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師不利!(1 / 1)

“接下來,我不會再留手了!”萬裡沉聲。   霖安、梓嫻,聽聞如墜九幽,周身汗毛頓豎,麵色亦是凝重至極點,而目光也是緊盯於萬裡手中的牛尾刀。雖然不知對方是如何將斬擊作用於自身之上的,但兄弟二人還是認為...隻要在萬裡出刀的瞬間進行躲閃,便能躲開對方的斬擊。   噗!噗!   雖是緊盯,且是全神貫注的緊盯,但...兄弟二人還是未曾察覺萬裡於何時出刀,甚至不知...對方是否揮動了手中的牛尾刀。   但是伴隨兩聲輕響傳出,無論是霖安還是梓嫻,都篤定萬裡之前...出刀了。   而傳出輕響的東西,正是梓嫻的雙腿,而傳出輕響之處,則是梓嫻雙腿的根部,且待聲響傳出之後,梓嫻那失去雙腿的身形也是不由自主、不受控製的...向著地麵傾倒而去。   “梓嫻!”霖安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欲將梓嫻扶起。   “別過來!”梓嫻雖驚卻也未亂,僅在倒地一瞬,便掌控儲物戒指中的萬千長劍齊出,宛若湍急長河一般,對著街路之上的萬裡席卷、奔湧、疾射而去。   見劍河來襲,萬裡未躲未閃,甚至是未用手中長刀進行攔截、抵擋,而是...視若無睹般對著劍河緩步走去。   啪啪啪...!!!   是長劍斬於萬裡身軀,卻又被彈飛至遠處的聲音。   萬裡不曾躲閃、抵擋,並不是他無法躲閃、抵擋,而是因為...根本就不需要躲閃、抵擋!   於劍河之中緩步前行,宛若礁石立於湍急河流中不動不搖,反觀銀劍長河真似流水擊於礁石之上,化作無數水花飛濺於街路四周,乃至是街旁的建築之上,甚至是街路兩側的小巷之中。   待劍河奔流至盡,萬裡那絲毫無傷的身形依是緩行於長街之上,反觀長街及兩側商鋪...已然是覆滿了銀白色的長劍。   雖然麵上沒有五官,卻也不意味著萬裡是個瞎子。   既然不是瞎子,便能看出霖安與梓嫻的關係。   結合這份密切的關係,萬裡想要殺死霖安、梓嫻,可謂是再簡單不過。   例如說...此刻梓嫻雙腿盡斷、癱倒在地,最為驚慌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一旁的霖安。   雖然梓嫻讓霖安不要過來,霖安也的確聽話,不曾過去,也不曾在戰鬥中將注意力集中於梓嫻身上,而是集中於萬裡這個敵人身上。   但...霖安能一直如此嗎?   萬裡不曾展露極速,依舊是緩步前行,且對梓嫻而去,看上去就像是...認定梓嫻威脅較大,想要率先將其解決一般。   霖安見狀,雖是冷靜,但隨著萬裡越發臨近梓嫻,卻是越來越不冷靜,且隨萬裡每向前一步,心裡的慌亂便是甚上一分。   冷靜的思考對策,卻也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   兄弟二人雙雙出手,卻也僅似臨死前的掙紮...   “世間萬法!!!由我一念所掌!”梓嫻癱倒在地,放聲吶喊。   “天地萬物!!!應屈於引力之下!”霖安在旁,亦是放聲吶喊。   覆於長街之上的萬劍瞬起,且呈八方圍繞、十方絞殺之意,正對街路中央的萬裡疾射而去,且待萬劍同出的瞬間,梓嫻更是掌控手中陸離疾射而出,並隱藏於萬劍之中。   蘋果凝聚在掌,且以周身勁力猛擲於萬裡腳下,致使重力激增,試圖將萬裡困於原地。   兄弟二人出手即是全力,不僅聲勢浩大,更是威力無雙!   激增的重力牽引著疾射而來的萬劍,使本就呈現極速的萬劍,威力、速度更上層樓。而疾射而來的萬劍,縱被萬裡身軀彈開,也會受重力影響而不會飛出太遠,且在梓嫻掌控之下,迅速歸於疾射、戰鬥狀態。一波接著一波,似是無窮無盡,宛若大江大河中的大浪大潮永不停歇,直至摧毀萬裡這塊礁石為止。   萬劍似是無盡。   似是不至湮滅,便永遠將萬裡當做攻擊目標。   “有用嗎?!”霖安神色緊張的注視著被萬劍劍潮包圍、包裹的萬裡。   梓嫻沉默,不曾作答,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銀白長劍,一開始便斬不破萬裡的身軀,那麼在整場戰鬥中,隻要沒有提升鋒利度、提升硬度、韌性等特性參與進來,那麼即便自己放出再多的長劍,都不可能對萬裡造成絲毫傷勢。   直觀而言即是...能不能殺死萬裡,不是飛劍數量的問題,而是質量的問題,所以梓嫻才會讓陸離隱於萬劍之中,不過...也隻能做出奇襲,且隻有一次機會!   萬劍激蕩,且於最初潮水之形,化作龍卷之形,盤繞、聚集、旋轉於長街中央,亦將萬裡困在其中。   但所謂的龍卷,也僅是維持了頃刻,即是一人之高的洞孔乍現於龍卷“腰”上,而萬裡那無傷絲毫的身形,也是迅猛來襲、正對梓嫻突進而至。   看似剛猛霸道,且是用上了獅子搏兔、全力以赴的戰鬥方式。   但仔細想想便能明白,能被霖安、梓嫻看到身影,便意味著萬裡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畢竟在全速突襲的狀態下,霖安、梓嫻的肉眼,是捕捉不到萬裡身影的。   說的直白一些便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給了一旁霖安反應的時間。   為何要給霖安反應時間呢?   因為...梓嫻此刻難以移動、躲閃,萬裡隻要向其突襲而去,霖安一定會不假思索的迅速上前阻攔。隻要霖安不是萬裡的對手,那麼霖安接下來這不假思索之舉,便是真真切切的...羊入虎口之舉。   萬裡是這麼想的。   梓嫻也是這麼想的,或者說是...梓嫻很清楚,萬裡一定會這麼想。同時梓嫻也很清楚,萬裡即將得手的瞬間,便是他疏忽、大意、掉以輕心的瞬間...   那麼對於梓嫻而言,萬裡即將得手之際,便是他利用藏於“龍卷劍陣”中的陸離...發起奇襲之際。   萬裡瞬身而動,臨近梓嫻。   “梓嫻!!!”霖安見狀,不顧及任何事,當即對著梓嫻奔跑而去,似乎想要在萬裡到達前,率先一步擋在梓嫻身前。   “別過來!!!”梓嫻見狀,當即側首,假裝放棄了近在咫尺的萬裡,而將注意力放在了一旁的霖安身上。   梓嫻的叫喊聲似是慢了些許,待話音落下,霖安已然臨近他與萬裡。   萬裡見狀,也是微微側首,似將注意力放在了迅速趕來的霖安身上,且是微微轉身,欲對霖安揮刀。   而在萬裡揮刀的瞬間,梓嫻也是掌控陸離瞬辭龍卷劍陣,且於萬裡身後破空而至。   一切都似是按照梓嫻所想那般發現...   但可惜的是...就在陸離即將斬於萬裡後頸的瞬間,萬裡那已然揚起的牛尾刀,竟是隨身忽轉、隨身忽動!   啪!身形瞬轉,一刀精準的劈飛了自身後襲來的陸離!不過再牛尾刀斬於陸離之上的瞬間,也可以視作陸離斬在了牛尾刀之上,既然成功斬擊,那麼...陸離那不受掌控的“隨機”特性自然也會爆發。   刀劍相交,不僅傳出刺耳炸響,更是在相交出濺出了...如若長河傾瀉、大河奔流的烈焰。   烈焰瞬起,將近在咫尺的萬裡瞬間淹沒。   “成、成功了嗎?!”霖安上前將梓嫻護在身後,緊握手中青鸞的同時,亦是緊張注視著身前火海。   “不知道,若是不成功,咱們便真的沒辦法了,甚至沒有任何逃走的可能性。”梓嫻沉聲。   “一定能夠成功,這些真人身上的黃褐色物質都黏糊糊的,理應懼怕烈火灼燒才對。”霖安篤定。   “區區烈火,何懼之有?我等尚未化作真人時...什麼樣的辦法沒想過?我等化作真人後,什麼樣的苦痛不曾承受過?”烈火未散,聲音先出,但聲音落下,烈火即是消散,萬裡那周身僅有些許焦黑,卻也依舊絲毫無傷的身形,再一次呈現於霖安、梓嫻那無比震驚的目光下。   “霖安。”梓嫻輕聲而言。   “什麼?”霖安反問。   “他的目的應該不是殺死我們,而是打算將我們同化為真人。既然僅是化作真人,且是不會死去,那麼一個人化作真人,遠比兩個人都化作真人要好的多。”梓嫻癱坐在地,輕聲勸說。   “嗯,的確如此。”霖安不曾否認什麼。   “我拖住他,你先走,如果速度夠快,你完全可以在我被變成真人之前,將明宵找來。”梓嫻進一步勸說。   霖安側首,看了看通往廟堂的遙遠道路,又看了看宛若無敵的萬裡,覺得...梓嫻的說辭,僅是讓自己心安理得的離去而已,故而在看了一眼廟堂的方向後,即是開口道:“不去,也不能去。”   “哦?為何不能去?”梓嫻不曾開口,反倒是萬裡,緊握手中鋒銳牛尾刀,以閃爍的形式突兀現身於霖安身前,麵對麵的近乎貼臉相問。   “因為這份說辭,並不是我拋棄手足兄弟的說辭,也不是我心安理得的逃跑借口。”霖安無懼,而是緊握手中青鸞堅聲而言,且目光銳利,直視著咫尺之距的萬裡。   “我認可你,認可你的無懼生死,也認可你的兄弟義氣,因此我會給予你足夠的尊重,從而全力出手戰鬥。我若能夠僥幸將你兄弟二人同化為真人,那麼...這將是我畢生的榮耀。”萬裡輕聲而言,言辭間透露出的,不是對霖安、梓嫻的蔑視之意,而是十足的尊重之感。   嗡...待萬裡話音一落,手中牛尾刀即是微微抬起,且是傳出些許嗡鳴,似在提醒著霖安。   霖安聞聲,瞬間向後,欲與萬裡拉開些許距離,畢竟近身纏鬥,他手中的九尺青鸞根本就施展不開。   萬裡的確很尊重霖安,最起碼...他分明可以阻止,或者在霖安拉開距離之前出手,但他還是給了霖安這個機會!   距離並不遙遠,尚不足九尺,但對霖安而言,隻要能夠揮動青鸞便好。   但可惜的是...青鸞尚未揮出,萬裡手中的牛尾刀,即攜剛猛、霸道、鋒銳、乃至是開山裂石之勢,正對霖安當頭劈來。   霖安見狀,不得不收回揮出的青鸞,因為他很清楚,青鸞擊中萬裡未必能夠造成傷害,但牛尾刀若是加於己身,自己保不齊便要落得一分為二的下場。   橫槍於頭頂,抵擋當頭而來的牛尾刀。   在霖安看來,牛尾刀劈落的速度很快,但這所謂的“很快”,其實是萬裡刻意放慢的速度,為的就是讓霖安做出抵擋。   啪!刀斬於青鸞槍身之上。   噗!一聲輕響,霖安的雙臂自肘而斷。   當啷...青鸞落地,且是攜帶著霖安緊握在槍身之上的雙手落地。   霖安震驚,且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此刻立身萬裡身前,宛若待宰羔羊。   梓嫻在旁,亦是震驚的難以言語,也許在此之前他便聽過輕雲城的真人事件,不過卻也僅是聽說...卻是從未想過,真人的強度竟是如此之高!   “多有得罪,還望海涵...”萬裡抬手,卻不是那持刀的手,而是那空無一物、滿覆黃褐的手。   抬手輕撫霖安臉頰,且是微微下移,直至捏在了霖安的頸側,微微用力後...即使霖安雙眼一黑、暈厥在地。而在倒地的瞬間,殘留在他臉頰、鉑晶之上的黃褐物質,即是滲入了他的皮膚之下、身軀之中。   待霖安倒地,萬裡方才轉身,來到了梓嫻身前,且是蹲下身子,將手掌撫於梓嫻的臉頰之上。   “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嗎?”梓嫻淡然相問,似乎並不懼怕變成真人。   “人間太大,似無邊際,人心太小,僅在毫厘...無論人間多麼大,人...總是走不出那毫厘之間。”萬裡有答,且是起身,轉身離去。   “有勞了,接下來還請兄長,多多相助。”梓嫻笑言,隨後即是躺在地上閉目無動。   萬裡不曾應答,卻也停下腳步,轉身回首,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霖安、梓嫻,經頃刻停頓、沉默後,方經閃爍而消失在街路之上。   霖安、梓嫻,繼輕雲城的盛大歡迎儀式後,即是迎來了第一次戰鬥,且是以失敗告終。   雖是失敗,卻也可以...以真人的身份展開輕雲之旅。   不過再展開這段輕雲之旅前...霖安、梓嫻暈倒於長街且是未醒之際,一隻黑白相間的喵咪,竟是鬼祟前來。   好奇的扒拉兩下掉落在旁的青鸞,卻又扒拉不動...   隨後又好奇的向霖安鬼祟而去,先是在旁警惕的嗅了嗅,隨後方才用爪子,撥動了霖安兩下。   伴隨喵咪的撥動,一顆晶瑩剔透、通體赤紅的蘋果,即是於霖安體內滾動出來。而在蘋果滾動出來的同時,喵咪的體內也是掉落除了一顆種子,且是掉落在蘋果旁邊。   喵咪做了做對比。   覺得晶紅剔透的蘋果,遠比那灰溜溜的種子好看的多。   經一番衡量過後,即是叼著蘋果鬼祟離去,而那顆灰溜溜的種子,也是化作流光鉆入了霖安體內。   -----   霖安、梓嫻雖在明宵的吩咐下,離開了地牢、廟堂。   但明宵卻也不似個狗官一般縮在地牢中高枕無憂。   明宵也是離開了地牢,且是離開了廟堂,甚至是孤身一人來到了街路之上。   問:做什麼呢?   答:自然是...找活人,也就是真人口中那些不曾被感染的...舊人。   問:找舊人做什麼呢?   答:自然是...詢問這輕雲城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就是於本地人口中打探、收集情報。   問:去哪裡找舊人呢?   答:自然是...醫館附近,因為打探、收集情報是次要的、捎帶的任務,首要任務是尋找醫生、大夫、郎中!   問:找郎中做什麼?   答:待霖安、梓嫻捉到真人後,研究真人的特性及弱點,乃至是醫療、救治的方法。   目標很明確,過程也很順利。   明宵剛剛走出廟堂,便發現街對麵有著一間名喚紅玉的醫館。   走入醫館雖未見人,卻在櫃臺上得見一張紙條,上麵赫然寫著:因真人之禍而移居至李府,若有需求,可上門來訪。   很聰明的辦法,很聰明的紙條。   成為真人後,尋常百姓沒有什麼思想、意識,所以也就無法讀懂紙條上的字,若是有著思想、意識的真人修士,自然也就不會生病、受傷,因此也就無需到這醫館來。隻有那些不曾被感染的尋常百姓、或者外來的修士,才會四下搜尋,發現這張紙條。   “李府?”明宵蹙眉,覺得魚龍郡太大,想要找這所謂的李府,未免太過於費時費力。但是...僅在明宵側首看向門外之際,便發現...這所謂的李府,竟然就坐落在廟堂隔壁。   “嗯...禍亂之後,就近找了個宅邸住下了嗎?”明宵猜測,且是走出門外,欲對李府而去。   繼明確目標、順利過程之後,明宵很快便應該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在接近這所謂結果的過程中,卻是出了意外。   剛剛走出醫館。   便有人義憤填膺的前來。   來著個頭不高,且有些許佝僂之感,瘦瘦小小、麵帶褶皺、須發也有了些許斑白之感,身著青白長衫,似是無聲訴說著...穿著它的人不僅為人青白,更是一位儒雅書生。   “狗官!你看看!你瞧瞧!這魚龍郡在你的治理之下,化作了何等模樣?!”   “身為廟中仙人,你不思平復禍亂、不思恢復安穩、不思忠君報國、不思百姓安康,竟是在這裡亂逛?!我且問你,這魚龍郡的事情你辦理的如何了?百姓的異變你是否有了眉目?是否掌握了讓百姓恢復的方法?”   “如果你什麼都沒做,便莫要怪我將你的狗官之名宣揚出去,讓整個魚龍...不!讓整個輕雲...不!讓整個禮州...不!讓整個海瀾皇朝的百姓都知道你的狗官做派!”   小老頭見明宵身著黃袍,便不由分說的上前,對著明宵劈頭蓋臉一頓罵。   明宵一句話也沒說,也不曾動怒,僅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義憤填膺的小老頭,且在片刻後方才開口問道:“閣下是?”   “哼,在下姓高,單名人!”小老頭不屑而言,似是認為被明宵知了自己的姓名,是奇恥大辱。   “高人?嗬嗬...有多高?”明宵笑問,且是笑的...不懷好意。   “僅勝你這狗官一籌,不足掛齒。”高人聽出了明宵的調侃,故而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說我是狗官,我並不反對,但是你說你勝我一籌,卻是不知勝於何處?”明宵有問。   “我若坐鎮此廟,絕對不會讓這些百姓異變,也不會讓魚龍郡,乃至輕雲城遭此劫難!而且就算遭此劫難,我也不會無所事事的,且似事不關己的在此遊手好閑、閑暇亂逛!”高人側首,看著街旁的廟堂憤恨而言。   “若是按照閣下這麼說...你若坐鎮此廟堂,便可解決這魚龍郡乃至這輕雲城之禍?”明宵有問。   “哼,這是自然!隻可惜...老天無眼,竟讓明珠蒙塵半生...哎,可悲、可嘆。”高人是不是吹噓不知道,但他自己卻很是清楚,自己當不了這坐鎮一郡的仙人,而且就算能當...他也很清楚自己並沒有那個能力。所以說...既然當不了,自己自然是想怎麼吹便怎麼吹。   “既然如此...便請高仙人,坐鎮此廟了。”明宵笑瞇瞇的說著,同時也是脫下了自己的黃袍,遞向了高人。   “哈哈哈...閣下說笑,想我高人一生,行得正、坐得端!豈會與你們這些廟堂狗官為伍?”高人義憤填膺,且是轉過身軀側對明宵,似是立場堅定的拒絕了明宵的提議,不過一雙眼睛卻是時不時的向旁瞟、向著明宵手中的黃袍瞟去。   “哎!此言差矣!依我之見,這廟中位置,自然是有能者居之!既然高人閣下有著平定輕雲禍亂之能,而我這個在任仙人卻是沒有,那麼這仙人之位,我豈能霸占?理應讓給高人閣下才是。”明宵義正詞嚴,誠意十足,且是於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頂環額的嵌玉烏紗,與手中的黃袍一同遞向了高人。   “休得胡言亂語!鄙人雖有經天緯地之才!亦有平復亂世之能!但早些年鄙人卻是立下誓言!絕對不會被權利蒙蔽雙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此生絕對不會踏入廟堂半步!若是違背誓言,鄙人就...”高人依舊不屑,似乎並未將明宵之言、之舉放在心上。   明宵也沒繼續說些什麼。   僅是於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隻掌可握、四四方方、雕有飛鳳的印璽,且隨手中黃袍、烏紗一並遞給了高人,甚至是遞到了高人身邊,抬手便可拿走的距離。   高人轉身,瞪大了雙眼,倒也不曾去看明宵,僅是看著近在咫尺的官印、黃袍、烏紗,且是抬起顫抖的雙手,對其摸去。   明宵並未收走三樣東西,而是任憑高人觸碰,甚至是任憑高人將其拿在手中,隨後方才相問:“鄙人就怎樣?”   “鄙...本官便為海瀾皇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高人手持三件“無上至寶”堅聲傲言,同時那佝僂的身形也是瞬間筆挺,胸膛也是有了幾分向天而敞的意蘊。   “恭喜大人步入廟堂,從此成就仙位!”明宵拱手恭喜。   “等一下,本官成為了仙人,那你怎麼辦?”高人好奇相問,亦是高傲而問。   “哎,在下自認為有愧於家國,希望能夠自我懲戒一番,自此成為這廟裡的衙役,任憑大人調遣,且以大人...馬首是瞻。”明宵抱拳,宛若下屬般恭敬而言。   “好!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哈哈哈...!”高人很是開心,且是當即穿上黃袍,帶上烏紗,捧著官印對著廟堂走去。   似乎...忘記了什麼。   似乎...又什麼都不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