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安、梓嫻,灰溜溜的歸來了。 霖安已然變成了真人,周身黃褐色物質包裹,雖然容貌沒有多大變化,但黃褐色的物質卻似兩片大花瓣,起於周身、繞於脖頸、最終覆於他的雙頰之上。 梓嫻也是變成了真人,周身黃褐物質彌漫、環繞,與霖安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黃褐色物質並未覆於其雙頰,而似頭盔一般,覆於其天靈、額頭、雙眼之上,唯留口鼻、雙頰在外。 看似很是不幸...畢竟成為了真人。 但成為真人後,好像又沒有什麼,畢竟...意識尚在,思想如舊,隻有身體發生了些許變化,對於講思想、將意誌的修士來說,好像...真的沒有什麼。 而且尤為重要的一點是...成為真人後,那黃褐色的物質不僅未曾給兄弟二人帶來絲毫不適,反而將他們的身體素質、感官能力、靈力特性,大幅度強化、提升了。 梓嫻並不覺得有什麼。 但霖安卻是不知該喜還是該憂,隻能擔憂的想著...自己回去怎麼和明宵交代。 所以霖安隻能帶著梓嫻,灰溜溜的回到了魚龍郡廟堂之中,來到了公堂之上,且將遇到萬裡之事,盡數告知給明宵。 有意思的是...明宵得知此事,不僅未曾責怪,反而是將問題攔到了自己身上。 “是我未能預料到真人之中也有修士,所以這次任務失敗在我,而不在你二人。” “反倒是我,未能做好風險評估,才導致你們兩個不幸被感染,對此我表示萬般抱歉。” 明宵說的很是真誠,反倒是讓未能完成任務的霖安,覺得更加羞愧、慚愧了,不過縱是羞愧、慚愧,也是難以理解...這廟堂之中怎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個仙人。 高人,身著不合身的黃袍,頭戴不合尺寸的烏紗,一臉高傲的坐在公堂之上,且是萬般不悅、不喜、不屑的對著霖安、梓嫻這對真人兄弟瞧看。 “這位是...?”霖安摸著後腦勺,傻兮兮的詢問道。 “放肆!大膽!”高人見狀,當即拍響驚堂木,並對霖安放聲嗬斥,隨後更是高傲的說道:“區區刁民,見到本仙人在此,為何不跪?為何不拜?!” “嗬嗬...我給大人介紹一下,這兩位也是咱們魚龍郡廟堂的衙役,隻不過在大人上任之前,便被我派遣在外,直至遇到真人修士,遭受感染方才歸來。”明宵笑嗬嗬的說著,隨後更是對霖安、梓嫻介紹道:“這位是咱們魚龍郡剛剛上任的鎮郡仙人,名喚高人,以後你們見到要尊稱其為高大人,知道了嗎?” “哦,知道了。”霖安傻兮兮的應下,不過卻也在心裡嘀咕,覺得仙人不是明宵麼?怎麼自己外出一趟,便成為了從未見到過的...高人?但經仔細琢磨後,自己還是給自己一個比較合理的答案,便是...明宵僅是外來的仙人,而高人才是魚龍郡內原本的、原裝的仙人。 “原來是自己人,嗬嗬,那就好...”高人端坐在堂,且是拿起筆墨,於宣紙之上揮揮灑灑,書寫了一番,隨後即是交給了明宵、霖安、梓嫻沒人一張。 明宵看都沒看,反倒是將藥鋪中取來的紙條,連同高人所給的紙條,一並交給了霖安、梓嫻,隨後便吩咐道:“沒什麼事便不要打擾高大人休息了,天色尚早,你們現在廟堂附近巡視一番,以免真人來犯,驚擾到了大人休息。” “哦。”霖安傻兮兮的,拿著紙條離去,而梓嫻似乎看出了明宵的打算,倒也不曾在這莫名其妙的高大人身上浪費任何言辭、表情、乃至是絲毫的情緒。 離開了公堂,倒也老實,直奔廟堂外而去,似乎真的打算巡視一番,完成明宵交代的任務。 不過到了門外,霖安卻又一頭霧水。 不是迷茫於明宵所給的紙條,而是迷茫於高人所給的紙條。 紙條上的內容很是簡單,僅是幾個問題,問的是...姓名、家境、爹娘是做什麼的、親屬是否有著廟中仙人。 正當霖安琢磨著怎麼填寫的時候,一旁的梓嫻卻是一把將其躲過,且是揉作一團,丟到了陰暗的角落之中。 “梓嫻,這樣不太好吧?”霖安擔憂,覺得這麼做是不是會得罪高人這位仙人。 “無需在意,能給出這種東西、問出這種問題的貨色,就算得罪了又能如何?咱們隻需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便好,其它東西一概無需考慮,而且...這種貨色若是給的麵子多了,對咱們自己而言,無疑是一種作繭自縛的行為。”梓嫻溫柔笑言。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霖安看著手中明宵所給的紙條,不是很懂,現在應該是按照明宵所說的巡視廟堂四周,還是應該紙條上所寫的李府。 “明宵這狗東西雖然不討喜,但是站在同一工作角度來看,咱們是可以無條件信任他的。巡視廟堂四周,是為了避免驚擾那所謂的高人,但紙條卻是明宵所給,所以說...巡視廟堂是為了高人,去紙條上的李府,是為了明宵。”梓嫻分析的很是透徹。 “李府...李府,這不就是李府嗎?”霖安環顧四周,很快便在身後發現了那高掛於門上的“李府”匾額。 “我們進去看看。”梓嫻直奔李府而去。 “小心一些,說不定會有真人藏身其中。”霖安警惕。 “這就是成為真人的另一個好處了,普通的真人是不會殘害真人的,真人修士若是沒有深仇大恨,也不會對真人貿然出手,因為...既然都是真人,便是手足、同胞,絕對不會自相殘殺的。”梓嫻笑言,隨後便推開李府的大門,雖然門洞之內很是黑暗,院落之中也滿是雜草,透露著一股死寂之感,但梓嫻卻也不怕,而是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其中。 “這...”霖安聽聞,下意識的想到...若果自己以真人的身份對真人出手,豈不是成了“人奸”?不過仔細想想...自己的目的是找到治療真人的方法,並給真人自己選擇繼續保持真人或恢復成尋常百姓的權利,好像...並不需要對真人出手。 李府,於內部建築色彩及室內裝飾來看,似是新宅,最多也就建立十幾年的模樣。不過院落中那無人清理的雜草,以及脫落且是無人理會的墻皮,尚有脫落的瓦片及高懸的蛛網來看,卻又透露著一股濃鬱的舊宅、荒宅之意。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李府遭受了劫難,不過這份劫難卻又不是真人導致,反倒像是...在真人之亂發生前,這裡便已經荒廢了。如果說是遭受賊人,或者說舊主遺棄,倒也說不通,因為內部的裝飾品及生活用品都不曾被帶走,甚至就連散落在桌案的金銀,以及妝奩之上金釵銀篦,都呈現這一種...任人拾取的意味。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許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李府之中,是否有著霖安、梓嫻想要找的...醫師、郎中。 答案是...有的! 不過卻不在宅邸的房間之中,而是在宅邸的後院,且是簡陋、低矮的馬棚之中。 後院很大,卻也沒有什麼,有的僅是茂密、旺盛、齊腰之高的野草,以及搭建於墻側的馬棚,以及一口開在馬棚旁邊的枯井。 待霖安、梓嫻找到這後院之時,天色已是暗了。 篝火燃於馬棚之前,有人坐於篝火旁的木樁上,且是背對霖安、梓嫻,不知是否察覺到了兄弟二人的到來,僅是自顧自的撥弄著篝火,似是想要讓其燃燒的更加猛烈一些。除外尚有一人,坐在前者對麵的木樁之上,且是正麵麵對霖安、梓嫻來的方向,卻也不曾起身,亦是不曾問話,僅是沉默的看著兄弟二人。 “請問,隔壁藥鋪的郎中在這裡嗎?”霖安近前,抱拳相問,至於為何不是直接的詢問“二位誰是隔壁藥鋪的郎中”,是因為篝火前的兩個人,年歲都不大。 一個隻有十歲左右,粗布麻衣、赤足無履、瘦骨嶙峋、膚色偏黑、個頭嬌小,短發有卷,且是覆蓋眉目,唯留口鼻在外,故而看不出男女,而這一位便是正對霖安、梓嫻之人。 另一個年歲也是不大,因背對霖安而無法得見相貌,身上所穿的不能稱之為衣物,僅是麻袋開了三個洞,從而露出腦袋、雙臂,尚有一根麻繩捆綁在腰。不過由於麻袋本就不大,所以隻能蓋住他的些許大腿根,而這也就導致了...大腿根一下的部位,皆是暴露在外。 “郎中很早以前便死了,咳咳...不過問病瞧診,我兄妹二人倒也可以相助。”開口之人,是背對霖安之人,且於開口之時於篝火前回首,方使霖安得見起容貌。 年歲十二,膚色蒼白,麵色姣好,朱唇微翹,長發由布條所束,且是懸於頸側、肩頭,於麵色來看宛若陶瓷娃娃,除了稍有不慎的觸碰便會支離破碎的感覺之外,便是渾然天成、無瑕可挑。再幾何那蒼白的膚色,以及先前的兩聲乾咳,更是給人一種病態的美感。 值得一提的事...病態的這一位是兄長,而沉默無言、短發蓋眼的那一位則是妹妹。 “我們是隔壁廟堂的衙役,我叫霖安,他叫梓嫻,雖然化作了真人模樣,還請二位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出手傷害你們的。”霖安自報家門,且是擔憂對方會害怕自己與梓嫻的真人模樣,故而真誠而言。 “咳咳...在下千疏玨寧,這位是我的妹妹千疏茉晗,二位是想尋找郎中,治療身上的真人之疾?”玨寧乾咳,且是相問。 “這...”霖安迷茫,雖然得到了明宵的紙條,卻是不知道明宵的用意,無奈之下隻好側首,看向一旁的梓嫻。不過這不側首不要緊,一側首便發現...梓嫻的狀態,明顯不太對。 梓嫻怎麼了? 於篝火的光亮之下,看到千疏玨寧的第一眼,便感覺雙耳嗡鳴、頭暈目眩,且有虛汗不斷起於額頭、順頰而落,周身上下難動絲毫,宛若...遇到了跨越層次、次元的敵人一般,出於生物本能的自我保護,僵硬在原地,甚至就連呼吸也是停止,尚有心臟...宛若被人死死捏在手中,難以跳動。 “梓嫻、梓嫻?”霖安不解,抬手碰了碰梓嫻,僅是覺得自己的弟弟是想別的事而走神。 “嗯...嗯?”梓嫻於震驚中回神,但周身的狀態卻是沒有絲毫好轉,不過在見到霖安、玨寧、茉晗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卻又隻能強裝鎮定的開口道:“魚龍郡廟堂希望能夠通過郎中...解決真人之禍。” “咳咳...真人之禍,理論上來說,是可以解決的。”玨寧回首,不再去看霖安、梓嫻,而是撥弄著身前的篝火乾咳而言。 梓嫻在旁,不敢言語... 霖安則是上前詢問道:“如何解決?理論上來說...又是什麼意思?” “真人與舊人,本質上的區別是身上的黃褐色物質,如果咳咳...如果能夠弄清這些黃褐色物質究竟是什麼,那麼便可以咳咳...尋找克製之物將其祛除,畢竟...世間萬物,宛若陰陽,不僅相生,亦是相克。”玨寧背對霖安,乾咳而言。 “那麼事不宜遲,還請二位郎中不吝出手。”霖安立身玨寧身後,誠懇的對其抱拳而言。 “嗯...你們先捉住一位真人,隨後將其咳咳...帶到此處,以供我作為素材研究使用。”玨寧所吩咐之事,不僅是之前明宵吩咐過的事,也是霖安、梓嫻失手之事。 按照霖安、梓嫻化作真人後的能力而言,捉一隻真人修士也許並不輕鬆,但捉一隻呆呆傻傻的真人百姓,卻是並不困難。 “無需去捉真人,我便是最好的研究素材。”霖安不曾猶豫,而是上前一步,堅聲而言。 “過程會很痛苦。”玨寧有些意外,茉晗也頗感意外,故而兄妹二人皆是側首看向霖安,而玨寧更是認為霖安似乎並不知道“研究素材”意味著什麼,故而好心提醒道。 “僅僅是些許痛苦?”霖安腦袋一抽,下意識的反問,在此之前明顯覺得“研究素材”的死亡率應該很高才對。 “你挺不過去。”玨寧回首,再一次撥弄起了身前的篝火。 “我挺得過去。”霖安堅聲如舊。 “為什麼要主動承擔一份...完全可以由他人去承擔的痛苦?”玨寧盯著身前篝火不解而問。 “如果注定要有人承受痛苦,那麼承受痛苦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是他人?而...不能是我?”霖安反問。 “為什麼要這麼做?”玨寧不是很懂霖安這蠢笨之人的心理。 “不知道,我忘記了。”霖安的回答,一如既往的蠢,也是不改昨日的笨。 李府後院中的對話,至此也就結束了,玨寧不再執著於霖安能不能挺過去的問題,而是給了霖安一夜考慮的時間,並且明確告知...如果準備好,明日一早再來此處。 而在霖安、梓嫻拜訪千疏兄妹之時,廟堂中的明宵也是不曾閑著。 於高人口中打探到了輕雲城、真人之禍的些許情報,雖然並不全麵,卻也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首先,高人並不知道真人之疾是於何時爆發的,僅是知道...忽有一日,街上便亂了起來,一些滿身黃褐色物質的百姓如同發了瘋一般,對著尋常百姓攻擊了起來。僅是三五日過後,街路之上方才逐漸趨於平穩,顯然...最初的真人群體,僅用了三五日,便讓整個魚龍郡淪陷。 其次,高人知道許多未被感染的百姓,聚集在了一處製定除了一份詳細的計劃,想要逃離魚龍郡。不過逃離的方向似乎並不是輕雲城外,而是打算前往輕雲城最中心的淩雲山,向鎮城真仙尋求幫助。畢竟這些百姓已在魚龍郡傳承了數代,數代的基業都在這裡,如果有希望,任誰也不願意拋棄數代人積攢下來的基業。 最後,高人明確告知,在真人之禍爆發至今時今日已有月餘之久,而在這月餘的時間內,他始終不曾見到、聽到任何仙人搜救百姓的消息,甚至就連仙人平亂鎮禍的消息也是不曾聽到。說的直白一些便是...輕雲城十二個鎮郡廟堂、以及一個鎮城廟堂,宛若憑空蒸發了一般。當然...這也僅是高人的主觀臆測,也許是因為當下消息閉塞、難以流傳,才導致他有了這種錯覺,當然...也並不能排除,真的是廟堂毫無作為。 “嗯...淩雲山、接天臺...”公堂之上,明宵摸著下巴,自顧自的琢磨了起來。 “是咱們輕雲城最中心的地方,也是接連十二郡縣之處,山高似可淩雲故得此稱,其上有臺,宛若可以承接蒼穹,故而得此稱謂。”高人一臉驕傲,介紹起了輕雲城內最宏偉之處。 “倒也聽說過,且是聽聞...鎮城廟堂,就坐落在淩雲山頂的接天臺上。”明宵笑言。 “隻可惜,此時此刻這淩雲山也好、接天臺也罷,應該都已淪落於真人之手。隻可恨本官勢單力薄,若是給我十萬精兵強將,定可盡數驅逐真人,還我輕雲乾坤朗朗...”高人嘆息而言,且是頓足捶胸,似是恨不得殺光城內真人。先且不說殺光真人這一想法是對是錯,但從當下言辭來看,全然不見之前道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信心與氣勢。 “淩雲山陡峭,上山的道路隻有一條,尚有真仙坐鎮,應該不會輕易淪陷,就算真的不敵真人,守上個半年,應該也不成問題。”明宵笑言如舊。 “什麼意思?”高人不悅,似因明宵反駁自己那“淩雲山已然淪陷”的觀點而不悅。 “我的意思是說...在真人之禍爆發後,百姓都不願放棄祖業而外逃,所以都向淩雲山聚集而去。百姓這麼想,想必十二郡縣之中的廟堂、世家、權貴、修士群體,多數都會這麼想。所以說...看似淩雲山被十二郡縣的真人圍住、困住,但是反過來想...十二郡縣中幸存的修士,都會因為真人的圍剿而跑到了淩雲山上。”明宵樂嗬嗬的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說淩雲山尚未淪陷?”高人猜測而言。 “我的意思是說...輕雲城內所餘的所有攻堅力量,都聚集在淩雲山上!”明宵依舊是猜測,但哪怕是猜測出的結果,也似事實一般被他道出。 “那又怎麼樣?”高人不是很懂明宵想要表達些什麼。 “我們要去淩雲山,因為隻有到了淩雲山,我們才能知道輕雲城整體廟堂的意見。”明宵沉聲而言。 “什麼意見?”高人不解,不過心裡卻是打起了退堂鼓,因為魚龍郡雖臨淩雲山,但實際上路途卻很是遙遠,若無三五日,絕對到不了。沿途若是遇到真人或真人修士,命丟了是小,剛剛到手的烏紗、黃袍丟了,可就是大了。 “當然是看一看這鎮城廟堂處理當下真人之禍的意見了,以及看一看他們是否已經找到了治療真人的方法。”明宵依舊笑言,不過笑的卻是意味深長,似乎若有所思、若有所想,且是已有所思、已有所想。 “本官不去,本官覺得...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便說明鎮城廟堂並未找到治療真人的方法,而他們的處理意見一定是死守淩雲山,而不管十二郡百姓的死活。所以說...就算去了,也沒有什麼意義。”高人找了一個冠冕堂皇、自圓其說的借口。 “嗬嗬...大人糊塗了,你覺得入廟為仙,是為了什麼呢?”明宵岔開話題。 “自然以家國之憂為己憂,以百姓之慮為己慮,輔佐皇室、安穩百姓、匡扶社稷!”高人豪邁而言。 “嗬嗬...那麼依大人來看,如今這魚龍郡內,尚有多少百姓?又是否有著你的上級仙人?”明宵莫名而問。 “百姓自然沒有幾個了,上級仙人不是在淩雲山頂的鎮城廟堂麼?”高人不是很懂明宵何來此問。 “沒有百姓,咱們如何才能搜刮民脂民膏呢?沒有上級仙人指派任務,我們又如何能夠名正言順的將用於社稷的錢財,裝入咱們自己的荷包呢?”明宵直言不諱的道出了...三觀極其不正確的話語。 “我覺得...” “為了能夠盡早解決真人之禍。” “淩雲山一行,我們是一定要去的!” “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輕雲城的安穩秩序、為了輕雲城的百姓安危,莫說前路荊棘密布、就算有刀山火海,本官也要硬生生的...趟過去!!!” 高人激動,激昂而言,昂揚而語。 “可是前路兇險...下官著實不忍心看著高風亮節的大人置自身安危而不顧。” “哎!說的是哪裡的話,都是為了百姓安危、家國社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