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紗被斬斷了雙腿。 白帝帶著茉晗淡然離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上半眼,似乎對他而言...弱小的朧紗僅僅是個笑話。若不是與茉晗做了個小小的交易,那麼被斬斷的便不會是朧紗的雙腿。 白帝走了,帶著茉晗離開了酒樓,走到了長街之上,似乎就要遠去。 朧紗見狀,也僅僅是見狀,眼睜睜的看、傻兮兮的瞧,似乎什麼都做不了。 “當年我被擄走,似乎也就是這般大的年紀。” “衙役這份活計並不好做,每日都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但是我沒得選,因為在我被擄走的那一天起,所謂的命運便注定要我成為一個衙役。” “我時常會想,如果我不曾離開爹娘,是否會有著不同的命運,又是否會有著選擇的權利?” “如果我能選,又會作何選擇呢?也許是務農放牧、也許是販夫走卒、也許是經營從商...也許無論是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夠選到自己想要的未來?”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但我卻是希望,這人文社會中的新生代,能夠擁有這份餘地,甚至是權利。畢竟無論是在何種時代,認為社會這一概念,永遠由新生代去開拓...若是沒有新生代,便不會擁有未來,新生代若是沒有選擇的權利及健康、安全、穩定的成長環境,那麼所謂的未來必然會滿載病態,甚至是充滿動蕩與不安。” “廢物如我,卻也想要做些什麼...” “挽不了大夏將傾、救不了萬民水火、安不得一世常寧,畢竟那些對我而言太過遙遠。” “遙遠的偉業我觸之不及,眼前的問題我總要伸手嘗試...作為先驅者,我甘願為那些後來的新生代,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畢竟這是先驅者對於一個時代延續的重要職責!” 朧紗立身,可以說是站著,因為他的身軀十分堅挺,也可以說是跪著,因為他雙膝之下的小腿已然離體,隻能靠著破碎的膝蓋作為支撐。 說了很多廢話。 似乎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對於一個隻看結果的世界,無論是言辭還是過程,都注定是無比可笑的。 但這卻絲毫不礙他...用這些言辭來再一次堅定信念。 靈力再一次凝聚於掌心,化作了一枚銅錢的模樣,正麵是飛鳳在天的圖樣,背麵是萬川匯海四字,經彈指拋投,銅錢即是叮當落地。 這一次,朧紗沒有去接,更是沒有去看,因為無論結果是什麼,都絲毫不礙他去伸手嘗試解決眼前的問題。 白帝攜領茉晗行於街路之上,且是好心提醒道:“相必你也知道,街路之上加持著規則型特性,我倒是無妨,因為真人修士對著普通修士有著壓製之能,可以讓他們發自內心的畏懼,從而不敢直視。但你卻是不同,一旦發出過大的聲響,被三個或三個以上的真人注視,便會瞬間死去。” 茉晗沒有開口,而是於心中琢磨著...怎麼進一步利用白帝。 不過就在白帝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似是發自靈魂深處的吶喊,即於二人身後傳來! “你要去哪?!把我人文社會的新生代!!!還回來!!!” 隻見朧紗瞬出門外,且是行至長街之上,得見白帝所在,更是攜帶壯烈赴死之勢,對他隻沖而來。當然...沖殺的模樣並不好看,因為沒有雙腳的他隻能用破碎的膝蓋去奔跑,從而呈現出了一副連滾帶爬的模樣。 “交易作廢了,既然他一心求死,也別怪我心狠手辣了。”白帝見狀,沉聲而言,口中未經咀嚼,卻見其喉吞咽。 倒也沒有太大變化,僅見密密麻麻的且是黑白相間的鋒銳利刺,順著其背生出,且似披掛蓑衣般將其披掛在身。微微抬手,即見刺落入手,且似擲矛般將其投擲而出,破風貫日,正對朧紗而去。 噗!沒有絲毫懸念,僅是一矛,即將朧紗肩膀貫穿,而在貫穿的瞬間...第二根、第三根...第十二根,亦是接連而至。 噗!待十二道驚風、入肉的聲響過後,朧紗的身軀已然被這十二根銳刺貫穿,不僅失去了以往無前、壯烈赴死之勢,更是倒地不起、奄奄一息。更加要命的是...十二道驚風之響,以及他之前的吶喊聲,已然引導街路兩側商鋪中的那些真人對他瞧看而來,甚有些許已經走出大門、欲要對其發起攻擊。 “咳咳...把、把下一代的孩子...” “還、還回來...” 雖是倒地不起,亦是奄奄一息,但朧紗的目光卻是從未離開過白帝身邊的茉晗,且是將死,亦未改變初心、本誌。 “既然你廢棄了交易,也就別怪我了。”茉晗在旁,輕聲而言。 “又能如何?你在我手,如若肉在砧板,縱你插翅,亦是難逃!”白帝獰聲,似乎並未將茉晗的話放在心上。 “等到了驚蟄那裡,我一定要狠狠的告你一狀!”茉晗放聲而言,雖然聲音依舊不大,卻也難逃修士那敏銳的聽覺。 “該死!你胡說什麼?!”白帝聽聞並未大怒,而是略顯驚慌,連忙否定。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待此言過後,白帝的處境便略顯尷尬了,因為茉晗是在誣陷白帝。因為在旁人看來,白帝並不是真的想要擄走茉晗並在殺光淩雲山後利用她製藥救人。而是打算將茉晗帶到鎮城仙人驚蟄那裡去,從而換取功勞、名望、富貴,也就是說...白帝背叛了真人這一團體。 按理來說,白帝聽聞,根本就不會將茉晗的伎倆放在眼中、放在心上。 但眼下的事實卻是...白帝聽聞後,當即拉著茉晗迅速奔襲,似是打算迅速撤離當下戰場。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茉晗的誣陷可謂是歪打正著,猜對了! 就在白帝帶著茉晗逃離之際,亦是八方普通真人走出門外、對著垂死的朧紗瞧看之時,一張符籙即是於街旁商鋪的二樓疾射而出,且是不偏不倚的貼在了朧紗的身上。 是道士雲澗的符籙! 為何雲澗要出手?相信了茉晗所說嗎?也許相信,也許不信,但無論相信與否,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帝獨自一人將茉晗帶走,就算是帶走...也要他們一起帶走。否則...白帝將茉晗帶到淩雲山的可能性便會大大增加,甚至是無限增加。 說的直白一些便是...雲澗不信任白帝,要對其進行牽製,而牽製的手段即是朧紗! 為何雲澗自己不出手?! 因為他自己此刻也是難以抽身! 而在符籙落在朧紗身上的瞬間,藏身於暗處的小胖子朝黎也是瞬間會意,當即通過“胡言解惑”之能,將...“無數真人看向了倒地不起的朧紗”這一幕硬生生的說成了“無數真人宛若眼瞎,並未見到朧紗”! 真人們走出門外,四下環顧,似乎在尋找著之前聲音的來源,似乎真的未曾得見...就在他們眼前的朧紗。而朧紗身上的符籙,也是於瞬間融入了他的身軀之中,而在符籙之上所寫的...赫然是“劍術”二字。 ----- 七十二張符籙,對應七十二種變化,而所謂的變化不是變成七十二種動物,而是對應著七十二式神通!雖然一部分符籙的作用隻能持續一炷香的時間,而另一部分隻能使用一次,更有不能同時使用兩張在一人身上的限製,可即便如此...這份能力也依舊強大。 不過掌握著這無比強大的雲澗,此刻已經快要被...錘死了。 於“布陣”符籙生效後,場上修士盡被傳送到陌生之處,哪怕是這張符籙的使用者雲澗,也不例外。 鐵匠鋪! 不似人們心中所想那般,隻有簡陋的鍛造爐、砧臺、水槽,以及墻壁打鐵工具的小作坊。而是擺滿貨架的大堂,而這些林立的貨架之上,則是擺滿了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錘斧鋤鍬、蹄鐵馬鐙...等常見的金屬打造之物。 說的直白一些便是...鐵匠鋪的生意做的很大,大到作坊在後院,前堂則是售賣成品商品。 入門而來,貨架在兩旁,中央為過道,而過道的最深處,即是櫃臺所在之處,而這櫃臺也注定會是正對大門所在,更是正對...出現在大門之前的雲澗。 手持“鐵口直斷”的招子,這不免讓雲澗像極了...偽裝成道士的騙子。 櫃臺之後有人,歲在而立,體態消瘦,兩鬢斑白,慈眉善目,肩披廟堂仙人獨有的黃袍,看上去就像是...真正的道士一般。而這位似仙非仙、似道非道之人,正是這魚龍郡的鎮郡仙人,名為穀雨! “想救人?”穀雨有問。 “想救世。”雲澗愁眉,雖是淡然作答,卻是七十二張符籙中抽出了一張,且是牢牢捏於掌心。同時更是全神貫注的盯著穀雨瞧看,似是對方稍有動作,他便會瞬間讓掌心符籙生效。 “救世先救人,救人先救己,此刻你已自身難保,又何來救世之說?”穀雨的聲音很有親和力,再加上那慈眉善目的模樣,不禁讓人下意識的聯想到...他必然是一個性格溫和、極好說話的仙人。 “像我這種江湖騙子不是常說...舍生取義、殺身成仁嗎?”雲澗咧嘴笑言,笑的並不好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看便是油腔滑調、不修邊幅的江湖騙子。 “好歹也能留下個美名,不是嗎?”穀雨溫柔笑問。 “人都死了,名聲好或不好,又有什麼關係?”雲澗依舊在笑,不是有多麼開心,而是心裡壓力大到一定程度,便會下意識的展露笑容。 “也許每個人的追求並不相同,天下息壤皆為利往,廟堂蠅營皆為名來...我雖不知閣下因何而來往,但鄙人一生如履薄冰,卻僅僅是為了一個名聲。”穀雨感慨而言,似在訴說家長裡短,也似在閑暇訴說心中追求。 “拯救萬民於水火,引領黎民辭寒穀,若是可行,何嘗不是莫大的名聲?甚至...名垂青古,也未嘗不可。”雲澗是見過穀雨的,這輕雲城中的仙人雖多,但除去那些閑雜部門的仙官,真正意義上的仙人,不過區區十三位。 雲澗聽聞,在真人之患爆之前,穀雨仁慈博愛,稱其為百姓父母也是毫不為過。 雲澗聽聞,在真人之患爆之中,穀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賑災、安撫、照顧百姓之上,且是無懼疾患親臨現場、毫無做作。 雲澗聽聞,在真人之患爆發末期,穀雨的態度卻是陡然急下,於仁慈博愛搖身一變,變成了殘酷無情的劊子手。 大舉屠殺城內百姓。 凡是與真人有過接觸的,甚至是有著接觸嫌疑的,甚至是間接接觸的,全部都是雲澗處決的對象,其手段之殘忍,甚至是讓魚龍郡一時化作了人間煉獄。 “我從未奢望過什麼名垂青穀,甚至不曾奢求過名鎮一方,在我看來...所謂的名望從來不是口口相傳的名諱,而是黎民百姓發自內心的認可。”穀雨抬手,僅是用指尖彈了一下桌案之上的毛筆,隨後毛筆即是消失不見。 “可大舉屠殺,卻是換不來認...可。”雲澗話音莫名一頓,因為他看到了穀雨彈毛筆的小動作,也看到了毛筆消失的一幕。但他卻是未曾想到,在毛筆消失的瞬間,一道血洞竟是無聲無響的出現在了他的肩頭,且待發現之時,唯見前後通透的傷口即涓涓噴湧的黃褐物質,而不見毛筆。 “人類這種生物是會成長的,不,應該說是...所有生物都會成長!不過在安穩的環境中,卻又很難成長,隻有經歷惡劣的環境及大起大落,才會瞬間成長、大徹大悟!”穀雨起身,且是行至貨架旁,於貨架之上取下鐵鍬一柄,不僅將其高高舉起,更是在揮落而下的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你為何會成長至這般模...”雲澗有問,不過話未說完,即是發現穀雨如若閃爍般出現在自己身前,手中鐵鍬更是無比結實的拍在了他的天靈之上。 砰!伴隨一聲炸響,雲澗的頭顱於鐵鍬之下應聲而碎,不過卻也無妨,因為手中所捏的符籙之上寫有“續頭”二字!雖然是一次性的符籙,卻也絲毫不礙雲澗憑此,躲過一劫! 頭顱雖碎,卻是有著新的重生而出,而在重生的瞬間,雲澗亦是再取符籙一張入手,而這一次符籙之上所寫,則是“萌頭”二字。而所謂的萌頭,並非是頭顱不斷萌生之意,而是萌生念頭之意!說的直白一些便是...在某些事情發生之前,會萌生念頭,從而預知即將發生之事。 就在“萌頭”產生效果之際,穀雨即是再一次揮動手中鐵鍬,且是再一次對著雲澗頭顱而來! 這一次,雲澗的雙眼依舊無法跟上穀雨的速度,但通過“萌頭”之法,卻是提前預知到了他的動作及打算,故而在穀雨抬起手中鐵鍬之際,他便是微蹲而下,致使鐵鍬於他頭頂呼嘯而過。 “因為我忽然發現,我這一生所作所為,皆是毫無意義之事!而我也是因此,淪為了活脫脫的笑話!”穀雨手中鐵鍬再揮。 “怎麼會毫無意義?!又怎麼會成為笑話?!”雲澗再度提前預判,且是成功躲閃。 “你體會過嗎?!體會過一生如履薄冰嗎?!體會過為了心中理念全力以赴嗎?!體會過為了達成理想而竭盡全力嗎?!體會過為了心中信仰而付出一切、體會過為了達成目的而讓自我意誌化作山嶽,於風雨雷霆之下屹然不動嗎?!體會過為了不愧對初心而甘願付出一生嗎?!”穀雨接連揮鍬,且是攪動兩側貨架之上的鐵器接連落地,且經鍬拍打而飛向雲澗。 “可是你說的這些,與你大舉屠殺百姓又有什麼關係?”雲澗不解,雖然形式危險,但在萌頭的加持之下,卻也皆是有驚無險,將攻擊一一躲閃開來。 “因為他們愧對了我所付出的一切!一切!!!”穀雨麵色猙獰,且是全力揮動鐵鍬猛落,雖然雲澗依舊是成功躲閃開來,但這一鍬落地後,巨大的勁力卻是讓鐵匠鋪猛然震顫,亦讓兩側貨架傾倒,更有大量鐵器散落而下。當然,他手中的鐵鍬,也是在此一擊之下,應聲破碎。 “該死!仙民糾紛嗎?!”雲澗沉聲,說的仙民糾紛是指仙人與百姓之間的矛盾、糾紛。 “我已經受夠了,受夠了那些如履薄冰的日子,也受夠了那份一心為民的活計,甚至是受夠了往日之中的一切!”穀雨未曾繼續追擊,而是立身原地,看著窗外的血色夕陽獰聲而言,而他的麵色也因這夕陽之光照耀,顯得格外猙獰。 “拋棄了原本的理念,放棄了初心嗎?”雲澗蹙眉而言。 “嗬嗬...一言半句便通玄,何用丹經千萬篇?人若不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羅天!”穀雨扯碎身上那仙人特有的道袍,露出乾瘦的身軀、赤膊而立,於夕陽之下麵色癲狂的開口道:“不是拋棄了原本的理念,而是忽然頓悟...我不該糾結於事物的外在形態、事件的變化形式,若是能夠直接有效的達成目的、結果,未嘗不可達成心中夙願、理想。” “你打算怎麼做?”雲澗沉聲,心中頓感不妙,覺得穀雨的精神狀態似乎出現了問題。 “所謂的拯救百姓,即是讓百姓脫離苦海!我雖無法讓他們擺脫真人之苦!卻是可以讓他們早登極樂!”穀雨獰聲而言,且是於血色夕陽之下緩緩的閉上了一隻眼睛。 “你瘋了嗎?!”雲澗不知穀雨為何閉眼,卻是通過萌頭之法,預測到了穀雨的動作。 雲澗的萌頭之法,能夠預測到接下來一秒鐘內所發生的事...隻見在預測之中,穀雨極速而動,於一旁倒地貨架中取錘一柄,並臨於自己身前,手起錘落,正對自己天靈猛錘而下。而自己被擊中之後,天靈即是瞬間破碎,身形亦是癱軟倒地,不斷抽搐。 問:身形於站立至倒地的過程,需要多久的時間? 答:大抵需要0.7-0.9秒! 問:如果說倒地的過程需要0.7-0.9秒,那麼穀雨拿起錘子並擊中雲澗頭顱要用多久的時間? 答:大抵隻需0.1-0.3秒! 問:雲澗向旁躲閃,最快需要多久的時間? 答:應需0.5秒左右! 直觀而言,雖然雲澗預測到了穀雨下一步的動作,甚至可以說是提前知道了一秒鐘的未來,但是...憑他的速度,卻是無法改變這份未來! 說的再直白一些便是...雖然知道穀雨要錘自己,但雲澗卻是躲不開!不過卻也無妨,雖然雲澗無法在0.1-0.3秒之內躲開攻擊,卻是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再取符籙一張入手! 啪!穀雨瞬臨,鐵錘瞬落,不過卻是擊於空處,因為在千鈞一發之際,雲澗即是捏碎手中符籙,致使新的神通成功發動,而這新的神通則是名為...神行!而神行的唯一作用便是...極大的增加自身移動速度! “怎麼可能會這麼快?!之前在藏拙?!不對!應該與他那閉上的左眼有關!而這應該便是他的靈力特性!”雲澗震驚,且是成功仰仗神行之法,用了0.1秒的時間,成功向旁挪移開來。 穀雨未曾理會雲澗所言,而是憑借自身極速對其施以猛攻,且是窮追不舍的猛攻! 雲澗則是仰仗神行之法,接連躲閃,哪怕他是真人,卻也不敢試其鋒芒,因為對方所攻之處,唯有他的頭顱,顯然是鐵了心要將他變成行屍走肉。 不大的鐵匠鋪中,二人展開追逐,時而奔走於狼藉的大堂,時而追逐於四方墻壁之上,尚有棚頂亦是成為了二人的借力奔走之處。而二人的身形也是於疾風化作暗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又於暗影化作光電一般,於奔走追逐之際卷起駭人的狂風,且於四方門窗噴湧而出。 慶幸的是...兩人速度似是旗鼓相當,穀雨一時間難以追上雲澗,但雲澗卻也無法憑借神行帶來的效果得以絲毫喘息、反擊的餘地。 不幸的是...這旗鼓相當的局勢並未維持太久,僅在片刻追逐過後,穀雨即是讓自己左手的中指、無名指擰成了麻花狀。 而在兩根手指擰成麻花狀後,穀雨的速度也好、力量也好,皆是猛然攀升,宛若傳說中的主角一般,於戰鬥的關鍵時刻,瞬間破開境界枷鎖。 不僅輕鬆追上了雲澗,更是手起錘落,對其後腦勺猛擊而去。 而這便是穀雨的靈力特性,叫做...迫境遊戲! 穀雨的靈力特性,給他帶來了一套新的修煉體係,而這套修煉體係則分為九個境界! 練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煉虛、合體、大乘、真仙! 在靈力特性發動過後,便會有小小的遊戲提示浮現在穀雨的腦海之中,例如說...閉上一隻眼睛,例如說...將手指擰成麻花狀! 隻要穀雨完成這些小遊戲,便可破開當前境界,到達新的境界!例如說在戰鬥開始時,穀雨的境界是練氣,但是在閉上一隻眼睛之後,他的境界便成為了築基,而在築基之後他又將手指擰成麻花,其境界即於築基變成了結丹! 如果說...在戰鬥中穀雨不慎睜開了眼睛,那麼他的境界便會跌落至築基,若是再鬆開那擰成麻花狀的手指,其境界便會進一步跌落,回到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