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1)

日月如詩 王溫 7620 字 8個月前

洪喜全被張兩手刺成重傷,當天晚上送到省人民醫院搶救治後,經醫生確診,左肺被刺破裂,左邊兩根肋骨被傷,幸好沒有刺到心臟,生命沒有危險。洪喜全家人立即給省有關部門寫信,並到市委市府找控告新裡市公安局串通外人傷害洪喜全。市領導非常重視這起故意傷人案,江鬆士市長親自負責處理本案。這還是他本人主動要求的。   案發第二天,江鬆士召集廖海洋、張小柱等人會見洪喜全家屬,向他們通報案情。   廖海洋首先介紹案情說,“這是一起報復私仇的案件,兇手張兩手因為早先曾被洪喜全毆打成重傷,經過長期治療才得以康復,該兇手家庭為醫治他的傷病付出了巨額費用,造成家庭生活十分困難,他父母也因此先後離世,他無家可歸。後來,張兩手流浪到棚戶區租房暫住,平時靠打短工掙點錢維持生計。張兩手認為他所有的不幸都是洪喜全造成的,因此對洪喜全懷有刻骨仇恨,他想找洪喜全報仇雪恨已經很久了,一直都在尋找機會,昨天他得到消息獲悉今天要在此審訊洪喜全,於是混入審訊室行兇,造成洪喜全肺部重傷。”   張又蘭想看看兇手照片,廖海洋直接給他們播放了監控錄相,張又蘭一看到張兩手,當場就驚呆了,這不是她的小相好嗎!她一直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平時大家都叫他小張生。他跟她做齷齪事被洪喜全捉住並毆打成重傷,他家裡來人把他拉走以後就不見蹤影了,沒有想到躲藏了兩年後,現在出來報仇了,差點把洪喜全給一刀紮死!   張又蘭看了錄像以後腦子非常混亂,她知道江鬆士等人肯定知道她和張兩手的醜事了。說實在的,要是追根溯源的話,她才是真正的禍根。而且麵對洪喜全和張兩手,她現在還理不清那個人對她來說更重要,洪喜全和她一道擁有巨額財富,他的價值是不言而喻的,但張兩手她也非常喜歡,他給予她的那種快樂決非錢財所能替代。她倆者都需要。她這兩年一直在悄悄尋找張兩手,但都沒有找到,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了,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的,讓她悲喜交集。她自然也想到了,親友和圈子裡外的人很快就會知道她與張兩手所乾的齷齪事,從而造成洪喜全和張兩手之間的仇殺事件,禍水禍根的惡名她從此就背上了,她從此就臉麵全無啊!   但她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於是就瞪著眼睛看洪峰。   洪峰明白張又蘭的心思,但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於是他就看看洪亮。洪亮不知道想什麼事,心根本就不在這裡,洪峰叫了他一聲,他才愣過神了,有些莫名其妙地說道,“聽領導的,聽領導的,領導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江鬆士一直在仔細觀察洪喜全這三個家人的表情,他通過他們三人神態,已經看清他們的基本態度。特別是張又蘭從開始進屋到現在都是泣而無淚,哭聲無悲,這說明她對洪喜全沒有多少愛情了。   確實,張又蘭對洪喜全已經沒有愛情了。在那次遭遇中,要不是洪峰及時趕到阻攔,她差點被洪喜全打死!現在細想起來張兩手前來找洪喜全報仇雪恨,何嘗不是也在為她報仇雪恨呢!她甚至開始欣賞張兩手是一個真正的爺們了,一個人敢單挑一個公司,這種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剛才聽廖海洋說他是摸清了這次審訊行動情況,從而判斷出洪喜全應該是在那個地方受審,才找到他的,他真正是夠威夠力的男子漢,自己當初還真沒有看錯人!如果說她會為一個要打死她的家奴過度悲傷,那就把她看成傻子了!   洪峰隻是堂侄,是個賭棍;洪亮是假子,是個淫棍,他們對洪喜全受傷的事,都不是特別在意。   江鬆士分析了一番之後,理出了個頭緒。他認為,首先案子是要查清楚的,事情的前因後果是要弄得明明白白的,相關責任人也要事實求是地作出處理,這是要向社會公布的。特別要注意的是,不能把主要責任弄到政府部門頭上來。所以,這就需要引導好洪喜全家人的情緒。主要是引導好張又蘭的情緒。雖然張又蘭不是真正悲傷,但她卻極力裝出很悲傷的樣子,這種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是需要表演一下她作為洪喜全配偶的身份所應該有的表現的,也就是想表演一下嘛,那就讓她表演一番,然後找一個合適的臺階,讓她表演完畢好順當下來。   江鬆士口才很好,不論跟什麼樣的人說話都遊刃有餘。於是他站起身來,緩步走向張又蘭,然後在她身邊坐下,頭腦偏向她那側,兩眼看了看她,表情很親切地說道,“妹啊,你真是有福的人吶!”   江鬆士一開口說話,就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境界,令人莫測:人都差點沒命了,怎麼還是有福呢!   張又蘭被他這句話弄得頓時如在雲中霧裡。她以為江鬆士把她滿腔的歪歪想法給看出來了,一時滿臉尷尬,急切地等他後麵話語。   江鬆士過了一小會兒,才緩緩說道,“定時炸彈排除啦,人雖然受了點傷,但生命無虞,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這話符合邏輯,雖然起勢稍嫌突兀,但落腳點倒也妥帖。   張又蘭聽到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她馬上說道,“他這個人命中多難啊,第一次快完了,遇上我救了他。這次...”   “這次還是你救了他!”江鬆士這句話又起到了上一句話的效果:又把張又蘭給弄懵了。她什麼都沒有去想,實在是想不起這次還是她救他的緣由啊,一點邊都挨不上啊,所以她隻能靜靜地聽他下句分解了!   江鬆士先朝四周巡視了一遍,過了一會兒,才把嘴巴靠近張又蘭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這兇手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對洪老弟手下留情了。要不是你這層關係,洪喜全那小子早就完完啦!”   張又蘭聽了稍微一想,覺得江鬆士說的話有道理。於是她接茬說道,“還是您水平高,能夠看出問題要害,知道是非,知道感恩。要是換了他,就不這樣想了!你是不知道啊,當年他被那個女騙子騙得一分錢不剩,是我出手救他啊,醫院當時做手術要壓金,我二話沒說就拍出三萬,沒有我,他早成為一抔黃土了!現在生意做得不錯,他心眼也活分了,還去韓國整容了,想乾嘛呢,整給誰看啊。他花花腸子多著呢!他的心思就我知道!他想整成個人模狗樣,然後去找個漂亮小妞生個龜兒子,將來好繼承財產!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裡,他如果敢走這步棋,我讓他徹底完完,如果他敢生個豬仔來,我一錘子就把他腦袋砸個稀巴爛!”   江鬆士瞧著張又蘭,很認真地聽她說話。張又蘭看了很高興,她很想把想說出來的話統統的都說出來,說不定這些話以後用得上呢,再說要見江鬆士並不是很容易的事,這個機會難得。於是她繼續說道,“外麵的人不知道情況,都以為我們家的財產是洪胖子掙來的呢,啊呸!他哪有這種能耐!馬神山銅鐵礦就是我拿下來的,當時那個經理叫什麼,忘了,是我做他的工作,他才同意把礦區轉賣給我們家的。我家就是靠這個礦山起家的!”   “媽,您別說這個,咱們還是先說洪喜全的事情最後怎麼辦吧。”洪亮說道,他怕他媽說漏嘴了,把家裡的隱私和商業機密給說出來。   江鬆士聽了這麼多以後,覺得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再說下去也沒有多大意義。於是他對張又蘭說道,“你們不是給省裡寫信反映情況了嗎,剛才省裡的人發信息來了,說兩三天之後就會派人來,還可能是大領導呢,來了以後我們就安排你和他們見麵,你們有什麼話想說就盡管說,我們市裡的人都不參加你們的會麵活動,這樣你們就沒有顧慮了。總體來說,這個案子就是洪喜全和張兩手倆人之間的私仇舊怨,跟其他人真沒有關係。我們都是自己人,說句心裡話,你們家裡人怎麼喜歡與人結怨啊,洪胖子冤家不少,他也好幾次告狀,把人家送到牢裡去了,他自己也好幾次被人毆打,這次最嚴重了,但是他如果不改掉自己身上的老毛病,就很難保證以後沒有人再打他。你們是他家人,也很難保證不受他連累而遭人暗算,所以你們自己也要小心吶!”   江鬆士說到這裡,突然把臉轉向廖海洋等人,嚴肅地對他們說道,“在這起案件中,除了洪喜全自身原因之外,也有你們的問題,張兩手是怎麼知道洪喜全在這裡受審的,這個問題要查清楚,如果是我們內部的人透露出去的,我就要拿他是問了!”   “還有,我要求你們將市裡近二十年來發生的、還沒有偵破的案件統統重查一遍,一年之內堅決破案,給老百姓一個交待,給冤魂一個告慰,如果到時候沒有完成,我就撤你們的職!”說完這番話,江鬆士拿起一個杯子往地下使勁一摔,“啪”的一聲響,杯子摔成碎片,四處飛濺,把張又蘭等人嚇一大跳。   江鬆士繼續說道,“留下張小柱負責與洪喜全家屬聯係,其他人撤離!”說完頭都沒有回,就徑直走出大門。留下張又蘭等人在那裡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   按照江鬆士的要求,廖海洋組織人馬將本市近二十年來發生的、未偵破的大小案件的檔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梳理出三大案件。這三起案件中,有兩起是他主持辦理的,一起是新裡市海晨投資公司總裁劉扁被害案,另一起是新裡市新瑞飛捷工程建設有限公司總經理魏明傳被害案,還有一起是民間經濟糾紛造成人員傷亡案。他曾作為辦案組領導成員參與案件辦理近一年時間,還因為領導不力被免去一個專案組組長職務。他沒有想到的是市領導現在又繼續信任他,讓他參與這幾起重要案件的復查復審工作。   他也認為江鬆士提出的重新審查這些案件的要求是正確的,冤案就該徹底查清,依法處理,以維護法律的尊嚴和社會的公平正義。   最近,他翻閱了海晨投資公司總裁劉扁被害現場勘驗報告,其中寫道,“7日上午9時10分左右,新裡市向陽街118號小區777號別墅樓業主劉扁之妻劉美打110電話說,她丈夫劉扁在家中死亡。劉力琪書記得知消息後,立即批示集中全力盡快破案,依法嚴懲兇手。   劉扁曾經是新裡市最大的民企老板之一,在市裡乃至全省都很有名氣,對他的死因揣測很多,但因沒有查明真相,至今無法向社會公布結果。   現在,廖海洋重新審閱這些材料,心裡仍然忐忑不安。這些案件的材料有許多地方經不起推敲,主要是當時刑偵力量薄弱,有些材料是湊合上去的,從嚴格意義上說,劉扁這個案子並沒有真正查明原因,隻是從表麵上看看就認定劉扁是醉酒身亡。劉扁家人不服,多次到市裡上訪。後來,劉扁家人不再鬧了,原因是劉扁的老婆劉美在整理劉扁遺物時發現劉扁在外麵包養了多個女孩。劉美對劉扁的背叛行為既震驚,又氣憤,同時,更主要的是她擔心這些女人找上門來爭財產,在這樣的情況下,劉美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查明劉扁的死因上,而是放在爭奪遺產上來了。劉美也是經商出身,對財產的爭奪手段比劉扁的父母兄弟高明多了。最終,劉扁名下的幾千萬遺產,除了一百多萬現金歸劉扁父母外,其他都被劉美轉走了。   廖海洋還發現,當時的辦案人員現場勘驗筆錄還寫道,“死者躺在床上,身上沒有一滴血跡。上身穿件白色襯衫,下麵穿著淺色西褲,床頭櫃上放著領帶、手表、手機、香煙、火機,床邊放著皮鞋,死者頭發稍有點淩亂,但臉色毫無苦楚之色。整個人躺在床上完全是熟睡的樣子,隻有一點異常情況,就是整個屋裡都彌漫著濃濃的酒味。綜合以上特征上,死者似乎是醉酒死亡。”   但是,後來有人發現了一些新的證據,在死者床下,發現了一把鐵錘,在廁所裡發現了安眠藥等與案件密切相關的物品,但都因為專案組撤銷了,再也沒有人過問這個案件,這些物品都散失了。現在要重新查辦這個案件,難度就太大了。   過了幾天,江鬆士又單獨找到廖海洋,要求他查一查王麗倩在購買新裡區商貿大樓一層店麵過程中,是否存在以權謀私行為。因為有人寫匿名信,說王麗倩在購買這些店麵過程中有舞弊行為,既然這樣,就乘此機會,一並查查,查清以後,可以還王麗倩一個清白。當然如果有問題,那就得依法辦事了。江鬆士要求廖海洋對此事暫時保密,如果有必要,他會親自跟王麗倩溝通的。   說起這幾個店麵房的購買的事,還得追溯到王綿那裡。因為當初王綿跟劉力琪結婚後,在新裡鎮供銷社上過一段時間班,當時的規定,由於王綿屬於農村戶口,無法轉為正式職工,隻能做臨時工。臨時工工資比正式工工資少得很多,於是王綿就跟供銷社商量,租間店麵,她自己單乾,完全跟供銷社脫離關係。當時的供銷社是香餑餑單位,正人滿為患呢,有人申請主動離開,那是巴不得的事,於是就同意了王綿的要求。王綿可能是當時最早下海的那批人中的一個。由於她頭腦靈活,吃苦耐勞,很快就掙到大錢了,她當時就有能力借二萬元給李珂,好讓她歸還公款了。   王綿一直想擴大規模,把一層的店麵都買下來,但受到了劉力琪的阻攔。這倒不是因為會有以權謀私之嫌,而是劉力琪怕王綿太勞累,再者,他的觀念是日子過得去就行了,不要錢太多,錢多了麻煩。因此,王綿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後來,王麗倩高中畢業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就又去租那個店麵做雜貨店了,還是乾她媽媽王綿乾的事情。王麗倩經商頭腦跟她媽一樣聰明,很快就積攢了一筆資金,她最後是做到了她媽媽想做而沒有做到的事情:把十幾店麵都買下來了。而且是全款支付,共計二百萬元。這麼大的一筆錢是從何而來的呢?按照王麗倩當時的收入是不可能有這麼多錢的,這簡直就是個迷!因此人們對此事議論紛紛,說這事其中肯定有貓膩!具體是那方麵有貓膩,人們又說不出來。就是王麗倩本人也承認自己當時沒有那麼多錢,這二百萬中,有一部分是借來的,向誰借的呢?她沒有說明白。   就因為這個事情,每當有政治活動的時候,都有人寫信反映王麗倩利用父親劉力琪書記的名義悄悄斂財牟利。組織上進行過多次專門調查,而每一次調查都是劉力琪向上級部門申請下進行的。組織上調查的結果是王麗倩的財產來源是清白的,合法的,最關鍵的是沒有發現她利用父親的公權來牟取私利的事情。   王麗倩另一大筆收入是對市屬木材廠廠區的購買、開發的成功。木材廠是個歷史遺留問題,當年為什麼會賣那個木材廠區呢?原因是木材廠有50多名老職工,因為木材廠倒閉,沒有地方領工資,生活無著落,就經常到市政府上訪,搞得領導同誌很頭疼,同時也很無奈,於是當時領導提出,將廠房拍賣,以拍賣所得的一部分收入用於養活這50多名老職工,另一部分資金為在職乾部建造集資房,這一箭雙雕,既解決了老職工問題,又解決了新職工住房困難問題。當時的領導就同意了,將廠區進行公開拍賣,王麗倩公司以3000萬的標價,取得了木材廠區房產所有權。   王麗倩購買下木材廠後,按照合法程序,進行產權歸屬辦理,將木材廠的土地使用權歸到自己名下,不久,就開始修建海麗晶大廈。   眾所周知,當地房地產漲價升值非常迅猛,王麗倩的3000萬投資,已經升值到3個多億了,僅大廈底層商鋪的年租金收入就有1000多萬元。看到王麗倩暴富,告狀的人又出來了,他們置疑王麗倩當年怎麼會有300萬元的資金購買木材廠?以後修建海麗晶大廈的資金又從哪裡來的?劉力琪說得明明白白的,這筆資金是來自李威也即劉堅強,是他借給王麗倩的,劉堅強義父早年下海經商成功,積累了巨額資金,在新裡市有多個項目。他借給王麗倩的資金按照銀行利率計息,王麗倩在五年之內連本帶息償還給劉堅強,而這是完全正當的商務行為。   ......   可是現在又有人翻出舊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要求重新算一算。   廖海洋是土生土長的新裡市人。又長期在當地工作,對當地的情況十分熟悉。他聽了江鬆士要求後,第一個判斷是,肯定是出現了新的情況或線索,以至於要重新調查這個問題不可。   廖海洋沒有從劉力琪和江鬆士是否存在個人恩怨、江鬆士想乘此機會公報私仇的角度來看這個問題。事實上也不可能是這樣。劉力琪和江鬆士兩人沒有像當今許多影視作品上說的那種爭權奪利,互相傾軋的情況。相反,他們倆平時相處和氣,工作配合得也不錯,就是有點矛盾,也在正常範圍之內。   隻有一點,在廖海洋的印象中,江鬆士雖然是市長,不是市裡的一把手,但不知道為什麼,江鬆士一直比劉力琪要強勢一些。在好多會議上,他看到劉力琪在會上的講話往往隻有一二十分鐘,而江鬆士一般一講就是半小時以上。有時候劉力琪講話,江鬆士也敢插話,有時是大段插話。有時還打斷劉力琪的講話,對此,劉力琪隻是笑笑而已。   但是劉力琪為人深沉穩重,謙虛謹慎,有識能斷,具有抓大事的膽識和實乾家的作風,還頗有長者的度量,盡管他從不露鋒芒,但他卻能非常有效地履行領導職責,讓大家很敬重。   所以,廖海洋覺得江鬆士會提這樣的要求應該是另有新的線索。他應該按照要求去做,盡職盡責完成任務,這是他的本分。   這天,他來到檔案室去找王麗倩的商務檔案,工作人員告訴他,那些檔案被竊了,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