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報紙是,是文街的那宗命案。“黑幫殺手槍擊政客”這段簡短的話配上死亡照片便概括了一個政客的死亡,這就是現狀了。報停前西裝革履的健壯男士柯梁並不在意,而是報紙底下的一段話。“米價即將上升,又或是下降”這句極富心理作用的話。被大股商的打手看見了會怎麼樣。柯梁便第一時間前往文街大廈上報消息。 話說為什麼大股商不了解呢?鬼知道這是不是警部的內奸發出的暗語。如果警察要計劃突襲查封文街大廈,大股商被查出證據從而盼死刑,穀價便會暴跌。反之,則會上升。 為此,九位文街大股商聚集在一起開會,主辦者正是李貴婦的丈夫韓文清。他坐在長桌的頭座,兩旁以下是八位對立而坐的股商。另一邊,政府也召開會議。頭座是主席藍衛庭,他起身義正言辭地對兩排相立而坐的官員說道。 “國家之富強,絕不能寄托於他人之手!” 而韓文清又是一套說辭。 “再聰明之人,不懂資本利益,也隻能被資本碾壓,我們遲早會勝利,但當下要避免直麵沖突,大家最近都收斂些,誰被抓住了,告密了,街上走狗的下場,各位都明白。” 韋福延聽後便目中無神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是浪跡街的穀物股份掌控者,也開始說是何尚光的頂頭上司。 當韓文清提出舉手投票時,有兩個人沒聽進去,韋福延和上何街的韋石原,他們是親兄弟。韓文清忌憚他們便在其中大搞離間計,使得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而今天的投票卻出奇的一致,兩兄弟都沒有舉手,表示反對。浪跡街的地痞流氓加上上河區的財富,在座的各位紛紛把目光投向他們。等他們再想反應過來時,早已不可挽回,這一刻,其他七人不約而同地形成了討韋聯盟。大會就這麼散了,政府那邊也決定將文街大廈清查。 …… 二樓煙囪冒出縷縷青煙,何寧已經端上第三個菜也是最後一個菜了,何尚光教導著孫子。 “兩隻謙虛的糊塗蛋比一個高傲的謀士還有錢,你說為什麼呀?” (咕嚕咕嚕的嘟嘴聲)阿平的口水流了一圍巾。 他不怒反喜,嘿地一聲接著一句。 “口吐洪水,鴻鵠之誌……” 剛說上座的何寧插入了自己認為最好的一句話。 “夢想就要當成工作一樣去做,嘿嘿嘿。” 何尚光立馬開口反駁道。 “把夢想當成工作,這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麵對反駁他還是一臉笑嘻嘻的,像是一切壞處與自己無關。父親和兒子不是一個觀念,很難想會是什麼場麵,又會是進步還是後退…… …… 1910年10月4日,距離會議隻有短短三天時間,政府開始向文街大廈開啟突擊檢查涉令。那天下午,幾十名便衣警察手持證件,看門的保護人員無一阻攔,大廈裡隱藏的四十幾個打手不知真相,也接到了韓文清的命令,說那些人是假警察,放開了打。這些打手都是浪跡街韋福延的手下,是韓文清以各種理由留在公司的。 打手們看見證件還在猶豫,但奔跑的警察可不管這些,攔路的抬槍便射。狹窄的走廊頓時成了警察的狩獵場,手無寸鐵的“羔羊”們瘋狂逃竄,踩踏也不在少數。再怎麼跑也隻有上樓這個死路。盡頭很快出現,三條走廊的打手被趕在一起,死的死,傷的傷。 困獸猶鬥的待宰羔羊們,憤然反擊,但槍炮麵前,人類隻是螞蟻。在打傷打死幾個警察下全軍覆沒。 得知消息的韋福延拍案而起。 “這哪是清查!擺明了清掃!” 暴起的青筋足以看出憤怒。 事情是下午乾的,次日上午便被刊登出一張橫七豎八躺著無數屍體的照片,還有一段報告。“黑道暗中使用武力將文大廈劫持,迫使公司操控穀價,謀取暴利,多次協商無果,為民眾糧食保障,警方依法清除。”——文昌日報 韋福延被判死刑,次日下午便直接槍決,他最後隻能怒吼宣泄。 同樣憤怒的還有主席藍衛庭,他看著手中南城督長的一問三不知的報告,一氣之下病倒在地。 韋福延的地界股份被八個股商瓜分,韋石原雖仇恨但也不足以殺死自己的哥哥,對此他也無能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