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嫻與霖安的戰鬥已是結束,且是順利的取得了勝利,亦是成功的得到了潤聲的懸鈴。 不過相比於梓嫻與霖安,同樣來到登仙戰場的二狗,便不是那般幸運了。 尚未覺醒靈力特性的他,隻要稍有不慎,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如若此刻這般... 相距主路不遠的長街之上雖是空無一人,但在街側的商鋪之中,卻是傳出了驚人的戰鬥聲響。 而街路兩側二樓的百姓,也是對著聲響傳出之處緊張注視。 聲響雖是驚人,但是在外瞧看,倒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僅能些許方方正正,似是用於壘砌房屋的磚石,擊破門窗...落於街路之上。 看上去好似有人在店鋪中丟擲著這些磚石,或者說是...店鋪中修士的靈力特性,便是這些磚石。 聲響倒也不曾持續太久,僅在片刻之後,即見一位滿身鮮血、狼狽異常的修士破窗而出,且是摔倒於長街中央。 且隨修士摔倒,兩側樓閣中的百姓更是發出了一陣驚呼。 並非是因修士的淒慘而驚呼,而是因為修士倒於長街方才驚呼。 因為長街由一塊塊形狀不一、大小皆在一尺見方左右的磚石所覆,而在此觀望已久的他們,更是知道這些磚石...不可觸。 修士倒地,麵露絕望,雖有再度起身之力,卻無再度起身餘地,因為在他倒地的一瞬,其身形即似跌入泥潭一般,漸漸陷入磚石之中。 並非是磚石化作了柔軟。 而是這些磚石,似是有了捕食的特性。 “他為什麼不反抗?” “說不定是戰鬥經驗不足?或者說是靈力特性不便於對敵。” “我知道他,其名雨石,姓氏為杜,於金陵城內頗有名氣,更是有著一份名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靈力特性。” “它山之石?難道說他的靈力特性是石頭,而且被對方修士所克製?!” 百姓議論紛紛,雖是胡亂猜疑,卻也被這些百姓說中。 雨石的靈力特性需要石頭才能施展,而在這條街路之上,所有的石頭似乎都有了吃人的能力,血肉之軀隻要稍有觸及,便會被其吞噬或被咬掉血肉。 而且戰鬥至此,地方修士根本就不曾露麵,僅是在暗中施展靈力特性,便要至雨石於死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無論是地上的磚石,還是路邊的玉闌,甚至是房屋的墻壁,乃至於桌上的茶壺、杯盞,甚至是飄蕩在空氣中的塵埃,似乎都有了噬人的能力!” “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於無敵之中降生,亦於無敵之中成長,將來更是有著一條無敵之路等待著我去行走。” “本該一路凱旋高歌的我,為何會倒在這裡?” 雨石披頭散發,且是倒地悲鳴,似是訴說著命運的不公,也似是訴說著心中的絕望。 不過縱是再淒慘、在悲涼,也是毫無意義,因為那滿是鮮血的身形,依是向地麵中漸漸陷去,而且隨著下陷,雨石更是可以清晰感受到...地上的磚石,正啃咬著他的血肉。 於絕望中環顧四周,卻也未曾見到敵方修士的身影。 沒有錯...敵方在暗處出手,且是打算在暗處結束戰鬥,似乎並不打算走到街上,對雨石展露高傲的勝利者模樣。 直觀而言便是...對方不想給雨石任何翻盤的機會。 “咳...!” “夾雜在空氣中的塵埃,已經將我的肺腑腐蝕至千瘡百孔...” “誰來、誰來救救我?” “誰若能救我一命,我杜雨石餘生願為其當牛做馬、為奴為婢。” 隨著一聲猛咳,亦見大量鮮血順著雨石口鼻中噴湧而出,而雨石也似在臨死之際最後的哀鳴。 在見到雨石那悲慘的模樣後,街路兩側那些瞧看熱鬧的百姓,也是發出了肆無忌憚的議論聲響。 “這種情況,怎麼可能會有人來救他啊?” “就是,街路上的石頭已經化作了噬人的怪物,除非會飛,否則就是神仙來了,也是難救。” “而且救了他,便會得罪暗中的修士,說不定人不僅救不到,反而還會將自己給搭進去。” 雨石的身軀已然陷入地麵大半,而在周圍百姓眼中,他也是化作了死人的形象。 “結束了嗎...”就在雨石心生絕望、等待死亡之時,一根綁有腰帶的木棍竟是於街側二樓中飛出,且是落在了他的身旁。 木棍落地,雨石側首,方才得見...腰帶、衣物、窗簾、被褥等物竟是彼此相連,一端綁在了木棍之上,另外一端則是被一位頗為醜陋的少年握住在手。 少年即是二狗。 此刻正站在窗邊,希望用這於倉惶之間製成的繩索,救下雨石。 繩索雖是簡陋且可笑,但對於此刻的雨石來說,可謂是生的希望,亦是通往生的橋梁。 用著最後一絲力量抬臂,且是將那象征希望的木棍緊握在手,雨石當街嘶聲吶喊:“快、快將我拉上去。” 二狗見狀,當即拉扯手中繩索,不過可惜的是...縱是用盡全力,縱是繩索緊繃,也難以將雨石拉出,甚至無法阻止他的身形下陷。 雨石見狀,即是再度嘶聲吶喊... “隻要你能將我拉上去,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去做!” “我願意予你萬貫家財!” “我願為你當牛做馬、為奴為婢!” “我願奉你為主、視你為父!” “不!你若能將我拉上去,就是我的父親,親生父親!” 原以為隻要許下承諾,二狗便會拚盡全力的拉他上去,卻是不曾想...僅在他話音落下一瞬,那簡陋且可笑的繩索,即是瞬間斷裂。 隨著繩索斷裂聲響起,那所謂的希望也似風中殘燭,瞬熄於雨石眼前。 絕望、不甘、孤獨、無助、屈辱...等等一係列負麵情緒瞬起,而雨石也是仰倒在地,仰望起了青蒼。 似是在等待死亡的來臨。 但在死亡來臨之前,二狗卻是再一次帶來了希望。 僅在繩索斷裂之後的片刻,街路兩側二樓中瞧看熱鬧的百姓,即是發出了一陣驚呼的聲響。 雨石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順著那些百姓驚奇的目光瞧看,方才發現...本是站在二樓窗邊的二狗,竟然是下樓而來,且是站在了商鋪門口的木質門檻上。 “他怎麼了?” “好像在打哆嗦!” “他是不是在害怕啊?” “好像是哎!既然害怕,又為什麼要下樓啊?” 百姓不解的聲音瞬起,而二狗也的確如這些百姓所說,在門口呈現著麵色蒼白、哆哆嗦嗦的模樣。 二狗並不勇敢。 卻又與自卑無關。 縱觀整個登仙戰場,無論是百姓還是修士,都不具備孤身走上這條噬人街路的勇氣。 “救、救我!”雨石再度於絕望中開口,不過也僅是象征性的發出了求救,因為他很清楚...莫說是眼前這陌生的少年,就算親人,也未必會為了自己而深陷險境。 象征性的求救過後,雨石還是選擇了仰望青蒼,於絕望中等待死亡。 噠... 正當雨石放棄之時,長街之上卻是響起了一道腳步聲,而隨著腳步聲響起,那些圍觀的百姓,也是再一次發出了驚呼之聲。 雨石再度側首,方才發現...醜陋的少年竟是於門檻上走下,且是向著他緩步走來。 一步、兩步、三步,僅在三步過後的第四步,便有濕潤之色於二狗褲襠處瞬起,同時更有褐色液體順其褲管流淌而下,且是沾染在其雙履之上。 得見此幕的百姓瞬起議論之聲,且在片刻之後,議論之聲更是化作了絲毫不加掩飾的嘲笑。 百姓們都在嘲笑著二狗的醜態,至於他們所不具備的勇氣,他們必然是隻字不提的,畢竟笑就笑人短,何時見過有人笑人長? 二狗成功走到了雨石身前,將其於地麵中拉出後,便是將其抗在肩上...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離開了長街。 自始至終,二狗一句話都沒說。 也許是心中的驚懼與自卑,讓他難以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道出任何言辭。 不過難以否認的是...他的確是憑借心中的勇氣,救下了雨石。 ----- 隨著二狗的遠去。 霖安等人即是到來。 “梓嫻,你說這裡...是不是有些奇怪?”霖安傻兮兮的摸著後腦勺詢問著。 “哪裡奇怪?”梓嫻笑言,並不意外霖安所問。 “二樓百姓的神色似乎很是奇怪,好像都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咱們,呸!”知節在旁,道出了怪異之處,且是輕啐,似是十分不喜這些百姓的目光。 “小心一些,說不定會有規則型修士。”潛風雖是旁輕浮笑言,不過卻也是提醒著眾人。 四人依舊前行,且在無數百姓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前行。 很快,四人便來到了雨石破窗而出之處,亦是來到了二狗丟出簡易繩索的樓閣之下。 “大人,有打鬥的痕跡。”知節沉聲而言。 “這是...”潛風不曾理會知節,而是看向了半截懸掛在窗邊、半截落在地麵,且是剛好被霖安踩在腳下的簡易繩索。 “似乎是用於拉扯、救人之物。”梓嫻看著綁在繩索末端的木棍,瞬間便聯想到...通過簡易繩索去救不慎落水之人的一幕。 “這是什麼?”霖安亦是垂首,且是對著二狗留下的尿液瞧看而去。 “似乎是...”知節上前,似是衙役辦案一般,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且是置於鼻下輕嗅。 不過話未說完...異變,即是瞬起於長街之上。 僅見梓嫻、潛風、知節三人腳下的地麵似是瞬化爛泥,而三人的腳掌也是瞬間陷入其中。 三人欲拔,皆是無果。 梓嫻持劍,知節持槳,對著吞噬腳掌的磚石敲打而去,但可惜的是...磚石似是堅不可摧,除了讓兩人的手掌發麻外,並未給予他們想要的結果。 “這是...”霖安不解,欲要上前查看。 “不要過來!這些磚石怪異,快躲入街側商鋪中去!”梓嫻見霖安腳下踩著用於製作繩索的窗簾,即是瞬間凝眉提醒。 雖然不是很懂當下是個什麼情況,不過霖安也是感受到了...腳下的磚石似是化作了鬆軟。 於破窗簾上一躍而起,且是踩踏街側玉闌,跳入了商鋪的大堂之中。 看似動作行雲流水,不過過程卻又不是那般美好,因為僅在踩踏玉闌之時,霖安即是瞬間踉蹌,與其說是跳入了大堂,不如說是...跌入了大堂。 而在跌入堂中的一瞬,更是激起地麵煙塵無數。 待霖安狼狽落地,方才發現...腳下的鞋底竟然莫名的缺失了一塊,且經側首方才發現...這缺失的一塊竟是被石質的玉闌“咬住”,且是逐漸被其“吞入”。 “這、這是怎麼回事?!”霖安於堂中起身,且是驚聲吶喊。 “應該是加持型靈力,這些磚石應該是經過靈力加持,才有了這般噬人的能力!”梓嫻雖是做出了回應,不過其身形卻是漸漸下陷,僅在片刻過後...磚石便已到達了雙膝之處。 而且更加不講道理的是...潛風、知節、梓嫻三人的膝蓋之下,皆是傳來了一陣劇痛,就像是有著萬千螞蟻在肆意啃食他們的血肉一般。 “那我該怎麼辦?!”霖安經驗不足,致使其瞬陷驚慌,且是六神無主。 “在我們完全被吞噬之前,你要找到那藏於暗處的修士並將其擊敗!”潛風在旁,一改之前輕浮,而是凝重而言。 “我該...咳!”霖安很想問一問該如何去找、去哪裡找,不過話未說完,即感肺腑中瞬起一陣劇痛,且有些許鮮血順著乾咳而噴出。 想問而未問。 看著門外那漸漸下陷的三人,霖安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經環顧四周方才發現,這裡似是酒樓,不過卻因戰鬥而化作了狼藉的模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堂之中雖是覆有木質地板,但實際上這座樓閣卻是實打實的磚石建築。 “如果對方能夠讓石頭具備吞噬之能,那麼便意味著...在這條長街之上,所有的石頭都是不可觸及之物。而這是否也意味著...除了磚石之外,一切東西都能夠觸碰?” 霖安難得思考,且在思考之餘緩步上前,欲要順著木質樓梯去往二樓,通過視野開闊的高處去尋找敵方修士。 不過身形剛剛移動,即是不慎撞到了一旁的桌案,而桌案上本就傾倒的茶杯,也是滴溜溜的滾動而下,對著地麵墜落而去。 霖安眼疾手快,當即將茶杯接於掌中。 本想將其重新置於桌案之上,卻是不曾想...那茶杯的杯口,竟是扣在了他的掌心之上,亦是吸附在了他的掌心之上。 “怎、怎麼回事?”霖安詫異,不過卻也不曾過於在意,畢竟這是一種很常見的現象。 例如說...將一個空的茶杯,對著內凹的手掌用力扣去,且在扣住一瞬,再將手掌繃直,那麼茶杯便會吸附在掌心。而且隻要將茶杯用力拔下,或者再使手掌內凹,茶杯便會輕易脫落。 “奇怪,怎麼拔不下來?!”霖安驚慌,因為他無論如何去拔、去敲,茶杯都是紋絲不動的吸附在他掌心,而且隨著吸附,他的掌心更是感到了明顯的脹痛。 “不對!是茶杯在吸著我的血肉!”霖安慌亂,感覺就像是茶杯正對著他的掌心猛嘬一般。 啪!霖安終是忍受不住疼痛,當即抬掌,對著一旁的桌案猛拍而去,而隨著手掌落下,掌心的茶杯也是應聲而碎。 “怎麼會這樣?!難道對方的靈力也能作用於茶杯之上嗎?!”霖安沉聲,且是對著自己被嘬至鮮血淋漓的掌心瞧看而去。 不曾過於在意茶杯,而是再一次對著樓梯走去,且在小心翼翼的避及沿途碟、碗、茶杯等瓷器之物後,即是順利踏上了樓梯,亦是迅速對著二樓沖去。 不過尚未到達二樓,霖安即聞一陣嘩啦啦的聲響於樓梯盡頭處傳來。 僅見二樓,沿靠樓梯的房門之上,那串珠式的門簾竟是忽然散落,一顆顆串珠,也是順著樓梯不斷蹦跳而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對方的靈力特性不單單能夠作用於磚石之上嗎?!” “先是磚石,後是茶杯,此刻又是串珠?!” “還是說敵方的修士並非隻有一個?!” 串珠大軍蹦跳襲來,霖安欲逃,卻是慢了一步。 僅在其轉身欲要跳下樓梯一瞬,串珠即是瞬間擊其背後、大腿、腳掌之上。 啪啪啪... 串珠即是串珠,材質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且是莫名的黏在了霖安的皮膚、衣物、鞋履之上。 於加身一瞬,這些圓滾滾的串珠即是猛然旋轉了起來。 道理很是簡單,串珠也是有著吞噬的能力,不過卻因體積太小而難將物質吞下,能夠做到的僅是將物質咬住,並隨著旋轉,而讓咬住的那一部分脫離物質整體。 就像是鱷魚捕食那般,一旦咬住,便會展開死亡翻滾,從而扯下大型獵物的血肉。 經旋轉過後,串珠們即是紛紛落地,而霖安的背後、大腿、腳掌,則是化作了千瘡百孔、鮮血淋漓的模樣。 “咳...噗...!” 霖安落地,狼狽起身,尚未來得及去看自己的傷勢,即感肺腑之中再度傳來劇痛,而鮮血也是順著乾咳噴湧而出。 肺臟功能似是受到重創,呼吸越發急促,且有眩暈感瞬起,視野也是變的越發模糊。 “該死!還是先逃離這裡...” “救、救命。” 霖安逃至木質建築再作打算,但可惜的是...身形未動,即有百姓求救之聲於二樓房間中瞬起。 經翹首仰望,方才得見,一位年歲似在不惑的中年男子,正趴在門縫處向他求救。 沒有考慮救或不救。 也沒有考慮這是否暗中修士留下他的手段。 僅在瞬間,即有尊重一切生命形式的本能於心底瞬起。 於本能驅使之下,霖安再對樓梯沖去,不過在沖上樓梯的一瞬,屋頂的瓦片即是脫落而下。 屋瓦厚實,不具鋒銳,不過其質為陶,落地一瞬即是破碎、炸裂。 噗...鋒銳的碎片瞬擊於霖安大腿之上,而霖安更是於碎片之中感受到了一股...舍身取義的頑強意誌。 “這股意誌是...難道這些屋瓦、串珠、茶杯都有了自主的生命嗎?!”霖安震驚,且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猜疑。 不過縱是難以相信,有些時候也不得不信,因為僅在他拔下屋瓦碎片的一瞬,即有更多屋瓦脫落而下,且是封鎖了他所在的樓梯上下、前後、左右。 無處躲閃,無處可藏,隻能立身樓梯之上,承受著屋瓦的轟炸。 啪啪啪...瓦片如若暴雨傾淋,霖安僅在頃刻,即是化作了如蝟的模樣。 霖安抬起雙臂,護於頭頂、麵門之前,方使這些屋瓦未曾要了他的性命。不過在放下雙臂的一瞬,霖安即是發現...身前、身後、乃至樓梯兩側的地麵,已然被屋瓦碎片覆滿。 很是鋒銳,如若銳刺豎於地麵、樓梯之上,亦是牢牢的鑲嵌在地麵、樓梯之上。 隻要霖安稍作移動,便會被這些鋒銳的瓦片刺穿腳掌。 “它們的意誌消散了...留在這裡的僅僅是它們的屍體,可就算是屍體,也不曾倒下嗎?” 霖安不解,似是瘋了,竟是認為些許屋瓦能夠誕生意識、擁有生命。 隻要有腦子,便不會想著踩踏這些鋒銳的碎片前行。 但可惜的是...霖安顯然不在這“有腦子”的範圍、行列之中。 “我知道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知道為何剛剛覺醒靈力、成為修士,便會擁有那驚人的自愈能力。” “就像是嬰兒,在剛剛降生時便會哭泣,那是不屈於人間苦難的意誌,也是象征生命頑強的聲音。” “而修士的自愈能力,即是苦海之中的一葉扁舟!” “於狂風暴雨之下動之即傾,於驚濤駭浪之下退之即亡,但不可否認的是...它卻是有著戰勝狂風暴雨、驚濤駭浪的力量。” “是覆於苦海之中無聲無響,還是於苦海之中乘風破浪?” “這份自愈能力是扁舟,但取決於它向前還是向後行駛的,是人們的決心!” “如果說屋瓦有了舍生取義的意誌與決心,那麼我該怎麼做?” “轉身離去,做出退讓?一旦那麼做了,便會無聲無響的覆於苦海之中。” “用意誌去穩固這一葉扁舟,用決心推送它前行,與前路上的狂風暴雨正麵爭鋒,與前路上的驚濤駭浪一決雌雄!” “我不相信!不相信我的意誌、我的思想、我的理念與信仰,會敗給對方!” 霖安走了,傻兮兮的走上了樓梯。 並沒有傳說中的奇跡顯現,每邁出的一步都踩在了那些鋒銳的碎片之上,而每一個碎片都是憑借著鋒銳,貫穿了他的腳掌。 堅定的意誌也好,無上的決心也好,都無法掩蓋那因疼痛而齜牙咧嘴的模樣。 看上去狼狽極了,同時也是愚蠢極了。 因為...隻要凝聚出蘋果,便可以輕易擺脫當下困境,但是...那真的沒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