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紅色的燭光閃爍(1 / 1)

回望蒼天 菩者·知 2685 字 2024-03-16

那一年,那一天,葉小雨接起手機的時候,聽到媽媽熟悉的聲音。   媽媽總是細心地詢問著葉小雨的生活,一遍又一遍重復問吃的好不,住的好不,錢夠不夠花,有沒有被同學欺負,有沒有學習累著自己,有沒有談男朋友。葉小雨首先都很肯定的告訴母親自己沒有談男朋友,她總覺得母親問了一大堆問題,真正關心的就是最後一個有沒有男朋友的問題,然後又才回答到什麼都好好的。   或許母親早就知道前麵的問題會得到什麼樣的答案,葉小雨也敢肯定會告訴母親什麼樣的答案。也許一個人的成長又怎麼會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葉小雨總是固執地堅持認為自己過的很好很快樂。就在前幾天,葉小雨丟失了錢包,幸運的是衣服裡還有些零錢,她便買了點蘋果,吃午餐的時候就吃個蘋果,再吃個半個饅頭,晚飯很多次就乾脆什麼也沒吃。當有同學問有沒有吃飯的時候,她總以“減肥”這個對女生不容一絲懷疑的理由認真的告訴大家。其實以前真有減肥的想法,卻真沒有想到這一次陰差陽錯的成功了,葉小雨看著鏡子裡苗條的自己,不由地轉了個圈,愛美之心就像羔羊對餓狼的誘惑一樣。隻是當肖遙與葉小雨擦肩而過之後,又回頭看到葉小雨的背影有點孤單瘦弱。   突然母親停頓了一下,葉小雨聽不到電話裡任何聲音,她以為電話信號不好,看看手機屏幕電話還在通話中,信號也是滿格的,於是重復著問母親聽的到嗎。   小雨回到了宿舍,舍友們正咳著瓜子看著那電腦裡的韓劇,那些帥的已不可以用詞形容的男主角們,常常被稱為“歐巴”。   “小雨,你哥哥要結婚了!”   “啊?”葉小雨被母親這突然的一句話驚奇的感到像中了雙色球大獎一樣的納悶,連嘴巴也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飛來飛去的蒼蠅居然一頭栽倒在水盆裡,不停翁翁振著翅膀,在水裡遊來遊去。   “媽,這事你們怎麼一點都沒告訴我呢?”葉小雨有點抱怨到。   “媽媽這不是正給你說呢,姑娘是我們這一個專門的媒人介紹的,前兩天見了個麵,她家也沒說啥,就是要十萬元整的財禮,這幾天你爹爹正到處借錢呢,算好日子過兩天就定婚,再收拾一下,早點結婚。”   “你和爹爹都什麼意見呀?”   “隻要你哥哥喜歡,我們還能有什麼意見,就想趕緊把這事辦了!”   “那我哥什麼樣?”   “你哥就很喜歡!”   “那十……”葉小雨剛想說出口的話又被淚水給淹沒在無邊的世界裡。   母親看不到葉小雨臉上流下的淚水,隻聽到女兒輕聲地問到那錢怎麼辦。   還沒等母親回答,葉小雨又問到“那姑娘看上我哥什麼了?”   “你哥說她覺得你哥像她喜歡的一個明星,名字叫什麼我老了不知道了。”   “這……”葉小雨站在宿舍的窗戶邊,看著那窗外的晚霞像美麗的新娘的蓋頭,妖艷著天邊的山峰。   “媽,那你快去忙,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你們注意吃好!”   “那就不說了,你隻管好好念書就對了,家裡的事我和你爹,你哥就能忙過來了,實在忙不過來,還有親戚們呢,你到是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那我掛電話了。”   葉小雨點點頭,咬著牙,連忙掛了電話,確實沒有回話母親,她怕她哭出聲來。   一滴淚水終究還是順著美麗的臉龐流到了嘴角,那淡淡鹹苦的味道像巨大的冰塊一樣壓在葉小雨心頭。似乎巨大的冰塊不斷吸取葉小雨全身的熱量,迫使她不得不坐在窗戶邊的床邊上。她隻能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肩,又依靠在墻壁上,眼睛始終盯著那漸漸昏暗的夜幕,緊緊遠望那孤獨的山峰。   突然葉小雨好像又看到了什麼,站起來伸出手想抓到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卻被玻璃擋住了。隻見那遠處的山慢慢在夜色中晃動了起來,像一個佝僂的身軀,那竟然是多麼熟悉的背影,那兩鬢半白的老人在礦燈微亮下不停挖動著黑色的煤塊,在看不清他的麵目的黑暗裡,也清清楚楚懂得那熟悉的背影,那為生活,為女兒,為兒子累的不能直起的腰。   那遠方沒有璀璨燈光的山峰,那滿天星光照映的背影轉身微笑著看著葉小雨,兩個人都靜靜對視著彼此,沒有開口,沒有疼痛,隻有靜靜的微笑。   葉小雨突然又覺得夜還是那麼美,前麵的路依然充滿幸福的味道,她從那轉身的老人眼中看到了幸福的期待,又看到了幸福的滿足。對於哥哥結婚這件大事來說,所有的悲傷都會被喜慶扼殺在搖籃裡,想到這一點,葉小雨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可望卻又觸及不到的人,多想第一時間告訴他,可是他或許身邊有人,這太多的故事化成了擔心,祝福,希望,還有自己的思念,這一切,在葉小雨聽到舍友們因為電影裡的搞笑鏡頭哈哈大笑時全都沉沒在了海底。   爆竹在遠方的客人踏入婚禮喜堂時歡呼雀躍著。白楊樹梢上那歡叫的喜鵲居然還不停地拍打著翅膀,歡迎前來參加婚慶的朋友客人。火熱的夏日,紅紅的地毯,喜慶的婚紗,遮擋了屋子角落裡灰暗的塵土。酒香四溢的院子裡,婚禮司儀帶著鄉土氣息的普通話逗的大夥都笑的吃不下肉了。   葉小雨忙的一會給客人倒水,一會給哥哥和新婚的嫂子整理著衣服,一會又被別人叫走了。   這是幸福的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