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1)

日月如詩 王溫 5518 字 8個月前

廖善兵送走劉亦龍、王永芳等要客之後就去找洪喜全,一見洪喜全上車要走,就趕緊上前把他攔住,他說要請洪喜全接著去歌廳玩。洪喜全推辭說自己喝多了,頭很暈,不想去。但廖善兵堅持說喝茶跳舞唱歌有助於醒酒,在一旁的幾個女子也附和著說想看看新裡市夜景,並體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幾個姑娘一起上前拉著洪喜全的手嬌嗔不已,把洪喜全的心都差點給溶化了,於是他就同意留下了。   洪喜全提出到新裡大酒店去,廖善兵不同意,說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放不開,然後又拍胸脯說,泡吧的單由他買。洪喜全被幾個姑娘又拉又搡的,心裡直癢癢,就欣然同意隨他們去三點歌舞廳唱歌喝茶了。   一進入大廳,整個裝修風格像地道,又像碉堡,裡麵的服務員的上衣都穿獵裝,下身女的穿白紗裙子,男的穿短褲,打綁腿,走起路來很敏捷。   在一個小姐的帶領下,廖善兵等人穿過幾道暗門,又經過幾道帷幕隔開的隱密走廊,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包廂,包廂外麵站著兩個小姐,她們經廖善兵同意後,進入包廂服務,她們首先打開了四周的射燈,燈光一亮,大家才發現這兩個小姐全身上下一絲不掛!   洪喜全一看這樣的情景,不禁驚叫了一聲。   廖善兵微微一笑,“洪總,你很驚奇是吧?”   洪喜全說道,“可不是嘛!在我的領地上,還有這樣好玩地方,我怎麼不知道!”   “您真敢開牙,竟敢說這是你的領地!別以為你掙了幾塊錢這地方就是你的領地了,開什麼玩笑!”   廖善兵說話很會掌握分寸,他看到自己已成功地把洪喜全在地域上的優越感打下去之後,就開始從另外一個方麵來寬慰洪喜全了,於是他又微笑地說道,“洪總啊,您弄錯了一個概念,就是領主和主人,雖然你不是這片土地的領主,但你確實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之一。領主是領導主人的人,比你高一層次,您的明白?”   廖善兵的這番話洪喜全好像聽懂了,但又不完全懂,他也沒有興趣去刨根問底了,麵對著這一堆年輕美貌女子,他哪有閑工功跟廖善兵去扯什麼領主和主人的關係,於是他隨便接上一句,“我明白了,您是領主,我是主人,你是我的主人,我是牛羊豬狗的主人,是這意思吧?”   廖善兵一聽這話,咧嘴哈哈大笑,非常欣賞的口氣對洪喜全說道,“是這樣一個意思,你這回說對了!”   洪喜全也笑了:“你別瞎扯了,良宵美人,一刻千金,不及時享樂,在這扯什麼犢子呢!”   這句話把幾個女子逗樂了,她們一擁而上,拉著洪喜全大聲叫道,“大哥,喝酒,喝酒!”洪喜全喝了一口小姐手中的酒,立即吐了出來,大聲叫道,“這是什麼破酒啊,這麼難喝,酒可不能隨便喝啊,喝了假酒會死人的!”   廖善兵聽了這話心裡一驚,連忙上前從小姐手上拿過杯子,送到口裡喝了一小口,咂吧了幾下,他意識到這確實不是什麼真的茅臺酒,明顯是勾兌的劣質酒,他二話沒說將酒杯往墻根一摔,狠狠說道,“趙敏山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連老子也敢騙,把那小王八羔子給我叫來!”   不到二分鐘的工夫,趙敏山就趕到了,來到廖善兵的跟前,先是“啪”一聲一個立正,行了個禮,然後低聲問道:“老大,有什麼指示,小的一定堅決照辦!”   “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大,不容易啊!你就是這樣對待老大的嗎?開了個屁股眼大的酒吧,掙了點錢,就目無尊長了,連我都敢騙了?!”   “不敢,不敢,我真不知道老大您來了啊!不知道恩人駕到啊!”   趙敏山說完,‘撲通’一聲,就跪在廖善兵的麵前。鄭碧兒和汪詠涵忙上前勸道,“廖總息怒,趙總確實不知道,包廂是用我們倆的名字訂的。”   趙敏山站起來以後,徑直走向那二個裸女,不由分說,朝她們的臉就是兩個耳光,“也不看看是誰,這樣的大貴人能上低端酒嗎!”   兩個小姐抱頭哭著逃出門外。   不一會兒,兩個衣著整齊,明眸皓齒的小姐提了兩瓶酒進來給趙敏山看了看,趙敏山接過一瓶送到廖善兵的手上,“老大,在下給您備上兩瓶年份茅臺酒,您品品是不是真的?”   廖善兵打開酒,嘗了一小口,接著咕嘟咕嘟地往口裡倒了一大口,然後一仰脖子一飲而盡,“好酒,好酒啊!來,來,來,洪兄弟,這種茅臺酒,現存總共也不到1萬瓶了,今個真有口福啊,能喝上這種好酒!”   洪喜全被剛才這紛亂場麵弄的昏頭昏腦的,他看了兩個裸體小姐早已饑渴難耐,倆人卻又被廖善兵給趕走了,還挨了趙敏山的兩個耳光,這時他的酒早已醒了一大半,被這場麵弄得心情跌宕起伏,特別是他看到汪詠涵美如天仙,柔情似水,真的恨不得一口就把她給吞下肚子去。這回又看到廖善兵直叫酒好,於是就走上來,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說實話,這真是難得的好酒,茅臺酒那種特別的醬香醇厚綿長,喝了以後,讓人精神大振,洪喜全禁不住連聲稱贊,“好酒,好酒哇!”   趙敏山又叫人送來了一些果品,於是趙、洪、廖三人就喝了起來,這三個人都是酒色之徒,色天天都有,但這種好酒卻難得一遇,所以這回他們的興趣和注意力都集中到酒上來了。   三個人互敬了三杯之後,就慢慢地開始聊天了。廖善兵問趙敏山,“你讓小姐一絲不掛,這樣不是傷風敗俗嗎?”   趙敏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著臉說道,“讓老大見笑了。在新裡這樣小的地方,沒有什麼像樣的工業,第三產業中不是飯店,就是歌廳,競爭非常激烈,不想些招哪有生意啊!再說,這裡的老板哪有您們京城老板的素質,他們都是色中餓鬼,來歌廳就是來找小姐的,所以不要那麼遮遮蓋蓋,就直接一絲不掛吧,反正都是為了解決生理問題。”   廖善兵一本正經地說:“這可不行啊,做事沒有底線是做不大的,也做不長久的!”   趙敏山被廖善兵說的滿臉羞愧,連連稱是。   洪喜全這時真看不懂廖善兵了:他到底是黑道、白道還是別的道的呢?他已不再想去觀察他了,而且他也無暇地觀察他了,他不再給廖善兵和趙敏山敬酒了,而是自斟自飲起來了。這與其說是貪杯,不如說是貪婪。   廖善兵和趙敏山慢慢地就聊到了生意上的事上來了。廖善兵告訴趙敏山,他最近在為一家礦業公司做融資業務,這是家老牌公司,背景和靠山很大,經營稀有礦物質,是高度壟斷的企業。   廖善兵有些神秘去說道,“從去年開始,公司高層的意思就想將公司做大,成為全球具有競爭力的大公司,所以準備逐步向社會和民間資本開放,籌集一大筆資金,在海外做大生意,收購海外的一些具有戰略性意義的戰略物資,如稀有礦石、石油、稀有類金屬。其中有幾個項目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我們公司被礦業公司選中,並納入出資方裡麵來,與一些國家簽訂合同,這是國外的幾個主要項目。   “我可能是遇上這一生中最大的好事了。這種好事不可能有第二次,所以,我提出我公司要占這家礦業公司海外分公司股份中的盡可能多的比率,這種穩穩掙大錢的公司投資越多,不是掙錢越多嗎?一旦開工我就坐著數錢了!”   趙敏山一聽到這裡,眼珠子連轉了十幾個小圈,他定了定神,然後對廖善兵說:   “老大,這種好事您說什麼也得帶上我,一定得讓我入個股。”   廖善兵呷了一口酒,緩緩說道,“這件事我現在可不敢答應你。我先得看大老板答應給我多少股份。說實話,我屁股背後跟著一大批人呢,他們都得要股份。你知道這些人都是誰啊!我也不能指名道姓,這麼說吧,我們老大的大公子上個月直接給我賬上打了三千萬元,還有幾個兄弟共打了1千萬,這些人我那敢得罪啊,都得接納進來,這就近5千萬了,我估計大老板隻能同意給我一個億的額度,我還有一些官場的人要照顧,這樣算下來,落到我頭上的也就三千萬,這樣我一年也賺不了幾個子啊!”   洪喜全開始是隻顧喝美酒了,這會兒聽到趙敏山、廖善兵談項目,安排資金入股的事,又聽到到海外賺大錢的事,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他們的聊天上來了,手中的酒杯舉的就不那麼頻繁了。   趙敏山繼續央求道:“老大,這次您一定得帶上我,我投500萬左右就行。”   廖善兵態度有些鬆動,他問趙敏山,“你這歌廳不是開的挺好的嗎?客人這麼多,一個月的流水至少百把十萬元吧,一年一、二千萬的流水,利潤怎麼也有300多萬嘛!”   “還是老大厲害,我幾斤幾兩,您伸一指手頭一掐就算個一清二楚。確實,我一年的流水和收入就是您說的這個數。但這種生意風險極大,收入一點保障都沒有。特別是分管這片上的人,黑著呢,一到店吧,又吃又喝又玩,此外還要拿,一個人每次來我都得白搭進去三、五萬元,我掙的這點錢一大塊讓這些王八羔子給掠走了。我還不敢吭氣,像孫子似的孝敬他們,你說是吧,洪總?”   洪喜全正集中精神聽他們倆說話呢,這麼聽到趙敏山把話茬連到他身上了,於是他也頗有興趣地插進來,聊上了。   “是啊,趙總說的對,我酒店一向合法經營,照章納稅,就這樣,他們也能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拿些小問題說事要罰款,直到給足了好處費他們才罷休。所以,我們都想尋找機會到外麵投資發展,廖總有這麼好的投資機會,也一定要帶上我們啊!”洪喜全很巧妙地把自己也列了上去,希望參與廖善兵在海外的項目。   廖善兵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洪總這麼謙虛!誰不知道洪總是新裡市的首屈一指的富豪啊,手上的項目全都賺錢,眼下高速公路項目怎麼也得掙個三五百萬吧,何必跟我到海外冒險呢!”   洪喜全誠懇地說道:“有財一起發嘛,掙了錢以後,我在新裡市給你蓋個公館,刻上事跡,讓你流芳千古!”   廖善兵一聽,心想這不是咒自己嗎!真想罵他一頓,但是還是克製住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於是他又笑了笑,“今晚隻喝酒,投資的事明天再談。”   廖善兵一行在三點酒吧折騰到淩晨三點多了,才罷休。廖善兵初步算了一下,從晚飯到現在大概也花了近二十來萬了,要是就這樣就讓洪喜全買單,他會不高興的,給他點甜頭,於是他向汪詠涵遞了個眼色,汪詠涵會意,就和洪喜全繼續聊天,廖善兵和趙敏山借故離開了。   第二天中午,會計找洪喜全簽字報賬,洪喜全一看當天晚上餐費是13萬之多,他懷疑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了看賬單包括後麵的明細,沒錯就是13萬多,餐館打了個折,抹去了零頭三千多元。   洪喜全的頭腦當時嗡的一下一陣暈眩,心裡罵道,“這幫騙子真他媽的狠啊!他當即就想打電話給廖善兵狠狠地罵他一頓。但轉念又想,是自己當眾親口答應買單的,這能怪誰呢?還有,他在廖善兵和趙敏山深聊的過程中勾搭了汪詠涵,自己也不厚道啊!一想到這裡,他就隻好忍痛作罷了。   第二天,廖善兵沒有找洪喜全而他也沒有找廖善兵,到了深夜的時候,趙敏山給洪喜全打了個電話,說廖善兵有急事已經在中午返回BJ了,讓他表示感謝之類。   一聽了趙敏山的電話,洪喜全又有幾分的疑惑了。他想起廖善兵與趙敏山談起的礦業公司海外投資和他們公司入股的事,廖善兵說的明明白白,有根有據,讓人無法不信。是不是自己誤會了廖善兵了呢?再者,廖善兵請喝的兩瓶茅臺年份酒,每瓶標價也在5萬,兩瓶就是十萬元,要這麼算下來,自己也不怎麼吃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