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準備好了?” 今天是司晨他守孝的最後一天,天一亮他就要離開了。 一個月多前,奶奶就已經催他回去了,因為一個月前,他滿十六歲了,可以加冠了,算的上是真正成人了,能娶妻生子了。 爺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也排了管家來過幾次。 “劍爺爺,你休息去吧,我最後再陪陪娘!” “唉!” 劍奴沒有說話,無聲嘆息一聲退了下去。 “娘,兒子明天就要走了,以後可能很長時間才能來看你了!” 司晨貼著墓碑坐了下來,靠著墓碑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話,說著這些年來他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離家多年的遊子,回家後給母親敘說他的經歷,隻是他沒有人出聲附和。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有些泛白了。 “娘,給你演示一遍我自己創出的劍法吧,劍爺爺嘴上說就那樣,但是他眼睛每次都出賣了他,他肯定是非常崇拜你兒子。” 提起手邊的木劍,走到墓碑前三丈位置停下,剛才還嬉笑的眼神沒有了,全是肅穆,身上的氣勢也變了,他好像變成了一柄擎天巨劍直沖天際。 “第一式,雨水。” 當最後一個水字出口,他說中的木劍,就好像是變成了一滴滴雨滴向前方撒去,每一滴水滴就像是利箭激射了出去,前麵的桃樹瞬間就被射成了篩子。隨著他的劍式轉動,周身就像是真的在下雨,方圓三丈之內大雨傾盆。 “第二式,驚蟄。” 剛才的大雨沖涼的溫度,好像慢慢的回升,萬物復蘇,每一劍都好像是一片剛冒出頭的嫩芽,充滿了活力。 “第三式,春分。” 就這樣,司晨一式一式的演練下去,可是本來說好的演示一遍的劍法,不知道被演示了多少次,而他的眼睛,也已經沒有了清明,好像變得渾渾噩噩,手中的劍下意識的揮動著,隻是每一劍都發揮到了極致,墓碑前的場地也已經變成了桃林中。 劍奴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站在遠處,一臉驚喜的看著,嘴唇都有些顫抖,想要說什麼但是又不敢出聲。 空中的元氣隨著司晨的舞動,齊齊向他身體內鉆去,一種莫名的道蘊圍繞在他身身側。 “立春!” 一招立春後,司晨站在原地不動了,而他手中的木劍,竟然發了芽,劍尖處有嫩芽冒出,整個劍充滿了生機。 “成了、成了!” 劍奴雙眼中有著淚痕,嘴裡不停低聲呢喃。 三年的時間,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心裡怎能不擔心呢。創造新的功法,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呢,就是以四季劍法為根本,也不是那麼簡單,不然世上聰明人那麼多,功法的怎麼會那麼珍貴。 其實他本不建議少爺改變四季劍法的,一個不好就會毀了根基。可是,《四季劍訣》的終點太低了,要是少爺真的單純的修它,又浪費了天資。現在看到司晨築基,他比誰都要高興。 司晨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圓點,那種整個巨大的身體,全部縮向中心,最後這個圓點變成了半柄長劍,缺少劍尖的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恢復意識。 “這是?” 他再睜開眼睛,整個世界變的不一樣了,好像空氣變的五顏六色起來,各種的蟲鳴聲就好像在他的眼前,桃花的香味也變的不同了。 “恭喜少爺,你終於邁過了那一步!” 劍奴的聲音隨即在耳邊響起。 “劍爺爺,我這是?” 剛才他好像是失去了意識,一下子還回不過神來。 “看看你的丹田,是不是有一柄劍?” 劍奴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陸子愚愣了下,閉上眼睛開始內視,內視在第四境先天的時候就能做到。 他的丹田不一樣了,原來充滿丹田空間的先天真氣不見了,隻有中間懸浮著一柄缺少了劍尖的劍。 也不能完全說是劍,因為這柄劍是由不知道多少的線條構成,而且每一條線都是在流動,再仔細看去,每一條線條都是一個個非常細小的神秘符文構成。 “道種!” 在看到符文劍後,他心裡莫名就有股信息。 “怎麼樣?” 劍奴又問了聲。 “是一柄尖,但是沒有劍尖!” 司晨睜開眼睛如實說道。 “哎!” 劍奴失望的嘆息一聲。 終究是還差一點,雖然隻是少了劍尖,但是對以後的影響可是非常巨大。 “已經很好了,少爺的《二十四節氣劍訣》已經超過了《四季劍訣》了!” 劍奴又帶著欣喜說道。 “劍爺爺當初的道基是什麼樣的?” 司晨也明白了,自己的道基這是有缺陷,以後想要突破第九境是非常難的,可以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嗬嗬,所有修煉《四季劍訣》的人,道基都隻有劍刃。” 劍奴笑嗬嗬的說道:“少爺現在的道基有了劍刃,雖然缺少劍尖,以後還有機會彌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是彌補不了,也有機會邁入九境!” 司晨沒有說話,這也就是劍爺爺安慰他的話罷了。 練氣修道,就像是種樹,而道基是道種的核心,有缺陷的道基培養的道種,就像是有缺陷的樹種,可能會發芽,但是長出來的樹怎麼可能是好的,最後想要結果就更不要想了。 不過這種情況他也是早就預料到了,隻是心裡還是有點遺憾。 “沒事!” 搖了搖頭,轉身看了看周圍已經被他毀的一塌糊塗的桃林,有些可惜了,自己這三年的時間可是非常用心的打理。 “後天再回吧,我要閉關一天!” 剛突破,他要整理下收獲,這次的突破有些糊裡糊塗。 回到石屋他直接閉目打坐,仔細感受體內的道基。 道基也被人稱為道符,形成的符文非常的神秘,有人研究過那些符文,而且還形成了符道修為之路。而道符,每一枚都是自身的精氣神形成的。 外邊的天色已經亮了,一隊下人蹬上了四季山莊,帶頭的正是侯府的管家石伯。 石伯的名字侯府中沒有幾個人知道,武穆候也隻喊小石。反正從武穆後參軍就跟隨著,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了。 “石兄!“ 劍奴一直守在石室外邊。 “五少爺呢?” 石伯看了看是屋開口問道。 “少爺有些事情,今天可能回不去了,明天才能出發!” 劍奴拱了拱手道。 石伯又看了看石屋,沒有多問,隻是道:“那我們明天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