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樹泉做賊似的環顧左右,這裡行人神色各異,匆匆忙忙,大多是沖程立微微鞠躬便各自忙各自的。 沒人注意到這邊,他大鬆口氣。得意洋洋的說道:“看來我這人皮麵具做的也還不錯,居然沒人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你是指沒人發現你是通緝犯嗎?”程立淡淡說道。 蘇樹泉一噎,想捂程立的嘴,硬生生的停下,動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程立看的發笑,這家夥還以為沒人能看透他的樹脂劣質工具。 那會議室裡一半的人都瞧出來了,不過是仗著程立還在他身邊,不敢對他動手,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也不敢對他動手。 遠離會議室那樣凝重的氣氛,好好也開始活躍起來,笑瞇瞇的說道:“程先生程先生,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去天山那邊玩啊?聽說天山可高了,上麵還有雪,是真的嗎?” “的確有雪。” 程立剛說完,好好頓時歡呼起來。 他有些好笑:“你也是在北方長大的,沒見過雪嗎?” 好好不太好意思,嘿嘿一笑,摸著鼻尖說:“以前我最擔心下雪了,一下雪就變得好冷好冷,我隻能窩在垃圾桶旁邊。 現在我有了程先生,冬天一點也不冷!我才想要好好去看雪!” 她說的坦蕩,目光也是。 引得玄月側目,眉眼間盡是疼惜之色。 蘇樹泉一愣,驚訝道:“你是個乞丐?” “是啊,沒遇到程先生之前我就是當乞丐活的。”好好笑意盈盈,跟在程立身邊吃好喝好,靈力充沛,這一年下來她抽條了不少,終於有了一副少女模樣,臉漸漸長開,稱不上驚世絕艷,可一張圓臉怎麼看怎麼喜慶可愛。 好好很滿意他自己,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 “老祖且慢!”身後有人大聲說道。 程立全當沒聽見,腳步不停。 後麵那人沒有辦法,踏著高跟鞋噠噠趕了上來,長臂一伸,擋在幾人麵前。 程立肩膀上那個一直當做石頭的石猴子撓了撓沒有毛的頭,尖著嗓子道:“乾什麼?你乾什麼!” 它突然說話,聲音在大廳內不斷徘徊,刺耳異常。 來者微微一愣,又立馬反應過來,正色道:“老祖,您現在身上還有殺害軍區司令的嫌疑,還不能走。” 程立嗬嗬一笑。 他殺誰還需要做遮掩? 來者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尷尬的笑了笑,卻是不讓分豪:“抱歉老祖,這是中央的規矩。” 程立沒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盯著對方。 “老祖日理萬機,事情繁雜,晚輩也隻是奉旨行事,沒有辦法。”頓了頓,女人看了看一行人,一咬牙說道,“既然是老祖,中央的規矩不必每一條都嚴格實施,不如這樣吧,老祖您留下一人便好!” 程立還是笑,什麼話都不說的那種笑。 他真不鬆口,沒人能奈他何。 女子便也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老祖,中央對您自然是沒有辦法,但程門那麼大一家,想對付也還是容易的。” 程立毫不在意:“那你就去試一試。” 中央連著六大宗門其他的人早看程門不順眼了,照樣沒有任何辦法。 以前程立那些嫡傳弟子不在程門,隻有一個上官門和蘇荷,他們叫中小宗門一起打上來。 那個時候有程立,幾乎所有的中小宗門都受到重創不說,有些宗門更是直接因此覆滅。 他倒要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對程門動手,現在也有程立。 程立猛地反應過來,語氣不善:“你是在威脅我?” 距離他上次被威脅時間隔得太久遠,恍惚之間他都沒反應過來。 “我是個普通人,我留下吧。” 嗯?什麼玩意兒?程立還在同女子對峙,他身後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聲音不大不小,很堅定。 她小心走了出來,站定在女子身前,笑瞇瞇的說道:“我不是修士,中央這邊也沒辦法拿我怎麼樣的吧?” 程立氣笑了:“玄月,你抽什麼風?” 玄月扭頭壓低嗓音:“放心,我小學還當過少先隊員呢,是良民。” 我說的是這事兒嗎! 程立一個白眼差點沒翻起來。他要是一口咬定不行,他就不信中央那邊會強行讓他留人。 他還想說什麼,身邊李鐵頭不動聲色的懟了他一下,話到嘴邊轉了個圈。 程立勉強點頭:“行,她留下。” 他臉色已經很不好看,女子一股腦的沖上來,一股腦的說了那麼多,最後卻是極有眼力見,立馬見好就收,微笑說道:“那麼便祝老祖此行,功成名就!這位小姐這邊請。” 程立盯著女人,冷笑連連。 玄月向前走了兩步,忽然一個轉身,拍拍程立的手。 李鐵頭在旁目睹全程,有些疑惑:“她是在安慰你?” 程立盯著剛剛被她拍過的手,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吧?” 玄月讓中央的人留下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實話程立沒太搞懂這操作,大概是中央擔心他,看了本不辦事。 天山那邊十有八九是真的有東西,要不然中央費勁巴拉,搞這麼一大圈不就成了真小醜了? 程立冷不丁的說:“你說我現在不去天山會怎麼樣?” “也不怎麼樣。”李鐵頭回道。 的確不怎麼樣。 中央派的這個人眼力不怎麼樣,留下了一個對程立來講除了麵子毫無作用的玄月。 要是換個眼力好的,興許一口咬定要留下李鐵頭。 方才在會議室,他是程立身邊除了程立外唯一一個開口說話的人了。 當然了,即使真的開口,程立也一定不會願意,扯來扯去,直接開戰也不一定。 走出大門,坐上前往天山的車。 李鐵頭好奇問道:“你還會回來嗎?” “你猜?”程立反問。 “我猜你不會了。”李鐵頭笑嗬嗬的說,“我要是沒感應錯的話,就在剛剛,好好已經突破到築基奇脫離了凡人的範疇,玄月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找個借口打發走。” “你猜天山有沒有張也?” 李鐵頭笑嗬嗬的說:“我猜沒有。” “你的水平還是一如既往的爛。”程立淡淡說道。 李鐵頭飽含深意的哦了一聲。 窗外樓房飛速向後倒,李鐵頭緊緊盯著外邊,沒來由的嘆了口氣:“你說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修煉到現在的?” “為了去天山。”程立冷哼一聲,又開始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