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學校放假一聲令下,我們便開始了漫長的假期,雖是漫長,但也不過彈指一揮間。 暑假很長,伴隨而來的是繁多的作業和無盡的酷暑,寒假很短,作業適中,就是有點冷,需要加衣。相對來說,我更喜歡暑假,痛苦並快樂著。這些對於畢業生來說,長假?不存在的。 鄉村,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夏季避暑聖地,冬季觀景聖地。沒有川流不息的車輛,沒有城市的繁華和喧囂,這裡很慢,搓麻將,閑聊,你追我趕,安居樂業,無憂無慮。空氣新鮮,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綠色,心曠神怡。 村裡彌漫著一股故鄉味,什麼是故鄉?炊煙裊裊,記憶承載之地,祖輩所在之地。我們為什麼總會懷念過去?因為它在變,現在太復雜,過去太簡單。 你能看到放在窗前的絲瓜裡麵的可以做洗碗鍋的東西,電線四通八達上的音符, 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生活,而他們的成果足以反映當前人的狀態。以上了年紀的人的種植為例,他們已很少有精力去照顧苗子們,等到瓜果飄香的時候,得到的果實會很瘦少,也許還吃不完,隻能看它們隨風落下,漸漸腐爛,化作春泥更護花。但也不排除少數雖已年邁仍精力充沛的,與年輕人不相上下,還有著年輕人未有的豐富經驗。他們擇良季播種,待到收獲之時便已碩果累累,悠閑之際還可以三五成群打打牌,談談心,栽一兩果樹,養兩三雞鴨鵝。種一片地,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圈一池塘,小蝦小螃蟹,鳥散餘花落,私語帶花香,錦鱗遊泳,一副美麗閑適的田園風光圖一覽無遺。 有幸還能看到外婆養雞的日常,打開養雞的大門時,大雞們像離弦的箭沖出了關住它們的窩,起初很團結,之後便一哄而散,四處覓食,去坑窪,去菜田,喝水的喝水,吃食的吃食。稍不留神,它們會從原地轉身,撲騰雞翅前進,疾如風快如閃電,似乎是找到了另一塊寶地?還是要去雞口奪食,分一杯羹? 成長中的雞會麵臨各種困難,疾病,脫毛,瘸腿等等,這些困難並沒有擊垮它們,也沒有難倒祝雞翁,該殺的殺,該給的給,該喂的喂。它們仍然像往日一樣堅強的生活著,除非碰上橫行霸道的雞,不然這些飛來橫禍對它們還是沒啥影響的。 小雞則不像大雞一樣威猛,你一隻手就可以將它們握住,叫聲稚嫩,充滿活力,不會擅自行動,幾隻小雞聚在一起啄食,可能是胃口小,也可能是涉世不深。 喂完食後,主人便會將它們趕回各自的窩裡。它們倒也溫順聽話,沒有四處亂跑,也就回窩路上調皮一下。有點麻煩的是,它們會到處拉屎,又臭又臟,需要事後清理,遇到頭疼的,會用煤球渣加以輔助。倒黴的還會一腳踩上去,不過還好,不大,還是難受。 鄉村夏天最多、最活躍的就是蚊子和蒼蠅了,它們一日不除實在是難消人們心頭之恨。 現在的蚊子也不會盯著沒有遮擋的地方吸了,它們隔著衣物也能吸到血,有時你會感受到一點兒疼痛,有時它很小一隻,飛行連聲音都沒有,吸血的那根針更加厲害,吸你的血是無痛無癢,等到你發現的時候早已起了一個大包,奇癢難耐。對付蚊子,就要快準狠,當你拍到時,手上便會有蚊子的屍體以及你的血液。蚊子的血似乎很少,因為它也就那麼大,它們會用吸來的血繁育下一代。除了小蚊子,還有一種拇指大的大蚊子,聽人們說這是公蚊子,看著可怕,其實它們不吸血,是隻紙老虎。 蒼蠅可就不一樣了,它不吸你血,就會騷擾你,到處飛,到處叫,巨吵,而且你又不敢打死它,因為它任何地兒都敢摻和一腳,所以很臟。人們通常用粘板或者蒼蠅拍消滅它,也不知它們是怎麼想的,無論你在哪,它們總能找到你,總能找到準確的位置。它們雖然沒有小強那般頑強的生命力,但數量多,而且像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滅不掉啊。 到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夕陽西下,便能聽到幾句熟悉的宣傳聲響遍大街小巷。賣包子,賣香乾麻辣水豆腐,瞬間勾引起了我的回憶。外婆和奶奶很少買他的東西,除了買給我們吃。我吃過他帶來的麻辣豆腐,水豆腐,糖包子,小豆沙饅頭,豆腐腦,味道還不錯,不過吃的很少,似乎隻讓我嘗個味? 外婆的老家已經建起了一座新家,後門兩側種有果實蔬菜,絲瓜,茄子,苦瓜,魔芋,番茄,辣椒,還有一棵新桃樹,聽他們說這是棵黃桃樹。以前時間很慢,夏天很長,現在什麼都快。外婆家養有一隻貓,屋旁有一顆很高大的桃樹,一年釀一次酒,還會給我們煮一碗米湯。 那隻貓黑白相間,很有靈性,是一位抓鼠能手,抓到老鼠後它不會在屋內吃掉它,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似乎不願意讓別人欣賞它享用美食,我看是怕到嘴的美食被搶了去吧!閑來之際它還會挑處合適的地方,舒適的泡泡日光浴,瞇瞇眼,伸伸懶腰,雖然已經是一隻大貓,但還是可愛極了。 那顆桃樹長的很高,我記憶裡隻吃過它結的一次果實它就被砍了,隻留下了樹樁,讓我仰天長嘆。桃樹被砍的原因說法不一,有被雷劈到大限將至的,有被蟲子咬的外實中空的,有它年齡已久的,我太小,不懂。 因為桃樹太高,所以我們摘桃子都是用一根很長的竹子。成熟的桃子又大又甜,咬一口肉汁四濺,滿口桃香,回味無窮,瞬間得到了滿足。現在想來我很想知道怎麼培育的,因為路邊的桃子結了都無人問津,用糖水灌溉?剪枝? 酒的話現在釀不成了吧,以前一年要釀幾次呢?釀出來的酒外公不讓我們喝,也不讓我們參與其中,特別小氣,所以我們隻能在一旁觀察酒的製造過程,看著他們表演魔術一樣把酒變出來,酒香四溢,吸引了不少酒鬼,當然,我們也是垂涎欲滴。如果此時來口新鮮的出爐酒,那真是奇妙無比。 米湯也是那時的一種回憶,一種美味,不加糖就很甜了,加點糖那更是錦上添花,吃完還想再來一碗,可惜要等到下次飯點了。不知現在用電飯鍋煮的出來不,因為那時候是用黑鐵鍋煮飯的,有的時候還用甄子煮飯,不過很少。小的黑鐵鍋用來煮飯,大一點的黑鐵鍋用來燒洗澡水,煮雞食,煮藥湯,煮紅薯等等。 四分之三獻予未來,四分之一獻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