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5)(1 / 1)

驟雨新荷 荷濱 2865 字 2024-03-16

JS南京俗稱六朝故都,而今是民國首都。抗日戰爭剛剛取得勝利,南京街麵一派百廢待興旳繁榮景象。由宋美玲引進的法國梧桐,歷經滄桑業己長的枝繁葉茂濃蔭蔽道,形成了南京與眾不同的道路景觀。十裡秦淮,燈紅酒綠,笙歌艷舞,達官顯貴招搖過市,人們似乎忘記了日本的蹂躪和殺戳,盡情的享受著眼前的太平幻象和失去過的驕奢淫逸。   陳曉在下關鹽倉橋一帶購買了一套占地六畝的兩進院落,安頓好梅花,便匆匆趕到鄉下,準備購買一塊田地。聽說江寧地麵有一塊地,旱時地下出水,澇時地下排水,十分神奇。地的主人因家道中落,隻剩孤兒寡母,急於出手然後投奔娘家,陳曉便多花了些錢,從眾多競爭者中買下了這二百畝土地,交由當地農民租種。   南京歷史上造船業就十分發達,因為是民國首都,對國際上造船的先進工業並不陌生,也能建造大型鐵甲動力船舶。陳曉熟悉長江水路,也熟悉上江地區與下江地區對各種物資的需求和價差,決定重操舊業,乾一番事業。陳曉定購了一艘兩千噸級的鐵甲動力駁船,張燈結彩舉行了新船下水儀式,正式乾起了自買自賣的長江運輸買賣。   僅僅一年,陳曉的家業就翻了幾番,他一鼓作氣又買了五艘兩千噸級的鐵甲動力駁船,一艘五百匹馬力的拖輪,十條兩百噸的木質駁船,成立了“南京慶華航運公司”,一躍成了南京地麵有頭有臉的人物。由於陳曉仗義疏財,廣結善緣,贏得了官場幫會,黑白兩道的尊重。人們紛紛猜測:這個風度翩翩的青年一定有著官方的背景和淵源的家庭,再也不會想到一年前陳曉還是一個小木船上的學徒。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陳曉誌得意滿的巡視著自己的船隊。一位五十開外的漢子領著二十幾個年輕人向陳曉走來。陳曉發現這個漢子雖然衣衫破舊,但卻滿麵紅光氣宇軒昂。便率先開口:“這位大哥,尊姓大名,有什麼事麼?”   漢子聲如洪鐘:“在下文山,SD濟南人,這些青年都是咱一個村裡人,我們都是世世代代在黃河裡跑船人,日本人占了咱SD,咱們不願受鬼子氣,才來到南京跑船幫工。聽說東家你有仁有義,需要人手,咱們想到你這幫工,不知東家能否收留?”   陳曉正缺熟練船工,喜出望外,連聲說:“好!好!你們都留下來吧。”   經過兩次航運,這班人果然熟悉水運,尤其是吃苦耐勞,乾事十分認真,而且抱團齊心,遇到難事商量著乾,著實給陳曉省了很多麻煩。不久,陳曉便把整個拖輪艦隊交由文山管理,自己親自帶領鐵甲動力駁船在長江開辟新的業務。   一日,陳曉的鐵船順流而下,經過JX九江地段,一艘熟悉的船影逆流而上進入陳曉的眼瞼。陳曉取過望遠鏡,確認的確是梅林的那艘五桅木船後,一絲不宜覺察的冷笑迅速從臉上掠過。他來到駕駛艙,替下船長,親自駕駛著這艘兩千噸級的鐵甲動力駁船迎麵向那艘兩百噸級的木船駛去。   梅林正捧著一壼茶,邊喝邊監看船工乾活,突然發現一艘鐵甲駁船直麵開來,既不鳴笛也沒有避讓的意思。梅林和幾個船工便站在船頭對著鐵甲駁船大聲的吆喝起來。   陳曉的舉動早己被船工發覺,他們正要提醒,陳曉微笑著擺擺手,示意心裡有數。說時遲那時快,兩船即將正麵相撞時,陳曉一個右滿舵,巨大的鐵船左舷撞在木船的右舷。哢嚓一聲巨響,木船的右舷被連撞帶刮裂了幾條大縫,江水從縫隙裡湧入船艙。   陳曉隨即下令救人,當木船上的人全部救上鐵船,陳曉吩咐了船長幾句,把船長驚得張大了嘴巴。船長來到驚魂未定的梅林麵前,連連賠禮道歉,說是自己上了趟廁所,交由二副掌舵,不料卻出了這麼大的意外。並一再重申,梅林的船賠一艘新的,貨物也全部賠償,簽好字據即時付錢,一分不少。希望梅林能體諒。   梅林原來一腔怒火,聽船長說全部賠償後,氣己消了大半。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看著漸漸沉入江底的老舊木船,梅林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心裡反覺得因禍得福,舊船換了新船,也沒什麼損失。   在九江城,梅林和一班船工受到了熱情周到的款待,按照梅林的測算,船長一次性賠償了所有損失,僅僅用了兩天時間,船長和梅林就稱兄道弟,雙方都認為是不打不相識。   看到梅林沒有了怨恨,隻有歡喜,船長告訴梅林自己的船東將很快從JS南京趕到九江,當麵向梅林賠罪。   當陳曉從福特加長型豪華轎車上下來,八名保鏢前呼後擁,氣派非凡。梅林被麵前這位年輕英俊的富豪所震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又覺得似曾相識,一時舉止失措,呆在原地。   “梅先生好!”陳曉雙手抱拳,恭敬的打著招呼。   梅林從回想中醒來,也趕緊抱拳:“陳老板好!真是一表人才,佩服,佩服!”   兩人相視一笑,陳曉以晚輩身份謙讓梅林先行,進入酒店套房,陳曉又請梅林上座,讓梅林很感動也很受用。   當陳曉偋退跟隨,屋裡隻有兩個人時,陳曉揶揄道:“梅東家果真認不出我來了?”   梅林仔細端祥,仍是搖了搖頭,他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青年才俊與一年前在自己船上幫工的那個陳曉聯係在一起。   陳曉離開座位,恭恭敬敬的給梅林躹了一躬:“梅東家不必再猜疑,聽我把話說完後,再做定奪。”   陳曉把自己幫梅花生火,誤用了梅花用過的吹火筒,被梅林誤會拋入江中,以及在江心洲救了梅花,得了意外之財,在南京發家的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隻聽得梅林一驚一詐,又悲又喜,簡直是天方夜談。當陳曉告訴梅林,自己和梅花至今冰清玉潔,沒有越雷池一步,一是因梅花打不開心結,堅持有朝一日再見父母,解釋清楚後,明媒正娶。二是自己因事業剛剛起步,千頭萬緒十分繁忙,自己派往HN老家尋找父母,鄉親們說父母和陳曉逃黃河水災,半路遇日本飛機轟炸失散後,見過陳曉父毌還在外尋找陳曉,並未回村,所以也沒再提娶親的事,一直兄妹相稱至今。梅林激動的站起身,雙手拍打著陳曉的雙臂,老淚縱橫:“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梅花,對不起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