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中清風忍不住好奇問向陸梓銘: “梓銘,你說你要要去崇陽山拜師嗎?為何我昨夜見你用的是崇陽太極?你沒有入我道門嗎?” “沒有啊,這太極法是一個叫明真子的道長教的我。”陸梓銘有些不明白為何清風大哥會這麼問。 清風在心裡嘟囔道:是四師叔啊?可是我們崇陽法門不是禁止外傳嗎? “你沒有行拜師儀式?”清風又向陸梓銘問道。 “沒有啊?”陸梓銘被問的一頭霧水。 楊不凡插突然嘴道:“話說,清風你本來是要做什麼去來著?” 清風被打斷思路,回答:“我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前幾日下山去興華府做了場祈福儀式,現在正準備回山。” 楊不凡說道:“那既然順路,你熟悉路況不如你帶路,我們走快些,這個速度實在是太慢了,按腳程按理說應該可以一日便到達崇陽山。” 清風臉色僵住,這裡隻有我一人在走,其他人都在騎馬,一日回山怕不是要一路狂奔把我要累死? 一路上清風被楊不凡和陸梓銘粘著講了許多妖魔鬼怪的故事。 清風做為道家子弟知道的奇異誌怪不比楊不凡和柳星辰少,畢竟儒家弟子還是以閱讀經典為重對此類事物所知並不多。 輕風伴清風,山野田園路,隨水流行見人家止。 待二日拂曉,除了柳星辰留在了山腳客棧,其餘一行人拍拍被露珠打濕的衣衫登上了崇陽山。 聶鴻霄紅著臉喘著粗氣,“誰說的要看日出來著,累死我了。” 楊不凡笑嗬嗬的看了聶鴻霄一眼,“我說的。” 聶鴻霄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自從知道楊不凡境界後聶鴻霄決定暫時示弱。 “各位客人來了,老道算到今日有喜客臨門特意出門迎接。”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定眼看去,見明真子從遠處如鴻雁飛掠,輕點鬆枝,踏風飄來。 一行人一一行禮。 清風有些驚訝的說道:“師叔您怎麼親自來了?” 明真子示意清風勿躁,看了一眼楊不凡和陸梓銘,心中大體已經明白。 “要是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聊,隨我來吧,我先帶你們看看這崇陽山的美景。” 伸手做了個請,帶領一眾人參觀起了崇陽山。 崇陽山主峰高峻雄偉,天地間黎明與主峰相映,散發著淡金色光輝。 青鬆怪石,雲海接天,奇峻的八十四峰在明燭中漸顯風貌。 大部分峰中皆有道觀建立,建築雄偉。 陸梓銘好奇的指向八十四峰中翠綠如陰墨綠如翠的山峰問道:“那座山是什麼峰?為什麼我總感覺它跟周圍格格不入?” 清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解釋說:“那是思過峰。你聽說過後羿射日的神話嗎? 原本此地乃是九陽洞天,九為極,但是偏偏天上還有掛著一個太陽,所以為為十陽。 洞天與太陽呼應,違背天道九極,洞天外現,天上由此出現十個太陽,江海乾涸大地龜裂。 古神後羿氣血如日,以身祭道,促使十陽否極泰來九陽洞天墜落毀壞化作這崇陽八十四峰, 這八十四峰都隻是九天洞天陽的那部分遺留的殘骸,隻有那思過峰是在否極泰來後發生的陰陽抵消中殘留的陰。 陰氣過重,冬日大雪覆,夏暑大雨傾,四季形各異,早過三月秋。” 陸梓銘想了想,“那就是說思過峰比周圍山峰都提前三個月過季節。那不是可以夏天避暑,冬日度寒嗎?可為什麼我沒有見到有建築?” 明真子笑嗬嗬的解釋道,“清風還是跟從前一般,說話不講重點,思過峰確實是比其他山峰氣候要早三月, 不過啊,這至陽物極必反後自是至陰,山上無論何時都是冰涼刺骨常人根本無法忍受且無法抵禦,由此才被定為思過峰。 這環境惡劣寒冷自然是沒人居住了。 好了,到了!大家進吧。” 明真子拂開了自己的家門,請眾人落座。 清風趁機對陸梓銘悄悄說道,“你別聽你師傅瞎說,思過峰可是好地方,有機會我帶你去玩玩。” 明真子坐在主位上後,端起不久前泡的清茶淺嘗慢品閉口不說話。 楊不凡看著沉默的場景瞇了瞇眼,從袖子拿出一封信起身彎腰恭恭敬敬遞了過去,“道長,聶老爺子讓我順便幫忙捎來的信,請您觀閱。” 明真子這才放下茶杯接過信打開觀閱, 瞥了一眼左下方的瑞王府印隨後折疊放下,不動聲色開口說道,“我大體已經明白了,梓銘的拜師儀式就定在明日了,清風你先帶人去客房,去那幾間上好房。” 清風忍住疑惑和心裡好奇,應道,“是!” 楊不凡連忙拜謝,“那就麻煩道長操勞了。” 其他人也同清風一般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事情說完的那麼快,但也連忙跟著道謝。 明真子待眾人走後,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算卦, 以茶句做作卦,茶水書寫,心神淡空,隨勢作字 寫出的“一”字,鋒利似刀,卻偏偏寫在生門位置,兇吉並存福禍焉知。 明真子望著窗外旭日東升,卻耀的有些傷眼,感慨道:“這提前來的緣分還真是受不起啊!” 聶鴻霄暗地裡用胳膊戳了戳楊不凡:“怎麼回事?信上寫了什麼?” 楊不凡回道:“我怎麼知道,我跟老爺子又不熟,猜不到信裡寫的啥。” 聶鴻霄一臉不信,“你真不知道?” 楊不凡一臉無奈: “我又不是偷看人家隱私的那種人,我好奇心也沒那麼重,自然是沒打開過。你們才是老爺子的孩子一直生活在一起,你們都不知道,我又上哪去知道。” 聶鴻霄還是不信的盯著楊不凡。 “別瞎想了,你還是想想如何準備跟陸梓銘道別吧。等後日陸梓銘道禮結束入崇陽山,我們還要繼續趕路了” “哦,知道了。”聶鴻霄聽到這話情緒瞬間低落,聲音裡掩飾不住的落寞。 陸梓銘想要開口安慰,到嘴邊的話卻不知為何說不出來,隻好又咽進肚子裡,默默跟在一旁不出聲。 清風見氣氛突然變得安靜傷感,強忍尷尬不自然的開口道:“再繞過前麵的屋子就到你們住處了,裡麵景色甚佳,左岸竹屋小院翠綠欲滴,右岸百年桃花林繁花似錦,中間瀑布相隔倒掛天河,古橋橫水,那可不是一般的雅致。” 見隻有陸梓銘出於禮貌回了聲嗯其他人沒有應和,也是悻悻笑了笑不再說話。 無言最是三分醉,莫語中含七分情。 路過美景無人觀賞,該各自歇息卻無心分離。 到達小院時, 楊不凡回頭看了眼出神的兩人,向清風送走道謝後,說道:“你倆一間屋子吧。” “嗯!”兩個孩子一口同聲的答道, 聽到對方聲音,兩人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隨即又收回了目光走進屋內。 待兩人坐下後兩人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屋內真的便是人們所常說的落針可聞,沒有半點聲音。 聶鴻霄鼓舞自己半天後,才扭捏的憋出一句話:“我們下棋吧?我看到了這裡有圍棋。” 說完便走向一旁抱來了黑白棋子,放在了原本就刻著棋盤的石桌上。 陸梓銘也是連忙說了一句好,也忘了自己對圍棋也隻是僅懂得規則。 躲在窗外看著兩人一個願意輸一個不嫌煩不停的下了一上午圍棋的楊不凡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向神經病一樣盯著兩個臭棋簍子下一直下棋。 哦不對,是一個臭棋簍子,一個比臭棋簍子還臭的臭棋簍子。 楊不凡閉上眼深呼了一口氣,忍住上去糾正他們棋法的年頭默默走向了山下。 日落西山黃昏漸,楊不凡提著兩壺酒從山下來。 楊不凡望了一眼屋內沉默不語一味下棋的二人又看了看手中提著的酒,走了進去。 二人被推門聲下了一跳,楊不凡先發聲堵住了二人的埋怨,“天都黑了,棋子都快分不清黑白了你們兩個還在下啊?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不就是暫時分開嗎,又不是生離死別,吶!給你倆一人買了一壺酒,去對岸桃林裡,我帶你們賞花。” 聶鴻霄帶著帶著一絲微不可聞的哭腔兇巴巴的朝楊不凡說道,“小孩不能喝酒!” 楊不凡瞪了聶鴻霄一眼也不廢話,直接拉著兩人去到對岸坐在了沿岸的巨石上。 指著景色說道,“你看這‘水浸桃花溪,夜蟲孤寂鳴,瀑流轟鳴耳,竹月山靜空’的,有什麼離別的話還是趁早說出來好。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說完把酒塞到兩人懷裡,帶著一種別扭的感覺,用輕功飛過對岸回到自己其的房間。 “哈!哈!哈!” 聶鴻霄和陸梓銘互相對視一眼都莫名笑出聲來。 陸梓銘指著楊不凡離開的地方說,“這算打油詩嗎?楊不凡看起來那麼厲害,作起詩來還真不怎麼樣。” “嗯,確實!” 聶鴻霄說完後又是一陣沉默。 聶鴻霄看了看懷裡的酒,試探般問,“要不我們嘗嘗?” 陸梓銘沒有說話打開了酒壺蓋,學著自己心目中江湖俠客的姿態把酒一口悶下去,誰知被嗆的滿臉通紅咳嗽不止。 聶鴻霄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想起了新春時的紅燈籠,“讓總是笑話我,這次輪到我笑話你了吧。” 陸梓銘傲嬌的哼了一聲,昂著頭說道“這隻是我為了逗你開心裝的,我武將從小到大家裡怎麼可能少的了酒。” 聶鴻霄一邊小口呡著酒一邊看著逐漸從心裡陰影裡走出的陸梓銘,開心的笑了。 “你再傻笑什麼?” “你才傻笑呢!” “我沒笑。” “你自己看看你,嘴巴都要笑裂了。” 陸梓銘看著無中生有的聶鴻霄有些惱火,起手便是太極的把式。 “看招!” “看我躲,唉~你這水平不行啊。” “少廢話!繼續接招!” 兩人一手軍中太祖長拳,一手崇陽太極打的有來有回,又或者說是聶鴻霄在不停的“挑逗”著惱怒的陸梓銘。 酒勁慢慢發作,陸梓銘橫沖直裝亂打一起,聶鴻霄在有意放水的情況不小心漏了破綻,陸梓銘一頭把聶鴻霄撲倒在地。 一直默默關注的二人的楊不凡心裡直呼祖宗, 這可是懸崖邊啊!不小心掉水裡順著瀑布可就沒命了, 別人家的孩子這個歲數不是應該因為好奇嘗試喝酒,喝醉後開始吐出心裡話,然後倆個孩子開始離別對話,哭的稀裡嘩啦嗎?就這兩個孩子在瀑布邊打起了仗,真是夠不讓人省心的。 楊不凡心中不由感慨一番, 到底一人從小生活軍旅,另一個親眼目睹家中滿門抄斬,心性非常! 而在楊不凡感慨之際,瀑布邊躺在地上的兩人看著天上漸漸浮現的繁星,又開始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陸梓銘喝醉了有些迷迷糊糊的問:“聶鴻霄,你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麼嗎?” 聶鴻霄毫不猶豫說道,“當然是當一名大俠,除暴安良快意江湖,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你問這個乾嘛?” 陸梓銘眼中浮現出迷茫,“我不知道我以後要做什麼。 我並沒有想要報仇的想法,我的仇家要非要說的話,表麵是當今聖上,至於真正是誰我也不知道。 我其實修道隻是不想自己遇到事那麼無力罷了。 但是修道後又要乾什麼我全然不知道。” 聶鴻霄:“不知道?那不好說,跟我一起當大俠唄,等到我倆名震武林就起名叫做‘天下有雙’如何?” 陸梓銘捧腹大笑嘲笑聶鴻霄,“你起名真難聽。” 聶鴻霄瞪了他一眼,“你就說當不當吧?” 陸梓銘想了想,“當!等我學成道法我就跟你一起去當那名滿天下的大俠!” “這就對了!話說我感覺有些累了,我先瞇一會。” “你不會是喝醉了,想睡覺吧?你酒量不行啊,你一看就知道比不……” 聲音越來越輕,話還沒說完,聲音就漸漸消失。 楊不凡走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睡著的兩個孩子搖著頭嘆了口氣,小聲嘟囔道:“願你們的友誼天長地久,這大概是我能對你們唯一的補償了。” 接著伸手把兩個孩子抱回房間。 “砰!砰!” 敲門聲響起。 “聶鴻霄!陸梓銘!快開門啊! 砰!” “嗯?誰在叫我?”聶鴻霄揉了揉眼睛才剛睡醒,見自己還穿著衣服說了句,“奇怪”, 便迷迷糊糊的下床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可算開門了,陸梓銘呢?快叫他過來,馬上就要到時辰了。” “快到時辰了?什麼快到時辰了?” “就是收徒大典啊!”清風著急的說。 聶鴻霄因為剛睡醒,懵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驚叫一聲,連忙讓開路隨後跟清風一起叫醒了陸梓銘。 還睜不開眼睛的陸梓銘被清風一路背到了崇陽山的中殿。 店外崇陽山輩分最高的五人在外等候,中殿內明真子看著被清風送來還未睡醒的陸梓銘啞然失笑。 陸梓銘從混亂中清醒後,見到四周場景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立馬先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明真子彈了陸梓銘額頭一下,“不必如此安心進行入門儀式就好,我們崇陽山不像其他道場,沒有那麼多繁瑣的規矩。 來坐下先對著我崇陽山歷代祖師的神龕誦念《道德經》。” 說罷就將道經交給他,自己拿起三炷香對神龕叩拜,“傳古來聖道,擔當世之責,在各位祖師共見,我明真子收得道徒,傳我衣缽,弘我崇陽。” “入禮第一,誦道經奉道祖。” 裊裊道經誦讀聲,縷縷供香焚芷煙。 竹林小院,楊不凡看著聶鴻霄問道:“你打算是趁著這機會偷偷走還是見上最後一麵才走?現在不走一會分開的時候可是會哭鼻子的。” 聶鴻霄倔犟的說,“我才不會哭鼻子,當然是當麵離別了。” 楊不凡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調笑著說,“不會是學的戲劇裡俠客分別時的豪氣場麵吧。” 聶鴻霄像是炸了貓的毛一樣張牙舞爪。 “二,拜祖師,宣道誓。” “天地無為,順勢而為。物我皆貴,物我兩忘。崇陽聖德,奉民行善。 入我道門,必順天盛人,鑄我人族永昌。” “三,拜師,賜玄門。” 陸梓銘在中堂,“崇陽先輩”的見證下行跪禮,奉茶完拜師禮。 明真子點了點頭示意收下弟子,手心道韻生摸向陸梓銘頭頂。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和光同塵…上善若水……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陸梓銘在無意中一遍一遍誦讀著道經,心神卻是窺見真我,觀得繁星宇宙天地運行,在玄之又玄的感覺中沉溺。 “怎麼還不行?”早已因為著急離開小院來到中堂旁邊的聶鴻霄已經“雞飛狗跳”一陣了,實在忍不住問向一旁楊不凡。 一旁的崇陽山五位“天真”之一的左橫舟笑著說道:“你個小娃娃沒看見我們都不著急嗎?你急什麼,這時間越久自然是越好,放心。” 聶鴻霄嘟囔道:“我才不知道你有什麼要急的,又不是你兄弟。” 左橫舟臉黑了黑,“你小子,這是我師弟的關門弟子也就是師侄,你說我應該急嗎?” 聶鴻霄尷尬說,“哈,那個,你能聽到啊?!” 楊不凡一指敲了聶鴻霄腦袋上,對著左橫舟,“道長,小孩子不懂禮數,諒解諒解。” 然後在一旁小聲跟聶鴻霄解釋道,“道家修韻與其他體係不同,除了當年道祖悟道外,自古若要修行道法無一不是需要代代傳承由有道之人啟靈。 這啟靈啊,時間越長說明修道的資質越好,你就放下心來。” 聶鴻霄這才消停。 楊不凡又補充說:“對了,你剛才頂嘴的是崇陽山五為‘天真’之一的宣德真人,你以後恭敬點。” 聶鴻霄臉色僵住,“天真”謂體合自然,內外純凈,修的無垢之身,是道家地位至高者,無一不是九極境的高人。 怎麼這次出門後隨隨便便就能遇到上三境,不是說上三境很少出世嗎?聶鴻霄在心中默念,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千萬不要記仇,千萬不要記仇! “好了。”崇陽山的五位道長為首的清虛道人緩緩開口道。 隨後聶鴻霄便看見陸梓銘跟在明真子身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在明真子指名下,陸梓銘一一向其師叔拜見清虛道人,宣德真人,青鬆子,長春子,渡河真人。 在陸梓銘收完師叔們的禮品後,這場拜師儀式就正式結束了。 在崇陽山腳,一行人即將分別。 盡管暢聊了一夜已經做足了準備了陸梓銘還是有些不舍。 聶鴻霄大大咧咧的裝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做抱拳禮,“那我走了,以後江湖有緣再見。” 柳星辰也是坐在馬上說:“那再見了,梓銘。” “嗯,再見。”陸梓銘強忍著鼻子的酸意回答。 陸梓銘上山走去去修通天大道,聶鴻霄沒入江湖不知何處從去。 走過百級石階的陸梓銘想到什麼,又匆忙轉身跑下去對著遠去聶鴻霄的身影帶著哭意喊道, “別忘了我們的誓言,你一定要快點成為大俠,要是修為拉下來我可不等你。” 夕陽餘輝披在身間,耷拉著腦袋的聶鴻霄聽到聲音轉身回頭望去,也大聲喊道, “你才是,要是到時候在我手上撐不過百招,我可不要你跟,以後見!” 說完便飛快轉身,帶著絕不回頭的決心的向前走著。 陸梓銘看著遠去的背影,擺著手小聲說道,“再見。” 推一下書:是一隻胖橘啊的《人在網王,開局獲得天道酬勤係統》#網球王子的同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