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婚事。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談婚論嫁是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之一。 男怕娶錯妻,女怕嫁錯郎。 伴侶跟人的命運息息相關,選擇怎麼樣的伴侶就有怎麼樣的人生。 我18世太公石魁,長相隨母,五官端正,能讀書寫字,在他十六七歲的時候,他母親沈氏就為他的婚事操心,開始詢問媒婆留意姑娘。 沈氏很擔心。 她知道自家清貧,兒子要找媳婦就要趁年輕,不然越往後,概率就越低。 但找媳婦,談何容易。 家裡沒地,人家不願意來。 在我太公剛滿17歲的時候,媒婆好不容易詢問到了一家姑娘,據媒婆說,這姑娘長得很乖巧,於是沈氏就帶著我太公去媒婆家看那姑娘。 我太公也乖乖的去了,他明白自家這狀況,趁早找媳婦是對的。 但是當見到女子的時候,我太公愣了,一個女子家長得五大三粗,體型粗壯,相貌也不甚好看。 這跟我太公心裡的預想差距太大了。 我太公並沒有多高的要求,隻要尋常普通的女子,隻是這女子的體態樣貌,一時讓人難以接受。 我太公雖然接受不了,但又不能無禮,於是在媒婆家眉開笑臉的客客氣氣的跟女子寒暄。 完了之後。 我太公回到家就跟她母親直言那女子太醜陋,不喜歡。 沈氏聽到這話,覺得又氣又好笑,說天下哪有稱心如意的女子,人家女子都沒挑我們家窮,你倒好,挑起了人家不好看。 這沈氏也是第一次見那女子,可能沈氏也覺得這女子人才確實差點,所以也沒多責怪她兒子,既然她兒子不願意,沈氏也就跟媒人把這門事推了。 這就是我太公第一次相親的大概。 對於我太公第一次相親,嫌棄女方相貌的事,其實不難理解。 這主要是沈氏的行為舉止對我太公的影響很大,沈氏是一個有模有樣的女子,沈氏作為母親,一手帶大我太公,我太公自然以為天下女子都像這般,雖說人有各異,但也不至於落差那麼大。 自從這次相親後。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詢問到其他女子。 後來。 我太公做了鐘家掌櫃的長工。 這做了長工,有固定的收入,即使自己沒田地,但是找媳婦是比之前要容易一些的。 這不做了長工沒多久,不用去媒人家打探消息,媒人主動上門來說親了,或哪家哪家女子,長得可好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要不要去看看。 我太公心有餘慮,對媒婆的話半信半疑,但還是跟著沈氏一起去看了。 結果一看,這女子比我太公要高出一大截。 我太公心裡又不滿意。 但沈氏以為這次應該對上眼了,沒問題了,因為這女子身材高挑,長得也不醜,看完女子之後,沈氏一路高高興興的帶著兒子回家。 結果回到家。 我太公直說這女子長的跟竹竿一樣,臉還拉的驢一樣長,不喜歡。 哎喲。 這,,,,,, 據說。 沈氏這時正舉杯喝水,聽到這話,竟氣的一下子沒好好咽下這口水,一時喘不上氣來,倒在床上,躺了好大半天。 。。。。。。 於是。 我太公相親這事,之後就沒再提。 本身家裡條件不好,連續推掉兩門女子,媒婆也不敢來接生意了。 我太公也不著急。 我太公覺得他還年輕,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他自己更多的想法是想自己找個姑娘。 這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好幾年就過去了,我太公在鐘家鋪子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覺,時間一下子就來到了26歲。 這年年底,他分到了鋪子的一部分分成,聽說我太公有集市那家鋪子的分成,時隔多年的媒婆,在傍晚時分,又踏上門來了,說哪家姑娘多好,你一定滿意。 這次,我太公不願意去看了。 一方麵是不敢相信媒婆的話,另一方麵主要是覺得自己有點行了,對自己的人生特別有信心。 我太公做生意這麼多年,當然是會說話的人,說話不再那麼直白,對媒婆客氣的道:“有勞費心,隻是我前些日子剛好另托了媒人,一時也不知狀況如何,所以不好再麻煩你。” 說完,塞給媒人幾枚錢,隻道不好意思。 媒人心滿意足的告辭了。 沈氏坐在旁沒說話,她知道這是兒子對媒婆張口就來的糊弄話。 媒婆走後,沈氏看著兒子欲言又止。 最後想想,算啦。 隻輕道:“哎,隨你吧孩子,我也管不了你了,不把我氣死就好。” 便回屋休息。 我太公自然非常了解她母親的性格。 她母親沈氏性情溫柔,從不會大吵大鬧,但卻很容易因一件事情自個兒生悶氣好久。 為了讓母親心情好。 我太公當即下廚做了一份釀豆腐,端上桌,熱好一杯黃酒,陪同沈氏坐下,母子倆慢慢享用。 這沈氏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視之為心肝,哪有那麼多悶氣,見兒子這麼有孝心,這悶氣也就消了。 隻能說。 這婚姻可能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上天自有安排。 緣分沒來,怎麼都成不了,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 話說。 自從我太公在鋪子做了長工之後,一直以來做事盡心盡力,那份勤快真的是十年如一日,我太公成為了鋪子的好幫手,鐘家掌櫃就很少在鋪子忙活了,把鋪子交給他兒子打理,鋪子之事,讓我太公盡聽他兒子吩咐就是。 鐘家掌櫃平日裡讀讀書,散散步,在鋪子喝喝茶,或者在附近走訪好友,找好友聊聊天。 鐘家掌櫃在這個小鎮有個很要好的朋友。 這個好友是遊家主。 壩尾村往西1.5公裡,有座山名曰望頭崗,望頭崗山下有一村名曰遊屋,遊屋村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圍龍屋。 望頭崗山下可是一片好平地。 幾百年來,遊家後裔沒有擇地建第二個圍龍屋,老圍龍屋住不下了,遊家後裔們就圍繞著圍龍屋紮堆建房聚集居住在這裡,遊屋看起來宛如一座山腳下的小城。 遊屋村有個遊家主,是鐘家掌櫃的好友。 遊家主在小鎮算是挺富足的小財主,田地也多,小鎮集市周邊很多耕地都是遊家主的地方。 在我太公27歲的某一天。 鐘家掌櫃來到遊家做客。 兩個老友在廳裡坐下便聊上了。 問問好,拉拉家常,兩人在一起是無話不說的那種。 遊家主有一女,名喚亞純。 遊亞純是小鎮的美女,可能我這突然來這麼一句,你們會以為我這是隨口就來的誇大話,但很遺憾,這可是事實,不說名冠三甲之類的話,反正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在班裡是班花,在學校是校花的那種。 遊亞純看到家裡來客人了,洗了水果切好端上來,客氣的招呼道:“鐘伯伯請。” 鐘家掌櫃道:“客氣了,亞純。” 遊亞純放好果盤就回房間去了。 見到亞純回屋去了。 鐘家掌櫃向遊家主湊近身小聲道:“亞純不小了吧,怎麼?還沒遇到好人家?” 遊家主皺眉湊近身輕聲道:“亞純二十三了,不是沒好人家,隻是她不願意出嫁,要麼嫌人家遠,要麼嫌人家長得不俊,前幾日找來個英俊有文化的,她卻說人家是個小滑頭,哎,,,,,,。” 鐘家掌櫃聽完後,恢復好自己的坐姿,緩緩深呼一口氣。 仿佛有所思慮。 過會。 鐘家掌櫃道:“亞純長得是十分好,隻是再好的花容也經不起歲月啊。” 遊家主道:“可不是嘛,都怪我從小把她寵溺,養成這麼難纏的性子,真是一言難盡吶。” 鐘家掌櫃道:“又要近,又要好,我覺得我家鋪子的石魁就很不錯,我要是有女兒早鐵定嫁他了。” 遊家主有點愣了一會,道:“就是那個你給他分成的長工?” 鐘家掌櫃點頭道:“嗯。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遊家主搖搖頭道:“這門不當戶不對啊,你想想多少門當戶對的亞純都看不上,何況一個長工,我看不行,這事不提不提。” 鐘家掌櫃尷尬的點頭贊同道:“說的是,說的是,恕我失言了。” 遊家主道:“哪的話,來喝茶,請。” 鐘家掌櫃道:“請。” 鐘家掌櫃這次到遊家主家做客完全是會會好友,並不是為了說親,他上次來遊家做客,已經是半年多前的事了,這次談話在遊家主麵前提到我太公,隻是不在意料之中的事。 遊家主比較經常去鐘家掌櫃家做客,因為小鎮的集市在這邊,遊家主個把月內,總要趕趕集吧,所以趕集的時候,一般都會找鐘家掌櫃喝茶敘舊下館子。 鐘家掌櫃人麵極廣,但眾所周知,有一事他是向來不做的,那就是給人說親說媒,多少年來,多少人找鐘家掌櫃介紹談婚論嫁的人選,鐘家掌櫃都謙虛的推辭了,而且鐘家掌櫃也經常教導他兒子說做生意,不要給人說親說媒。 所以說也奇怪,這次居然在遊家主麵前自然而然的提到石魁,就當是鬼使神差吧。 話是說出去了,但鐘家掌櫃心裡有些疑惑,有些不解。 那就是既然把鋪子給了石魁分成,自然也是把石魁視作了半個兒子,遊家主做人做事向來會給人體麵,說話極其謙卑,沒想到今日拿門當戶對說事,怪哉怪哉。 既然遊家主說了門不當戶不對,鐘家掌櫃便再也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