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闖回家已經兩天了,除了到家的那天打電話報了平安之外,一直杳無音信,曾蓮不知謝闖跟父母說清楚了沒有,她很想知道,更是盼他早點回。 咚咚,微信視頻鈴聲響了,是謝闖的視頻,曾蓮馬上接聽,謝闖說:“蓮,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曾蓮心裡一喜一驚,喜的是,這家夥總算露麵了;驚的是,才回去兩天,就開始給自己賣關子了,真是膽兒肥了。她裝得很嚴厲地說:“這麼多天才露麵,你悉數交代,不準討價還價。” 謝闖回復:“蓮,兩天不見,你怎麼一點也不浪漫了?” 曾蓮噗嗤一聲笑說:“你這也算浪漫呀,一點老套路,人家玩爛了的。” 謝闖舉起雙手說:“我說不過你,現在繳械投降。” 曾蓮笑著說:“那就老實交代吧。” 謝闖很自戀地說:“好消息是我家裡人都同意了;壞消息是我家裡人不允許我倒插門。” 曾蓮一陣心歡怒放,心裡想,見過自作多情的,也沒見過像他這樣自以為是的,很淡定地說:“放心吧,謝闖帥哥,就算你想嫁過來,我們家還未必樂意呢!” 謝闖被逗笑了,裝得很可憐地說:“造孽呀,可惜了我這玉樹臨風的大小夥子,倒貼都沒人接單。” 曾蓮嗬嗬一笑說:“別貧了,闖,想你了,什麼時候回來?” 謝闖半真半假地說:“飛我一個就回。” 曾蓮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嗯呀嗯。 謝闖也回了一個飛吻的動作,嗯啊嗯 謝婉推門而進,聽到了裡頭舔屏的聲音,羞紅著臉說:“闖兒,你在跟誰學豬舔食呀?” 曾蓮很吃驚地:“闖,那是誰在說話?” 謝闖很驚慌,顯得很不好意思地說:“是我姐,蓮,我閑下了,明天就回去,等我,不見不散。” 謝婉走過去一看,發現黑屏了,嘿嘿地笑著說:“是跟你那小姑娘在親熱吧?” “姐,你進來咋也不敲門呀!”謝闖嘟著嘴說。 謝婉一點也介意,大大方方地說:“進我弟弟的房間,我敲什麼門呀?小時候還抱著你睡過呢。” “姐,人家都長大了,有隱私的。”謝闖紅著臉說。 “乳臭未乾的毛孩子,能有什麼隱私?”謝婉不以為然地說,“少跟你姐來這一套,你再長大了,也是姐抱著睡的那個毛孩子。” “看來,我這輩子也甭想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了。”謝闖往床上一滾,假裝很痛苦地說。 謝婉見狀,伸出手在他胳肢窩下撓癢癢,癢得謝闖咯咯地叫:“姐,我的親姐,饒命呀!” 謝婉突然鼻子酸酸地說:“天天跟我後麵跑的小屁孩,一下子就長大了,以後是由別的女孩管著了,再也用不著我管了。” “姐,你這是乾嘛呀?”謝闖知道他姐是舍不得自己,拉著謝婉的手說,“我再長大了,也是你弟呀,姐可不能不管我?” “有你這話,算姐沒白疼你;真沒想到我這悶葫蘆弟弟,有了女朋友後,嘴巴也變甜了。”謝婉抹了一下眼淚,破涕為笑。 “見了我姐才甜的。”謝闖故作高興地說。 “算了吧,你會那個女孩更甜的。”謝婉有點心酸了。 “姐不會是吃醋了吧?”謝闖明知故問。 “想得美,這是姐的五千塊私房錢,你帶在身上用吧。”謝婉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遞給謝闖。 “姐,我有錢呢。”謝闖沒有接紅包,顯得大氣地說。 “窮家富路,創業需要錢的,聽話,拿著。”謝婉不由分說地說。 “那我就先拿著了,等我發財了再好好報答姐。”謝闖很感動地說。 “認真做事,好好待人家女孩;家裡有姐呢,不用擔心。”謝婉叮囑他。 “有我姐在家,我放心著呢。”謝闖倍感安慰。 謝婉摸了一下謝闖的頭,心裡酸酸地走了出去。看得出,她是真有點舍不得自己的弟弟。 謝闖心裡也明白,從小學到高中,自己身體都很單薄,又不愛做聲,隻要有人欺負他,姐姐就護著他,像女漢子一樣跟人對著乾。家裡有什麼好吃的,都是先讓著他這個弟弟;其實,說是姐姐,也就比他大了那麼幾分鐘,可是,姐姐卻承擔了一個姐姐應有的責任和義務。更何況,姐姐為了這個家,高中也沒有讀完,不然,憑她的成績,考上大學也是沒有問題的。 謝闖一想到這些,心裡既溫暖,又慚愧,他多麼希望自己將來有能力報答自己的姐姐。 晚飯的時候,謝君山特意給全家人都倒了一杯酒;平日裡,他是不允許兒女們喝酒的,這一晚算是一個例外。 謝君山端起酒杯,很嚴肅地說:“你們姐妹都是大人了,以後難得有機會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我先說幾句。” 謝闖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強裝歡笑地說:“爹,你別整那麼嚴肅呀,現在交通發達,高速路入口都到下麵的山腳下了,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坐下,還輪不到你說話。”謝君山揮了揮手,一臉嚴肅地說。 “闖兒,你先坐下。”李美花望了一眼兒子,目光溫和地說。 謝闖隻好乖乖地坐下,等著他父親的訓導。 “闖兒是真長大了,要單飛了;婉兒嘛,你也別老想著家裡,要以自己為主了,我們這個家可不能再拖累你。”謝君山語重心長地說。 “爹,不是說好了,我就守著你們倆過嘛。”謝婉嬌嗔地說。 “別插嘴,聽你爹說。”李美花用眼神示意一雙兒女。 “就算人家龍真真的願意,我們也不能不顧人家的前程,也不能一輩子把你留在家裡,”謝君山可是明事理的人,他鄭重其事地說,“更何況你當初跟你弟弟抓鬮那個事,你爹是……” “爹,那都是我願意的,不許再翻舊賬。”謝婉心裡明白,爹肯定是知道了她當初跟弟弟抓鬮時玩的小把戲,隻是她不想讓弟弟知道真相,讓覺得虧欠了她,馬上製止她爹。 謝君山懂得謝婉的心思,馬上改口說:“你爹是對不起你的呀!” “還有我,要是當初姐姐參加高考的話,肯定比我考得好。”謝闖接過話說。 謝婉大大咧咧地說:“誰也沒有對不起我,那都是我樂意的。” 李美花欠了欠身子:“都別說了,都是娘這病殼子身體拖累了這個家。” 謝婉心疼地說:“娘,你咋又來了呢?是我們沒本事,不然早把您這病治好了。” “放心呀,闖兒一定努力創業,等條件成熟了,一定帶娘去大醫院把病治好。”謝闖信誓旦旦地說。 “好,有你們姐妹這份心意,我跟你娘吃再多的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受再多的累,也知足了,”謝君山說笑瞇瞇地說,“來,都端起酒杯,乾了!” 大家都端著酒杯一齊站了起來,相互碰起了杯。 謝闖紅著臉說:“我的乾了。” 謝婉一臉酡紅地說:“我的也乾了。” 李美花淚眼朦朧地說:“老頭子,這個家辛苦你了,我們也碰一下杯。” “碰呀,爹。”謝闖鼓起了勁。 謝婉也激將他爹:“碰呀,爹。” “好,聽你們的,碰!”難得謝君山的臉陰轉晴,他很開心地說。 吃完飯後,李美花拿出一個包袱,小心翼翼地打開,拿出兩遝人民幣,對著謝闖說:“闖兒,這是你寄回來給我看病的錢,我沒舍得花,你帶在身上用吧!” 謝闖一臉埋怨地說:“娘,這是我特意寄給您看病的,您怎麼不用呢?” 李美花把錢塞給謝闖,一臉嚴肅地說:“看病吃藥的錢,你爹和姐賺得回,這個你不用擔心,現在你要創業,快拿著。” “媽給你的就拿著唄!”謝婉看了一眼謝闖,笑著說。 “帶上,要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謝君山以不容分說的口吻說,“你的心意,我們都領了。” 謝闖的心裡翻湧著波瀾,眼睛裡噙滿著淚水,哽咽著說:“我一定好好乾,不讓家裡人失望。” “行了,弟弟,別立軍令狀了,快吃菜,姐看好你。”謝婉一臉溫柔地說。 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是很多人所期待的。謝君山和李美花麵色柔和地望著這兩姐妹,心裡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