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薩曼莎的復仇(1 / 1)

麵臉 鍛文詭抖 7787 字 2024-03-16

…………幾天後。   日本,東京。   幾隻烏鴉盤旋於陰暗,昏沉的天空中,突又出現幾道殘延的雷鳴閃過。   那座外表莊嚴且爬滿青藤的別墅中,褚淵對坐在高堂上的唐颶訴說著自己去FBI的這一路上的艱險經歷。   唐颶兩側分別放著一把很氣派的座椅,上麵坐著的是野本和管家,他們三個就像“大人物”一般端坐在那裡,一臉嚴肅的傾聽褚淵的經歷。   “你知道嗎?當你說到麵具的時候,我忽然想到我寫的書裡也提到過之類的東西。”唐颶看著褚淵,一臉莊嚴的說道。   “哦?我不是太明白。”褚淵疑惑道,他不明白為什麼唐颶會單指“書裡”有。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管家興奮地笑著說道:“是惡魔的宿敵!”   “什麼?”褚淵把目光轉移到了管家那兒,再次疑問道。   “它是一本書,唐先生寫的,也是你第一次來到這裡,開始時我對著你念的。”   “哦!我想起來了,最後……是我喊的停!”褚淵伸著食指在麵前比劃著,語氣中帶著一絲絲激動。   管家同樣激動,並笑道:“沒錯!”。   野本伸著拇指,用指尖在自己的卷胡茬上畫圈,邊思考著什麼,邊盯著褚淵說道:“你的故事可以編成電影,如果能再加一些奇幻的色彩,等拍出來之後一定能奪下今年的票房黑馬!”   待他稍加思索後,目光漂向了別處,放鬆下來,向後傾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揉捏眉心,喃喃自語道:“但好像還差點兒什麼?嘖嘖嘖斯~到底差在哪兒呢?”他瞬間變得一愁莫展。   緊接著,唐颶挑起眉毛,嚴肅地對褚淵問道:“你知道“《種族律典》”嗎?”   褚淵搖了搖頭,對於他來說,這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唐颶接著說道:“就是你所說的莫名進入你腦子裡的那些東西。”   “哦~”褚淵意味深長地應道。   “它是一本共三億頁的書,其中一億頁記錄了關於“麵臉”的描述。”   褚淵聽後,感到尤為震驚,他驚愕的念叨著:“一,一億?!”   “對,關於“麵臉”的描述,在第一篇的開頭,還記載著一段關於它的傳說,大致意思就是它們的力量來自於地底最深處,接近地心,他們保存了遠古時自然中萬物的力量,最後化為麵具隱藏了起來。”唐颶繼續說道:“而那一億頁則記載著關於各種動物的力量幻化成的麵具形象,和其一行行文字旁邊的肖像畫,以及每個麵具擁有的古老故事。”   褚淵疑問道:“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這麼大一股力量是如何做到隱藏這麼長時間不被人發現的呢?”   唐颶搖搖頭,同時意味深長地笑道:“哼,從古至今都沒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那幾乎不是人該探索的領域了。”   同時,野本在他們談話間,發出了陣陣慘叫聲,看樣子似乎有什麼話令他感到了不安,隨後他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開始瑟瑟發抖,而後又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急忙捂住雙耳,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的神情。   褚淵看著像是抽風的野本,緊張地對他旁邊的唐颶和管家問道:“他,他這是怎麼啦?”   唐颶笑著向褚淵走來,毫不給予重視地說道:“沒事兒,不用管他。   他是幾個月前被送來的,而且和院長簽了保密協議,你別看他現在這副廢物樣,在他還沒得這病之前,可是個博學多識的考古專家啊!”   唐颶圍著褚淵走了一圈,接著說:“想知道為什麼他會來這兒嗎?”   “呃……,管家先生之前跟我說是因為你要幫他完成當導演的心願。”褚淵心生疑惑地答道。   唐颶看了眼褚淵,再看了看坐在高堂上的正在憋笑的管家,隨後大笑道:“不~,因為他不是個普通的瘋子啊!”他笑是因為褚淵一直被蒙在鼓裡。   唐颶接著說道:“他入院那天是工作日,他正和和同事們像往常一樣在某個山區的“地下”工作,而奇怪的是最後瘋掉的隻有他一個。   這說明他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顯然那東西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我把他弄到這兒來就是想搞明白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會讓他變得如此瘋狂。   一開始我用刺激的方法,希望他在精神極度緊張的時候能說出點有用的價值,但持續了幾個月後,一無所獲。   我窮盡了所有手段,最後隻好順著他來,配合他……”   褚淵打斷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哼哼!”唐颶再次笑了起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和野本一樣,都是瘋子,所以我需要你,好繼續來做我的研究。”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   唐颶上揚的嘴角又透露幾分暗自竊喜,他點燃從茶幾上拿的雪茄,使勁嘬了一口,末端的煙葉絲燒紅,一股混煙吐出,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摘掉眼鏡,捏了捏眉心,嗆出了兩聲咳嗽,隨後清清嗓說道:“不!之前我還不確定,想著隻是叫你再來當次群演,可沒想到你的故事真是深深地打動了我啊!”   隨後,他掏出一把真的手槍,對準了褚淵,剎那間,殿外狂風亂作,“轟隆~轟隆~”的幾聲雷鳴加上昏暗的天色令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了。   管家劃著火柴點上三盞蠟燭,將其中兩盞放在了茶幾上,剩下的一盞放不開了,於是他選擇拿在手上。   剛才唐颶拿出槍的時候,他並沒有感到驚訝,也並沒有要想辦法救褚淵的樣子,而是點完蠟燭以後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閃電的光透過玻璃照映在管家煞白的臉上,他瞪大了雙眼,完全就是一副死人看戲的樣子。   而此刻在大殿中央亂蹦亂跳、神經錯亂的野本,又如往常傍晚時開始嘰嘰喳喳,叫鬧個不停,他那一腦袋爆炸型蓬鬆的頭發也被顛的顫顫悠悠。   唐颶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對自己精神上的踐踏,以及自己“工作”時不願遭受任何人打擾的怪癖。   他扭頭看向野本,眼神中充滿邪怨,隨後迅速把槍口移向野本。   “嘭~”   子彈出膛,穿過野本的頭顱,酒紅色的鮮血四濺,槍聲響徹直至他滿臉驚詫的笑著倒下,連呼吸聲都沒能伴隨他死去。   褚淵背後一涼,已經被嚇的定在了原地,他繃緊了全身的勁,邊瑟瑟發抖邊艱難的問出了這一句:“你……你……你殺……殺……他乾什麼?!”   唐颶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從西服的口袋裡緩緩抻出一條黑色的絲絨布質感的手帕,拎著它向下一抖,然後拿它仔細的擦了擦還在冒清煙的槍口。   “他再活下去的話,也是毫無意義。”唐颶如釋重負般長舒了口氣。   即使是死了人,管家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半分恐懼,他異常冷靜的樣子,也許會使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個人?   就像是一部平常電影散場的情景,管家把蠟燭放在地上,文質彬彬地站起身來,係好上衣紐扣,步履輕盈且匆匆地走到野本的屍體旁。   他掏出白手套,屏了口氣,奮力將野本抬起,還好,野本不算太沉,也不壯,不然管家還得多跑一趟去推四輪板車。   褚淵丟了魂似的盯著野本的屍體看了很長時間,他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這不是在演戲,也許他還在期盼、等待著野本突然彈起來,激動的喊一聲“卡”。   可……直到管家推開大門,走廊裡的燈亮起,墻上掛著的顯眼畫像映入眼簾時,野本依然死氣沉沉,他身下的一流血跡在地板上麵乾涸,管家突然一臉獰笑,在逐漸變暗的天相下顯得更加詭異莫測。   褚淵愣了下,隨後,唐颶的槍再次指向他,褚淵很害怕,想象自己結果會像野本一樣,他就會發自內心的害怕。   因為他不是野本,不是那種連死亡都不屑一顧的人,他隻是個普通人,到了危機時刻難免貪生怕死。   他緊閉著雙眼,高舉雙臂,虔誠地說道:“別!別別!別別別別!”他已經想好如何向唐颶求饒,可到了關鍵時刻,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結巴了。   “閉嘴!”唐颶惡狠狠地將槍管硬塞進了褚淵嘴裡。   他抓著褚淵的下巴,沖門外喊道:“還想躲到什麼時候?嗯?在我的子彈還沒穿透他的喉嚨前,現身吧!”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薩曼莎雙手藏在身後,緩慢地走了進來。   “別動!就站在那裡,要是敢動我的槍就要走火了。”唐颶微閉起雙眼問道:“你是誰?”   “龍.菲尼克斯.約翰的女兒。”   “哦?看來我真的沒猜錯!但是就憑你?”唐颶輕蔑道。   “廢話真多,受死吧!”說完,薩曼莎迅速亮出藏在背後的麵具,扣在臉上。   眨眼間,無數片耀眼的紫色鱗甲幻覺般從發光的麵具中飛舞而出,螢繞著薩曼莎的身體將她包裹,隨後帶她漂浮離開地麵,就如同穿上鎧甲,而她的麵部戴著那個麵具,模樣好像“蜥蜴”。   “呃?變色龍?”唐颶仰視著,神情驟然巨變,在耀眼的強光下,他的眼角略微抽搐起來。   隨後,一陣猛烈的光流向他沖擊過來,唐颶猛的推開褚淵,迅速反應過來,縱身一躍,僥幸躲過了薩曼莎的襲擊。   那道光流中強大的力量沖毀了地麵,殘餘的火焰燒著了地毯。   這種時候,唐颶也顧不了太多,倒了口氣後,他急忙扔掉手裡的槍,隨即從背後也掏出一個麵具,扣在臉上,但為時已晚,他通過麵具的兩個眼睛看到了一道深紫色的光流撲麵而來。   一瞬間,那光流穿過他的全身,血肉、露出的白骨通通化為了灰燼,除了被麵具護住架空的頭顱,掉在了地上,他身後的整麵墻也都塌陷了下來。   一些電線的殘根,接觸到外麵雨水,“滋滋”的膨出無數火星,以及墻壁兩側斷裂的混凝土裡銹跡斑駁的變了行的鋼筋。   褚淵再次看傻了眼,這次張目結舌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天,會發生這麼多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兩條活生生的人就這麼“簡單”地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而且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第一個死的是被人殺的人,第二個死的是殺人的人,這效率是真心高。   十幾分鐘後……   褚淵依然高舉著雙手,愣在原地,靈魂似乎還在外麵遊蕩,他的嗓子也在震驚過後喊的差不多快啞了。   他像是有些力竭的呆滯的看著墻倒下後露出外麵的遠處城市裡朦朧的雨景。   連綿的雨水洗刷著鮮血順著地板凹陷的地方留進了花園的草叢中,而剩下的那顆戴著麵具的的頭顱的主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也讓整麵墻成了他的陪葬品。   薩曼莎早已摘下麵具,鱗甲瞬間化為無數個炫彩奪目的粒子,被輕柔的風散,隨後她伸手把濕漉漉的頭發撫順到了腦後,露出兩個耳朵。   她走近褚淵,一巴掌將他拍醒,接著用一種極其不友好的語氣說道:“慫貨,過來幫忙!”   褚淵回過神來,吃驚的瞪著她,委屈地捂起英俊的臉龐說道:“不是吧!又打臉?”   薩曼莎來到鑲嵌著黑色龍鱗的的水晶柱麵前,一隻手伸向腰間摸索,突然從右側抽出一把匕首,用刀刃劃破自己的手掌,隨後她把自己的鮮血塗滿刀的兩麵。   褚淵見後,嚇得立馬跑上前去,緊鎖眉頭問道:“你這乾嘛?”   “這龍鱗被鑲嵌的時間已經很長了,與柱子黏合的會很深,必須用女人的血才能將其分離。”薩曼莎仔細的用刀刃在鱗片邊緣來回拉拽,為的盡量能讓刀刃邊緣進入鱗片底部,最後再想辦法將其翹下來。   “你要這些做什麼?”   薩曼莎沒有作答,隻是默默地拆鱗片,她按自己的想法來做,最後果真很容易的翹掉了一片鱗甲。   褚淵看著薩曼莎手中被她精心擦拭著的黑色龍鱗,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對薩曼莎說道:“我記起來了,這是局長的鱗片!”   “可怎麼會在這裡?”   “行了,你到底幫不幫忙?”薩曼莎不耐煩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剛才為什麼要殺唐颶,還有,你剛才戴上麵具後釋放出的那種強勁的力量到底從何而來?還有……”褚淵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眼前這個女孩的好奇。   “好了!”薩曼莎撇了眼煩人精,長吸了口氣對他說道:“我的父親就是局長在我進來時你已經聽到了   咱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殺掉唐颶,因為他在十年前的一次戰爭中暗算了我的父親並將他身上的一百多片鱗甲殘忍拔除占為己有,這就是要殺他的原因   至於麵具什麼的,等你乾完眼下的活兒我再跟你這廢物解釋,額咳咳咳……”她一口氣答完了問題,然後瘋狂地喘氣,換氣,不擅長憋氣的薩曼莎,大腦這會兒都嚴重缺氧了。   褚淵又愣住了,同時也吐出與剛才聽薩曼莎說話時一起憋住的氣,再邊喘邊壓低嗓音說道:“你也……瘋了……吧!”   薩曼莎邊喘邊說:“…少廢…話……趕緊……乾…活。”   “等我先……緩…緩…”褚淵捂著胸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喘著粗氣,像是比薩曼莎更虛弱了似的跑到高堂上,二話不說,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正在這個時候,管家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了,手裡還拎著唐颶的頭顱,粘稠的血液一點一點地滴下。   他拿掉了那個刻有字符的麵具,“鱷魚,哼哼哼。”此刻,他對著麵具的額部,很享受地深吻了它一下。   褚淵和薩曼莎彼此對視過後,紛紛警惕著。   “嘖嘖嘖嘖~”管家邊搖頭邊哭喪著臉說道:“可惜了,本以為你能幫我找到更多麵具,哼。”隨後,他抿了口痰吐到了唐颶那顆頭顱的沒有任何血色的臉上。   然後隨手扔出了殿外,滾進了草叢中。   他戴上麵具,雙腿並攏,伸展雙臂,以戲劇性的形式對高堂上慢慢地走下來的褚淵問道:“褚淵,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那段故事的結尾嗎?”   “什麼意思?”   “我會把《惡魔的宿敵》這本書最後的章節內容寫成這世界上最黑暗最可怕最令人絕望的!要把人類的思想拉入深淵,先從唐颶的讀者開始吧!”隨之,是一陣陣滲人的可怖咆哮。   “不可能!”褚淵急中生智,跑著撿起槍來。   “嘭~”的一聲,子彈出膛,以每秒百億兆光速行駛著穿透進了管家的心臟……   ……都是褚淵自以為然的幻想罷了,現實中,薩曼莎再次變身,用那個光流大招秒殺了管家,全身化為烏有,隻剩下……   而褚淵隻是站在一旁使勁閉著雙眼,捂著耳朵,開始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