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劃過脖頸,周全倒在血泊之中。 白峰四點氣血,單純論起氣力,不如當打之年的周全,但他北軍刀法大成,施展起來招式,調動全身上下力量,攻擊兇猛得很。 隻會一點粗淺武藝的周全,如何能敵得過? “這兩天練刀,效果不錯。” 白峰低聲喃喃,自然不會知道周全臨死之前,想到什麼。 當年一小屁孩,能有什麼印象? 轉頭看向另外一處戰場,大黃、追風圍攻那隻高頭大狗。 周全那條花狗,身材健碩,威風凜凜,很是唬人。 但是不夠聰明,被大黃、追風戲耍一陣,身上傷痕累累,體力已是不支,被殺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腦海中追風請纓殺這條狗,白峰索性沒有插手,低頭看向周全,蹲下摸屍。 最先引起白峰注意的是這小子身上的弓。 扒了下來,拿在手裡,左看右瞧,白峰咂了咂嘴。 “居然是縣裡趙家弓匠出品,這一張至少得十幾二十兩銀子吧?” 趙家的弓,李家的刀,王家的皮,這些是縣裡公認品質最好的門店。 身為獵戶,弓箭刀槍皮革這些,都是內行。 據說趙家弓匠製弓手藝傳承上百年了,以前白峰有張將近兩石的重弓,陪他上了戰場,建功頗多,就是趙家所製。 好弓耐操,能用更久,射出去的箭羽準頭更高,以及等等其他各種好處。 “隨著我的氣力增長,現在這張舊弓,不夠用了,否則剛剛就能射殺周全! 恰好換成這個。” 白峰拉拉這弓,感受拉力,足有六七十斤,拉滿的話,還會更重,點了點頭,尋思夠用一陣了。 “周全比常人厲害點,如果量化一下,氣血興許能有六點,甚至七點?” 除了弓外,箭囊中的箭簇,也有二十來支,大多還算嶄新。 箭矢可不便宜,市場一支六七十文,再貴一點,幾百上千也有。 所以一般有手藝的獵戶,會自己做,而且用了弓箭多會回收,重復使用。 另外,白峰從周全懷中摸到二兩碎銀,以及一些銅板。 “這般富裕,那張猞猁皮子,估計周全已經出手賣掉。” 一兩銀子值一千文,即便如今錢沒二三十年前值錢,但購買力也不算低。 白峰把這屍體搜刮乾凈,再站起來,大黃、追風已把那條狗咬死。 望向四周,此處頗為隱蔽,正好是個好安身所,不用再挪動屍體藏起來了。 “天色尚早,進山打獵,哪能不到晌午回去? 而且這套弓箭,還沒經過處理,痕跡還在,容易被人認出。 天黑回去最好。 正好在此狩獵,試試我這新弓。” 白峰喊了一聲,大黃、追風應了一聲,飛快到了跟前。 “走了,狩獵!” …… 林中,一隻豹兔,爬出了窩。 這玩意兒外形像豹,身上有些斑點,身材和神態則很像是兔子,體型不大,比兔子稍大,以山鼠、鳥類,野果等為食。 它跑到了一株鴻茅旁,直立而起,先是望了一圈四周,沒有發現動靜,於是伸出前爪,吃鴻茅上小指大的鴻茅子。 半響,它似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頭,並且轉身,隨時準備逃竄回窩。 咻! 一箭射來,快如閃電,直中豹兔身上! 一股莫大氣力襲來,豹兔身體甩出,最後落在地上,紋絲不動。 命喪當場! 遠在數十丈外的白峰快步走了過來,彎下了腰,拔出那支箭矢,拎起七八斤重的豹兔,放入背簍。 這是今天第二隻獵物了。 “老白峰箭術極準,配上這張好弓,現在數十丈內的獵物,不在話下!” 白峰拿著弓箭,咧嘴一笑。 在這山裡行走狩獵,一箭一個,有種滿足感,大概就像釣魚佬拉魚上岸。 白峰沒有離開,瞧見眼前鴻茅,站在原地,采摘起來。 此物結子,雖然不大,但是所蘊含的能量沒有恁小,既然看到,隨摘隨吃。 況且它的味道發甜,並不難吃。 正在附近遊蕩的大黃,追風兩獸跑了過來,像個哼哈二將,蹲在兩側。 “是啊,都下午了,你們還沒吃呢!” 把剛剛那隻豹兔處理一番,分著扔給它倆。 看著一貓一狗頭對頭地狼吞虎咽,白峰露出來姨母笑,放一顆鴻茅子在嘴裡,仔細感受所帶來的能量攝入。 神識沉浸,似乎能夠‘看’到身體某處的氣機匯聚。 這時,他突然察覺到,另外還有兩縷極為細微的暖流,緩緩過來。 這不是我吃鴻茅得的,那是從哪來的? 眼前浮現麵板,白峰想了一會,最後目光望向哼哧哼哧吃肉的貓狗,恍然大悟。 “原來,我的寵物吃食,也能積攢屬性?” “隻是吃肉能量不多,除了他們自己吸收之外,能反哺我的較少,所以之前沒察覺到……” 等到兩獸吃完,那股暖流,越來越弱,最後漸漸中斷。 “果然如此!難怪它們比於其他同類,胃口更大一些,想必也有這一方麵的原因。” 白峰摩挲下巴,露出笑容,摸摸兩隻寵物,“我給你們加點,你們給我積攢屬性。 咱們這是雙向奔赴啊!” “以後隨著寵物愈來愈多,屬性積攢,豈不是會越來越快?” “這麼說來,收服下隻寵物,也要提上日程。” 白峰望了望天,白雲悠悠。 對於下隻寵物,他心裡已有了主意。 …… 一個下午,打了幾隻小的獵物,等到天色漸暗,白峰不再逗留,返回村子。 到村子時,太陽落山,天色漆黑,一路沒碰上什麼人。 白峰打開屋門,哈了一口冷氣,立刻燒上爐子取暖。 “這鬼天氣,晚了外頭是真的冷。 還得提升身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等到體質上去,氣血充沛,冬天老子光著膀子也不會冷!” 白峰弄些肉煮上,熟了之後,才剛掀鍋,門就響了。 大黃皮屁顛屁顛過去,推開門閂。 嘎吱—— 門被推開,寒風灌入,屋子登時一暗。 杜二喘著霧氣,手上還拎著把刀,神色匆匆,見到白峰,麵色一喜。 “你個小子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肉剛煮好。” 白峰知道杜二會來,正說話時,抬頭一瞥,瞧見杜二手中那把老刀。 打眼一掃,就知這個小子打的什麼算盤。 白峰笑罵一聲,“你小子,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數?是玩刀的人麼? 周全區區一個毛頭小子,二十楞登,難道我還會出差池不成?!” 杜二撓了撓頭,嘿嘿一笑,一點不像平時在村子裡那般老神在在。 聽到大哥的話,他心裡明白,周全已經死在山裡頭了。 白峰沒好氣道:“坐吧,一起吃飯。” “大哥,你咋回來這麼晚?”杜二坐下,開口問道。 “進山打獵,晌午回來,容易惹人猜疑。”白峰坐下啃肉,問道: “伱這樣子,沒有讓人看到吧?” 杜二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那不能夠啊!” 白峰點了點頭,“這兩天看看村裡風聲,原本我打算要去鎮上置辦一些東西,現在看來,還得推遲兩天。” 杜二吃了口肉,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大哥。 鎮上? 那可有熟人啊。 還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