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乜的徒弟親口認下了姚持。 程立還以為他們之間所說的姚持絕非一人,現在光頭告訴他,沒有,我們沒搞錯,這個姚持就是你認識的那個。 程立簡直氣笑了,沒忍住又確認了一遍:“你們局長說他是姚持?” 光頭點點頭:“沒錯,各例工資也是按照仙人結的。” 這時候在說什麼是不是的,似乎太過僵硬。 程立樂了。 目前場上很混亂,李鐵頭一口咬定他不是姚持,中央那邊跳出來打擂臺,說他就是姚持,西北這邊好像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姚持,隻在乎軍區司令為什麼死在這邊以及他到底是不是邪教徒。 “難道張乜的徒弟說他是誰就好使嗎?”李鐵頭怒不可遏,“我這個身份說他是不是更有威懾力好吧!” 光頭冷笑道:“你又是誰?什麼身份能和十二聖親傳弟子比?” 李鐵頭氣得抓狂,眼瞪得老大,最後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猛然看向程立,你倒是說句話啊! 程立一隻手托腮,眼神放空,忽然看向西北那邊:“你們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死,或許能問一問守門的那個姓楊的。” “楊大人?這事和他還有關係?” 程立一點頭,門外小楊就被叫了進來。 叫是叫了,可其他人那是一頭霧水。 程立微笑:“你到底是誰?” 小楊無奈笑了笑:“老祖這話說的,我就隻是在西北任職的一個小小部長而已。” 他若有所思,好奇問:“你才是邪教徒吧?” “哪怕是老祖,也不能隨便誣陷人啊!”小楊皺著眉,不動聲色向後退了兩步,身後的門哐啷一聲,關得極響。 他沒有後退的路。 程立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話題驀地一轉:“既然如此,還是讓我們先聊聊姚持的問題吧。” 光頭腦中思緒紛紛,下意識說道:“我覺得還是邪教徒的問題更為重要。” 姚持是否是姚持對中央來講都已不重要,反正斯人已逝,不可追也,還是誰是邪教徒對中央更重要。 他目光灼灼,想的大概是這件事對程立也比較重要,雙方之間的事鬧得那樣大,他一個純中央官員的徒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程立想了想,視線直直的落在那具屍體上。 光頭還以為他說服程立了。 他無奈搖頭,這些家夥還是太年輕,不知道一個修士執著起來有多麼恐怖。 程立始終堅持自己的認識,他不是姚持,他是邪教徒。 不知為何,他站起身來,盯著屍體與姚持近乎相似的臉龐,突然覺得他可以否認後一個。 他這才開始正視這個一路被他帶回來的屍體,當時樹後濺得他滿身桃花瓣,已然不見,己然全部拂去。 程立餘光裡什麼東西亮亮的,他探頭過去,盯著他的口袋。 “老祖老祖!”光頭試探性叫了兩聲,程立毫無反應,他聽見了,就是不想理。 程立想了好一會,終於還是伸手進去,兜裡多種空間交雜,他一伸進便感覺手火辣辣的痛。 他麵色不變,直接用靈力攪的裡麵空間崩裂,用的是在神秘空間裡老姚教的法子。 或許是奇怪的勝負欲又下來了,程立收回手時,滿腦子都是讓你用空間裂縫劃我! 一瓣花葉緩緩飄落,最終落在桌上。 若是尋常花瓣倒也就算了,程立盯著那東西,它散發的光芒亮了又亮,用靈力接觸了一下,花瓣不斷重疊,折射出一道光屏來。 光屏隻坐著一個人影,與現在躺在會議桌上的這個像又不像,他好像終於有了自己的臉。 光屏裡他坐在椅子上,笑的溫和:“能如此細心發現此處,要麼是身後追逐我之人,要麼是真心待我之人,無論是這兩者中的哪一個,我都不能讓其失望,於是便出現了。” “重新認識一下吧。”他低垂眼眸,“我單名一個鬆字,後大幸遇姚大人。姚大人心善,收養我時賜了我一個姓,我也叫姚鬆。” 李鐵頭小聲吐槽:“當年我給自己起名字的時候,老姚也提議我叫鬆,李鬆這個名字哪好聽了?” “與李鐵頭相比,那是哪哪都好聽。”程立沒好氣的說, 光屏上的人突然抬起頭,笑瞇瞇的說:“這麼巧?姚大人的確說過鬆這個字是有人不要的。” 李鐵頭大驚失色:“你能聽見我們說話?” 光屏上的人笑而不語,隻是笑容分外狡黠。 想到什麼,程立一拍手:“你看我就說他不是程立吧!” 這場真假程立之爭,最終贏家是他和李鐵頭。 光頭瞪大雙眼,慌裡慌張的去掏自己的兜裡的手機,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顫顫巍巍的打開錄像功能。 “是的,我的確不是姚持,隻是姚大人收養的一個孤兒。”他神色淡了下來,“真可惜,我不是姚持,有著相同名字也不是,相同功法傳承也不是,想來不僅是我自己心裡明鏡似的,天道也不認可我。” 他清清嗓子,正色道:“接下來我說的話才是我留在在這裡的原因——秘境裡空間內所有的東西都是留給有緣人的,誰能發現就是誰的,不必承其因果。” 程立挑挑眉,他已經拿到了,方才李鐵頭在爭辯真假姚持的時站在那裡,現在才緩緩坐下,瞥見臉色發白一臉茫然的小楊,他低低笑了兩聲,天生清脆的少女嗓音這般笑,別有一番沖擊,他問:“小鬆同學,追你的人是不是他啊?” 他笑瞇瞇的手指向一旁的小楊。 手指下的男人臉色已然發青:“你又是什麼人?竟敢在此信口雌黃!” 光屏上的人好似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眉眼彎彎:“我的回答是——” 他點了點頭。 “你放屁!”小楊雙眼圓瞪,下意識上前一步。光屏上的男人站起身,微微彎腰:“我以我道的名義起誓,所說的話若有半句虛言,永生永世不得飛升!” 程立眼神微動,這樣的發誓,對於修道之人可以說非常重,重到天道可知。 “我乃西北要員,你隨便就說我是邪教徒,誰給你的膽子?”小楊還想再說什麼,光屏上的男人直接消散,隻留下白花花的光屏。 程立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都看我乾什麼?還不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