燒的味道,聞的到白酒與香蕉的味道,朦朦朧朧的燈光靜靜照在肖遙身上,看不清遠處的山,看不清天上那曾經明亮的月亮。   “媽,今天是清明節,你們掃墓去了嗎?”   手機裡傳來熟悉的聲音,“你爸剛回來了,你姑媽也來了。”   “爸是不是又喝醉了?”   “今天山裡風大,人去的多,但沒喝醉,你吃飯了嗎?”   “我剛吃過了,你們呢?我這兒全是燒紙錢的,有的紙錢麵額百萬元。”   “你姑媽和我們正做飯呢,你在學校花的錢夠不夠呀,你照顧好你自己。”   “錢還有呢,放心吧,都快畢業了,我不會讓您的寶貝兒子給餓壞的。”   “你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了,恩,沒事了,我掛了。”   “沒錢了就早打電話!”   “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校園裡七彩的衣服相聚在朦朧的夜色裡,三三兩兩談論著亂七八糟的事情,那模糊的影子總是跟在自己後麵,手機上顯示那熟悉的名字時,肖遙隻是低頭看了看這熟悉的電話號碼,其實自己也知道,閉著眼睛也寫出來、說出來,終究“她”還在靜靜地相忘在電話本裡,等待黑夜過去。   肖遙在夜色裡獨自問道,為什麼那陽光下的影子總是黑色的,如果他有一天像天空一樣的藍色,會給我們多少美麗的色彩與驚喜。一直拿在手裡的手機振動了,是何帥打來的,肖遙大聲“喂”,剛好旁邊走過的女孩子們驚嚇地猛回頭,看著肖遙,肖遙頓時臉被撲麵而來的光熱烤紅了,幾個女孩子笑了,又挽著胳膊遠去了,風吹來絲絲發香。   “你個破玩意兒,不是說好喝酒嗎?死到哪裡去了,兄弟們等你呢!”電話那麵吵嚷著。   “不要緊張,老大哥我在地球呢,馬上就到,你們在哪呢?”   “廢話,當然在宿舍!”   王小月抱著書經過肖遙宿舍時,肖遙剛到宿舍門口,一推門就開了。   “呀,同誌們,積極性很高,實在是很高!”   一個聲音高叫著:“你個玩意兒去哪了?”   “打住,現在‘同誌’兩個字可不能亂說的呀,誰跟你是呀?你明說吧!”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大概的主題就是討論“同誌”和“小姐”,這兩個中國歷史上完美的詞在這尊嚴碎了一地,卻不知何時才能抬起頭來。   “哥錯了,一會兒自己罰酒。”   “一邊死去,那酒也是拿錢買的。”   何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恩,挺帥的!”對著鏡子,挼挼頭發。   一隻手揪著一隻耳朵,“哎喲,喲,快放手,疼!”何帥側著身子,雙手去抓文武的胳膊,文武邊揪著何帥的耳朵還說道:“你個小騷貨,也照鏡子?也學會自戀了?”   鏡子裡是文武的腦袋,何帥剛才被文武拉到一邊去了,更準確一點說是被揪到一邊去了,文武這會自己卻在鏡子裡捋起頭發來了。   何帥提個拳頭就沖過來了,那鏡子裡,何帥追著文武從門裡沖出去了,留下的世界,隻有墻上靜靜貼著的電影海報。   肖遙在文武的床上躺下去了,成智遠端著洗完衣服的大盆回來:“睡啥玩意兒!走啊!”   “去哪呀?”   “酒吧!”   “好,醉美!”   “走啊,兄弟們,一起喝酒玩去了!”   “沒錢!”   “老規矩,AA”   “沒興趣!”   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是總是有一個人生活在不願別人打擾的世界裡,總會有一個人的生活與別人無關,也許正是這樣,注定生活的多彩,注定各自不同的命運。   “好吧,未來民族的希望就交給你們了!”肖遙起身要走,“等會!”成智遠吼到,“哎,我打火機找不到了!”   肖遙眉頭一緊:“喲,打火機愛上香煙了,許哥您愛上打火機了?”一把提起成智遠床上的枕頭,沒有打火機,一本英語四級單詞本靜靜地睡在床單上。   成智遠從掛在床邊的衣服裡摸出了打火機。   “煙呢?”肖遙伸手。   “在商店裡!”成智遠整理了一下衣領,從鏡子裡一閃而過。   門開了又關了,宿舍裡依舊燈亮著,留下寂靜的書,於是有人還在床上一頁一頁翻著書,書裡存在著時而寂靜又時而喧鬧的世界,那涓涓流淌的河,那女主人公聽到了對麵山頭優美的歌兒,那是遠離喧囂的山城。   如此寧靜的夜晚,王小月在自習室翻動笨重的《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當“lonely”一詞在王小月腦海裡激起浪花時,那簡單而熟悉的詞匯,卻在王小月眼前形成了一麵巨大的鏡子,一句簡單的例句,“She lives alone and often feels lonely”,字典裡的解釋是“她孑然一身,常感到寂寥”。王小月清晰地看到巨大的鏡子慢慢圍成了一個圈,此時此刻,她想站起來,想跑開,想跳出來,想揮拳砸破,想看到那敞開著一扇通往外麵的大門,居然圈在縮小,那鏡子裡千百個王小月,千百個自己慢慢圍了過來,王小月憤力將手中的筆在筆記本上劃下一道長長的墨跡,穿破了本子,刻傷了桌麵。   “啪”,字典被重重合上的那一刻,圍住王小月的鏡子支離破碎。王小月抬起頭,依舊看到了碎片裡的自己,依舊被照在鏡子裡,原來,這鏡子像洋蔥一樣深深將王小月裹在其中。王小月環顧四周,三三兩兩的同學們在低聲交流著,王小月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那筆尖劃過紙麵的“唰唰”聲,再一次將王小月扔進了棉花糖機裡,不斷地轉動,不斷地膨脹,不斷地失去重心,似乎要吞食書、桌子、教室。在一個人的日子裡,王小月將頭更貼近書,當眼睫毛剛剛觸摸到油墨的溫度時,眼睛再也看不清書上的字了。   無限的接近,為什麼就看不清原型?或許無限接近便是世上最遙遠的距離。   什麼也看不清的世界裡,王小月並沒有流淚,抬起頭,長嘆一口氣,選擇下一本書,繼續學習。   自習室明亮的日光燈在王小月筆尖下形成一個黑影,筆尖從第一格滑到最後的格子裡時,影子始終都陪伴著,沒有強力膠的粘連,沒有磁鐵的吸引,沒有繩子的捆綁,卻總纏在一起。   肖遙在踏進酒吧的那一刻,沒有看到自己的影子,昏暗的燈光,七彩的小燈將每個人的衣服上塗上新的色彩,不停的旋轉,不停的從每個人衣服上飄過。   “歡迎光臨!請問您幾位?”   “稍等,俺給你數數,一隻,兩頭,三個,四位!”   “某些人還真是欠揍的玩意兒啊!”   “歡迎光臨,那邊請!”   “來、來,大家都請坐,就不客氣了,”話說著,何帥就斜坐在了沙發上。   “喲,爺,小的今個伺候您老人家,請問您是要什麼服務啊?是來幾塊磚頭還是要一打啤酒瓶呀?剛剛沒收拾你,你越來越招人喜歡了!”肖遙從兜裡掏出來了個打火機。   “坐的都挺快的啊,還都把這當自己空了!”文武捋著他獅子頭一樣個性的頭發,在幽暗的燈光了,看起來增添了許多自信。   “交錢,我給哥幾個買酒去!”成智遠站在桌子旁,伸著手要錢,見何帥沒反應,捅了一下,又說到“交錢!”   “俗不俗?開口就要錢,去去去,晚上回去結!”何帥擺擺手。   你一句,我一句就把成智遠頂到服務臺,獨自買酒結賬去了!   “哪位大爺賞根煙抽啊?”肖遙不斷按打火機,那火點點照耀著酒桌、沙發,也點點朦朧著沙發上熟悉的麵孔。   那點點火光不僅照在肖遙的臉上,也照在旁邊陌生人的臉上,在焦急中等待香煙的到來,等來了歡聲笑語,又夾雜了濃烈的酒精與刺鼻的煙氣。   “自己買去!”文武一摸褲兜,“喲,這真沒帶!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忘了掏了,我說我老感覺什麼東西忘了!”   “老年癡呆?不對呀,你還年輕的,應該是少年大腦發育不良啊!”何帥看著文武摸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拿出來。   “許哥!順道買煙!”肖遙朝門口的成智遠大聲喊著,怕音樂聲太大聽不到,自己卻聽到音樂像海嘯一般灌進了耳朵,從頭灌下去,卻沒有從腳底流出來,於是在抽煙又喝酒的時間裡,肉體逐漸變的沉重,慢慢邁不開腳步了。   肖遙也喝酒了!   啤酒蓋如流星一樣劃過,最後悄悄地飄落在墻角處,通往酒瓶外世界的大門再也沒有阻擋。多少次在沒有風的玻璃瓶中向外凝望,那外麵七彩的燈光透過玻璃倒影在酒裡,凝望在燈光閃爍中漸漸變成了渴望,可以清楚看到一大捧鮮花享受著花瓶的給養,擺放在桌子中央,有一個喝的似醉非醉的女孩子,輕輕湊上去,閉上眼,聽到心在跳動著,紅紅的小臉龐映紅了盛開的玫瑰花。在這沒有聲音的世界裡,酒香裡滿含渴望的淚水。   當喧鬧的音樂肆無忌憚地從啤酒蓋走後敞開的門飛奔進去,那極度的渴望便在瞬時化作淚水一湧而起,再也抑製不住。從瓶口溢了出來,盤子裡,桌子上,地上,玫瑰花上,到處是啤酒的淚水,化作白色的一個個小泡,七彩的燈光下變換著七彩的戎裝。   啤酒從瓶口流向杯子的世界,肖遙端起來,淡淡的酒精的清香,深吸一口氣,清香在肖遙體內融入血液,更多的酒在肖遙體內肆意流淌,慢慢大口大口也吞食了清醒的意識,漸漸地,悄悄地,肖遙隻想起拿起酒杯,可是手卻擅自改變了主意,拿起了玫瑰花瓶,另一種強大的力量支配肖遙的軀體,在此時此刻,肖遙還是不相信靈魂的存在。他坐在沙發上,前傾著身子,努力使自己保持平衡,努力保持自己看的清眼前這花花綠綠的場境。他伸直了胳膊去抓杯子,咫尺的距離,卻又拿不到,一次次的努力的失敗,終讓這個簡單的動作成了此時最大的夢想,卻也是最大的遺憾。   正所謂:   舉杯問花誰人語,   酒去人留難隨意。   追思年華何處去,   淡存各自明日裡。   “哎!”肖遙長嘆一口氣,向後靠在沙發上,頭砸在靠背上,沒有痛的感覺,低頭無語。   “浩哥,把你身邊的那個動一下,看看還有氣沒?”   何帥晃動著腦袋,端起的杯子也同樣搖晃著,酒便被撒了出來。   “何帥,何帥,不要激動!您先坐穩,我給你叫!”文武雙手扶住何帥在手中左右晃動的酒杯,搶過來放在了桌子上,又轉身過去,一拳砸在了肖遙的胳膊上,“兄弟,醒醒,該吃安眠藥了,醒醒。”   “剛夢到一美女,那烏黑的長發像冬日裡飄逸的雪花一樣滋潤著久旱的大地,也挑起我心中惶惶的不安,我正準備她那天仙般回眸一笑,就被你這王八給折騰醒了,壞我大事啊!天啊!我冤啊!”肖遙抬起低下的腦袋,瞪著文武,“你這玩意兒,壞了大爺的好事,此夜必造天雷轟!”   “轟也您先來,兄弟們好不容易一起聚會,不要提什麼美女,好不好?”成智遠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大口,似乎有好多的話要說,又被酒沖進了肚裡。   “你小子天天逛忘了長安街,又逛百貨大樓,小兩口日子過的風調雨順,四隻眼睛全都外露的驕奢淫逸的目光,等到那秋風送來落葉之時,留一部繁華豐收的影集!”肖遙瞇著眼睛,世界變成了一條線了。   “喲,你小子喝酒還喝成詩人,說了半天後半句是啥玩意兒意思?還能說的一套一套的,來,您不要客氣,小弟我給您滿上,讓偉大的詩人給咱繼續扯淡!”成智遠話沒說完,肖遙又低下了頭。   “完了,我們偉大的詩人又睡著了,又夢他的麗莎去了!”文武將左手搭在肖遙的肩膀上:“兄弟啊,好好睡吧,能睡的好是人生的幸福啊!”   “哎,不就想找個美眉麼,我給大家介紹一堆!”何帥捋著自己有點個性的頭發。   “你,你再捋!”文武抓起桌子上喝空了的啤酒瓶,指著何帥,說道:“長那模樣,就別在兄弟幾個前賣弄了,你還是留著晚上被窩裡一個人想吧!”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哎,蒼天啊,怎麼讓我遇到這麼幾個基友!”何帥哭一樣的笑著。   “怎麼的,為啥就不讓人家捋頭發了?”肖遙又抬起了腦袋,這一次,他看到的世界裡,所有的黑色占據了天地之間能夠容納的縫隙。   “閉著眼睛就好好夢你的麗莎去吧,不然一會人家坐飛機飛走了,哭笑都來不及了!”文武想把肖遙抬起的摁下去,肖遙躲開了。   “何帥,美眉的電話號碼!”   “等會回去給你找。”   “何帥,你給俺介紹的美眉幾條腿?”肖遙想用手將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上下眼皮掰開,以便於能夠看清楚何帥介紹的美女,手隻是在自己麵前晃悠著,似乎有點無能為力。   “兄弟,放心,絕對兩條腿!”何帥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肖遙的眼睛裡像狗尾巴一樣左右晃著。   文武捋著頭發:“人家喜歡的是四條腿的,你的從非洲弄幾個稀有品種來,別的鐵定看不上!”   “俗!”成智遠握著空瓶,倒不出一滴酒來,罵道:“俗!超俗!”   “服務員!沒酒了!”成智遠舉著空瓶吼著。   “還喝?”文武滿臉的疑問。   “我不喝了!”何帥攙扶著肖遙,兩個人一起晃動著身子,肖遙一句話也沒有。   “喝,兄弟們接著喝!”成智遠側靠在何帥身上,不停地嚷嚷著。   “喝你個頭啊,走啊,回,你走條直線我就繼續陪你喝!”文武站了起來,指著成智遠的腦袋。   “看著!”成智遠站起來剛要走,就一腳將桌子邊的幾個空瓶踢倒了。   “回家嘍!你倆別親熱了!起來,就剩一人一杯酒了!”文武沖肖遙和何帥吼著。   “乾杯!”杯子在相逢又離別時留戀地嘆著氣,化作“嘭”的一聲,回蕩在小酒吧裡,在離開酒桌的時候,肖遙走在最後一個。   “嘭”在酒吧裡醉了,撞在四邊的墻上,也撞在桌子上,沙發上,撞在肖遙身上。從肖遙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滲透進去。   肖遙走在回去的路上,低頭是不離不棄的影子,隻是剛才好像沒有看到他們,這時侯,路燈與月光爭先鋪撒在影子的世界裡。可能是有點醉了,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有點悲傷的心情。在這個不該迷茫的年齡,在這個不該沾酒的青春裡,肖遙望著走在前麵的幾個人,每個人都有影子陪伴走在黑夜裡。   一條寬闊平坦的大道被腳踩著,此刻卻也起伏扭曲了,一直通向著遠方,很遠很遠的地方。   “要是我那時候填高考誌願的時候報了省外的學校,又或者是做錯了一道選擇題,那今天我們肯定都不認識彼此,明天畢業後,你坐著寶馬車,而我說不定就在馬路邊擺個地攤!”肖遙的舌頭有些醉了,他的想法被醉熏熏的舌頭表達的一點也沒有平時的流利。   “你要是擺地攤的,哥到時就一定是你那片的城管,小樣,你還能逃出我的掌心!你娃就別裝了,誰不知道你小子心氣多高,比那傳說中的華山還高!”何帥這小子勾著肖遙的脖子說道。   “那我不就是傳說中的大仙了嗎?”   “聽說,胸有大誌者才會不停地貶低自己!”   “是嗎?我有啥大誌?勞煩您給指點迷津!”   “有多遠滾多遠,我還想找你給我指點指點呢!”   這時,成智遠本來走在前麵,又停下來,哼著小曲等著,他也許是聽到了肖遙和何帥的對話!   “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的成大公子哥也會哼小曲了!”   “我是上天派來給你們指點指點的!你聽著,你……你叫啥來?”   “你趕緊回去先解決你自家問題去!”   那輪明月總是在夜空裡帶著淡淡的憂傷,若隱若現。   “看,那天上的月亮我都可以一隻手把它遮上,還用你告訴我!”文武一隻手蒙著自己的眼睛,一隻手又遮擋著月光。   “月亮就在眼中,你隻要閉上眼,她的美麗與憂傷不就全都隻存在你眼中了!”成智遠說著,慢慢閉著眼,誰也看不到到底他的眼裡是不是有一輪明月。   “我更願意時時睜著眼看著她,傳說那裡曾經經歷著淒美的愛情,我願用自己的世俗心欣賞她千年孤獨的美。”肖遙睜著眼睛盯著月亮。   “我的同誌們,能不能大半夜的別在這寒風裡風花雪月,那走過的姑娘都在用很藐視的眼神看著我們。”文武這會有點清醒了。   在這人生最愜意的年華裡,他們在用父母給予的金錢來抒發著自已的那一縷詩情,在以後的很多年裡,那些青春的詩總被自己嘲笑著。   “人,為什麼沒經歷過就被當作無知,走過了又變成了自己的笑話。”肖遙看著天上的夜空一個人在說。   成智遠拉了肖遙一把,“你小子,回房子睡著,半夜不知道的還以為鬼上身了,都學會自言自語了!”   “那就希望是那個她吧!”   就這樣,大家都回去睡覺了。   夜總在夢想裡是那麼璀璨而充滿著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