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交手,對方二人中便倒下一個,並且痛得直不起身來,這就足夠證明了我“拳頭夠硬”的實力。 並且我是用同樣的招式,後發先製,這讓對方囂張跋扈的為首之人,禁不住噤若寒蟬,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眼看著對方為首之人已對我心生懼意,不敢再冒然出手,我心中暗喜,得意於自己的震懾力已初見成效,不由得暗生一計,故意俯下身去揉搓小腿,佯裝受傷。 果不其然,對方以為我也受傷,不失良機地撲來,出手便是一個“順手牽羊”,意欲把我摁倒在地。 我早有準備,不等他抓到我的肩頭,迅速擰身而起,依樣葫蘆,也以一招同樣的“順手牽羊”抓向對方。 霎時間,四臂相接,雙方都各自運力反摔,隻聽得“咯咯”聲直響,顯然是雙方用力過猛所致,爆發出骨關節在外力作用下的分離聲。 一擊不中,雙方都已各自躍開,暗自養精蓄銳,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以便伺機而動。 我心中有數,之所以敢用同樣的招式後發先製,就是想硬杠,就是毫不取巧,就是想讓對手體驗一下我的力量、我的硬氣,讓他心中有數,令他心存怯意,使他不戰而敗。 能做到後發製人,本身就是一種實力,就已穩操勝券啦。 俗話說,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就剛才的四臂相接,我自是絲毫無損,也已測試到對方有多大力量,也已感觀到對方在躍開時微微顫抖的懼意,其實,勝負已定。 對方那人還算硬氣,揉了揉雙臂關節處,又欺身而上,出招就是一記高足腿。 這招端地厲害,若是被對方踢中,立時就得平身撂倒。見來勢兇猛,知他是卯足了勁奮力一搏,意欲將我踹倒在地,一解先前吃痛之氣。 嗬,這也太沉不住氣了吧,急功近利,本是格鬥中的大忌,見他穩不住陣腳,不由我暗自寬下心來,稍一提氣,一個“旱地拔蔥”,原地跳起,待他的這記“高足腿”距我尚有尺餘之時,我半空中左足踢出,一記“截腿”,結結實實地跺在他的腿上。 那人腿上功夫倒也不錯,被我硬生生踢中,卻也沒有倒地,隻是不由自主、趔趔趄趄地向後倒退。 我本欲速戰速決,又見眼前機不可失,趁他身子還未平穩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倒掃腿”踢出,隻聽得“嘭”的一聲響,那人高大魁梧的身軀被撂倒在地。 “給我上呀!”見領頭的二人均已落敗,並且敗得狼狽不堪,不知是誰大呼一聲,緊接著“呼啦”一聲響,對方一夥人全都圍了過來。 一擁而上,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這也表明了這夥人的本事也不過爾爾。我不懼反喜,對付這些仰仗人多的角色,自信還是遊刃有餘的。 透過時明時暗的月光,我已數得清,對方一夥共有九人。雖說全都圍了過來,但隻是圍著我團團轉,沒有一個敢先下手的。看這陣勢,要想速戰速決,就得主動出擊。 “再不出手,我可就不客氣了!”隨著一番斷喝,趁他們不備,用左拳擊向其中一個人身材頗高之人。 眼看我出拳如風地主動出擊,對方眾人怯於我的威勢,紛紛向外避開。哪料我打人是虛,趁他們不備,右臂一伸,隨手抓住一個身材略矮之人,隨即力灌右臂,硬生生將那人舉了起來。 “快放我下來吧,大哥,求求你了,我算是服了,大哥……”其餘眾人,見同伴猶如一個稻草個子般被我舉過頭頂,並且不住地哀求,盡皆怔在當地,不知所措地麵麵相覷。 “還鬥不鬥?”我手舉一人,揚眉吐氣地環視了一周。 “不鬥了,兄弟……”“不用鬥了,大哥……”“不鬥了,都怪我們年輕氣盛……”……一時間,對方眾人紛紛抱拳,道歉聲、奉承聲不絕於耳。 見他們態度誠懇,我自是得饒人處且饒人,鬆臂把人放下。我們之間本來就前世無怨、近日無仇的,今晚一鬥,也不過是彼此都年輕氣盛罷了,到此,一場夜戰,圓滿結束。 其實,也不是他們不禁打,而是我的拳腳好,拳頭確實夠硬。如若不是他們其中也有數人身手不錯,他們也不敢向我挑戰。 否則,我也不會被推薦為治安人員;要不,堂哥也不會對我說:再練數年,即便是專業的散打教練,也未必能奈你何。 打架就這麼回事,會打的,如入無人之境;不會打的,連眼睛都睜不開,會讓人如稻草般扔來甩去。 射人先射馬,打架也是這般道理,隻要擊敗了領頭人,隻要立威當場,小兵們就會不戰而敗。 在回家的路上,發小鐵軍激動得都快說不出話來。說開始還為我捏了一把汗,雖知道我能打,但畢竟對方人數太多,絕沒想到我是如此能打,簡直就是霸氣地Ko。 鐵軍口中一直嘟囔著“太給力了,太精彩了,太刺激了……”說什麼今晚也不睡覺了,睡不著呀,必須祝賀一番。 還要叫上青山,美美地搓一頓,白酒、啤酒任我挑,豬頭肉、燒羊肉任我選,他來做東。 自與陳家窪的一夥小青年交手後,他們其中的兩、三個人還與我成了不錯的朋友,說既佩服我的拳腳功夫,又感激我手下留情而沒有大打出手。 自此,我以一勝九的事跡不脛而走,很快就傳遍了十裡八村,可謂是一戰成名。 還有一次,是發生在我們武城鎮郵局門外的一件事,更是讓我名揚武城鎮。 那是一個禮拜天的上午,時逢我們武城過集。星期天閑暇在家,正好有封信件需要寄出,便徒步去了郵電局。 由於時逢集市,更是即將農忙季節,大街上真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幸虧是徒步,即便是騎自行車,也不便通行。 郵電局處,來來往往的人更是比肩接踵。在當時,郵電局可是鄉鎮上為數不多的紅火單位,郵、取信件的,寄、拿包裹的,取錢的,匯款的等等,真是項背相望、絡繹不絕。 更有甚者,某個窗口還需排個長龍,尤其是領取匯款的人,都已從窗口排到了集市大街上。 這是因為當時的交通條件還不便利所致,大多數鄉民都愛趁趕集購物之際,去辦些隻有本人親自到單位,才能辦理的事情。 這也是每逢過集,某些單位就會特忙的原因,往往都是趕一回集,辦多件事兒。 “咳……咳……我的錢被偷了,快抓小偷啦……”我把貼好郵票的信件投入信箱,正欲往返,突然從附近傳來了聲嘶力竭的哀嚎聲。 我聞聲望去,隻見在領取匯款的窗口外,一個衣衫襤褸六、七十歲的大伯,正一邊驚慌失措地尋找著什麼,一邊嚎啕哀喊,顯然是剛剛領取的匯款被偷,頓時沮喪無助起來,眼看著就要萎縮在地。 “大伯,你看沒看到小偷往哪跑了?”我最是看不得有人傷心無助,更何況是位年逾花甲的大伯?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趕了過去,以便能有所相幫。 “咳……我……我取的錢呢,怎麼……一轉眼就……被遭天殺的小偷偷走啦,咳咳……這是三兒匯來的蓋房錢呢……”老伯萎縮在墻角處,邊摸索著找錢,邊哀嚎著辱罵,顯然是氣憤、傷心之極,幾欲失了理智。 “往北跑了,穿紅褂子的。”問不出半點兒門目,頗有灰心喪氣之感,冷不防,被人輕輕拉了拉衣角,並向我壓著嗓門說些什麼。 我轉過麵去,隻見一中年婦女正不動聲色地用手臂指向郵局北麵,並用眼神示意我不可聲張。 我隨即會意,順著她所示的方向望去,隻見大約二十多米處,一個身穿紅色上衣、個頭較矮的小青年,正倉皇向外逃去,由於行人擁擠,逃得倒也不快。 事已明情,我不加思索地奔著“紅褂子”擠了過去。可能是“紅褂子”還未想到此刻正有人追向自己,沒跑多遠,便被我堵在一排自行車空隙間。 “拿來!”我用左手抓住“紅褂子”的胸前衣領,右手握拳,直對著他的麵門,聲色俱厲地沖他威嚇,以便讓他老老實實地交出所偷之錢。 “拿什麼?再不放開我,老子捅死你!”“紅褂子”佯裝不懂我的意思,一邊掙紮著,一邊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色厲內荏地恐嚇著我,試圖讓我立馬放開自己。 “老實點!不承認是吧,咱去郵政局門口!”見他甚是猖獗,以免被他胡亂瞎劃的匕首所傷,我左手猛地一緊,幾乎將他提了起來,勒著他的脖子就朝郵政局方向拖。 “大哥……請您放我一馬,我……給你就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紅褂子”被我連提帶勒得幾乎腳不著地,清楚自己,無論是力量還是技擊方麵,都與我差得遠。又見我直奔郵政局方向,立馬就焉了,收起匕首,結結巴巴地向我求饒。 “咋回事,哥們?你這樣勒著他,就不怕憋死人?快鬆手,讓人家喘喘氣!”既然“紅褂子”已答應把所偷的錢拿出來,我也想得饒人處且饒人,正欲鬆手時,冷不防,一燙發小青年沖著我的胳臂就拉拉扯扯起來,意欲讓我放手,且言語之中,頗為指責。 “你……知道咋回事嗎?他是……”見義勇為,卻讓人指責起來,又不想當著好多人的麵,直斥“紅褂子”就是小偷,我不解地看著“燙發頭”,示意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咋回事,也不能勒死人呀,我看你就是吃飽撐的,你誰呀哥們,勒死人不用嘗命嗎?”稍一猶豫,不知道從哪裡又鉆出來一個帶著墨鏡的小青年,趁“燙發頭”與我拉拉扯扯之際,直接沖我推推搡搡,竟然倒打一耙。 “你……乾嘛?”好心好意抓住了小偷,卻讓人誤解,我不解地沖“墨鏡”急道。 “都是一夥的……”眼看著我們雙方推推搡搡地就要動粗,此時,趕集的民眾,都生怕距離我們近了會被殃及池魚,早就為我們騰出了一大片,議論紛紛中,不知是誰看出了爭執中的端倪,隨便嚷了一句。 都是一夥的? 這就對了!沒錯,這仨貨絕對是一夥的!瞬間讓我直如醍醐灌頂! 好啊,看來“燙發頭”與“墨鏡”是為同夥解圍來了!頓時,不由我力灌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