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蔡雯還沒有察覺到之時，已經到了周末。 　　星期五下午吃完晚飯，謝娜邀請蔡雯去工業區的小公園逛逛。謝娜問蔡雯：“你在深圳有沒有想利用周末去看看的地方？” 　　“暫時沒有，我性格偏內向，屬於比較宅的那種人，更喜歡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那我明天上午帶你去附近的幾個生活環境點看一下，包括超市沃爾瑪、區圖書館、附近的地鐵站。”謝娜自做主張道，“你還有沒有要補充的？” 　　“圖書館就不去了吧，以後有空了再說。現在買書太方便了，想要什麼書在網上下單，第二天就能收到書。有些書網上買不到，圖書館不也不一定有，”蔡雯在學校時挺喜歡圖書館的，但現在不同，這三個月裡，雖然以學習為主，但入職不到一周，已經開始涉及到項目管理方麵的事務了，後麵會越來越忙，根本就沒什麼時間能靜下心來去圖書館讀書。“去超市剛好買一些日常用品，再買一堆零食。經常晚上回到宿舍，肚子好餓。” 　　兩人正走著，蔡雯的手機響了，是舅舅的。 　　“雯雯，你那邊還好嗎？”文昌知道她已經到深圳正式工作了。“我下星期四來深圳，參加一個茶博會，到時候如果方便的話，我來看你。” 　　“舅舅，如果你忙的話就不用來看我了，我剛剛參加工作，事情也挺多的，要多花點時間學習。3月份是茶葉的重要季節，你忙完就趕緊回去處理茶葉的事吧。我有空回來後，我來看你。怎麼樣？”蔡雯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那好吧，我本想帶點茶給你們老板，但你外爺說陳老板隻喝紅茶，而我們最好的茶都是綠茶。”文昌說，“你給我你的地址，我給你寄一點剛剛製作的新茶。” 　　“不用了舅舅，我很少喝茶。你那麼貴的茶，給我是浪費了。”蔡雯回拒了舅舅的好意。 　　蔡雯結束了和舅舅的通話，和謝娜走進夕陽裡。 　　金色的餘光灑在公園的每一個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件絢麗的彩裝。很快，作輝散盡，華燈初上，一部分人繼續回到公司裡完成未盡的工作，另一部分人留在公園裡享受這春夜清新的寧靜。 　　文昌這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全國性的展會。公司的銷售人員兩天前已經抵達深圳了，他們需要對展位進行布展和裝飾，還需要拜訪幾個比較大的茶葉出口商，洽談合作事宜。 　　今年的春天來的比去年要早幾天，2月26日，文茶公司就收到了今春第一批茶芽。連夜加工出來，27日一早，自己就開車親自送到了蘭州的絲綢之路公司。 　　絲綢之路是一家國際貿易型公司。公司的董事長劉漢，每年都會專程來拜訪他的文茶公司，並預訂下一年的茶葉數量。文茶也履行約定，每年采收的第一批茶葉，總是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劉漢手裡。之後15天裡，文茶出產的所有茶葉，絲綢之路都全部照收。而15天一過，哪怕是隻過了一小時，都不再收，即便隻是一枚茶葉。 　　這第一批茶葉，加工精選後，隻有十二斤。雖然這一批茶每斤的價格都是萬元以上，但讓文茶的老板親自送茶的事，以往還沒有過。之所以文昌要親自送這批茶，是希望能和劉漢談談後期中檔茶葉的開發和銷售的事情。 　　碧楠鎮號稱甘上小江南，青山綠水，最低海拔650米，有著極為豐富的水資源，加上落差極大，僅一個小鎮就有兩個中型水力發電站。水電站儲水形成的庫區，形成了人工濕地氣候，這為茶葉的生成提供了很好的溫養條件。 　　碧楠鎮從清朝後期就在廣種茶葉，當時的茶葉主要通過茶馬古道，銷往成都和蘭州。由於地處偏遠的邊陲，二十世紀初的幾次大的戰役都沒有對當地的生活環境產生過大影響。解放後，為了發展生產，鏟除了茶園用來種糧食，但很多茶農仍舊會在房前屋後種幾株茶樹。有的小鄉村也會把鏟除的茶樹移栽到不利於糧食生長的地方，照顧一下這些世代以茶葉為生的茶農。 　　1998年前，蘇杭龍井集團受邀到碧楠鎮考察，看中了這裡的良好地理條件，隨後派了三批專家，和碧楠鎮簽署了為期二十年的戰略合作框架協議。在蘇杭龍井集團的幫助下，碧楠鎮淘汰了所有舊品種本地茶樹，種上了蘇杭龍井提供的四十三號龍井茶苗。從2004年開通始，茶葉進入了采摘期。蘇杭龍井每年2月底派人入駐碧楠鎮，清明節之後撤出，其他時間隻有種植技術專家定期對茶農進行種植和養護支持。 　　2018年，兩方的戰略合格到期終止，蘇杭龍井集團撤回了所有技術與專家團隊，碧楠茶業也從以前的純種植供應商，不得不轉換成產研銷一體的實業機構。從2010年開始，文昌就成為了蘇杭龍井集團的認證的優質供應商。文昌培養了十多名茶葉養護技術員，與十六個村建立了合作關係。文昌的文茶公司負責為茶農們提供技術支持、茶樹專用肥，甚至協助茶農對茶樹進行修剪、除蟲。而這些村產出的鮮茶葉，優先賣給文茶公司。 　　無論是蘇杭龍井，還是當下合作的絲綢之路，他們看中的都是碧楠茶葉的早春茶。蘇杭龍井和絲綢之路都有專家多次對碧楠的夏茶、秋茶進行檢驗、二次研發，都覺得其價值太低，投入與產出不成正比而放棄了。 　　2016年就開始種植的黃金芽，去年已經開始試產了。文昌這次親自去拜會劉漢，也是想和絲綢之路在黃金芽上建立合作關係。 　　在劉漢飛天大廈第55層的會客廳裡，劉漢將文昌帶來的茶葉小心地取出一小包。 　　“我這裡泡茶的水，是專程從麥積山運來的，比你們的碧泉水泡茶更能將茶葉的潛能激發出來。” 　　望著玻璃杯裡一粒粒青綠色的茶芽，在杯子裡跳舞，然後慢慢沉寂下來。一瞬間，茶香飄溢而出，整個會客廳裡充斥著茶葉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文昌，你這批茶比去年第一批茶的製作工藝上有點進步。我每斤可以在去年的價格上加一千。接下來七天送來的茶葉，如果能保持這個水平，這七天裡的茶葉，我都在去年價格的基礎上，每斤加五百塊給你。”劉漢很是滿意文昌的這茶葉。還沒有品嘗，僅憑肉眼觀察和對味道的感覺，就為這次合作的價格做了決定。 　　“感謝劉董的抬愛！我這次過來還要和你談談夏茶的合作事宜。”文昌拋出了這次親自前來的主要目的。“另外，我的黃金芽今年也量產了，大概在3月中旬會出第一批茶，到時會送一批樣品給劉董品鑒。我是想今後的黃金芽也和劉董深度合作。” 　　“你們那裡的龍井43號，隻有明前茶有優勢。你也知道，我是個商人，商人是誰對自己更有利，我就和誰合作。除非你拿出讓我不得不購買你夏茶的理由。說實在的，你們的夏茶和蘇杭龍井的夏茶無論是口感上，還是三觀上，都有很明顯的差距。”劉漢也不客氣。“我們合作這麼多年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臭脾氣。我不是什麼企業家，我隻是個商人，唯利是圖的商人。” 　　劉漢說著一陣大笑。接著拿自己是個商人，而不是企業家來說明文茶的夏茶與蘇杭的夏茶的差距。他總是被各種媒體和政要們稱之為企業家，但他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個商人，與企業家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這就像蘇杭龍井的夏茶與文茶茶業的夏茶一樣，對於不懂的人看來，都是一樣的。而對於專業的人來說，其差距不是通過簡單的努力就可以跨越的。 　　文昌之前還真沒有對商人和企業家有過什麼見解，也沒有思考過這種問題。劉漢這麼一說，他倒還真想明白了自己的茶葉和知名茶葉之間的區別。 　　好茶不僅僅是基因好，還要有好的土壤環境，好的生產培育，好的加工方式，以及好的運輸儲存。春節期間，蔡雯給自己講了營銷的4P，說自己公司花十年時間把4P做好就可以小有成就了。蔡雯說，公司在不同階段，4P的重點不同。文昌結合剛才劉漢所說，原來自己目前最大的挑戰還不是價格、促銷和渠道，而是產品。 　　“龍井43號對你來說，夏茶沒有優勢，你不必在這方麵投入太多人去做研發了。你不能在一個產品上把優勢都占盡。隻采春茶，對茶樹也有好處。如果你春茶、夏茶都采，茶樹的壽命也會大大縮短。有一弊有時候反過來看，也有一利啊。”劉漢用商人的思維勸導文昌。“你現在投資黃金芽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很不贊成現在的企業家們的all in思維，我這個絲綢之路，幾千個供應商就是這個意思。” 　　“劉董說的在理。我過幾天去參加深圳的茶博會，也是想拓展一下眼界，看看是否有點靈感。”文昌喝了一口自己帶來的茶，香味確實比自己用的碧泉水泡的要純凈一些。 　　在回程的高速上，文昌反復地回味著今天和劉漢會談時的話，一個身家數百億的商人的思維，和自己這人小打小鬧的小角色，看問題的角度確實不同。劉漢能輕易地看到事物背後的本質，隨即轉換視角來麵對這些問題。而自己一直在想著如何把精力都放在一件事情上。這其間或許沒有對錯，而是如何將天時、地利、人和進行有機的契合，從而找到突破點，實現增長。 　　一個人，要成長，要進步，要發展，就是要和比自己強的人多打交道。這些年，自己始終蝸居在碧楠鎮上，滿足於自己的這份事業。或許，自己真應該多走出去，和更具宏觀視野的人多多交流了。 　　在接下來的深圳之行中，確實讓文昌收獲頗多。 　　他們的新品黃金芽被廣州一家茶業公司看中，公司的采購表示他們清明前後會去峨眉采購茶葉，之後去青州看他們的西北茶葉基地，順便去碧楠看看黃金芽和文昌茶業的實力。 　　另外，自己的龍井也被好幾家茶業公司看中，都索取了樣品，表示合適時候會去現場參觀後確實如何合作。 　　最讓文昌感到驚奇的是，一家臺灣茶業公司，當場就表示願意下一噸的明前一級龍井的訂單。文昌雖然自認為自己的茶葉品質不錯，但與幾千家參展的茶企相比，自己幾乎沒什麼優勢。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果，一家從未聽說過的臺灣的茶企，為什麼會給自己如此大的訂單？要知道，這個數量已經達到了與絲綢之路合作數量的1/3了。與絲綢之路近兩年的交易量，也就是在三噸左右。並且，突然增加一噸的明前茶，自己也沒有能力生產出來。 　　文昌雖然很想簽下這個單，但還是邀請了對方，到實地參觀看再決定下單。對方像看怪物一樣眼著文昌行，然後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最終，臺灣茶業公司的代表提出，三天後他們臺灣的采購會去文茶茶業和他們的茶園參觀，並確定本次的最終訂單數量和價格。 　　文昌離開深圳前，還是給蔡雯打了個電話，把這次參展的情況對蔡雯大致講了下。因要回去安排臺灣客戶來訪事宜，他要當晚乘坐到成都的飛機，然後轉高鐵回去。沒法和蔡雯見麵了。 　　蔡雯為舅舅的這次收獲感到很高興，同時，讓他晚上給在英國的表哥打個電話谘詢一下國際貿易方麵的事宜。畢竟，文茶茶業以前從沒有做過對外貿易的訂單，而自己在學校學的那點知識，連入門都算不上，更別談其中的細節和操作方法了。 　　這段時間裡，蔡雯除了完成學習計劃外，更多地是參與到謝娜負責的一些項目中了。從剛剛開始的負責項目進度與數據處理工作，到後來的項目階段報告的編寫，短短兩個多星期，她已經將這幾年學到的絕大多數知識拆散後進行了幾十次再組合應用。在學校時，雖然也學了項目管理的課程，但那時對項目管理的理解，就以為這隻不過和其他課程一樣，是一種管理科學。而如今，自己實際參與到工作中，才明白，項目管理對整個管理學知識的調用難度，超過了自己以往任何一個解題難度。每次在研究一個子項目時，她似乎都看到了所有管理學的內容。既有風險管理，又有質量管理，既有供應鏈管理，又有人力資源管理，既有財務管理，還有市場營銷管理，既有戰略管理，也有運營管理...... 　　她終於明白了謝娜說的那句話：“會做項目管理很容易，要做好項目管理很難。項目管理入門不難，但難就難在真正的門檻在入門後麵等著你，並且個門檻都像是一道龍門。” 　　公司雖然有很多項目經理，但項目發展部還是需要對全公司的所有項目進行全麵管控。眼下，項目最多的部門是研發中心，而難度最大的項目是新成立的巨幕視界公司。而這個最難的項目，從前期的評估到項目計劃書的編寫，都是由丁一負責的。這兩天，謝娜帶著蔡雯和丁一做過多次溝通，對新公司的投資回報與市場預期重新做了評估。 　　丁一的這個新公司，主要生產100英寸以上的顯示設備，主要是麵向商業用戶。 　　丁一在準備成立這家公司之前，是在公司負責廣告機銷售的，帶領一個銷售團隊，年銷售額做到4億多元。他之所以向公司提出要成立一家專程負責巨幕的公司，就是看好了當前中大型商業顯示設備的這個縫隙。再大些的產品，用的是LED點陣產品，它的優點是亮度高，可塑性強，維修便利。但同樣也存在著缺點，就是在100英寸左右的需求情況下，成本更高，並且維護難度更大。而不少中小型企業，實實在在地存在著100~120英寸的需求。當前市麵上的此類電視機，價格都是4萬以上，而自己通過近半年的了解和調研，自己完全可以在2萬之內將產品生產出來，具有一定的競爭力和利潤空間。加上陳年科技控股的華康傳媒，在全國300多個城市有商業廣告項目，利用與華康傳媒的深度合作，不愁沒有機會和空間。這也是陳年酒同意投資成立這家公司的原因。 　　丁一是市場營銷專業出身，對管理學和項目都是隻有粗放的概念。但他也深知，經營一個團隊和管理一家公司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模式。他即便對這兩個小姑娘整天嘰嘰喳喳的聲音有些煩心，但還是和她們一起對相關細節進行一一確認。本來丁一對倆小姑娘的參與是很不舒服的，但陳年酒前幾天和他的一段話讓他不得不重新看待她倆的工作，並引起了足夠的重視。 　　陳年酒對他講了這些年來陳年公司孵化出的近三十家公司裡，最終沒有成功的那十七家公司，然後問丁一：“這十七家公司，你哪家沒有聽說過？” 　　“都聽說過，”丁一回答，“並且都和他們的負責人有過多次交流。” 　　“這十七家公司沒成功的原因見仁見智，但都有一個共性，你知道是什麼嗎？”陳年酒給丁一斟了一杯茶。 　　丁一接過茶，喝了一口，好苦，“年酒，綠茶不是你這樣泡的，你用泡功夫茶的方式泡這綠茶，方法不對啊。”丁一對自己老板這樣泡綠茶表示不解，“年酒，你這是龍井吧？這茶被你這樣糟蹋了，可惜了。” 　　“哦，看樣子你是喝過好茶的啊。”陳年酒笑笑。“這是我老師昨天剛剛寄給我的今年的新茶，就是蔡雯的外公。” 　　丁一想說什麼，沒有開口。 　　“我知道，綠茶不是這樣泡的，龍井更不是這樣喝的。我老師教過我如何喝龍井。他說，再好的茶，水不好，茶就要打七折。如果方法和工具再不對，那就隻剩兩折，甚至是完全毀了。”陳年酒接著說，“一杯茶泡壞了，可以換一杯重新來，隻不過就是分分鐘的事，但如果你我投資一家公司，像我剛才泡茶一樣，全憑我以往的方式來泡，結果你也知道了。” 　　陳年酒說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鐵罐，“據我了解，這一罐茶市場上要賣3000塊錢，並且在你我根本就買不到，這是特供茶。本來，我老師送我的心意，我不該送給別人的。既然你懂龍井，又是我的事業合作夥伴，就送給你吧。我隻喝紅茶，這好茶給我，不僅僅是浪費，而是暴殄天物。” 　　丁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能找到的最礦泉水都找了一瓶，逐一試了遍，依雲這種最貴的水，反而是效果最差的。反而是那種一塊多錢一瓶的山泉水，效果最好。陳年酒給自己出的問題，自己沒有答出來，而是通過泡茶來讓自己思考，看起來這是陳年酒的無意為之，但丁一覺得，這是陳年酒給自己專程出的一個題。像他說的那樣，誰會輕易將自己老師送的禮物再送給另外一個人？這說明什麼？在商言商，這需要收到這個禮物的人能拿出什麼樣的結果去兌換？丁一沉默了很久，沒有答案。 　　丁一和陳年酒合資成立的這家公司，陳年酒投資200萬元，占總股份的70%；丁一出資70萬元，占總股份的20%；預留10%作為員工激勵股份。新公司隻設立產品部和銷售部兩個部門，生產委托給陳年科技，其他的采用外包。公司成立後的第一個財年，公司不分紅，如果有利潤，全部用於再投資。從第二年開始，凈利潤的50%用於再投資，而剩下的50%中，40%歸丁一團隊分配，10%給陳年酒。 　　蔡雯指著顯示屏上的一段信息問丁一：“丁一，你的這個銷售方案中提到，投產後一個月內向華康傳媒投入一萬臺產品。找書苑 www.zhaoshｕｙuａｎ.coｍ 以我的了解，華康不可能給你現金購買這些產品的，他們會以租賃或者利潤分成的方式向你返還資金。是我理解錯了呢？還是你有更好的辦法？” 　　“唉呀，我還是在銷售的慣性中沒有出來。我大意了，我大意了。”丁一突然想起陳年酒給他泡龍井時說過的話，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慣性思維害死人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 　　倆姑娘看著一向言行非常得體的丁一，一時間像個瘋子一樣前言不搭後語，不知所措。 　　“我知道陳年科技孵化的公司裡那十七家公司沒能走下去的原因了，是因為這些公司的負責人的慣性思維，自己成了老板後，還在用以前職位上的工作模式和思維習慣，最終把自己帶入了專業的陷阱中。”丁一也不管她倆的驚愕。“即日起，我聘請你倆做我的顧問，每月請你倆吃一次大餐，工業區的餐飲隨便選，外加每周買一杯奶茶。” 　　“誰要做你顧問了？”謝娜不屑道，“工業區的都是小餐館，還大餐呢。兩百塊錢能把我們三個吃得撐死。至於奶茶，還是算了吧，蔡雯和我對那玩意兒都免疫。” 　　蔡雯說，“顧問我們還是不夠資格，你公司的事情本來也是我們的工作，我們會全力以赴的。” 　　“我這個項目你們用最嚴格的方式幫我處理，我和我的團隊配合不到位的，你們提一次，我就拿出一百塊錢出來，這筆錢做為我們以後團建的經費。”丁一也不管她們同不同意，雖然還不是總裁，已經開始顯出總裁的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