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 猛烈的進攻。 無論知節與梓嫻做出怎樣的攻擊,都無法傷及鳳梧一絲一毫,甚至是造不成絲毫困擾。 於短暫交鋒之後的局麵來看,戰況完全傾向於鳳梧,而如若火鳳擬人的鳳梧,更是有著些許...萬法不沾身的意味。 而對於鳳梧而言,知節也好、梓嫻也好,都算不上是敵人,他們隻不過是...弄清問題答案的工具而已。而所謂的問題則是...意誌、思想、理念、信仰是如何成為力量的? 而弄清這個問題的最佳辦法便是...去看,親眼看上一看,在絕境之中、在臨死之際,兩個人是否能讓自己的意誌、思想、理念、信仰,如若花朵般猛然怒放。 為了看,為了得到答案,鳳梧即是放棄了傲立燈臺,而是瞬身而動,正對二人施以猛攻。 “一人在北。” “一人在東。” “理應采取逐一擊破之法。” “但是...我若往東,去擊殺那船槳少年,那執劍少年必定在旁加以掩護。我若往北,去擊殺那執劍少年,那船槳少年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如此看來,逐一擊破之法並不可用,應當用同瞬擊殺之技!” 鳳梧已動,其速之快,根本就無法用肉眼捕捉,能夠看到的僅僅是...一道赤色火焰,呈電光石火之速,正對梓嫻襲殺而去。可若是在鳳梧自己所在的視角來看,他並未展露疾馳、奔跑之舉,僅是閑庭信步的走下了燈臺,且是對著屋簷上“靜止不動”的梓嫻緩步走去。 待至走至半途,即是鳳梧那句“同瞬擊殺之技”的話音落下之時。 而在話音落下之時,神奇的一幕即是出現了...一道相同的身影,竟是於鳳梧體內分化而出,且是對著東側的知節緩步走去。看似一幕很是緩慢,可若是在旁觀者的視角中,便是一道赤色火焰正對梓嫻疾射而去,待至半途...即是分化為二,各向東、北而去。 什麼原理? 快到極致的速度而已!鳳梧僅是簡單的左右橫跳,便可讓自己似是化身為二,且是各向東、北而去。 “什...”知節震驚。 “好快...”梓嫻沉聲。 兩人皆是言辭為落,那兩道赤紅的火光即是於同瞬,對其二人透體而過。 噗!兩聲輕響同瞬而起,兩道碗口大小的血洞也於同瞬起於二人胸膛之上。不曾身死,皆是發自本能的側身回首,對著自己的身後瞧看而去,似乎是想要看一看鳳梧是否於自己背後再度發起進攻。 但是...並沒有。 不是鳳梧沒有發起進攻,而是二人皆是發現,自己背後竟是空無一人。 再回首,方見...鳳梧竟是不知於何時,重新歸於火樹之下,且是不知於何處取來椅子一把,此刻正斜倚其上,對著知節、梓嫻仔細打量。 知節、梓嫻,倒也沒有太多動作,僅是半跪在地、在簷,捂著膛前傷口,等待著傷勢愈合。 “嗯?受到如此重創,卻也未曾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是傷痛還不夠?還是說...傷痛並不是將意誌、思想...這種精神上的東西轉變為身體力量的關鍵?”鳳梧不解,於火樹之下喃喃自語。 倒也不曾乘勝追擊,僅是端坐在椅,等待著兩人傷勢愈合。倒也不是因心中的求知欲而放水,因為所謂的放水是指...因為某種目的,而壓製自身實力,從而給予敵人機會的一種行為。對於鳳梧而言,知節也好、梓嫻也好,根本就算不上是敵人,因此也就不存在放水一說。 “無論你我實力相差幾何,今日我必為大人報仇雪恨,若違此誓,至死...亦難瞑目!”時間本是充足,隻要再等片刻,知節與梓嫻的傷勢便可完全愈合。但是...知節等不了,僅在其脊骨愈合之後,便頂著膛前血洞起身,且是再度揮槳,正對鳳梧而去。 “該死!因仇恨而喪失了理性嗎?!”梓嫻見狀蹙眉,似乎並不認可知節的行為,卻也無可奈何,雖然當前局勢一邊倒,但聯手進攻總好過一個個的送。帶其話音落下,即是揮劍而落、猛擊於地麵之上,待至劍身將手掌震至發麻,隨後方使其離手、化作飛劍,正對鳳梧而去。 地麵化作浪潮,正對鳳梧席卷而去,可惜的是...浪潮就是浪潮,地麵就是地麵,無論怎麼掀起、無論如何翻轉,其本質都是地麵!那麼也就是說...之前的地麵浪潮被融化,此刻的浪潮依舊難以保全。 長劍疾射而出,於半途瞬間炸裂,顯然是梓嫻之前敲擊地麵所致。先是利用反震力將劍身震至列痕遍布,再於飛行過程中瞬間解體,化作無數大小不一的碎片擴散,最後再於不同的角度、方向向鳳梧發起襲擊。不過梓嫻的問題與知節的相同,便是...難道長劍四碎,便可以改變其原本質量了嗎? 該融化的,一樣會融化。 承受不住高溫的,一樣會承受不住高溫。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無論是地麵浪潮,還是八方劍碎,越是臨近鳳梧所在,便越是赤紅滾燙,直至化作赤紅液體,拍打、掉落在地。 “特性攻擊無效嗎?!”知節暴怒,且是放棄靈力特性的攻擊,而是正對鳳梧所在直沖而去,顯然是打算施展近身纏鬥之法。 “你瘋了嗎?!”梓嫻見狀,心感無力,顯然已是深知...隨著知節心中復仇的欲望攀升,其理性及思考能力,已然下降近無。 梓嫻無奈,隻能跳下房簷,且在廣場外圍展開高速移動,且在移動間掌控長劍接連辭於儲物戒指,正對鳳梧所在疾射而去。 梓嫻向西而馳,長劍自西而起,似是打算憑此吸引鳳梧的注意力,從而掩護自東而來的知節。 “左右開弓?聲東擊西?也許是我給的壓力還不夠,從而讓你們還有思考對策的餘地?”鳳梧一語道破梓嫻心中所想,不過倒也給足了麵子,不僅於椅上起身,更是轉過身去,背對疾馳而來的知節,且是看向了那迎麵襲來的長劍。 “快退!此人絕非力敵的對象!!!”梓嫻於疾馳中發聲提醒,而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不是鳳梧身上散發的氣勢,而是他那從容起身,“給麵子”的舉動。 若是霖安,聽聞此聲,必然駐足、猛退,不過可惜的是...知節並不是霖安,尤其是復仇心切的狀態下,根本就不顧任何旁言。 事實證明,給麵子就是給麵子,不是給機會,而鳳梧也不會給二人任何機會! 數十柄長劍迎麵而至,且於瞳孔中迅速放大,不過越是臨近便越是赤紅,待至麵門前即化滾燙鐵水。 “怎、怎麼...”知節持槳,已然臨近,不過卻見赤紅火焰忽起其身,皮膚也是漸至焦糊,每進一步...都會感受到溫度激增,仿佛就像是...自己不是殺向了敵人,倒像是殺向了太陽。而且除了高溫以外,尚有劇痛瞬起於顱內,顯然是高溫炙烤所致,而且更致命的是...越是臨近鳳梧,空氣便越是稀薄,待至更加臨近,空氣已無,似若真空。 知節停下了腳步,顱內的劇痛已然讓他清醒了些許,知道自己隻要再進一步,便會被焚燒的屍骨無存。不過縱是如此,在後退之前,他還是猛然擲出了手中的船槳,正對鳳梧的腦後破空而去。 “這麼薄弱的攻擊,根本就沒有絲毫意誌的加持。”鳳梧不曾轉身,依舊是背對知節,背對那飛來的船槳,不是他不曾將這攻擊放在心上,而是根本就不願將其放在眼中。 也許這一槳威勢十足,也許被擊中會發生神奇的變化,但是...一切前提都建立在“擊中”這一概念上。船槳雖是破空而至,不過在臨近的頃刻一瞬,即被焚燒至灰,消散無蹤。 沒有理會沿廣場邊緣疾馳的梓嫻。 沒有理會瞬退遠處的知節。 而是微微抬手,捏住了一片火樹落葉,且是捏於拳中,隨後又將上拳眼置於嘴邊,亦使下拳眼對準廣場。葉片已然被捏碎,且經鳳梧吹動,即於下拳眼中噴射而出...是星火,亦是餘燼,且在辭別拳眼的瞬間,化作燎原烈火,正對廣場覆蓋而去。 是烈火燎原,亦是星火燎原... 烈火如潮,正對八方激蕩而去,而率先遭殃的...不是梓嫻,也不是知節,而是距鳳梧本就不遠的...公堂。 南嶽尚在公堂之中,蘇康亦在公堂之內,尚有霖安...也在公堂的壁畫之中。 若不及時回撤,保全公堂,那麼在內的三人,大概率會被焚燒成灰... 梓嫻的確是回撤了,且用最短時間,回到了公堂之前,手持長劍,欲要劈開激蕩而來的火焰浪潮。 “好機會!!!世人皆知,我的汪洋萬裡是將地麵化作汪洋,卻是不知,一切流水之形的物質,皆可反被我掌!此刻火焰激蕩,我完全可以憑此,對他進行展開反擊!”反觀知節,卻是沒有,而是再度凝聚船槳在手,且是對著激蕩而來的火焰浪潮撥動而去... 啪!!! 砰!!! 兩聲巨響,一聲是梓嫻展開浪潮、一劍開火海從而保全身後公堂的聲音。而另一聲,則是知節成功撥動火焰浪潮,且是使其化作滔天巨浪,反對鳳梧席卷而去的聲響。 啪!火焰巨浪落下,鳳梧頓時消失不見... “成功了嗎?!”知節見狀,頓時狂喜。 “沒有!小心!”梓嫻察覺異常,因為鳳梧雖是消失不見,但那燈臺、座椅卻是還在,按理來說...木質的它們,絕對不可能存於火焰浪潮之下,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在火焰巨浪拍落一瞬,鳳梧出手將其保全。既然有心保全一盞燈臺、一把座椅,那麼又怎麼可能無力保全自身? 事實正如梓嫻所想。 知節也是難得重視了梓嫻的提醒。 不過...卻是來不及了。 一隻溫潤如玉的手掌,於毫無防備的知節身後瞬起,且是輕柔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潛風曾說...會有人繼承他的意誌,從而平定金陵,那個人...是你嗎?”鳳梧就站在知節身後,手掌也是始終搭在知節的肩膀之上,沒有用力,也不曾展露出任何力量,但是...手掌卻似有著神奇的力量,致使知節的肩膀、手臂,迅速枯萎。 宛若新生樹枝於烈火下漸成焦炭。 而且更加神奇的是...右臂掉落在地,化作飛灰之後,知節竟是感受不到絲毫疼痛。 “啊!!!!!”知節震驚,亦是驚懼,且是用著僅餘的左手緊握船槳,對著身後的鳳梧橫掃而去。 與此同時,梓嫻於遠處亦是再度發起進攻,致使萬千長劍蔽穹,且似千裡陣雲,正對鳳梧席卷而下。 攻勢雖猛,卻是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對於梓嫻、知節而言,鳳梧即是傳說中的仙人,具備著“萬法不侵”之術。 劍雨,化作了鐵水,亦是傾淋落地,化作了真正意義上的“雨”。 船槳,尚未觸及鳳梧絲毫,便於半空瞬碎,化作飛灰消散。 “我覺得潛風所說的那個人,並不是你...”鳳梧側首,看了看死守在公堂之前的梓嫻,隨後又看了看被復仇欲望占據的知節,至此...即是對他失去了興致。 不想再理會知節了,而是在他身邊走過,且對不遠處的梓嫻緩步走去。 沒有做出攻擊舉動,也沒有展露任何攻擊的欲望,看上去就像是放過了知節一般,但是...像鳳梧這種程度的修士,真的會不知...斬草除根、消絕隱患,從而防範陰溝翻船的道理嗎? 沒人知道,能夠知道的是...鳳梧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看著鳳梧漸行漸遠的背影,知節很是絕望,想要再度凝聚船槳在手,不過那掉落在地,且是化作灰塵的右臂,卻是賜予了他莫大的畏懼。 不報仇便死不瞑目? 很遺憾,這不是報不報仇的問題。 而是...能不能報仇的問題。 “大人,今日不能為你報仇了,來日方長...”知節開始勸說起了自己,因為他很怕,且是怕的要死。此刻看著鳳梧離去的背影,感受到的隻有絕望,而隨著他的遠去,絲絲縷縷的希望亦是湧上了他的心頭,而這所謂的希望化作言辭後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待我來日修為強大,必定為大人...報仇雪恨。” 知節至此,淚水在眶,雙腿顫抖,麵色縱於高溫環境下,亦是變的無比蒼白,雖然依舊咬牙切齒的看著鳳梧的背影,心中的仇恨亦是不可遏製,但是...縱觀周身內外,都見不到、找不出一絲一毫的勇氣。 轉過身去,踉踉蹌蹌的走了,亦是...逃了,而逃離的方向,更是與公堂所在,截然相反的方向。 倒也不曾逃出許遠,確切的說是尚未走出幾步,地上便有火苗,似是被他吸引一般,攀附在他的腳掌之上,小腿之上,乃至是大腿、腰間。 “這、這是?”知節震驚,想要拍落火焰,卻是沒有任何作用。 “怎麼可能?我不能死!一旦死了,便什麼都沒了...”知節哭腔瞬起,且是發了瘋般拍打起身上的火焰。 “如果我死了,那麼大壯、大鯢、小葵、小白的死,還會有誰記得?他們的願望、他們的理想,又該由誰來繼承?如果我死了...又有誰會記得潛風大人?又有誰會知道大人為了匡扶正義,而沉默無聲的死在了蘇家?如果我死了...他們的意誌,又該由誰來繼承?”火焰漸漸蔓延,遍布在知節周身,而他也因灼燒的劇痛,而在地不斷打滾。 知節不甘心,不甘心就這般死去... 但空有不甘,卻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甘的聲音越來越小,掙紮的幅度也是越來越小,意識也是越來越模糊,到了最後...知節已然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那滿地滾動的火焰漸熄,而在漸熄的火焰中,浮現的...僅有灰燼。 “該死,這就是以仇恨為信仰的下場。”梓嫻側首,看了一眼隨風漸散的知節,不禁暗罵了一聲。 “同伴的死,尚不能激發你的意誌與思想嗎?還是說...你本就沒有任何理念,也無絲毫信仰?”鳳梧於火樹之下緩步走來,直視梓嫻,輕聲而問。 “同伴嗎?抱歉,我這一生同伴不多,卻也不少,而不多不少的同伴中,並無他的席位。”梓嫻收起了嚴陣以待的姿態,且是收起了手中的長劍,呈放鬆姿態而立,亦用放鬆的口吻作答。 “放棄抵抗了嗎?”鳳梧不解。 “也許現在的我無力抵抗,但是...僅有如此程度的你,尚是不足讓我放棄。”梓嫻垂首,看著自己那光滑如玉的手掌,輕聲而言。 “尚有後手?”鳳梧警惕,且是駐足,重視起了梓嫻的一舉一動。 “談不上什麼後手,隻不過是...君子役物而不被物役...”梓嫻話音落下,即是抬手猛握,雖於鳳梧相隔尚遠,但他還是做出了抱住其頭,猛然轉動的舉動。 哢...僅一聲輕響,鳳梧的脖頸即是曲折,似被梓嫻硬生生的扭斷一般,而他也是因此癱軟在地,似是身死。 梓嫻見狀,不曾欣喜,因一旁火樹尚在,且無絲毫潰散之意,由此可見...鳳梧並未死去。 環顧四周,警惕身後,未見鳳梧身影,不過卻聞鳳梧之聲,於上方響起...“不因得一時之利而竊喜,你果然是那種極具理性之人。” 梓嫻翹首,方見...火樹樹冠之上有著銀色花蕾,花蕾綻放,鳳梧於中顯現,亦是於中走出,立身樹乾、居高臨下,傲然而語。 “火樹不散,而不死不滅嗎?還是說...隻要有火,便可借火重生?”梓嫻冷靜分析,且見汗水瞬起額上,因為他很清楚,無論是哪種猜測,他都無法針對、反製。 “會是你嗎?繼承了潛風意誌與思想之人?”鳳梧於樹上跳下,且是平穩落於座椅之上,二郎腿輕翹,正對梓嫻相問,同時心中也是道上了一句...火冒三丈。 “繼承?抱歉,你似乎搞錯了什麼,所謂的意誌與思想也好,那深藏於心的理念與信仰也好,都是自主生成的,而不是於他人那裡繼承而來的!”梓嫻有答,且是發現,赤紅的火焰於腳下瞬起,從而迅速向旁躲閃,原以為拉開一段距離便好,卻是不曾想...三丈高的火焰接連在地噴湧而出,且是向他不斷追擊而來。 不得一刻停歇,隻能迅速逃竄,且於逃竄中微微側身、抬起雙臂,正對遠處的鳳梧,隔空施展出了...裸絞之術。 所謂裸絞,即是通過雙臂緊扼對手脖頸之法,從而使其在短時間內窒息,並因窒息而暈厥的手段。 在梓嫻看來,解決無限復活之法的最佳手段即是...不讓其死亡,卻讓其喪失意識,從而失去戰鬥能力。畢竟...暈厥,便是克製復活的最佳方法。 想法很是美好,卻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梓嫻知道的...鳳梧未必會不知。 鳳梧不曾嘗試掙脫,僅是微微抬手,輕輕的打了個響指,便使一縷火苗於指尖瞬起。 鳳梧因梓嫻的隔空裸絞而暈厥,但另一位鳳梧,卻是於指尖的火苗中起身、走出、落地,而在落地的瞬間,那端坐在椅的鳳梧,則是瞬化火焰潰散。 “該死!這到底是怎樣的能力?”梓嫻見狀,大驚失色,且是瞬間想起了清平若離的堪稱“變態”的能力。之所以稱之為變態,不是因為他有著創造一方世界的能力,而是變態於...他能在創造出的世界中挑選強者,從而將其奴役,並投放在他們所在的世界之中。 每個“一方世界”的規則都不同,因此力量體係也就不同,貿然展開戰鬥...根本就無法理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因此也就無法展開反製,甚至是無法有效防禦。 鳳梧落地瞬間,即於心中輕念...烽火連天。 整方大地,整方仙門廣場的地麵,瞬間化作赤紅,且見千丈火柱瞬起,瞬間淹沒了廣場上的一切。 “該死!公堂...”梓嫻無處可躲、無處可藏,但在關鍵一瞬,他最為關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尚在公堂壁畫中的霖安。 一旦公堂被毀,霖安必死無疑。 故而在火焰未起的瞬間,梓嫻不曾想辦法逃離“烽火連天”的攻擊範圍,而是瞬間相公堂沖去。 連天烽火漸止,足以照亮整方金陵城的火柱,也是漸漸消散...而在消散之後,梓嫻已然化作周身焦黑、半跪於地的模樣。 在看其身後的公堂,四周萬劍如林覆地,顯然...於連天烽火瞬起之際,梓嫻即用萬劍,擊碎了火焰,從而保全了公堂。 不過可惜的是...雖然保全了公堂,卻是無力再顧自己。 “為何如此執著此間公堂?”鳳梧緩步前行,行至周身焦黑的梓嫻身前,卻是未做絲毫停留,且見純青火焰起於拳上,欲於公堂猛擊而去。 “想要見證意誌與思想化作力量的瞬間?”梓嫻輕聲,卻也沙啞。 “想要得見信仰與理念如若花朵般怒放?”梓嫻漸漸起身,且見肢體崩裂,殘渣不斷墜地。 “我的一切,都寄托在這間廟堂之上!若你損其絲毫,我必以命搏殺,不死不休!!!”梓嫻放聲吶喊,且是猛然轉身,且是義無反顧的正對鳳梧沖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