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捅漏了(1 / 1)

奔騰年代 江州白月 3327 字 2024-03-16

“你知道這是哪不?”同樣蹲在人群中的牛強,冷冷看著麵前的這幾個作訓服大漢,他們衣著十分簡單,個個用頭巾裹住了麵龐,在這大廳中每個人都戴上了墨鏡,臉側邊皆是耳麥,完全看不出來路。   “官井街10號唄?咋,嚇失憶了?”領頭的壯漢上前也蹲在其身側,“你啥稱呼啊?”   “牛強。”   “問你職位,看你人模狗樣的,是這啥經理唄?”大漢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牛強邊上兒莉莉的臉頰,可那粗糙如鐵的手掌伸來的同時,直嚇得她往後縮,立馬抽泣了起來。   “保安經理。”牛強的回答不卑不亢,話語十分有底氣。   “哦,看場子的唄,你家老板咋找你這麼個廢物來,趕明兒雇傭咱哥幾個得了。”那些廳堂中的大漢們聽了領頭的話,頓時哈哈大笑。   被領頭的喚作老狼的人開口搭話,“教頭,我看這行哈,咱也不用在山上風吹雨淋,天天啃黃泥巴了。”   牛強聽到此,眉頭一皺,“外邊來的?”   “少他麼打聽。”二娃子走上前來,一槍把子就給牛強打翻在地,頓時滿麵鮮血,還立刻用槍指了指牛強與莉莉二人,嚇得後者一陣尖叫。   畢竟這城裡邊是許久沒鬧過大匪了,不,說保守了,在牛強心裡這些人根本不是什麼大匪,他們作風乾練,配合默契,協同作戰素質極其優秀,這二十幾人來打金浪漫就像是高射炮打蚊子。   教頭走上前來,握住了二娃子的槍口,“雇主有交代,別隨便傷人,咱們目標不在這。”,說完他還從懷裡摸了摸,拾撿出一部手機,隨手丟在了地上的牛強麵前,“給你老板打電話,告訴他這兒的事。”   隨之他又轉頭沖著之前的狗爺說道,“把車開過來,乾完立刻走,別給人圍了。”   其實整個行動說起來漫長復雜,也就是一刻鐘的功夫,這夥猛人根本未遇上什麼像樣的抵抗。   牛強瞅了瞅身邊蹲伏著的眾人,打眼望去,大廳中密密麻麻全是人。   現場撇開金浪漫的員工和小姐不談,隨意數去,都有經濟發展處的王科長,文化辦的張老爺,勞工所的邱副主席...   其中更有一位年輕人讓牛強頓感膽裂...   那是個骨瘦如柴的年輕人,麵容姣好,細皮嫩肉,體型不壯,酒色掏空之態,一看就是個貴公子的打扮,此時的他眉頭露出了一絲陰鬱兇狠,雙手抱頭蹲地,雖隱藏在人群中,可眼睛卻死死得盯著麵前的牛強...   要說春申真正的高官顯貴,其實是不來這北寶的,因大多數人愛惜羽毛,更不喜這的江湖氛圍,要說玩,許多情況下也是遊艇出海或者去江波城找樂子,那兒更大更豪華,也更為“安全”。   牛強萬萬沒想到這一位闊少今日也在這,再見其身側橫五豎六躺著幾名被拖出來的貼身保鏢...謝承龍正捂著流血的額頭也蹲在其身側。   這一廳的人,牛強頓感今晚必定在這官井街,在這北寶區掀起一波海嘯。   手機緊緊攥在掌心,可不知怎麼打出去。   “楞啥呢,事兒都到這了,又不是沖你的。”教頭半是安慰半是嘲弄得沖著牛強說道,又轉身看著廳裡的眾人,“今個這事,他媽的是沖他鄭學軍來的,我要讓官井街看看得罪我家孫川少爺的人是什麼下場!”   眾人一時驚呼,知道的已經是在皺眉沉思,不認識孫川的也紛紛交頭接耳。   “少他麼說話,蹲好!”   “都蹲好,再說話就打死倆拖出去!”   大漢的嘶吼使得廳裡又安靜了下來。   “打唄。”教頭朝著牛強又發出一聲呼喚。   東匯區,長樂茶室內   今日的鄭學軍一身唐裝打扮,臉上盡是春風得意,就在剛剛,他一把牌就砍了在場其他三位至少五位數的新幣,贏的是盆滿缽滿,要說他軍叔缺錢,那是扯淡,可他享受的就是這種勝利的感覺。   長樂茶室他是有股的,像這樣的茶室、勾欄、舞廳,在這東匯區都有不少,可都是亭臺樓閣,環境素雅,與他氣質十分不符。   要說這東匯區,那是春申城鼎鼎有名的富人區,占地麵積不如另外三個大區,卻聚集了整座城超過半數以上的財富,東匯外圍居住的都至少是城裡的中產階級,無論是教育、醫療、商業,在這裡盡顯繁華,如果北寶是春申的陰暗處,這東匯便是春申的牌麵。   “剛誰打你電話呢?”鄭學軍左手邊一位戴著圓框眼鏡的中年人發話了,語氣帶著調笑。   “一個小警員,還說啥給我送禮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看腦子都壞了...”,軍叔搓著麻將,邊碼牌邊漫不盡心得說道。   “啥陣容啊,驚動你,警員?周廣賢啊!”右手邊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兒,年紀和軍叔相似,可保養的狀態卻完勝粗手老皮的鄭學軍。   “喲,三爺您這消息夠靈通的啊,還敢提這名字呢?不怕咱學軍和你掐啊!”鄭學軍對麵的一個微胖中年女人發話了,聲音清雅,滿手的珠光寶飾。   “少扯淡,我怕他?”軍叔又是不屑。   旁邊的眼鏡中年人聽完,也是一笑,“幾個月前,你砍他那乾兒子的事,我可聽說了。聽說還動上響兒,要說你老小子是不上道兒,這事都炸開了。”   “還能安靜打不?叨叨沒完了是吧,這響兒咋就按老子頭上...”軍叔話沒說完,手邊的電話又再度響起。   軍叔隨手接起,“喂,哪位?”   “軍叔,我是牛強...”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顫抖與畏懼。   “咋用這個電話給我打了呢,不是說沒事別給我....”   通話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兩三分鐘,鄭學軍臉上的神情從震驚、轉為疑惑又化為深深的思索狀。   “不打了。”鄭學軍掛下電話,將麵前的牌向前一推,起身便要往外走,可未見絲毫急迫之色。   那中年女人啪得就抓住他的衣角,“咱不是說好決戰到天亮,咋說不打就不打了。”   中年人也發話了,“是啊,啥事啊,走的這麼急。”   “天捅漏了。”鄭學軍甩了甩女人的手,輕輕吐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