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灰與霧與雨 其6(1 / 1)

“極致褻瀆與華麗下的莊嚴與脆弱。”   ……   撕裂感,是希思唯一所感受到的。   誰人可知破敗的石墻內是如此的華麗,仿若天神在人間的宮殿,莊嚴、輝煌。   但卻又如此褻瀆,以人之手,創造出此等傲慢的建築,哪怕是墻上的雕刻,都是奢侈、無價的珠玉。   教堂在此刻猶如化為了執掌戴斯的皇帝一般,乾涉著這脆弱的真實。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希思宛如身處兩界之間,奢華的墻飾上沒有半點灰塵,似是有人一直在打理,就連腳下的玉質石板都倒映出希思此刻的迷茫。   隨之而來的,是恐懼感,在那窺視教堂深處的一瞬間。   有人!或是別的什麼!   反正都是希思此刻的敵人,希思這樣想著,將手伸向手槍。   希思此時的情緒不穩定,若是沒有用銀懷表,她還可以保持些許理智。   “不走運啊,這次撕掉的,是我的【冷靜】啊。”   貓尾偵探不安地猜測著。   灰霧彌漫,希思慢慢後退,時刻注意著前方的恐怖。   而那存在漸漸的從深處中走出,灰霧愈發濃密,可視度越來越低。   貓尾偵探已經退到到大門口,而祂則不斷逼近,希思沒有輕舉妄動。   祂停了下來,灰霧逐漸消散,最後露出祂的真容:銀灰色的長發雜亂地垂在地上,身上僅僅披著一塊破舊的粗布,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稚嫩而又懵懂的臉龐上是乾涸的黑褐色血跡,異於常人黑灰色的皮膚昭示著祂的詭異。   希思將目光下移至地麵,避免與祂對視,可她還是看見了祂的那黑底白瞳的雙眼。   似人非人的外表給了希思極強的精神沖擊,但好在希思仍舊可以保持理智。   在希思與祂對峙的時候,“過去”也並不太平:   “過去”的希思,找到了希薩莉·切爾弗,但是,其他人也找到了。   希思明白,自己無法改變既定的“過去”,隻能眼睜睜目睹鎮民們的暴行。   鮮血灑滿在教堂灰暗/璀璨的地麵上,孕婦/希思的哀嚎回蕩在喧鬧/死寂的空中,血淋淋的刀刃/無盡的灰霧遮蓋了眼前的一切。   砰!   子彈射向了祂,雖然穿體而過,但也足夠了,“過去”已經回歸,希思將靈魂撕裂的一部分附著於子彈,交換了二者的“存在”。   子彈與希思交換了位置,更準確的來說,希思成為了飛向教堂外的子彈,而子彈成為了祂麵前的希思。   希思從空中摔在了地上,但她沒時間喊疼,希思迅速拿出銀懷表,招回了留在教堂的“殘缺”,補齊了自己。   要逃,這是希思目前為止唯一的想法。   可如何逃離?隻是進入戴斯鎮,貓尾偵探便險些喪命。   “過去”短時間內無法再次前往,不過希思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在“過去”。   貓尾偵探邁著蹣跚的步伐,艱難地前往痕跡之處,以便躲避祂,雖然希思也不知曉祂是否會追擊她。   ……   【灰的獨子】凝視著地上的子彈,轉而將目光投向貓尾偵探的方向,隨後,消散,化作灰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