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仁濤本是臨渠郡學堂的教書先生,教授術數,對研究天文地理也頗有興趣,在眾學子中極有盛名。他的小叔霍樺是臨渠郡衙門主簿。這日,霍仁濤上完課,已是夜深,走在回家的路上,卻遇見霍樺鬼鬼祟祟的朝著鳴翠湖走,不禁好奇,便跟了上去,發現了這通往藏嬌島的樓船。繳了一百兩白銀的入場費,拿到了一塊單詞令牌,來到了這隱藏在島嶼中間的“秘密天堂”。 初來時,霍仁濤還有些拘謹,看著大廳裡一個個麵容姣好,身材有致,不著片縷的女子,尋摸了半天也下不去手,直至飲了不少酒,看著周圍人毫不避諱的模樣,一咬牙拉過一個女子,便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這島上的女子,口齒伶俐,技術極佳,僅僅一晚便讓霍仁濤淪陷。當即掏了五十兩黃金加三百兩白銀,辦了個年卡,甚至通過霍樺的關係,認識了幕後操盤的魂幽穀,在盜取了學堂錢庫中的大量存款之後,成為了這島的掌權人,既能賺錢,又能享受,便漸漸地拋棄了事業,舍棄了身為教師的德行,每日沉淪在這糜爛之中。 ----------------- 冷伏清.吳達二人劃著小船回到了那客棧,眾多食客還未離去,見二人回來,紛紛上前詢問。但二人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暗暗打了幾個手勢,便上了樓。 寅時一刻,冷伏清還未睡,抱著直刀坐在窗邊,眼睛冷冷的盯著鳴翠湖的方向。房間裡,連帶吳達在內,共坐著八位身著各異的男女。 “這位少俠、高僧”其中一個一身錦繡的華服女子緩緩開口,“二位暗示我們這個時間到你房間來,是有何事?若不能給我等一個解釋,那便不能善了了。” 冷伏清回過頭,冰冷的眼睛裡麵透著殺氣。當時他們二人回來,在大廳裡打的手勢,是一種江湖通用的傳信方法,隻有江湖中名聲極好,義薄雲天的人才懂。當初的手勢就是告訴眾人,今晚寅時,房間相見。 “諸位。”冷伏清冷冷的開口,“在下冷伏清,這位是花和尚吳達,吳空明。諸位能看懂我的手勢,想必是江湖中頗有名聲的善良之輩,今日有一事要諸位幫忙,此事有生命之危,若是不願,便可離去。”說著,指著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 良久,見無人離開,冷伏清二人將藏嬌島所見與眾人說了。 “豈有此理!!!”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這幫狗賊,如此行徑,與畜生何異!” “簡直離譜他老母的二舅爺離譜到家,如此社會之下,怎會有如此蛀蟲,當行炮烙淩遲之刑!” “冷少俠,空明大師,你說要我等如何,我等在所不辭!”眾人大罵了一番,齊齊站起抱拳,對著冷伏清和吳達道,“吾輩雖飄蕩江湖,殺人越貨,卻未曾見過如此畜生般行徑,必須將其誅殺,還我江湖清凈!” “請冷少俠、空明大師吩咐!!!” 冷伏清擺擺手,示意眾人坐下,從懷裡掏出紙筆,寫了一封書信,道“臨渠的官府不可信,誰跑得快,帶上這書信去上京城,找朱雀衛宋康將軍,讓他帶兵前來。” 朱雀衛是周國上京五衛之一。上京五衛分別是青龍衛,主管上京城內駐防,拱衛皇宮,歸屬禁軍;白虎衛,主管周國所有軍隊的駐防、任免和調動,歸兵部管轄;朱雀衛,主管殺伐刑法之事,兼職周國法度維護,歸屬刑部管轄;玄武衛,主管周國城池防禦之事,善製城池防具,歸屬工部;麒麟衛,是周國皇帝的親衛,人數最少,但其中都是精英,歸屬皇帝直接管轄。 “我去,我輕功好,腿腳快。而且我手下有信使,一日半便能將消息送到。”那方才出聲質問的華服女子立馬接過信封,“若是順利,五日便可有兵卒前來。” “還需要一些人去岸邊、島上盯著,以便提供最新消息。” “善!!”眾人附和著,各自領了任務,紛紛散去。 轉眼便是四日,那華服女子帶著一封信回到了客棧,將信交給冷伏清,回到房間倒頭就睡。冷伏清讀了信,轉身從籠子裡捉出一隻鴿子,將早已準備好的紙條塞進鴿子腿綁著的竹筒裡麵,將鴿子放飛出去。 入夜,鳴翠湖邊,冷伏清和那十位俠客藏在湖邊的蘆葦叢裡,見樓船開走,才出來。將準備好的小船推進湖中,向著藏嬌島劃去。另一邊,一隊百人軍旅披甲帶刃,劃著船隱藏在岸邊淺灘。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從蘆葦蕩裡麵出來,來到帶隊之人身邊,道:“宋將軍,可以出發了。” 一眾軍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靜靜地向著湖心而去。 冷伏清一行人將船靠在之前上岸的地方,四下分開,將隱藏在樹林中的明哨暗哨抹除,來到島嶼中心,看著一眾富商官員在各個小樓中進進出出。 島嶼岸邊的碼頭,宋康帶著兵卒摸到島上,快速解決了三個山匪,一把火將樓船燒了,沖天的火光驚醒了山匪,打響了圍剿藏嬌島的第一槍。 山匪雖然人多,但哪能撼動訓練有素的正規軍,隻是照麵,便被一輪箭雨射殺大半。伴隨著軍隊列陣沖殺,前線的數百山匪就成了屍體。鮮血順著地麵流進鳴翠湖,將岸邊一大片水域染成了紅色。 一隊士兵從陣型中脫離出來,沿著島嶼岸邊點了火把,布置崗哨,保證沒有一個人可以從島上逃離。其餘士兵在宋康的帶領下,一路推進,斬殺了近千山匪,也來到了島嶼中央,和冷伏清一行人會合。 此時的中央建築群,已經亂成了一團,富商官員躲的躲藏的藏,有些想跑進樹林,被藏在周圍的俠客抓住,打暈扔在地上。那些可憐女子,在角落縮成一團,嗚嗚啊啊的哭著。 “冷兄!!!”宋康吩咐士兵將中心建築群包圍,分出一些人在島上搜索,摘了頭盔,來到冷伏清麵前,笑著砸了冷伏清肩膀一拳,“這一年未見,你咋還這麼白,是不是在哪個溫柔鄉窩了一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宋兄,你嘴還是這麼欠。”冷伏清也砸了宋康一拳,“這麼短時間趕路,辛苦了。” “哪能,我當初見那信,連夜將信送進了宮裡,陛下大怒,直接就安排朱雀衛輕騎跟我出發,一路換馬不換人,這才趕上。”宋康說著,看向那一座座輝煌的建築,“真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冷伏清也沒廢話,帶著宋康和一眾士卒、俠士,一間房一間房的搜過去,那房內景象沖擊著眾人的眼睛。一路搜一路抓一路救,直到眾人來到東北角那破舊房屋前,已經抓了百人,有教書先生,有醫館大夫,有衙門捕快、主簿,甚至臨渠郡知府也在裡麵。 山匪三百餘人,頭目一把手二把手都被活捉。至於那些女子,林林總總救了八百四十餘人,各個衣不蔽體,有的身上布滿疤痕,有的斷胳膊斷腿,甚至有的懷了孩子,卻被人吊在屋裡。 眾人越看越心驚,越看殺意越重。直至冷伏清打開破舊屋子的門,見到那被吊在房梁渾身汙血的數位女子,終於是忍不住了,扔了兵刃,將那百餘山匪圍在中間,一頓拳打腳踢。若不是宋康說要將這些畜生帶回去處以極刑,眾人甚至能活活將他們打死。 幾個士兵將吊著的女子救下,找了衣服套上,送到船上帶回郡中醫治。宋康帶人搜遍了所有房間,將書冊刑具等作為證據,帶回船上。命人一把火將中央建築群燒了,看著那一座座輝煌的小樓化為灰燼,直至滅了火,才帶著眾將士和俠客登船,返回臨渠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