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望向家鄉的雲彩都會想到,雲彩底下那群嬉笑的孩童,如今又有多少年輪出自那群人…… 1910年秋末,在這架空歷史篇上的第一回真實,來自一位摔倒的男孩。 “阿平,你坐地上乾什麼,快起來……”母親吳氏扶起他。“地上臟死了,跟媽回家吃飯……快,穿鞋……”嘴上說著手裡也沒停著,嫻熟的換上鞋子便抱起流口水的他走向一處小瓦房。 家裡來了個怪人,他筆挺的衣服看起來斯文,而蹩腳的褲腿卻露出花綠襪子。 他笑臉盈盈地問坐在角落烤火的阿平。 “小孩今年幾歲了,叫什麼名字呀。” “揚吳平,六歲。” 母親似乎很開心,在身旁也一樣笑盈盈的。不久,這樣的溫馨便要結束。 男人將母親拉出屋子,隱隱地在談論什麼,什麼挺好,什麼還不大,什麼還可以吧…… 吃了飯吧吃了飯再走,母親言語中帶著不舍…… 六歲的阿平緩緩地踏上門檻…… 男子望見了便說。 “謔,這樣還挺高你看,挺聰明。” 母親還是在一旁笑瑩瑩。 “要不要跟何叔叔回家呀?叔叔家有很多好吃的……” 多少存在於親情,母親還是掩不住眼中快要噴湧的淚,捂著嘴卻擺露了事實。 阿平在她的注視下被怪叔叔抱起,話都沒說上幾句便將年幼的他帶走,或多是不肯直視,她便回了冒白煙的屋子裡,小小的屋子…… 沒有什麼來形容當時的阿平,因為他實在平靜。 一個抱著孩子下坡的男人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伴隨著暗紅的日光,好似俠客帶著徒弟遠行。 …… 要去城裡就要搭乘馬車,那時候不管多小的小孩都要票錢,人們將瘦小的孩子用紗布裹起來,說是別的什麼東西便能逃過小孩的票。六歲的阿平被裹得嚴實,主要還是自己不發出聲響,便可通關。 何寧抱著裹布的阿平向停靠路邊的馬車詢問價錢。 “兩塊?”; 車夫嚴肅地說道。 “不錯了”; 他猶豫了一會隨後直白道。 “走走走” …… 灰暗的吊燈籠罩著兩個背身而坐的人,衣著打扮像是會計,兩個大桌上一遝遝整齊擺放的鈔票也證實了他們是這個地下室的數錢工。 來這打工的,似乎都不差那麼點膽子,隻不過不想老早就去地獄和閻王談笑話。看住這個場子的是寬臉刀疤胡衛峰,其他藍山黨的部下在這乾活的都得向他盡一份孝禮。就像門口狂吠的看家犬要收過路骨頭一樣,見誰不上禮就要咬上一口,即便不能正麵硬剛,他也會向自己主人藍山黨的謀士藍慶旺旺兩聲尋求庇護。 與這裡截然不同的是,揚吳平的紗布之旅,馬車行駛在周遭的環境下,在某些旅行家看來,這裡卻是濕漉漉的放鬆之地。天上疾飛的燕,直立起來注視馬車的野兔,以及圍繞著泥路生長的雜草,些許就比花高的狗尾草會顯眼點,遠而略近的河流同樣矗立著許多野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