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維斯對吃的玩的並不感冒,但此時要是真有個地方能讓他好好睡上一覺,他肯定樂意奉陪。 十來天的風餐露宿不僅使得這位年輕人沒了精氣神,就連眼睛似也不願睜開。 可當遠處出現異樣光亮之時,他還是盡力睜大了雙眼。 那些光亮很白很刺眼,顯然不是油燈火把一類,倒是和琳瑯巷教堂中的電燈有些相像。 阿爾維斯瞇眼望了片刻,才發現原來那些光亮正是來自於電燈,而且是矗立在一條長長階梯兩旁成排的電燈。 阿爾維斯對此並不吃驚, 真正讓阿爾維斯感到驚訝的是那條足有二三百米長的銀色階梯,它就像是一柄散發著寒光的寶劍,被斜放在那裡。 “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今晚我們就在商業區過夜。”眼見快要行進到階梯口,張稼軒率先下馬,上前與階梯警衛交涉。 警衛見來人是張稼軒,忙從警衛亭中走出,戴上帽子恭敬道:“張主任!” 張稼軒點頭示意,眼睛卻一直瞟著階梯之上,道:“怎麼?今天競技場營業?” 那警衛站的筆直,沒有絲毫猶豫,脫口道:“是的主任!今天所有場館都營業!” “哦?為什麼??”張稼軒皺了皺眉,接著問道。 警衛這回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目光閃動麵露難色,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張稼軒看在眼裡也沒再追問,而是將手中韁繩放到對方手裡,並交代道:“今晚我們要在這裡過夜,讓他們準備好兩間房間。” “是!張主任!” 警衛回答的十分乾脆,正要回身去辦,卻又被張稼軒叫住。 “對了,再給我定兩張競技場的票……” 張稼軒話還沒有說完,隻見那警衛已從懷裡拿出了兩張票,遞到他麵前,隻不過那票並不是競技場的票,而是運動場的。 “這是……?” 警衛解釋道:“上麵吩咐過,如果主任不想馬上休息,可以去運動場觀摩觀摩,並……帶上那個孩子。” 張稼軒這次沒問為什麼,而是欣然接受,因為他知道,想必這也是“上麵”的安排。 張稼軒將馬匹車架統統交給警衛後,便帶著阿爾維斯與小桃走上了銀色臺階。 雖然他有著戰備學院教導主任這樣的身份,很多事情都會有人替他辦理,但爬樓梯這樣的事情還是非他自己不可。 或許是每級階梯間的距離有些大,小桃很難一步就踩上一個。 她費力跟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高抬腳搶到張稼軒身前,撒嬌道:“哼!我要你背我!” 聽到這話,阿爾維斯先是一怔,因為他覺得這樣的要求實在是有些過分,便開口道:“張叔叔,還是讓我……” 阿爾維斯的“來”字還未出口,張稼軒已蹲下身子將小桃背在了身上,他嘴角掛著苦笑,但眼裡卻滿是寵溺。 看到這一幕,阿爾維斯甚至有些懷疑小桃是不是張稼軒的親生閨女。 當然他並沒有將心裡話表現出來,隻是安靜的跟在張稼軒身側,向階梯上走去。 此時已至淩晨,但阿爾維斯走上階梯後所見到的卻是人聲鼎沸。 諾大的廣場上竟滿是來往之人,其中男女更是無不西裝革履,打扮精致,仿佛在他們眼中享受正該此時。 張稼軒來到廣場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小桃領到酒店,阿爾維斯趁著這段時間則是找個了長椅坐下。 他對來往之人們顯然沒什麼興趣,對那些燈火通明的建築也不願打量,唯獨盯著那矗立在廣場中央的紀念碑看了老半天 阿爾維斯看著眼前陌生的場景忽然有些想家了,他想母親,想王盔崔為,想小鎮清晨的泥土味。 正在這時,安頓好小桃的張稼軒緩緩走到其身側,並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這裡會不受極夜組約束?” 阿爾維斯雖真的不明具體原由,但也猜出了個大概,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張稼軒癱靠在椅子上,長嘆一聲道:“說來慚愧,這種特權其實是靠施舍得來的……” “施舍??”阿爾維斯頓感好奇道。 “不錯……幾番反抗下來,人們早已喪失了信心,也喪失了活下去的希望,末日元首為了能讓人類有點激情,這才在每個國家的首府開放了一個地區……” 張稼軒又嘆一聲道:“說好聽點是讓人們有點盼頭,說難聽些就是為了不讓人類活的如同行屍走肉,這樣他才能找到樂子!” 阿爾維斯想到過種種原由,唯獨沒想到會是這樣,於是不解問道:“那為什麼末日元首不多開放一些地區呢? 張稼軒的話顯然還沒有說完,不過他也並未打算再說下去,畢竟這裡人多眼雜。 “困嗎?”張稼軒看了眼有些心事的阿爾維斯。 “本來還有些困的,不過現在倒是精神了不少。”阿爾維斯苦笑著道。 “那正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走,帶你去看個比賽。”張稼軒說著已從長椅上起身,整理起了著裝。 阿爾維斯見張稼軒頗有興致,也覺那比賽一定很是精彩,便就跟了過去。 二人穿過廣場,還未接近運動場大門,便有個實相的售票員小跑而來,嘴裡還不停念叨著:“哎呦,張主任您來啦?” 張稼軒一邊跟隨著售票員走向特殊通道,一邊隨口問道:“今天是什麼比賽啊?” 售票員激動道:“今天是美洲區NBA的兩支球隊!騎兵打勇者!!” “哦?NBA??”張稼軒略一駐足,納悶道:“怎麼?美洲區來人了?” 張稼軒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天京運動場內的比賽,一般都是由大中華區自己組織的。 而一旦有外國運動項目參加,定是對方也有高層來訪,無一例外。 售票員不住點頭,說的有些含糊,始終說不明白來人是什麼身份。 張稼軒與阿爾維斯一走出特殊通道,就來到了運動場館內的第一排位置,此時場內幾乎坐滿了人,唯獨第一排空著幾個貴賓座。 張稼軒隻看了眼那幾個貴賓座位,便自覺向後排走去,因為前排位置不是他一個戰備學院主任所能消費得起的。 此時他仍以為安排給自己兩張票的人是馮寄傲,所以他更加確定自己的位置是在後麵。 直到他帶著阿爾維斯在觀眾席繞了好幾個圈都不見空位後,這才拿出票仔細觀察起來。 當看到票上信息後,張稼軒不禁揉了揉眼睛,因為上麵標注的正是貴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