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北省竹山不遠處的竹溪,那裡山川縱橫,景色宜人。 一座金碧熒煌的宅子,就這麼靜靜的矗立在那。與外表的威嚴莊重不同的是,宅子內一直傳出人們慌裡慌張的聲音和動作。 “爹啊,你怎麼了?快醒醒!”一個女聲淒厲的哭喊道。“快點去!你們這些奴才都是乾什麼吃的?快去請大夫啊!”一個男聲怒喝道。 話音剛落,就傳出瓷器破碎的聲音。 因著主人家的暴怒,下人們的嘈雜聲更大了,動作也更慌亂了,所以鬧出的動靜也更大了。 不過一時,下人們便簇擁著幾個大夫進來了。那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慌忙地將大夫給迎進來,讓他們依次為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者把脈。 “大夫,我爹怎麼樣了?”在大夫將手從老者的手腕上取下,男子急切的問道。一旁的女子也是用一副殷切的目光看著大夫。 “唉,劉老爺子這病我沒法治。另請高明吧。”第一位大夫搖了搖頭,嘆息一口氣便起身離開了。 夫妻倆雖然難過,但依舊對下一位大夫抱有希冀。但令人感到恐慌的是,先前下人們連著請了五位大夫。但前麵三位大夫都與第一位的說辭是同一樣的。 到最後一位的時候,夫妻倆都已經絕望了。女主人的眼淚甚至都快流乾了。 “我想問一下,你們家先前是不是有人去世了?”最後一位大夫開口問道。 “大概兩月之前,我母親去世了,這是怎麼了,大夫?”男子回答道。 “那你母親臨終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是不是你父親?”大夫接著問。“是這樣的,我母親是在我父親身邊咽下的最後一口氣。”男子一邊說眼眶一邊紅了起來。 大夫聽後沉思了片刻後,又細細的為躺在床上的劉老爺子把了把脈後,才鄭重的開口說道:“你這應該會有救。” “真的嗎?”夫妻倆異口同聲的開口說道,隨後又用充滿希冀的眼光看向大夫。 “隻可惜老爺子這病我沒法治,我給你推薦個去處,那裡有人能救他。”大夫將搭在劉老爺子手腕上的手取了下來後,站起身子捋了捋衣裳說道。 “所以我們就找到您這裡來了。”女子嘆了一口氣後,對麵前的柏書影說道。 話音剛落,便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個錢袋子,猛地往柏書影麵前一推,說道:“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公爹啊!” 在那一瞬間,在一旁窺視著的阿光,都覺得柏書影的眼睛似乎亮了幾分。 真是有夠貪財的,阿光撇了撇嘴將頭移開,不願再看柏書影那貪財的樣子。 “小小敬意,不足掛齒。”男人笑著說道,順便又把那袋子錢又往柏書影那推了推。 “聽你們的這個描述,想來應該是傳說中的濁陰氣吧?”柏書影站在櫃臺前,沉思了片刻後說道。 因著那袋子錢,柏書影對這夫妻兩個的語氣也變得和善了很多。 “啥是濁陰氣?”男人好奇的開口問道。“就是死人的最後一口氣。”張欽天一邊下樓,一邊回答道。 “那,那豈不是我娘害了我爹?”男人沉吟了片刻後,突然怪叫一聲說道。 “......可能吧。”柏書影說到。“好了,你爹現在在哪裡?”柏書影接著問道。 “就在不遠處的宅子裡。”女人說的,“對了,還沒有介紹,我姓劉,我叫劉任新。” “這個是我夫人,曹德鳳。”男人介紹道,“好了,劉先生,劉夫人現在請帶我們去看你們的父親。”柏書影滿不在乎的說道。 “張欽天,阿光,顧清歌,你們三個就和我來吧,正好生意來了,就要替我還債了。”柏書影悄無聲息地將錢袋子塞到了櫃臺裡,一邊走出了櫃臺,一邊慢條斯理地對張欽天他們三人說道。 張欽天,顧清歌還有阿光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個名為無奈的兩個大字。 “哎呦,這誰家小孩啊?”李臨保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師父!你回來啦?”聽到這個聲音,張欽天興奮的便往門外走去。 就看見李臨保帶著一個小孩進來,在見到張欽天的時候,李臨保上下打量他兩眼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兩天是發生啥了嗎?你小子恢復的還挺快!” “嗬嗬嗬,反正沒啥好事。”張欽天乾笑了兩聲後說道。一回想起前天晚上的經歷,就叫人感到頭疼。 “我剛剛打算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小孩蹲在門口,誰家的啊?”在和自己的愛徒寒暄完之後,李臨保看了看站在一旁,顯得有一點畏畏縮縮的小孩問道。 “這是,怎麼長得那麼像我們家的!”劉先生一邊伸長脖子一邊皺著眉頭麵露疑惑的說道。“哎呦喂,你個糊塗鬼!這不就是咱們家兒子嗎?”劉夫人怔愣片刻後,一拍大腿罵到,隨後她便急匆匆的向那小孩跑去。 “你怎麼自己就出來了?我不是叫你待在家裡和爺爺待在一起嗎?”劉夫人一路小跑到孩子麵前蹲下,扶住他的肩後說道。 “我,我想你們了。”那孩子還是一副畏縮的樣子,頭也不抬的回答道,似乎是很畏懼的樣子。 就看見李臨保和柏書影又交談了兩句,又向劉先生夫婦倆介紹了一下李臨保,眾人便打算出發了,隻不過這次李臨保也出馬了。 看到自己師父出馬,張欽天此時信心倍增。驀地,他突然感覺有一道視線正在窺視著自己。 在這些天內,他早就對別人的窺視有很強的察覺感了。張欽天順著那道視線猛地一回頭,就看到了被劉夫人抱在懷中的那個小孩。 不知道為什麼,那小孩正緊盯著自己,一點都沒有剛才在人前的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了。 在和張欽天對視了一瞬後,他便猛地將頭埋進他母親的懷中。不知道為什麼,張欽天總感覺這個小孩的眼神很不對勁。 他認為,這種眼神不應該是出現在一個看起來隻有八歲大的孩子身上。 反倒更像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人會有的眼神。 “張欽天,這孩子的眼神不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冷不丁的,顧清歌在張欽天耳邊悄悄說道。 “確實,感覺不像是一個孩子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張欽天悄聲回答道。 “你們又有自己的秘密了,是吧?”阿光突然出現在二人的身後,幽幽的說道。 “哪有,我剛剛不才和你說過嗎?”顧清歌毫無顧忌地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阿光尷尬的笑了笑後便飄遠了。 劉先生和劉夫人他們做的宅邸距離驅邪堂並不遠。巧的是,他們的宅邸正好就在先前沈家的房子旁邊。 聽他們解釋,他們原先就在竹山附近居住,隻不過後期舉家搬遷到了竹溪那裡。 剛走到沈家附近,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喲!這不是張欽天還有李仙師嗎?怎麼今天想著到這來了?” “還有劉叔和曹姨也是好久不見了!曹姨,自從你們搬到竹溪那邊去了,我娘可想你了!”那個人笑著說道。 原來是好久沒見的沈季行,他正站在自家房子跟前傻笑著沖他們打著招呼。 “來這辦點事。”張欽天沖他笑了笑後,用手指了指沈家旁邊的劉家說道。 “這笑得一臉傻樣的家夥是誰呀?”阿光趴在張欽天肩膀上,悄聲在他耳畔說道。 “不是,張,張欽天。你,你,你肩膀上咋還飄著個透明的家夥?”頓時沈季行臉色煞白,倒退半步後,顫抖著手指著張欽天肩膀上的阿光結巴著說道。 “啊!沈家老四,你可別亂說啊!”劉夫人嚇的驚呼一聲後說道,“曹姨,我沒開玩笑,他肩上真有一個人啊!”沈季行一邊指著阿光,一邊爭辯道。 “覆!”李臨保暗喝一聲。頓時沈季行感覺眼前一霧,揉了揉眼睛後再睜開便看不見先前趴在張欽天肩上的阿光了。 “不對啊,剛才還有著呢。”沈季行嘟嘟囔囔的說道。“這小子一天到晚凈喜歡嚇人。”劉夫人撫了撫心口,長舒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