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鬧鬧騰騰的行走著,其中聶鴻霄和楊不凡二人吵得最歡, 二人還在圍繞人員分配問題吵個不停, 聶鴻霄堅持自己的觀點 隊伍又添一人自己應該跟陸梓銘共騎一匹馬而殘疾的柳星辰應該讓騎馬更穩的楊不凡帶著。 但是他的意見是無效的,最終還是原先便會騎馬的柳星辰帶著陸梓銘而楊不凡帶著聶鴻霄。 聶鴻霄為此無休止的跟楊不凡爭吵了一路。 而陸梓銘隻是一個勁問其他人自己沒聽過的奇聞異事 至於柳星辰,在別人詢問時他總會對答如流, 其他時候則保持沉默不語去看自己的兵書。 “別吵了?前麵就是村莊了,你這樣吵吵嚷嚷的多不好,讓人看了生厭。” 楊不凡實在被吵得有些不耐煩了,正好借著村莊當理由脫身。 聶鴻霄不滿道,“憑什麼?闖蕩江湖是為了心中那一腔江湖義氣和俠義之心,我們為什麼要在意他人眼光。” 楊不凡直接騰出手來敲打了下坐在他懷中不老實的聶鴻霄,“有道理,那接下來的路就由讓人生厭的聶鴻霄小友去準備,如何?” 聶鴻霄縮了縮頭不在說話,他也隻是口嗨並不傻,他經歷過 知道村莊可沒酒樓這類食鋪,要想弄來食物必須跟村民拿錢換或者是討要。 按照北乾忻州鄉村的風俗,自己要是惹人生厭大概會被人訛錢的。 人心本就這樣,不會去做大惡但是卻從不失為自己賺些小利的心,至少大部分人是這樣。 他記得人生第一次去買菜的時候,原本看著手中新鮮的韭菜剛開始還沾沾自喜,那份老奶奶賣的很好都快賣光了,最後一點老奶奶急著收攤便宜了一些賣給他, 可誰知他回去卻被老爺子教訓了一頓 原來自己用買正常韭菜的價格買了長的矮小的一批,他完全沒有想到沒人要的是不好的自然也不會想到沒有人會提醒他被坑了。 那次他還話血本買來了從海外傳來不久的馬鈴薯,原本也在為比其他攤販便宜一枚銅錢誰知道買回去老爺子說是老的。 無緣無故都會上當,惹人討厭的話估計也難免會被訛。 楊不凡看著變老實聶鴻霄滿意的點點頭,但感覺還是有哪裡不對勁,直到又走了好一會兒, 楊不凡才想起什麼,開口說:“還有我們不是闖蕩江湖,就是單純趕路罷了。” 聶鴻霄抬頭看了看時隔半天突然冒出這句話來的楊不凡,隨即低下頭無語到一言不發,“……” “看!前麵村莊好像正在在辦白事?”陸梓銘指著不遠處掛在村口樹枝上的的白巾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啊?好像確實是啊。那我們不便打擾,隻能繞路了?”聶鴻霄抬頭瞇著眼遠眺。 楊不凡皺了皺眉,“我們現在添了一人,要是繞道的話要餓上二三天才能見到人家。 隻能先打擾村民一番了。” 楊不凡領頭攔下村中一邊打量他們一邊出門倒臟水的婦人。 “大姐,你們村裡是哪家走了人,我們想去幫些功夫活,順便前來吊喪。” 婦人見楊不凡衣著非凡突然被其問有些莫名緊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吊喪的意思。 柳星辰見狀在一旁插嘴道:“就是參與喪宴。” 婦人這才明白,“噢,原來你們是想要去老李家參與喪事啊? 那敢情好,人多熱鬧讓李家那小子走的時候開開心心的, 唉~死後熱鬧點總歸比活著時候過的強。” 聶鴻霄好奇多嘴問了一句:“這戶人家生活很困難?” “那倒不是。”婦人擺了擺手湊近些說道, “李家也是村裡的大戶,但是離家這小子命不好被鬼纏上了身,身子骨軟弱無力直到最近身體是實在受不住了就在床上撒了氣。 我記得我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能走路,剛從地裡回來但是抗個鋤頭都走幾步休息半天 可惜了,李家先死了兒媳,又死了兒子我猜啊這李家八成是被什麼臟東西纏上了。” 婦人說完才想起什麼,連忙虛打了兩下臉,“你看我這嘴,隻顧嘮叨那家長那家短的,靠近了些,沒讓你們不開心吧?你們千萬別在意啊。” “沒事!沒事!”聶鴻霄連忙擺手說道。 “那大姐給我們指個路,我們先過去了。”楊不凡拽著馬韁準備離開。 婦人連忙指到,“這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你再往前走一會,往左的胡同裡有殺羊的,他們殺完要去送的你們跟著去就好了。” 楊不凡連忙道謝,隨後找到帶路的人一同前去李家 穿過復雜的街巷,隨著步伐前進人漸漸增多。 “老李頭!來客人了。”帶路的人先讓四人在李家小院門口等等,他自己進去叫人。 聶鴻霄好奇的四處張望,看著隨接近李家漸漸增多的人群:“我說怎麼沒有見到其他人原來村裡人都幫忙辦喪禮了啊。 對了,你們說真的有鬼嗎?我覺得有。” 因為一路有村中的人聶鴻霄不好意思開口被這個問題憋壞了。 陸梓銘想了想,“應該沒有吧?我在京城從沒聽說過哪家真的鬧過鬼。 但凡是傳鬧過鬼的事情全被查出來是假的。” 聶鴻霄不服氣的反駁道:“那你還怕鬼?不過我聽老爺子說過是有鬼的,我……” 楊不凡敲了一下聶鴻霄亂晃的腦袋打斷他講話,“老實點,快見到主人了,先下馬。” 聶鴻霄不滿的瞪了楊不凡一眼。 “唉!又來客人了,快請進快請進。”一個穿著體麵的老人走了出來。 三人下連忙馬對著前來接客的主人家弓手做禮。 老人連忙擺手,話語中帶著疲憊,“快起快起,我一個鄉下鄙人不講究那麼多。” 老人看見短腿的柳星辰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四人一一自我介紹後,柳星辰留在馬上看馬,其他人便隨老人走了進堂中去。 “你們是哪裡人啊?先坐,先坐坐下再說。”老人緩緩坐下示意幾人快坐。 四人坐下, 楊不凡答道: “我們是從忻州南邊來的,見此處有人家本想討些吃食,沒成想遇到李叔遭遇禍事。 就想著近些微薄之力,不知李叔這還缺不缺寫祭告文的書生。” 老人聽到這話看著四人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有些勉強的笑了笑:“什麼幫些忙,我看你們是想蹭些乾糧吧。 雖然我們請了寫文的夫子了但是這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老頭子我剛剛喪子實在是沒心情招待各位了,我就先讓人帶你們去寫文了,各位自便。” 楊不凡道謝,“哈哈!確實如李叔所言,那晚輩們就先離去了。” 堂中人員離散各忙各業去, 聶鴻霄陪柳星辰在一旁聊天,而楊不凡和陸梓銘準備去往西房誰知打開房門卻讓二人一愣。 隻見一個眉目清秀,身著青衣道袍的年輕道士持筆書文。 陸梓銘有些疑惑,“不是一位夫子嗎?” 那道士聽到後寫完一字後提筆收勢,看向二人作揖,“在下崇陽山弟子清風,見過這位夫子和小友。” 楊不凡和陸梓銘連忙回禮介紹,楊不凡回道:“小子文學淺薄,夫子二子還萬萬擔不起,折煞也。” 清風客套一番:“聖人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我倒覺得這位道友還是擔的起的。” “哦對了,這家主人尊儒崇聖,我向主人家提出要寫道文祛除晦氣,老人家就非要稱我夫子。 其實我是著實不敢當啊,有幸能被稱為夫子也是承了聖人遺澤。” 陸梓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那老人家也不防備我們,原來是沾了我們有讀書人的光。” 原本看著清風的話陷入沉思的楊不凡聽到陸梓銘的話,不由得像敲打聶鴻霄般敲了敲陸梓銘的腦袋。 “人家隻是不在表麵顯現出來,並不是沒有防備之心,你不要想的那麼單純。” 一旁的清風也是笑著應和楊不凡的話。 陸梓銘委屈的撅了撅嘴,突然想起了什麼驚訝的說道,“你是崇陽山的?!我正好也要去崇陽山拜師,那你就是我師兄了?” 清風眼中也有些驚訝,“那我們還真是有緣。” 楊不凡伸手把陸梓銘往後拉了拉,“先別說了,寫祭告文要緊主人家說了今日下午就要用呢?” 清風也才意識到起這事,連忙說道:“的確,我們還是先寫文吧,其他事稍後在說。” 陸梓銘好像終於明白聶鴻霄為什麼老是看楊不凡不爽了,哼了一聲出去找門外二人去了。 楊不凡看著陸梓銘走出去的樣子有些失笑,轉頭看向清風說:“請,寫文吧。” 太陽逐漸西斜,金輝透進窗戶灑落。 依舊是嫌棄麻煩枯燥的聶鴻霄陪柳星辰在外,楊不凡與好奇的陸梓銘一同前往前堂。 死者和其棺材被抬到前堂中間,清風與楊不凡一一念告祈祝完所寫書文,三步一禮將書文放在棺內死者兩側便轉身後退。 楊不凡轉身的時候好似發現了什麼,愣了一下。 轉到一半時用餘光撇了眼棺中死者,隨後又不動聲色裝做無事般又轉向死者做了一禮,大聲喊道“醒來!”。 棺材中死者突然坐起,屍斑脫落,麵色紅潤好似常人一般,慢慢睜開了眼睛。 堂內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紛紛跑了出去,做為主人家的老人也是一臉驚恐說不上是喜是懼呆呆的站在原地。 清風也是一臉驚恐,但是他驚恐的不是死者復活而是清楚感受到楊不凡催動著浩然正氣。 沒錯,死者沒有活過來,這僅僅是楊不凡用浩然正氣無中生有製造的假象。 清風背後木劍出鞘飛入手中,淩空一劍看似春風拂麵實則潤物細無聲內藏麵麵殺機。 楊不凡虛空一抓,手中出現把淡黃色的池子上麵刻著,“山河同輝,照我玉心”。 持尺輕輕下按便將清風的一劍抵開,劍上附著的劍意與道韻皆被浩然正氣如掃帚拂塵驅除的一乾二凈。 浩然正氣激蕩,將餘留的幾個陌生人掃出去,瞬間關閉了整個房間的門窗。 清風皺了皺眉又收回了木劍。 楊不凡一臉笑意的看著清風,“怎麼不繼續出劍了?” 清風指了指楊不凡手中的尺子,“儒器,儒境七曜凝一身浩然正氣化器,刻箴言於其上,天地乾坤之威能。” 說完清風又沉默了半天才從嘴裡憋出幾個字,“你要想害人完全可以讓我發覺不了。 如果是故意的,我與這家人無緣無故並不會有感情波動,與我爭鬥也可一招敗我,虐殺為樂又不必那麼麻煩,所以你沒有惡意。 繼續出劍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楊不凡拍了拍清風的肩膀,“唉~不錯有眼光,不過你也不用喪氣。世上有幾個是能似我般年紀輕輕成就七曜的?你這年齡四象境已是人間天驕。” 清風看著楊不凡年輕的麵龐暗中掐指算了算,最後忍不住低聲暗罵了句,“他媽的跟我同歲。” 一旁的主人這時也才回過神來,手指發顫的指著坐起的屍體緊張的問道,“發生了什麼?這!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清風指著楊不凡,“這家夥搞得鬼。” 老人愣了愣一咬牙直接要跪下,但是被楊不凡用浩然正氣拖住並預判其下一步動作封住其口,老人剛要喊出口的話就被堵了回去。 楊不凡連忙說:“老人家您可別跪,我沒有傷害你兒子屍體的意圖,你不用求我放過你兒子屍體,我跟你們家無冤無仇我也沒有特殊的愛好, 我弄這一出是因為你兒子不是被鬼殺死的也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八成是中毒而死。” 老人聽了這話瞳孔放大,眼睛瞬間血紅竟然讓楊不凡從這年老之人身上感受到幾分猙獰感。 “我這就放開你,你先控製好情緒。”楊不凡說道。 見老人點了點頭,楊不凡才收氣放開。 而一旁聽到楊不凡說的話的清風快步走到屍體旁邊摸屍觀皮,手指尖道韻劃過取出一塊黑紅的血斑。 一旁老人見狀怒紅著臉大張著嘴,手不停的指著清風,但是又礙於楊不凡不能出聲。 清風看著手中的血斑尷尬的看著老人,“實在抱歉,這……” 清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楊不凡見狀上前道:“這位道友也是心急為了還貴子清白,人既然已經走了就要看開些,現在幫貴子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打出一尺子,敲的清風頭暈腦脹,“讓你不經別人同意就動屍體,該罰!” 清風也知道自己錯了,連忙開口彌補過錯,“我剛才看了番,您貴子果真中了毒而且是醉桃散。” 楊不凡皺了皺眉頭, “醉桃散?我觀其麵色紅潤不像正常死亡這才斷定其中毒而死。 你又如何斷定這是醉桃散。” 清風有些尷尬的說道,“家父京城濟安藥鋪王琦,這醉桃散本是家父為了向皇帝證明丹教長生丹術是假特意放大藥性無意中製出的毒藥。 隻是沒想到在京都一時間傳開,我當時在幫家父打下手所以知道醉桃散的藥材和特性。 這人估計是長期喝摻水稀釋的醉桃散這才導致身體無力。” 楊不凡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屍體說:“確實符合醉桃散的特征。” 一直不知所雲的陸梓銘終於插上了嘴,“所以隻要找找去過京城的人就行了?” 楊不凡這才想起自己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屁孩,“嗯!有道理但是也不是沒有路過行人傳來的可能, 但是先按這條線索查一下吧。對了,你小子別在這礙事了,先出去跟聶鴻霄他們報個平安信,走的時候記得關門。” 老人也插嘴道,“這不行啊?村子裡經常來很多外人,村民為了發財都跟著他們往外跑。 回來後,村中隻知道許多親鄰朋友出去過很久但是去了哪沒一個說的。” 清風想了想,“那跟你們家比較近或者是結怨的人家呢?” 老人沉思一會, “應該沒有啊?就那麼大一個村,村裡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關係都差不到哪去。 我在村裡也算是德高望重,處事方麵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有什麼矛盾過幾天就算了的那種。” 老人說著說著急得來回踱步走。 楊不凡招了招手示意老人過來,然後附在耳邊,“你一會按我說的做。” 陸梓銘倒是看向楊不凡疑惑的說,“這裡又沒有外人,你躲誰?” 楊不凡也是一愣臉色一黑,“你知不知道隔墻有耳?!話說你怎麼還不出去?” “可是你們討論半天有人的話早就被人聽到了,我們要不要巡查下村莊四周看看有沒有人逃跑?” 楊不凡忍不住給了陸梓銘腦袋一尺子,敲得其頭暈眼花。 “庫!庫!庫!”清風看到這一幕有些忍不住笑出聲來。 “楊夫子早已經用浩然正氣把四周封住隔音了。” 楊不凡聽到後臉色更黑了,隨手也給了清風一尺,清風一臉玩笑裝模作樣配合叫了一聲。 楊不凡看了看更加疑惑的陸梓銘,黑著臉,“別問!你扶著老人家一同出去,老人家情緒太激動了影響身體走路不穩。” 老人家也順水推舟應和,讓陸梓銘扶住。 陸梓銘扶著老人出去的那一刻,小院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此。 老人請了清嗓子說道,裝作開心的樣子“這次實在是勞煩大家了,剛才二位先生修為高深,這才發現我兒還沒死尚有一息氣在, 現在正在已成功救起,老夫實在是心中歡喜,這次喪宴也不能白費了大家的功夫,大家就委屈的當做喜宴如何?” 陸梓銘在旁邊也是不理解老人如何裝的如此真實, 又想到自己的經歷與心情才明白大概這就是親情吧,老人為了報仇甘願隱藏心中苦痛。 但是想起過往心裡有些憂傷。 大家一時間議論紛紛,但是都沒忘了向主人家道喜,一時間屋內熱熱鬧鬧的。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聲音,“那我們去看望一下小李?” 老爺子聽後連忙拒絕,“別別,二位先生現在那氣還沒穩定呢?要是人多了人的生氣就給他那口氣吹散了,為了留住那口氣風都不能透,你沒看見門窗全被關緊了嗎? 我兒就算醒了,身子骨也糟的很,現在說話都說不清楚,唉~ 大家!我先去照顧我兒子,至於宴席就按原先製定好的流程來,我這招待不聊了還望大家見諒。” “好!好!好!好!好!”一篇叫好聲中人群漸漸散開,老爺子也回到屋中 陸梓銘想了想選擇向柳星辰和聶鴻霄去報平安。 星輝攀上漆黑的夜幕,皎皎明月懸掛天元,撒下處如凈土。 堂中清風有些疑惑問向楊不凡說,“一會你直接出手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叫上兩個孩子?” 楊不凡看了看陸梓銘又看向聶鴻霄並伸手指了指,“這孩子有個江湖夢先讓他歷練歷練。” 聶鴻霄被點出來還是有些害羞,“你亂說什麼?還有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不凡開口說道:“村裡不是說這李家被鬼殺了一對年輕夫妻嗎? 但我後來發現男的是被毒死了。” 清風接上話,“我們還詢問了下女屍的死狀發現很大不同。男屍中毒而死但是女屍確實是日漸消瘦身體撐不住而死。 我們猜測應該應該是有人想要為女屍報仇。 楊夫子製造了男人復活的假象這樣的話如果主人家殺死兒媳兇手真的與其兒子有關,那給男子下毒的人今晚一定會來一探究竟。” “為什麼那裡有煙?”這時陸梓銘突然插嘴,疑惑的指著南邊角落的窗戶問了句。 清風定眼一看一個黑影隔著紙糊窗恍了身形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說道:“不好快捂住口鼻。” 說完就飛身沖破窗戶,看著逐漸消失在夜色的黑影跟了上去。 楊不凡伸手提起陸梓銘和聶鴻霄還未等二人反應過了便已閃至黑影身前攔住他, 一個麵色硬朗的壯漢漸漸在月色下露出麵孔。 聶鴻霄驚呼了一聲,“我見過你你不是那個擺宴席的人嗎?” 看著陸梓銘疑惑的眼神,“就是我在門口陪柳星辰時碰到的,他還跟我們聊了一會。” 聶鴻霄話還沒說完那壯漢便先手飛身奔進一條小胡同。 清風最先,哦不,第二個反應過來縱身跟了上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楊不凡使浩然正氣附在聶鴻霄與陸梓銘表麵,不緊不慢開口,“快去追,給你們的歷練。” 聶鴻霄握了握拳頭,感受下身體的輕盈也高興的追了上去,隻是跟陸梓銘不同, 聶鴻霄適應力弱了些沒控製好力道險些摔了一跤。 四人在鄉村錯雜小巷和胡同中穿來穿去。 陸梓銘出奇的適應能力,加上自身與楊不凡浩然正氣的共鳴一時間超過所有人一把抓住了壯漢。 壯漢見狀心一狠,手持飛笛放在唇邊用力一吹迷煙朝陸梓銘撲麵而來。 陸梓銘無可奈何的鬆開了手。 壯漢借著這個時機轉向旁邊一戶破敗長期無人居住的房屋,腳踩左側門框借力騰飛出去。 門框連著的墻壁隨即崩裂減緩了三人去路,待墻壁停止坍塌三人踩著墻壁的廢墟繼續追了上去。 雖然有坍塌減速,但是路徑卻一時間寬廣起來也不是胡巷那般七轉八拐。 距離瞬間縮短,三人跟著壯漢閃進屋內,房梁掉落意圖擋住步伐, 陸梓銘和清風默契使出太極之法腳步變換身形躲開房梁,卻見壯漢不在逃跑。 清風持劍問道,“殺害李家人的是不是你?” 壯漢哈哈笑了笑,“是我又如何?那是他是罪有應得。 也罷,反正我也無路可逃。” 說完壯漢就應聲倒下。 清風一驚,快步上前查看遺憾說,“是醉桃散。” 楊不凡也緩緩來到,問道“抓住了?” 清風有些意難平,沉著臉朝著楊不凡問道,“明明你出手很快就能抓住他,他也就不用死了,你為何不出手。” 楊不凡也有些無語,“就算我出手也沒用,救下他他心也就死了,你張開他嘴看看是不是他一早便含住了毒藥。” 清風張開其嘴果然發現了毒藥。 楊不凡無奈說道,“我一早就看到這人臉頰略鼓似塞了什麼東西,我就猜測道是毒藥,他應該是沒受過什麼訓練,藏毒於口也隻是道聽途說。 早在我讓屍體坐起,人群四散時我就發現了他神情異樣,我學過一段時間的識麵之術,見其麵相不似兇神惡煞之人, 又見其有尋死之意,這才隻讓兩個孩子去追我在一旁跟著。” 清風沉默了一會,開口說“你很聰明,但是凡事總靠猜你遲早會在這種事上摔倒。” 楊不凡嗬了聲,“這就不用你管了,我相信我的判斷。 與其在這說我,你不如去解決一下聚過來的村民,墻倒梁塌聲音太大,周圍村民全都被吵醒了。” 清風冷哼一聲走出去,向圍過來的村民解釋道,“實在是打擾各位了,小道發現李家李榮的死是被他人所害,今夜追兇發生些打鬥影響大家休息,實在是對不住了。 不過兇手已被緝拿,不會再出事情,大家放心回去休息就是。” 一群人看著坍塌的廢墟,縮了縮身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碎幾句也就默契的離開了。 而這次的冤主李鄉老聞聲趕來,被告知經過後狠狠地踢了壯漢兩腳,罵道:“這該死的鞠安,真是造了孽了啊我,我早該想到的! 罷了一命償一命。罷了!罷了!” 老人忍不住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報應啊!報應啊!” 三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倒是楊不凡猶豫半天最後還是開口問,“這個叫鞠安的人死的時候曾說李榮的死是報應,老人家知道為什麼嗎?” 老人又是一陣吹頭喪氣,“我老人家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我大概也明白事情經過了,這鞠安早年喪親孤苦一人,一直受我兒媳家照顧與我家兒媳其實是青梅竹馬, 他因為貧苦一直心裡自卑,有次得了機會便跟人去外打拚去了,跟我兒媳約定好掙大錢回來便成親, 我兒媳是村裡出了名的漂亮賢惠,我就跟她父母商量給我兒子娶親。” 說到這老人擦了把淚又忍不住嘆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哪裡是一個女兒家能反抗的, 再後來鞠安回來了,我看出來了這小子還是放不下常來幫工順便默默看意中人,但是我兒媳一直也是遵守婦道。 我起初也是有疑心,時時刻刻防備著,隻是這二人連接觸都沒有最多隔著老遠打一兩聲招呼我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我兒子性格頑劣,從小善妒估計是疑心一直沒放下。” 老人有些釋懷的說,“其實我兒媳的死是因為墮胎後身子養不好了,隻是說出去丟臉這我這才找了個理由說是鬼纏身。 夫妻倆都說是我兒媳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我還朝兒媳發了一通火氣,現在想來怕是我兒子懷疑我兒媳不守婦道出手打的,隻是我那兒媳到那種情況還想著維護自己丈夫罷了。 鞠安我會幫忙安排下葬,畢竟先前他幫我們很多,這事我們家也有錯,我也不怨鞠家這小子,冤有仇債有主啊!” 聽老人講完,楊不凡好似在傾聽什麼,許久後才安慰道,“時也,命也。” 一夜在悲傷中過去,第二日清風與四人一同前去崇陽山, 陸梓銘回頭看了看村莊有些釋懷的說,“我就說沒有鬼嘛,你看都是人。” 聶鴻霄聽了也無法反駁一時間啞口無言。 倒是楊不凡笑了笑,“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沒有鬼的?李家兒媳的鬼魂一直都在,你以為我如何默認李家老人說的話是真的?正是因為老人說完後那鬼魂才離去。” 陸梓銘突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向楊不凡。 清風這時也恍然大悟,“我說鞠安僅是三才境就能打碎墻壁,通常來說那是需要四象境的威能,我還以為是本來那墻就不穩。 那房梁沒見鞠安有何動作便掉落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現在想來也是李家兒媳出手的吧? 隻是我為何沒有發現鬼魂的蹤跡?” 楊不凡點了點頭,“你沒發現隻是因為那鬼魂還未成就修為存在感縹緲淡薄若有若無, 你修為太低,這才發現不了。 李家兒媳用數世功德為的代價換來修為,想要救下鞠安,隻可惜還是沒成功。” 陸梓銘掙紮的看向隊裡唯一沒表態的大人柳星辰, 柳星辰也擺出無可奈何的樣子,“我見過鬼修。” 陸梓銘立馬擺出生無可戀的樣子惹得聶鴻霄哈哈大笑。 楊不凡搖了搖頭,“你還是生活太安逸了, 京城乃是天下首善之城,一國氣運匯聚之地龍脈要處,皇威浩蕩,尋常邪祟接近便是魂飛魄散,這才沒有鬼怪。 京城沒有,其他地方可就難說了。” 被告知全過程的柳星辰不由感慨一句,“都是可憐人罷了,那李家兒媳被這世道束縛,無法反抗也就罷了卻還要維護自己不堪的丈夫。 受人約束插手的事情,為何總會是不好的結局!” 清風也附和說:“鞠安又何嘗不是呢?寧願死也要維護心上人的名聲。 若是被查問出來怕是又有風言流語敗壞二人名聲,說那女子不守婦道了。” 楊不凡別有深意的看了柳星辰一眼,“這些話可不能亂說,不過你門真想改變這世道的話,就要出手行動而不是在這靠一張嘴。 好了,還是都別感慨了,事情了結了,乾糧也有了,該走了。” 晨曦伴著一行人,朝聖那崇陽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