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六一大早,孟敬良去新裡市給江鬆士看病,還是王奔開車,就他們倆人,輕車熟路,兩個小時就到市區了,然後按照江鬆士提供的地址,他們的車在導航的指引下來到名為“丹楓雅舍”的小院。 丹楓雅舍匾額很精製,引起了孟敬良的注意。 牌匾由一塊楠木製作,木質呈殷紅色,木紋細膩清晰流暢,更難得的是這些紋理型狀,就像人的手指上的羅紋,經過工匠的精心打磨,油光發亮。“丹楓雅居”,這四個字,是江鬆士從王羲之的書法作品中選出來的,他從省城裡請來一位手藝高超的雕刻工,用了整整十天的功夫雕刻上去的。匾牌的落款是用吳昌碩的篆刻作品拚成的“王羲之題”四個小篆。把兩名不同時期書法大家的作品用在一個牌匾上,也隻有江鬆士才想的出來。 小院的大門也是江鬆士精心構思設計出來的。門框左右兩邊是兩段粗大的楓樹木材做就的,幾乎沒有加工,連樹皮都沒有削去,隻是漆上了一層淡紅色。顯得十分粗獷而有別具風味。其他的雅間也是風格各異,但都是以粗獷為主要風格,連飯桌都是大木板製成,用的都是好木頭,桌麵就是幾塊大木板拚在一起,甚至都不平整,但就是這樣才顯得與眾不同。 在餐廳的後院,三百來平方米的地麵,用當地的大青石鋪成,在東西兩側安裝了兩排大石柱子,每根兩米高,中間擺放了一些石板凳子,最有代表性的是北麵一側的設計,在30米長的距離正中,擺放了一個日晷,日晷兩側擺放了八卦圖中的乾卦和坤卦和兩卦的《彖傳》和《象傳》的全文。 這樣的裝修設計,趙敬紅完全贊成,並不是因為她能理解和欣賞江鬆士的藝術天賦,而是出於她對江鬆士的崇拜。 趙敬紅餐館重新開業以後,江鬆士經常來,像往常一樣,先到山上打獵,然後在這裡用餐。所不同的是每回吃飯,江鬆士都喝醉了,在飯館二樓的休息室睡到半夜後才回家。 這種細微的變化,外人不容易發現。客人吃飯喝醉酒在外麵住宿是常有的事。但事實真相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江鬆士的初衷是達到了:趙敬紅漸漸地愛上了他。 首先,趙敬紅感覺到做飯館生意,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做靠山,是很艱難的。因為平時總會有些小混混來找茬,想吃白食,不付一分錢。如果這種人吃的飯菜像普通客人一樣也還好,也賠得起。但這些人往往一上來就是點高檔菜,要好酒,而且還故意耍酒瘋,影響其他客人用餐,甚至趕走了客人,這樣損失就大了,她就承受不起了。自從江鬆士過問了這個店的生意後,這種情況就沒有再發生了。偶爾有,對麵的派出所的警察也會立即出麵,把人轟走,所以日子就風平浪靜了。 還有,江鬆士帶來了許多客人,帶來了生意。和江鬆士打獵的人明顯比以往多了,最多時候都有20多人,吃飯要開兩桌,一天的生意,有這兩桌就保證有錢賺了。由於江鬆士的關係,新客人多了,回頭客也多了,消費也大,生意興旺多了。 更難得的是江鬆士經常會教她怎麼做生意,告訴她一些市裡人愛吃的菜,這也提高了飯館飯菜檔次,漸漸地,她習慣於聽江鬆士的吩咐經營飯館,結果生意越來越好。 經過更多的接觸,她發現許多方麵,江鬆士比劉堅強表現好多了。江鬆士知道疼女人,每次從市裡來都給她帶些小禮品,有化妝品、有小物件,還帶些巧克力、蛋糕和果脯,這些東西她都很喜歡。由於他帶的東西比較多,一時吃不了,用不完,所以她就買了一個櫃子,專門用來存放物品,有空閑時,她就打開櫃子,找吃的,喝的,還有玩的,邊吃著,玩著,同時也想著和江鬆士在一起的快意歡情。 從新裡市區到她的飯店,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但是,礙於人們的耳目,還有劉堅強未婚夫這種關係,她還不敢隨意放膽去找江鬆士,大多數隻有等江鬆士來找她。 前些日子,江鬆士打來一個電話說市裡有一所駕校要開業了,老板是他的朋友,可以安排朋友免費學車。 趙敬紅聽了不以為然,她說,“又沒有車,學開車有什麼用呢?” 江鬆士說,“可以買一輛,現在的車很便宜,七、八萬就可買個不錯的車了。買車的錢我都幫你想好了,三三製,你出三分之一,劉堅強出三分之一多點,我出三分之一,這樣不就解決了嗎?” 趙敬紅心裡一陣感動,但她還不想讓江鬆士為她花錢,她說,“你那點工資,也就夠吃飯的開支,哪能讓你出錢呢!你要是出錢,手上虧空了,就會找老板要錢,最後犯個錯誤那不是害你嗎?我們目前這樣相處,我已經很滿足了。” 趙敬紅這番話,讓江鬆士心裡很高興,這也證明了他的判斷是對的,趙敬紅是個純樸、可靠的女人。 這是婚外情的第一個階段的特征。這個階段男女雙方一般隻對對方的身體感興趣,會互相關心,互相體諒,雙方相親相愛。 不過,這臺車還是買了,也是三三製原則。劉堅強多負擔了2萬,這包括上牌照,上保險的費用,趙敬紅用自家的車去學車,駕校那邊費用相對降低了,這樣駕校老板也心裡舒服些。 趙敬紅年輕身手敏捷,頭腦也靈活,學了十來天,就敢自己駕車上路了。 這天她決定給江鬆士一個驚喜,第一次開車就去找江鬆士。她已經很懂行了,到了市裡,她自己去開了一間鐘點房,入住以後,再發短信給姚啟,告訴酒店和房號。 江鬆士看了,心裡笑了,這是他所預期的,趙敬紅主動送貨上門了。江鬆士如約而至,倆人先吃飯,然後回房洗浴,然後過“夫妻生活”,這種方式最先是江鬆士教趙敬紅的,慢慢地趙敬紅覺得這方式也符合自己的生活節奏,因為她同樣有職業、不能多耽擱時間。 這次看到趙敬紅開著新車,喜氣洋洋,江鬆士也很高興。江鬆士看到趙敬紅洗浴,就來到大廳先喝茶,因為已經是多次的約會,倆人都不著急了,慢慢享受快樂情趣,倆人酣戰後,都有些累,就都睡著了。 就在倆人昏睡中,趙敬紅的手機突然響了,她一看是劉堅強打來的,不由得一陣驚慌,忙問江鬆士接不接,江鬆士說,先讓它響著,如果沒幾聲掛了,說明沒有什麼事,就不理他了,如果是長時間振鈴,那就接吧。 果然,沒響幾聲就掛了。趙敬紅很是佩服江鬆士機敏的處事方式,她一高興,又將小嘴湊了過去,甜甜地吻著江鬆士,倆人又一場酣戰。直到半夜,江鬆士才回宿舍,而趙敬紅在市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回到飯館。 生意好了,生活中又有了一個江鬆士這樣出色的男人,趙敬紅心情很舒暢。她沉浸在與江鬆士戀愛的幸福之中,漸漸地與未婚夫劉堅強聯係就少多了。有時候打個電話,也是迫於壓力,怕劉堅強發現她的秘密,所以想起就打個電話敷衍一下。劉堅強以為趙敬紅生意忙,也就沒有多想。 由於倆人相會過於頻繁,江鬆士漸漸體力不支,隻好服用壯陽類藥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結果造成流鼻血了。 ...... 孟敬良一到門口,就被趙敬紅迎進一間茶舍,趙敬紅一邊走,一邊和孟敬良說話,“孟大夫遠道而來,辛苦了。江市長一直想著你呢,誇你醫術高明,他鼻炎好多了,可不知道最近怎麼又流鼻血了,真叫人操心!” “嗯嗯,我一會兒看看什麼情況。” “是不是跟他抽煙喝酒有關係啊?我勸他別抽煙喝酒了,可他就是不聽,你一會兒勸勸他都戒了吧,你說話他聽得進去。” “是啊,抽煙喝酒對身體有百害而無一利,也影響個人形象啊。” “你說得對呢,他衣服上都是小洞洞,嘴巴也臭得很。” 孟敬良不再說了,他聞了聞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這種香水一瓶得三千多元,孟雯二十歲生日時,林炳新送的禮物中就有一瓶這種香水,一個村姑居然能用上這麼好的香水!孟敬良又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的打扮,隻見她一身真絲休閑衣衫,柔順鮮美,給人印象雖然說不上妖艷,但也不是良家女子的著裝。孟敬良想到這,不禁心裡笑了,江鬆士的病根不就在這女子身上嗎。自己剛才“望聞切問”的功夫,隻差切沒有做了,當然這隻能找江鬆士本人做。 到了茶舍,隻見江鬆士滿臉倦容,精神萎靡。他見到孟敬良,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坐在他身邊。孟敬良坐下後,就順手拉住江鬆士的手給他切脈,又看看舌苔。沒有疑問,就是酒色過度,造成腎功能嚴重受損,病情不輕了啊,治還是可以治的,就是怕江鬆士不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