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城四大區之一,北寶區這地界上霎時間風起雲湧,各路人馬皆是紛紛收風,從哪冒出來個黑皮,打金浪漫給人領了走。 金浪漫夜總會裡,幾名服務員正在打掃杯盤狼藉的現場,在這場鬧劇過後,客人也走得精光,突得其中一人仿佛看到什麼似得,低頭打量了一下麵前這昨晚客人狂歡時,遺留的嘔吐物。 麵包車一會就到了警司口,葉開邊揪著阿昌和排骨仔,邊劃開車門,一踢腳示意二人滾下車去,隨之自己也下了麵包。 隻見其赤裸上身,早已將沾滿酒液和鮮血的外衫褪去,露出健碩的肌肉線條,低頭看了看手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可他並未立刻回撥。 轉頭剛想和駕駛座上的女子說些什麼,汽車已經一溜煙發動,消失在街道盡頭,好似沒來過一般。 葉開嘿嘿一笑,頓感十分有趣,自己原以為今日必是沒有援兵。 “黑皮狗,你咋這麼跳呢?”阿昌怒罵,此時的他滿臉淤青,看模樣是在車上被葉開不少教訓。 “你這麼牛,咋就被我拷上了呢?”葉開嘿嘿一笑,提著二人就往平房裡去,這時警司大門洞開,一位矮小中年人正在其內細細喝著杯中茶,看著報紙目不轉睛。 那蔡文國今日卻是難得趕了個早。 “司長,早啊!” “早...”,蔡文國漫不經心得抬頭打量,隻打一眼就看見葉開赤裸半身,渾身鮮血得提溜著兩個人就往院子裡來。 再一瞧著他手中的阿昌和排骨仔,頓時臉色大變,愣了幾秒後,急忙拿起手邊的公文包,向葉開大聲招呼,“局裡安排我去出公差,後麵兒幾天我可不在這了,你小子看著點,別出亂子。” 說完還不等對方回答,無視葉開三人,徑直錯身,大踏步就向外走去。 “局裡?”葉開納悶,這北寶區他尋思還沒設總局呢。 那蔡文國待得走到大門口,定了定,又返回葉開麵前,瞅了瞅他身後兩人,低聲說了句,“你的配槍我一直沒敢發,放在我身後的櫃子裡,一開始我就怕今天這茬子事兒,可走到這一步也沒法後悔。回頭要實在扛不住,算他倆搶槍,給斃了得了,也算給白老頭有個交代,咱盡力了,這事兒到這就結案。” 說完又頓了頓,“這茬兒我收過風了,看著沒三兩重,真要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不是你我能扛得了的。” “我心裡有數。”葉開點點頭。 “臥槽,老頭你說啥呢,啥搶槍,你再說一遍?”阿昌暴吼。 那蔡文國冷冷得望了他一眼,而後出門去。 “小子,你這司長都慫蛋了,你逞什麼能?給爺解開,到時候隻卸你一條胳膊一條腿!”阿昌雖是被葉開教訓的不輕,可嘴上仍是逞能。 “行,那我得謝謝你啦,哥們。”葉開說著便將阿昌和排骨仔兩人一起掛在了暖氣片上,本就十分別扭,身後那排骨仔還來回扭動,阿昌是更為難受,“你他麼給我放開,再打過一場!” 不顧阿昌的大喊大叫,葉開走到了同樣被拷在暖氣片兒上的排骨,也就是馮三身側,此時這個道上花名排骨仔的家夥,仍舊是迷迷瞪瞪,嘴裡嘰裡咕嚕說著啥,聲音嘶啞又難聽。 葉開走去接來一杯水,“唰”得就澆在其臉上。 “爺們,嗨,醒醒嘞,到家了。”葉開輕拍了幾下他的臉頰,試圖呼喚。 “到家...家...”排骨仔的眼神由混亂漸漸轉為清澈。 “這是哪啊!我咋來著的!”其清醒後的第一句話就給葉開整懵了。 “都給人點炮到姥姥家了,還擱這問呢?”阿昌看著和他同樣身為孫大炮頭馬的排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自己咋就和這廢物拷一起呢! 看到這排骨仔醒了,葉開心下也是定了不少,其實剛剛混戰時他就怕那排骨仔吸得猛,又劇烈運動,直接噶在現場,那就是他的失職了,更何況留著他,葉開還有用。 搬來一把椅子,又披上一件外套,葉開翹著二郎腿就往兩人身前一坐。 “說說吧,都犯啥事了?”葉開撩動著手裡的警棍。 阿昌氣急,“你把我們抓來,問我們倆犯啥事了?” “嘴硬是吧?”葉開操起警棍狠狠捅了捅阿昌的胸口,直弄得其吱呀亂叫。 “說唄?” “說個毛!”阿昌依舊嘴硬,顯然是體格子上有幾分狠氣。 “行,和我整橫的,咱們倆有的是時間玩。”葉開拿起電話就撥了出去,“哎,姐,嗯是!抓到了,你來一趟唄,行...行...那我等著!” 葉開打完電話,就將二人的銬子從暖氣片上放下,一溜就提到裡屋的審訊室去,這興泉街警司非常簡陋,審訊室也就是兩個焊在地上的鐵椅子,一張鐵床,隔離柵欄啥的那更是一個都沒有。 至於監控?開玩笑,葉開進了這興泉警司辦事處就不知道那是個啥。 這本就是冬日最冷的檔口,雖然是晌午時分,可陽光依舊懶懶散散,偏偏這警員的休息室是靠南,這審訊室卻是放在了北邊兒。 他將二人分開,各自拷在鐵製的審訊椅上,本就寒冷的天氣,兩人一坐上去立刻直呼各種罵娘。 冷,太冷了。 阿昌體格子健壯倒是還好,身上從金浪漫出來也是乾了大半,可偏偏那排骨仔剛被葉開澆了一杯水,胸口的衣裳都濕了一大片,此時窗戶縫隙中的寒風呼呼的往他懷裡鉆,直冷的他哭爹喊娘。 “你知道我是誰不?”排骨仔大叫,此時已是完全轉醒。 “那你知道我是誰不?”葉開莞爾一笑。 排骨愣了愣,眼瞅著葉開的警務製服,半響說道“黑皮狗?” “我是你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葉開也不惱怒,聽到他的回答後,就走到床邊一把給窗戶完全敞開,而後找來兩團破抹布塞在了二人的嘴裡,避免聽到他們嚎。 “嗚嗚嗚..“那排骨還想喊話,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門外有腳步傳來,踢踢踏踏,葉開走出審訊室一把將大門帶上,瞅著來人正是文慧。 “抓到了?”文慧那一夜是醉了,可偏偏醒酒後想起自己的所為十分不好意思,之後的每一次碰麵都會顯得非常害羞扭捏。 “姐們,咋了,喝一杯慶祝下唄?”葉開調笑。 文慧臉色一紅,“就你貧,我可聽說了,老板有壓力。” 那文慧口中的老板正是周廳,說到這,電話鈴聲突然響起,葉開走近接起,那冷冽的神色瞬間變得討好起來,點頭哈腰,文慧掩嘴一笑,見他那樣十分滑稽。 “周廳啊,早啊。” “我剛辦了個案,正想給您打電話去匯報呢!” “您是我老領導,我永遠是您手下的兵!” “我想辦完給你個驚喜的...” “晚上我沒空啊,咱這人手你是知道的,根本走不開,這可是個涉黑大案,我得連夜審著呢!” 嘟嘟嘟... 葉開訕訕把電話放下,剛想轉身再和文慧說點啥,方才看見外邊此時停了不少車輛,其上掛著具是電視臺的標誌。 大批扛著攝影機以及記者模樣的人朝著興泉警司處走來,其後還跟著大片遊行人群,個個是舉著標語,歡呼雀躍。 文慧一點葉開的腰,“走吧,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