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最後的溫柔。(1 / 1)

雲街霧李 chenkx 3538 字 8個月前

何尚光是韋福延的老部下,理所應當被分給了韋石原,他也沒有虧待哥哥的部下,反而加以保護。   時過境遷,那天後這裡就安穩了許久,主席也換了人,對經濟政策放鬆了不少。   米鋪的日子不算安逸,但還是能吃上口熱乎飯。   1923年,19歲的阿平什麼也沒學會,無論是父親的廚藝,還是爺爺的算盤。   浪跡街的地痞流氓還是與以往的多,甚至還增加了不少。阿平在爺爺的教導下,沒有跟那些混混來往,但是每天都能遇見那些與自己同齡的不良人。   “揚吳平!哈哈哈哈,多醜的名字!你爸是愣子,遺傳了點,都沒有意外吧!”   遇到這種事,用爺爺的話來應對就是柔弱,展現自己的柔弱,並趕快回家,告訴自己今天發生了什麼,以後又該發生什麼……   他按照爺爺的話去做,雖然避免了大沖突,但是心底的念想已經悄悄萌生。   ……   時年48歲的韋石原坐在豪宅的長椅上,望向不遠處河畔上一隻貓和一隻狗。   他緩緩起身,如今微微腰駝,兩隻手也像魚一般搖擺,走路不是很吃力,但短發之中隻見搖搖欲墜的幾根枯黑。這裡滿是保鏢,卻沒一人攙扶,落寞的背影在暖霞的照射下無比孤獨。   ……   這個世界段,更加蒼老的何尚光被楊攙扶著進入房間,在關上屋門前,他轉頭輕聲輕語地告誡楊。   “你今天給你母親寫信沒有?別忘記了……那幫混混,你要學會自己處理”   他從口袋拿出拳頭高的信封放在楊手上接著說。   “這是你的那份……信封底下是介紹信,去見見韋先生吧。”   剛說完又回頭。   “還有,你父親去向佛祖問候了,但也不能完全失去內心。”   楊點頭低眼,不肯直視爺爺的雙眸。   ……   楊身著一席黑色長袍便出了門,這街道不變的臟亂。   他走過斑馬線,躍過睡在路上的流浪漢。一個扛著貨物的搬運工印入眼簾,十分健壯,可比他高出兩個頭。那人原先是文廈的打手柯梁,曾經為韓文清服務,淪落於此,全因那次清掃慘案。   楊將手藏進長袍的內衫處擺出掏槍的動作,叫住前方的搬運工。他發現這場麵,連忙丟下貨物,不知所措。   柯梁被逼到黑暗的巷角,楊看了看周圍,四下無人之時,掏出五張鈔票塞到了他胸口的口袋並說道。   “這五張,能換五百個麵包。”   他看著楊的眼睛,得到了答案。成為了楊第一個打手及保鏢。   兩人借助著介紹信在韋石原的宅邸暢通無阻。   ……   一個黑衣矮子,一個滿身油漆味的高個,就這麼站在韋石原這個老人麵前。   雙方的相見安靜得可怕,反而是一個長者看著兩個犯錯的小孩。   楊率先開口。   “先生……我想跟你討論一下戲劇,爺爺常跟我提起您對戲劇的了解,那是一個完美的養眼方式……”   他緊張地想點根眼冷靜,便朝柯梁要了根。   韋石原出口打斷。   “你還年輕”。這句話消除他吸煙冷靜的想法。老人接著說。   “介紹信裡,已經清楚告訴我了,今年也是你安身立命的時候。”   說罷,他蒼老地手抬起一個政客的牌子,表示應該認識認識人物,又取出何尚光地區的幫會赦令遞給他。楊割下一挫頭發表示感謝。這是母親吳氏的家鄉傳統,自己割下那挫認為最好的頭發,以示對長者的尊敬以及感謝。   得到赦令的楊不急於處理當下的侮辱,而是帶著柯梁來到文街。   兩人邊走邊挑選衣服,楊這樣說道。   “我母親從沒有穿過這般華麗的衣裳,她沒想過來這裡,也沒來過家裡。”   他拿起一件漂亮的裙子說。   “真好看,和父親的西褲很配,拿著”   說著又去另一頭,將一身寬大的西衣西褲拿來。   “這個好看,美麗的姑娘看了都動搖,合適你”   柯梁笑嘻嘻地樣子像個從沒被寵溺的孩子。   ……   回去之後,楊使用地方幫會赦令,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讓當地黑幫協助自己開辦工廠,又以低價雇傭路邊的地痞流氓。俗話說小流氓怕大流氓,最大的流氓莫過於有組織的黑幫。   但這種行為,不久便被韓文清得知,他派出心腹黃林出麵談判。   雙方在文街的歌舞廳碰麵。對手身後有數十人,而自己隻有柯梁。   黃林沒有開口,而是盯著桌前的座機若有所思。楊今天心情很好,基本都在微笑,又或者掩飾自己的尷尬。   好,座機響起來了,黃林示意他接。楊沒有懷疑便伸手拿起。   “你好……”電話那頭傳來父親車禍的噩耗。   笑盈盈的臉頓時安靜下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並壓製莫大憤怒放下電話,平靜地說。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刻意而為我的父親,那便隨他去吧。”   黃林微笑道。   “這隻是過場……”   說罷便朝柯梁笑了笑,起身帶人離去。   楊回到車上,他目中無神,並不停地用手摩擦車門把手。開車的梁心情同樣沉悶,整個車子都在壓抑中行駛。   ……   這個犯錯的兒子看著一向老實的父親躺在病床上,他明白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爺爺知道。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世道會如此罪惡。   他撫摸著父親的頭,還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靜靜地看著。梁在門口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還能有什麼辦法,沖出去拚個你死我活嗎,那是最愚蠢的想法……   沉重的無力感壓得楊無法起身,隻記得,父親的孩子,孩子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