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君來自附近村落中的一個富裕家庭。 多虧了家庭的富裕,她在幼年與少年時更吃得飽飯,比同村人多了份力氣,年輕時身體就已經刀槍難入。她的家中有七個兄弟姐妹,而她排行第五,隻是到了她青年的時候,兄長姐姐們卻都已經消失了。 大姐二姐戰死,三哥也被充軍,據說因相貌醜陋,被做成了食糧,四姐更是昨年剛被強征走,不到半月便音信全無。 下一個便輪到她白千君了。 尚且年少的白千君不在意自己,隻是那家裡還剩下的兩個弟弟該如何相處?母親已經變老,當家中的最後一個年輕女人離開後,家庭的富庶恐怕會再也不能維持。 於是她便和村長與鄉中豪紳一起,響應了周圍其他村落的號召,舉起叛旗! 身體素質優異的白千君很快擔任了村中戰鬥隊伍的領袖之一,她帶著同伴們巡邏,與村中的其他大人物們一起開會,年輕的白千君不追逐功名,也不想要地位,她相信叛軍的目的僅僅隻是拒絕再一次征兵,延續村子的生命。 不求割據一方,隻願家中平安! 這個舉動無疑是愚蠢的。 家裡的安定隻持續了一些日子,很快,劉文文所率領的部隊來到了附近。 得到消息的叛軍大驚失措,開始近乎瘋狂地召集兵力,一切能征用的人口、土地、物資,全部被強橫地掠奪,不服從的人就全部殺掉,一切都加速起來,火光第一次出現在白千君的眼中。 原本富庶的家庭被掠奪乾凈,母親也被抓走充軍,父親被隨手砍殺,兩個弟弟被外村的叛軍擄走,從此不知去向。 白千君慌亂地想要反抗,可當身邊的叛軍將刀向她舉起時,她害怕了。 於是她便隻能沉默著跟隨,和一部分部隊一起前往叛軍軍隊集結的地方,準備幾日後的戰鬥。 或許戰鬥後的她還能活下來……吧? 然而,那天夜裡,木蘭所帶領的隊伍卻完全摧毀了白千君的一切。 她的同鄉,如今已淪為劊子手的叛軍被幾乎全數殺死;他的力量,往日驕傲刀槍不入的身體被幾個著甲的普通士卒擊敗;她的尊嚴,被掛在木樁上以最殘忍折磨的形式盡數抹殺。 如今,更是連生命也要失去了。 “所以,如果我這個俘虜贏了……我能活下去嗎?” 白千君顫抖著說著話,正是因為恐懼,因為身上無法忍受的痛苦,而不僅如此,她更貪婪地要求道:“還有我的兩個同伴,可以也放了她們嗎?或者,不要再折磨她們了也可以。” 活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活下去。 哪怕尊嚴盡失也沒關係,哪怕去打一場不可能贏的戰鬥也沒關係,就算是不自量力,就算是跪下祈求,就算失敗會被對方踩著腦袋,割下頭顱也沒關係! 要活著,無論如何都想活著。 “所以,求求你……” “做夢吧你!!” 鐵頭盔無情地飛來,衛虧將其用力砸在了她的頭上,使得本就凹陷的鐵頭盔更是變形、損毀,而她更是砸中了白千君的眼睛,使得她原本就破損的眼皮繼續滲血,失去保護的眼球更是迅速地腫起,流出不明的液體。 “一個俘虜還敢在這時候吵吵,吃屎吧!” “哈,看來是昨夜的力道太輕,這下得讓她更遲幾日再死了。” “我想到個好主意,木蘭,不如我們就比比誰先把她打死,或者求我們去死怎麼樣?哈哈哈哈…啊!!” 說話的人被木蘭一腳踢中腹部,滾出數十米遠,當場暈死過去。 而此時的木蘭更沒有停手,她找準了目標,閃身到衛虧身前,連出數拳,隻聽得衛虧一聲乾嘔,膽汁也吐了出來,跪在地上,一時半會無法說話。 直到這時,木蘭才陰沉著臉開口,“說起這個,我就很生氣。” 有什長害怕道:“木蘭,你這是乾什麼,你怎麼能為了一個俘虜打戰友,莫非,莫非你也是叛軍?!” “我叛你娘親!!” 木蘭揮手將其打飛,更罵道:“不知所謂的東西,知道這是老子帶回來的俘虜嗎!?老子還沒玩呢,你們這群蠢豬就把人弄成這幅屎都拉不出來的樣子,你們怎麼陪老子的樂嗬了?是要自己來替一下嗎!!” “呼——,狗種,還敢在我沒回答的時候插話,我問你們,現在是誰在考驗誰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待會兒比的不是你們這群東西的武,而是紀律,長官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紀律!” 突然發火的木蘭將眾人嚇了一跳,而意識到這點的木蘭也長出一口氣,將內心重新平靜了下來。 他默不作聲地拔劍,向白千君走去。 目睹了剛剛那一幕的白千君,此時也已經完全將木蘭當做了暴脾氣的軍官,隨意毆打士卒,甚至一言不合毆打同僚,此時他向自己走來,看著就是要處理自己俘虜來的東西了。 白千君無法遏製的顫抖起來,她想要灑脫地迎接死亡,可身後的脊骨卻無論如何也不聽使喚,而隨著木蘭的接近,更是聞到了難以言喻的惡臭與腥臊味。 蹭! 木蘭數劍將木桿與繩索一同斬下,將白千君釋放。 他盯著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的白千君,在思索片刻後,終於收起那架在對方脖頸上的劍刃。 “如果你贏了,你就有資格加入我的隊伍,並且,我可以保證你的兩個同伴在戰鬥結束前,不受到任何折磨。” 白千君想要回復,可也沒有更多力氣了,一聲不吭地昏死過去。 而木蘭更是宣布兩天後進行比試,獲勝的人可以拿走他所有的訓練心得。 隨後,他便把白千君拖回了自己的營帳內。 簡單為對方處理傷口,披上衣裳後,時間已經到了夜晚。 木蘭沒有睡下,他將白千君牢牢反綁住,並命令李皈依好生看管後,塞進了自己的被窩。 而他則是要去營帳外迎接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 劉文文。 站在營帳門口,涼風習習,劉文文此時穿著卻還是那般清涼。 “你今天搞的動靜可不小。” “是屬下之過。” “哈哈哈哈,別這麼文縐縐的!我倒是覺得你打得好,能將衛虧擊敗而不擊傷,我的手下不日後必將出一員猛將!” 劉文文的胳膊很是自然地掛在了木蘭的肩膀上,身體也貼的很近,她似乎非常適應這種聊天形式,不止於此,木蘭還聞到了濃重的酒氣。 哦,不用聞了,劉文文已經把酒遞到了自己麵前。 這時候再說自己不喝酒就有些太不給麵子了,木蘭隻得接過酒水,象征性地與劉文文喝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酒過三巡。 劉文文已經很醉,將半個身子也靠著,“來來來,木蘭啊,你跟姐姐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真有什麼鍛煉法了?哼哼,我記得可清楚,當初咱倆切磋時候,你可沒那身手,哦~,還是說,當初切磋的時候你讓著我了,那咱倆可得再來一回!” 木蘭搖頭,“別了,我打不過您。” 越是進步,木蘭越覺得劉文文的實力不止是普通校尉那麼簡單,如今對方更是喝了酒,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打死就不好說了。 木蘭繼續道:“至於那個鍛煉法,根本沒有,就是簡單的讓她們聽得懂指令,穿得好甲胄而已。弱小的士卒,隻能通過甲胄來防禦,也隻能通過配合來生存,隻是我在曾經的村莊裡和一些弱小男人學的保命東西而已。” “嘿嘿,你小子果然有男人。”劉文文鬼祟地笑了幾聲,隨後拍了拍他的後背,“行,你說沒有就沒有,姐信你!” 話音落下,木蘭的心剛剛放下,卻突然發現摟著他的胳膊猛地收緊,迅速將他勒暈了過去。 劉文文在昏倒的木蘭頭上猛拍了一下,“讓你再打我士卒,不懂事的小家夥,吃個教訓吧你。哼,我先把你打了,免得以後啊,有誰記你仇,再給你下狠的。” 她正要起身離去,卻不自然地頓了頓,將腰間的披風摘下,隨手披在木蘭身上。 行了,打一巴掌再給個糖吃。 心情愉快的劉文文拿過木蘭手中的酒水,往裡看了一眼,沒忍住,又是往木蘭頭上猛地拍了一下。 “養魚呢你!”
第10章 活下去(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