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被突然拋入水中,湍急的江水讓他連著喝了幾口水,當他奮力掙紮著遊上江麵,自己已被沖了有兩裡地遠,大船隻能看到隱約的帆影了。 陳曉在船上六年,早己練就了一身的好水性,平時和年齡接近的船工們戲水,常玩的就是水下捉謎藏,一個猛子紮下去,可以下潛十米,憋氣三、五分鐘。為了不被找到,他們可以在船底下鉆來鉆去,甚至冒著極大風險,從開動的船底下鉆過。因為年輕,他們不懂什麼叫死亡,所以也根本不怕死。 陳曉在江水的沖擊下順流漂浮,他環顧四周,很快做出了判斷。決定往離他較近的江心洲遊去。 由於江水中攜帶有大量泥沙,在幾千年的不斷流淌中,萬裡長江流經的水道形成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江心洲,有的甚至達到五公裡寬二十公裡長。有的江心洲儼然一片森林,不僅有幾個村落,還有千頃良田可以耕種,簡直是世外桃園。 陳曉爬上岸,天己近黑暗,他借著餘暉,往洲的中心地帶走去。也許是上天的眷顧,洲中竟然有一個遺留的茅蓬,陳曉爬進茅蓬,顧不得多想,疲憊不堪的沉沉睡去。 離父親的船越來越遠,梅花聲嘶力竭的呼喊漸漸微弱,她絕望的放聲痛哭,不知何時竟渾渾愕愕的睡去。 陳曉醒來,天己放亮。回想昨天的情景,他百思不解船東為什麼要那樣對自己,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便爬出茅蓬,在這個江心洲信步巡視起來。他發現這個江心洲並不大,四周望去也就兩三裡路,說不清名字的雜樹在江心洲中心地帶長的十分茂密,一片片的蘆葦環繞在江心洲的邊緣。但當他走到江心洲的上遊時,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船東的小劃子泊在沙灘的淺水中。“這是怎麼回事?”陳曉快歩如飛向小劃子跑去,眼前的景象更讓他目瞪口呆:船東的女兒梅花竟然倦縮在船艙裡,一身白絲綢內衣被浪花打的透濕緊貼在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上,粉紅色的清晣可見。“梅花!梅花!”陳曉一時情急,爬進船艙把梅花抱在懷裡,大聲的呼喊著。 梅花恍如夢裡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躺在陳曉的懷裡,喃喃自語:“陳曉?我們這是在哪裡?是在黃泉路上麼?”梅花早以為陳曉已死,所以說出這般話來。 陳曉眼睛一熱,淚水奪眶而出:“梅花!梅花!這不是在黃泉路上,我們還活著,我們還活著!你看,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梅花渾身無力,隻覺得身體象在火上烤著般發熱。“我熱!” 聽了這話,陳曉才感覺到懷裡的梅花象一個火爐,身子燙的很。 “梅花!梅花!”任憑陳曉如何呼喚,悲傷過度而又被江水浸襲的梅花,失去了知覺。 等梅花再一次醒來,已是兩天後的清晨。由於兩天兩夜的照顧,陳曉已精疲力盡,摸著梅花已漸漸變涼的額頭,他睏倦的睡去。梅花坐起身,看著眼前的一切,極力的回憶著過去,卻在小劃子漂離大船後不久斷了思路。她不得已輕輕推了推陳曉,陳曉便一激靈坐了起來。 聽說了這兩天的敘述,梅花羞澀的低下了頭。雖然她以為是小劃子意外脫了纜繩造成了今天的後果,但孤男寡女一起在孤洲上呆了兩天兩夜,又同居一個茅蓬,自己與陳曉的關係是再也說不清了。不知以後見了父母又如何交待?父親把陳曉拋入江中,一定是痛恨陳曉做錯了什麼,自己和父親痛恨的人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回武漢見到父母再講。 陳曉和梅花來到小劃子擱淺的地方,陳曉在小劃子周圍費力的扒開泥沙,撼動著小船。突然,陳曉覺得腳下有一硬物十分硌腳,便潛入水中,意欲是一塊石頭把它摸出來拋開。摸來摸去,感覺是一方形器物,而且十分沉重,陳曉便反復潛入水中,把這一方形器物周邊的泥沙慢慢清除乾凈,然後他雙腳踩實,兩手抓住邊框,一用力把一個足有兩百斤的鐵皮木箱端出水麵。 當陳曉把鐵皮木箱拖到岸上,設法打開箱子後,箱子裡的東西讓陳曉,梅花驚喜萬分:箱子裡竟是滿滿的黃燦燦的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