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學(1 / 1)

救贖惡魔 海藍了 6539 字 2024-03-16

俄羅斯北部,新西伯利亞群島附近。   一隊沒有標誌的三人戰術小隊在一個沒有人跡的村莊裡謹慎的前進。   這已經是第三天他們一無所獲了,子彈沒打出去幾發,水和壓縮餅乾倒是要見底了,若無意外,預計今天下午他們就要從此地撤離了。   這個村莊在一片平原上,繁多的枯藤和枯黃的灌木相當惹人煩,白楊樹倒是稀稀拉拉的沒有幾棵。   領隊做了一個停止手勢,他們三人停在一個荒廢的木屋前。   彭!   領隊一腳踹開了門,然後率先突入,隊伍裡的其他兩人也隨後跟上。   三人保持隊形,謹慎的觀察這棟隻有一間臥室,一間廚房的房屋。   刷了一片紅漆的墻上掛了一個熊頭,地板上鋪了一張完整的熊皮,左側的壁爐直通房頂,殘煤上落了一層浮灰。   陳設到處是亂糟糟的,廳裡的家具除了一張矮腳圓桌,一個櫃子,再就是一個百葉窗似的衣櫃。   臥室裡也是除了床和床頭櫃就別無所有。   在確定了all clear後,三人散開,開始在屋裡尋找線索。   他們這才從遍布乾涸血跡的廚房裡找到了一張“告知書”。   這張告知書壓在一塊附滿血痂的乾臘肉下邊,連著臘肉一起被一把小刀釘在桌上。   告知書的字跡倒是清晰,還附有一部分手繪地圖,上麵用比血跡更鮮紅的筆圈了兩個地方,第一個圈旁邊附注中文兩字:汴川,第二個圈旁邊則是附了一個俄文單詞:Есейжом,最下麵是依舊顯得有些鮮紅的幾個字,不過這些字樣並不屬於主流語言。   副手正把這幾個字和這張圖手抄下來,門口傳來一陣響動,領隊立刻舉槍對準了門口。   被破壞過的木門一緩一緩的敞開,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進入到屋裡。   是一隻眼睛血紅的小白兔,身上捆著一張紙,領隊依舊保持警戒,二副謹慎的靠近,蹲伏的解下了那張紙,共有三個俄語單詞:ЭффективноПрямосейчас。   二副把他們念了出來,然後轉頭看向領隊。   “收隊!收隊!走!走!走!”   三人立刻規整了隊形,以保證穩妥的最快速度向特製指南針指向的方向撤離。   ……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汴南大學,當臥底?”睡到中午的沈飛沖好像是剛回來的涼山問道。   “不是當臥底,”涼山無奈道,“你去和這個人接觸接觸,情報顯示這位有和你相似的情況。”   “奧。”沈飛點了點頭,“是要拉他入夥嗎?”   涼山笑了兩聲,“看著吧,如果她還沒被國家或者其他地方吸收,拉進來也可以。”   “國家有自己的組織了?”   “當然。”   “那我們為什麼不加入呢?”   “以我現在能拿到的資源來說,供我們兩人使用是足夠的,但要是進了政府機構,那就是先上交後分配了。”   “噢。”   “當然了,對於勢力不強,或者有編製的來說,進政府機構肯定是更有優勢的。一些真正的大德,早就被統戰部請走去做貢獻去了,也不缺咱這倆棗的。”涼山頓了一下,又問道:“你想去嗎?”   沈飛搖搖頭,“我還剛殺了人,也不了解政府那邊是怎麼運作的;你算救我一命的,還是在你這更開心。”   涼山大笑起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沈飛也被他帶的有點想笑,“我什麼時候過去汴南大學?有什麼要準備的?”   “先做個檢查吧,說不定你已經用不著手術了。”   由於涼山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沈飛覺得他像是在調侃。   但等他老老實實跟著涼山過去做了掃描的時候,驚訝的人反倒是涼山。   涼山從屏幕前轉過身子來,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著沈飛,然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什麼?怎麼了?”沈飛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   涼山輕輕一蹬地,帶著椅子從屏幕前滑開,他指了指屏幕。   “你能分出來這兩隻,哪一隻是斷手嗎?”涼山問。   沈飛看著幾乎是是一模一樣的兩張圖,搖了搖頭。   涼山起身,走到沈飛左側,給他把夾板卸了。   “活動一下,試試看。”   沈飛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涼山。   “沒事,要是還斷著就再給你接上。”   沈飛無語的的動了動手,驚訝地發現不僅沒斷,甚至能正常活動,他捏了捏自己左臂的斷裂處,沒有試出任何異常。   沈飛驚喜的看向涼山。   “好了哎!”他遲疑了一下,又問:“你昨晚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   涼山啞然失笑:“沒有,你都睡了能做什麼?我連那一針都沒給你打,一會補上。”   聽到最後一句,沈飛本能的露出了抗拒的神色,但還是問道:“那麼,這屬於我的特殊嗎?”   涼山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嗯……目前看是這樣,你的抽血結果裡麵沒有任何異常成分,甚至超標的數值項都比我少。不過,你的骨齡好像隻有十七歲?你怎麼出來工作的這麼早?”   沈飛搖了搖頭,“我應該二十幾了,你那量的不準。”   涼山點了點頭,扶著他的右臂把他從床上扶了下來。   等到了臥室,床上已經準備好了一套新衣服。   “這兩天還是盡量別去動那兩根斷過的骨頭,不吃涼的、辛辣油膩的,一周以內先別洗澡了。”   “一周?!”   涼山稍微皺了眉,略顯嚴肅的看著他。   “是身體重要,還是乾凈重要?”   沈飛不敢說話了,倆手貼在腿上,像個小兔子似的在那挨訓。   涼山嘆了口氣,轉身從壁櫃裡拿出來兩樣東西。   一個是項鏈,另一個是戒指。   “這個戒指能替你抗一些非本地規則的傷害,能加強你和現世的聯係。這個項鏈上這個按鈕,”涼山指了指項鏈墜上的一個小鈕,“按一下,就是叫我來你那,按兩下,就是不用來。”   沈飛點了點頭,沒動,倒是讓涼山給他戴的項鏈和戒指。   涼山取出葡萄汁來,倒了一杯。等到沈飛換好衣服從臥室裡出來,就把杯子遞給他。   “踐行果汁。”涼山道。   “我晚上不回來了嗎?”   涼山露出一個狡黠的微笑。   “那也得踐行。”   說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把杯子和沈飛一碰,又是一飲而盡。   “好了,我們出發吧。”   沈飛趕到汴南大學的時候,正在下午第一節課上課前十分鐘。   涼山把車停在學校南門的門口,沖沈飛揮了揮手。   “祝你順利!”   “嗯。”沈飛也沖他一笑。   “缺什麼東西就問我要,我給你微信上打了二十萬。”   沈飛強忍住立刻馬上打開手機點擊收款的沖動,沖涼山眨了眨眼。   涼山感覺他不走沈飛就不會走,也沖他眨了下眼,升上窗來,開車走了。   在進學校前,沈飛還是沒忍住,點開微信,在那筆轉賬上點了一下。   即便已經知道這是多少錢了,他還是忍不住數了一下到底有多少個零。   他恨不得根本不進學校,現在就跑到最近的大商場去狠狠的消費,仿佛沒有什麼是他買不起的。   興許有些人得到這筆錢隻需要躺在床上盯著賬戶看一個小時;對他來說,這卻接近他兩年不吃不喝的工資。   晃了晃腦袋,把腦海裡那些奇怪念頭驅散,他轉身往閘機走過去。   校園裡還是綠意和秋意交融的時候,偶爾在婆娑的樹蔭之間還能看見夏天。   路上的電動車像一隻隻黑色的小蟲,本能的繞開路上的障礙前往自己的目的地;車跡在地上交成密致的網,然而這些線頭卻不會相逢。   沈飛沈飛深深的吸了一口這裡的空氣,然後暢快的把它們吐出來。   恐怕第一節課也趕不上了,不如優先享受這闊別多年的氣息   沈飛掏出手機來,把他和涼山的消息記錄翻到轉賬往上,一共是兩張圖片。其中一張是受害人圖片,另一張是受害人的課表。   呸。   什麼玩意就受害人。   沈飛搖了搖頭,除了那位叫蘇遠星的異性同胞的今日課表以外壓根沒有什麼信息。他不但不知道涼山給他辦了個什麼身份,就連這身份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沒告訴他,索性刷臉能過閘機,還算靠譜。   一個半小時時間,一節大課。   沈飛從網上搜來了汴南大學的地圖,正中間是圖書館,道路呈井字,最外圍是一圈環校道路。“輔樓A、輔樓B……四個餐廳,怎麼宿舍樓才十六棟?”沈飛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文科樓在西南角,男舍和女舍分別在西北和東北兩個方向,不過二餐和快遞站都在女舍那邊。”   沈飛暗自點頭,他已經基本了解了學校的建築分布,接下來就是實地考察一圈。   學校並不小,沈飛快步才把學校轉了半圈,已是一個多小時過去。   此時他正經過一號綜教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於是停下腳步,準備去階梯203守株待兔。   他來到203門前,兩張教室門正大敞著。   他悄麼聲往裡一看,竟是烏泱泱坐了一大片,並沒幾個空位。   他既然這一眼沒瞥到人,也就回到墻後邊,安靜的聽那老師講課。   可惜聽了一陣也沒聽出來講的什麼,氣的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課表。   機能學。   什麼玩意。   就在他看課表的當間,鈴聲已經叮鈴鈴的響起來了,安靜的氣氛像肥皂泡被戳破一樣散開,滿地的學生潮水般湧出了教室。   沈飛在熙攘的人群裡一眼就看見那個穿著黑色衛衣,短發,帶耳機的女生。她正在低著頭看手機,光映在她的白色口罩上。   沈飛不做聲,低眉換了一副煩憊的神情,把那位蘇同學放在餘光裡,悄悄的跟了上去。   她順著左邊的樓梯下了樓,轉兩個彎,去了一樓的廁所。沈飛也不急,就在門口過去,從前麵的門出去,向左下了那兩階樓梯,在一旁的平地上看起手機來了。   蘇遠星從同一扇側門裡出來了。   沈飛照舊看了一會手機,才不緊不慢的跟上。   蘇遠星又拐了兩個彎,進二教去了。   沈飛停下腳步。   下節課還在一教,不過是平階。   她還會回來。   他不如先去平階402找個靠後的位置坐下。   沈飛不做停留,轉身就走。   在鈴響前三分鐘,蘇遠星也進了教室,徑直在沈飛旁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