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的速度很快,快到十餘丈距離僅用兩步便跨越,快到奔跑時產生明顯的破風聲,也是快到身後出現殘影、流光。 身體前傾。 重心前移。 手中剁骨刀順勢而劈,正對霖安麵門而來。 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甚至是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餘地,畢竟身體前傾、重心前移便意味著...無法迅速收身、躲閃,隻能一往無前。 “好快!!!”霖安驚聲,不過心中卻是篤定對方戰鬥經驗並不富足,且於剎那一瞬便想到了應對的對策。 見廚子迎麵而至,霖安雖然來不及向後而退,不過身形卻是可以向後仰倒,同時雙手共握青鸞末端,並對著廚子的腳下橫掃而去。 畢竟一寸長、一寸強,青鸞長在九尺,完全可以在剁骨刀擊中自己之前,利用長度優勢先一步擊中廚子,且是擊碎他的腳踝、腿骨,並致使其身形向側麵倒下。當然...這僅僅是霖安一廂情願的想法。 於骨刀迎麵的瞬間,霖安即是按照心中所想...身形仰倒,並使手中青鸞對著廚子的腳下掃去。 這一槍,勁力十足,威勢剛猛,青鸞之鋒,更是在橫掃的過程中...於地麵留下了弧形的火星。 啪!青鸞,順利的掃在廚子的腿上,不過...卻是未曾按照霖安心中所想那般,將其絆倒在地。廚子紋絲不動,手中剁骨刀依舊下落,且依舊是直逼霖安麵門而來。反觀霖安自己,僅感這一槍不似擊於人軀之上,倒像是擊於花崗巖、金石、山嶽之上,其反震之力不僅讓他雙臂發麻,更是險些讓青鸞脫手、落地。 “怎麼可能?!”霖安驚聲,且因身形向後仰倒、中心後移,而無法有效的、迅速的調整身位,從而也就無法避開那迎麵的一刀。 梓嫻在旁,見霖安初步認知到這些“真人類”的實力後,便是迅速出手。 銀白長劍於儲物戒指中瞬出,且化流光而瞬破廚子手中剁骨刀。 骨刀雖碎,廚子卻也未曾收手,而是僅憑刀柄,便繼續開始了一番下劈,似乎尚未察覺自己手中的武器已經難對霖安造威脅的事實。 “住手!你乾什麼?你我之間並無仇怨,何故如此?”霖安邊退邊說,同時更是將手中青鸞橫於身前,試圖抵擋廚子的進攻。 不擋不要緊,這一擋...便出了問題。 廚子的力量很大,大到徒手便可開山碎石,大到僅是擦碰到青鸞槍桿,便使勁力作用在霖安那持槍的雙手之上。 啪!青鸞脫手,霖安雙手虎口皆崩,就連手掌中的骨骼也是碎裂的七七八八。 “該死!”霖安震驚,不單單是震驚於廚子的力量,更是震驚於...頃刻的打鬥之聲,已然引起了更多百姓的注意。 無數身染“黃褐”的百姓,皆因街上的聲響走出了房屋、樓閣,甚至是來到了陽臺之上垂首瞧看。皆是失魂落魄、麵色呆滯的模樣,在得見霖安、梓嫻後,也皆是化作了瘋狂之形,甚至是於同瞬發出怒吼,並於同瞬...對著兄弟二人沖殺而來。 “怎麼會這樣?是輕雲城的某種習俗嗎?還是說...這裡的百姓都瘋了?”霖安大驚失色,且是打算凝聚蘋果,利用靈力對這些百姓展開牽製。不過蘋果尚未凝聚,一旁十分冷靜的梓嫻即是瞬身上前,先是利用禦物之法撿起青鸞入手,隨後更是拉著霖安...頭也不回的跑了。 “他們應該是感染了某種惡疾,無論是從病情來看,還是於展露出的實力來看,都不是你我二人能夠力敵的。”梓嫻一邊跑,一邊開口道。 對於兄弟二人而言,當下要做的便是逃跑,且是將身後的那些病態百姓甩掉。 但可惜的是...無論他們如何逃跑,都無法甩掉身後的百姓,因為那些百姓所展露出的速度,並不比他們兄弟二人慢多少,而且更要命的是...輕雲城對於霖安、梓嫻來說,顯然是陌生之地,而對於那些百姓而言,卻是無比熟悉。而且...那些病態百姓,並不單單是用跑的方法追趕,更是飛簷走壁、破壁直撞、跨墻追趕。 而且最要命的是...附近的所有房屋中,似乎都有這些病態的百姓,且被街路之上的追殺聲吸引,迅速加入到追殺的隊伍之中。 直觀而言便是...追殺兄弟二人的百姓越來越多,追殺的隊伍也是越來越大。 躲藏!似乎是個很好的辦法,隻要躲起來不發聲,百姓們找不到,自然也就散了。 很是順利,霖安、梓嫻順利的躲到了一間樓閣之中,且是到達了二樓的房間之中,房間之中更是有著衣櫃,可以用於藏身。但是...讓霖安不曾想到的是...自己雖然躲了起來,但相距樓閣尚遠、遊蕩在街路上的不少百姓,竟然皆是做出了輕嗅的舉動。 經三兩下輕嗅,便是紛紛對著遠處的樓閣發出了一聲怒吼! 待怒吼過後,無數百姓宛若黃褐色的潮水一般,對著霖安、梓嫻藏身的樓閣激蕩而來。 些許百姓們撞碎了樓閣的墻壁,從而沖入了樓閣之中。 些許百姓一躍而起,僅是一步便於街路跨越到了二樓房間。 尚有些許高高躍起,躍到了遠比樓閣更高的位置,且經下墜破頂而入。 霖安、梓嫻雖是無比震驚,但他們很快便想到了新的辦法,便是似若進入輕雲城時那般...讓梓嫻駕禦長劍淩空而起,而他們兩個則是坐在長劍之上。 想必...隻要飛的足夠高,那些百姓也就追不到了。 想法很好,但現實依舊殘酷...兄弟二人雖然按照心中所想迎空而起,且是到達了距地數十丈的高度,而立身地麵的百姓雖然愣了一下,但經過短暫的愣神之後,便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於地上撿起石頭,於墻上暴力的扣下磚石,甚至是捏碎了散落在街上的雜物,隨後便是統一對著高空的霖安、梓嫻投擲而去。 投擲物的質量雖然不等,但是速度卻是出奇的相同,僅在剎那一瞬,兄弟二人便感受到了萬軍弩發的震撼場麵及壓迫感。投擲物黑壓壓的,鋪天蓋地的,對著高空的二人破空而來。卻也無需慌亂,雖然兄弟二人的飛行速度不快,但由於梓嫻的禦物特性在,完全可以通過禦物的方式,讓那些本該擊中自己的投擲物偏離原有方向。 想法很好,也很合理,但也僅是合理了一輪。 第二輪拋投,梓嫻便發現自己的特性竟是不靈了,確切一點來說是...投擲物上,皆是鍍上了一層黃褐色的紋路,而由於這些紋路的存在,梓嫻的靈力特性,似乎被隔絕了。 麵對鋪天蓋地的投擲物,宛若活靶子的兄弟二人隻能極速下墜,且是重新回到了原點...於街路之上狼狽逃竄。 狼狽不堪。 跌跌撞撞。 陌生的環境中,麵對著舉世皆敵的處境,且於處境之下,感受著越發濃鬱的絕望之感。 也許...這便是輕雲城給兄弟二人精心準備的歡迎儀式。 霖安是漫無目的的逃竄,梓嫻是看似漫無目的的逃竄,實際上卻是有著明確的目標、目的地。 廟堂! 雖然廟裡的散仙不在了,但是...霖安、梓嫻未來的好兄弟,卻是剛剛接任。 ----- 廟堂。 明鏡高懸、愛民如子、剛正不阿的匾額之下,散發著森嚴、莊重之氣的公堂之上,坐著一位年輕人。 明宵。 姿如虎豹,肩如虎頭,背如豹脊,前膛如丘,腰肢如蜂,臂粗如柳,腿堅如柱,膚色如麥且偏黑,長發如若麻花懸垂腰際。眉目由黑紅絹綢所遮,絹綢黑底紅紋,紋為精繡,所繡之物僅為一個極其藝術、美感的“陳”字。 由“陳”來看,明宵之姓即為陳,全名...陳明宵。 除去陳字之外,尚有十枚金燦燦的戒指,套於十指之上,卻也不知是用來彰顯富貴,還是別有用途。當然...最值得一提的是...別看明宵麵色剛毅、膚色如麥、身強體壯,卻是生有一張朱唇。 紅彤彤的...一看就是...抹了蜜,且是...經常抹蜜。 “*你*的,來時候說的是查一查輕雲城的仙人是否有著瀆職現象。” “你*了個*的,到這一看竟是這個*樣。” “當下的最優解是先撤離,將這裡的事情告知...” “等一下,既然是告知,自然是告知給高層,且是有實力解決問題的高層。” “輕雲城本是主城,解決問題的方式自然不似子城那般,於周邊子城中調遣仙人。或者說...主城之中不會發生一般的問題,一旦出現問題,必然是大型問題。所以說...用解決一般問題的方式去解決大型問題,這個想法本身,就是問題。” “輕雲城內修士本就眾多,先且不說有著真仙坐鎮於城主之位,單說十二郡縣便有十二位鎮郡散仙,其下尚有衙役無數。而且...輕雲城被禍亂成這樣,顯然也是對世家、權貴的生意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可它還是發生了,這也就意味著...真仙也好,散仙也好,甚至是無數世家權貴也好,都沒有能力解決當下的問題,或者說是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 “監國府,主要負責的是海瀾經濟。” “帝苑,主要負責的是內政、外交。” “武王府,主要負責的是軍政、邊防。” “監國府、帝苑很難在短時間內解決問題,能夠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是讓武王派遣軍隊前來鎮壓。” “但是...” “老不死的讓我來,真的是讓我前來查看仙人瀆職的問題麼?” “還是說...老不死的本就知道這裡發生的問題,所以才派遣我來解決問題。” “如果他知道,為何不直接與武王府溝通,而是讓我來?” “做個假設...假設老不死的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卻又不曾讓武王府調遣軍隊前來鎮壓,便意味著老不死的不想動兵,或者說是...兵不能動?!” “海瀾南臨淩霜,北臨七海,西臨狼煙,東為無盡林海。這些年...七海與海瀾並無沖突,反而有著良好的貿易來往,與狼煙沖突雖說不少,卻也多是小打小鬧,畢竟狼煙的重心始終放在大妖域及蟲巢之上,反倒是這淩霜皇朝...總是喜歡搞些小動作,例如說...借助禍亂而逼迫我方對軍隊做出調度,從而尋找守備薄弱之處進行偷襲。” “也就是說...輕雲城的禍亂不能大動乾戈,否則便會給淩霜荒草可趁之機。” “如果這種猜測成立,那麼為什麼又偏偏要派遣我前來呢?” “我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特殊...特性,我的特性是...效能激增。” “難道說...” 明宵獨自一人,於廟堂中瞎琢磨,但也僅是琢磨了片刻,便聽到廟堂之外傳來了求救聲。 “還有人活著?”明宵蹙眉,且是走出門外,立身廟堂莊嚴門前,對著聲音的來源瞧看而去。 “救、救命啊...”霖安放聲吶喊,且是跟著梓嫻狼狽逃竄,身後褐色百姓如潮洶湧,直奔二人而來。 “你*的傻*東西,居然引了這麼多?”明宵見狀,沉聲嗬罵。 “救、救命...快、快跑!”霖安得見廟前有人,便想著尋求幫助,但見到對方隻有一人,又不想牽連無辜。 明宵雖為仙人,卻是不想做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事,不過在見到霖安背負的青鸞,以及梓嫻手中所持的長劍後,卻是改變了主意。 立身廟堂之前,抬起那戴滿金戒的手掌,且是對著霖安、梓嫻,以及他們身後那些黃褐色百姓輕輕一揮。隨後即見無數杏仁般大小的銀白鋼珠,宛若潮水般辭於戒指之中,不僅呈光電之極速而動,更是伴隨著大量且密集的破空之聲,對著那些黃褐色的百姓疾射而去。 啪啪啪! 密集的聲響起於無數百姓之中。 無數前後通透的洞孔,亦是呈現於百姓的身軀之上。 尚有無數粘稠的黃褐色液體,於通透的洞孔之中噴灑而出,染黃了那本是潔白的地麵。 無數百姓宛若麥倒鐮下,不過卻是皆未死去,僅是在地吼叫、掙紮,哪怕是頭顱被貫穿、擊碎,亦是展現著強烈的生命力。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都變成了怪物不成?”霖安於廟堂門前回首觀望,見那些輕傷百姓已然站起,那些重傷百姓的傷勢漸漸恢復,即是不可置信的驚聲而言。 明宵不曾否認霖安所說。 梓嫻在旁也是保持著沉默。 三人目光於瞬間同落於一位...頭顱被擊碎的百姓身上,且於同瞬得見...破碎的頭顱中竟是滋生出了大量的黃褐色物質。這些黃褐物質宛若竹條,一點點編織出了一個黃褐色的腦袋,隨後...那百姓即是重新站起,向著廟堂前撲殺而來。 “這...太離譜了。”霖安震驚,從未見過如此陣仗。 “這些怪物好像殺不死。”梓嫻在旁,蹙眉而言。 “先進來在說。”明宵轉身,趁著那些百姓尚未恢復行動之能,便帶著霖安、梓嫻走到了廟堂之中。 並未在大堂之中逗留,而是轉入堂後,行過偏院,下入地窖,來到了一處似是關押犯人的地牢之中。 地牢之中毫無光亮,不過卻也無妨,明宵於黑暗之中取出火把一個,且是抬手在火把末端擦了擦,便使火苗瞬起,不僅點燃了火把,更是照亮了牢房。 地牢很大,不過卻很空曠,除了一張破桌案、兩把破椅子、掛滿墻壁的刑具之外,便隻有一間間鐵牢。 明宵將火把插於一旁墻上,隨後便坐在椅上,宛若審訊犯人一般,對著霖安問道:“說吧!” “說?說什麼?”霖安不解,摸著後腦勺傻笑。 “知道什麼,便說什麼!”明宵不悅,似是不喜霖安的蠢相。 “我、我叫霖安,今年一十八歲...”霖安傻兮兮的作答。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今日剛到輕雲,本是為報考輕雲學院而來,卻是不曾想入城便遇異常。倒是仙王大人...想必入城已是許久,難道就不曾查出什麼來?”梓嫻在旁,陰陽怪氣的說道,似對明宵展露出的態度很是不滿。 “嗬嗬,看來你們的態度,遠比自己的末微實力更加強硬,讓我猜猜...比你們態度更加強硬的是什麼?那張反駁救命恩人的嘴嗎?”明宵不悅反懟。 “救命恩人?嗬嗬,你出手救下我們,未必是出於好心吧?”梓嫻不依不饒,與明宵針鋒相對。 “如果二位不喜,何不回到街上與那些怪物共度良宵呢?”明宵不曾否認什麼,卻是陰陽怪氣起來。 “百姓有難,自當是尋求廟堂幫助,莫非廟裡供奉的仙人僅僅是個擺設?”梓嫻反懟。 “真是抱歉,無論是不是擺設,都不會按照你的個人意願去做事的!”明宵再懟。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解決這裡的問題?”霖安在旁,見二人爭論不下,便開口提醒。 “哦?你想解決這裡的問題?”明宵有問。 “這是自然,城裡百姓遭受苦難,我等豈能坐視不理?”霖安堅聲作答。 明宵沉默,僅是看著霖安臉上的蠢相、一臉蠢相的霖安,琢磨了頃刻,便琢磨出了霖安是什麼樣的人,同時也是認定了...霖安這個人是否值得信任,又是否值得利用。 “那好...”明宵開口,但話未說出,便被一旁的梓嫻打斷。 “與他說這些作甚?就算咱們有心解決這裡的問題,人家也未必瞧得上咱們這點末微實力,咱們走。”梓嫻上前,一把拉住霖安,隨後便向外走去。 “二位請留步。”明宵出言挽留,且是再度開口道:“鄙人願意為自己之前的無禮道歉,還請二位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雖說是道歉,聽起來也是誠意十足,但實際上...明宵之所以會道歉,僅僅是對霖安、梓嫻二人有所需求,說的直白一些便是...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麵子不重要,事情的成敗才重要。 “無需道歉,解決當下問題,我等義不容辭。”霖安傻笑。 “嗬嗬...幫你解決這裡的問題,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梓嫻有問。 “隻要二位能夠解決這裡的問題,無論是財富還是權利,甚至是名望與女人,我都可以滿足給二位。”明宵開出條件。 “我要關係、背景!”梓嫻作答。 “什麼意思?”明宵故作不解,似乎不想答應梓嫻這一條件。 “有朝一日,我等步入廟堂,你...要為我等提供關係、背景!這個條件你無需現在作答,待到來日輕雲歸於安穩時,再給出答案也是不遲。”梓嫻笑言。 “呼...好!”明宵直視梓嫻雙眼,經片刻沉默後,方才長嘆一聲,給出了答案。因為明宵很清楚,給人財富、權利、名望都不是問題,直接給了便是,但關係、背景這種東西可不能輕易的給出去。因為一旦給了,霖安、梓嫻便與他有關係了,且在日後...霖安、梓嫻的一切所作所為,明宵都要負上一定程度的責任。 說的直白一些便是...裙帶關係的另一層含義叫做...連帶風險。 霖安在旁,聽的一愣一愣的,顯然是不知道也不能理解,兩個人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還是開口道:“現在當務之急的,應該是查清那些百姓究竟是怎麼了。” “嗬嗬...”明宵在旁,顯然是被霖安的愚蠢給氣笑了,同時心中也是苦澀,苦澀於...當下能夠用的人,便隻有眼前的霖安與梓嫻。 直觀而言即是...無論霖安、梓嫻是聰明還是蠢笨,他...都沒得選。 “現在當務之急的不是查清問題是怎麼發生的,而是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梓嫻在旁柔聲而言。 “眼前的問題?”霖安蠢笨。 “如何才能解決掉那些百姓,或者說是...找到他們的弱點,並對其造成有效殺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因為隻有解決掉這個問題,我們才能在查探問題根源的過程中自保,否則便會像之前那般,被追的抱頭鼠竄,直至死亡。”梓嫻耐心解釋。 “這樣好了,你們兩個先想辦法捉一隻百姓回來。”明宵吩咐而言。 按照常理而言,也是按照客觀角度來說,捉拿褐色百姓這種事,應該由明宵去。畢竟明宵能夠輕易擊碎那褐色百姓的關節,使其在短時間內變成難以反抗的狀態,從而用著最小的風險辦成這件事。若是霖安、梓嫻前去,便要承擔最大的風險,例如說...兩人無法擊敗百姓,或者說...在戰鬥的過程中引來更多的百姓,從而被包圍、圍殺。 明宵很清楚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讓兄弟二人前去。 霖安很笨,並未想過這個問題。 梓嫻聰慧,也明白這個問題,亦是明白風險大小的道理。 但梓嫻卻是並未開口說些什麼,僅是帶著霖安離開了地牢,因為他很清楚...這是明宵對他二人的考驗,且是兩種用意的考驗。 一個用意是...如果連個百姓都捉不回來,便意味著毫無實力,沒有實力便意味著沒有價值,而在廟堂之中...任誰也不會將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帶在身邊。 另一個用意便是...想要關係、背景,便要明白...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什麼事必須要做、什麼事不一定要做。 例如說明宵剛剛交代的事...便是必須要做的事,且是不能講任何條件,不接受任何意見或反駁,且是一定要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