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開始寫本書吧。 先要構建一個主人公,男性,當然要帥。至於怎麼個帥法,就由讀者們自己想象去吧。女讀者就把你平生所有對老公的美好想象,匯聚在一起就是了。至於男讀者,簡單,想象成自己就好了。 然後給主人公取個名字,取什麼好呢?看看周圍,一片白色。白色墻壁,白色床單,白色大褂,還有自己白…… 算了,最煩取名字了。畢竟主人公都那麼帥了,名字好不好聽無所謂了,符號而已。那就叫白染了。 最後就是故事情節了…… 修仙玄幻? 歷史穿越? 都市懸疑? 還是諸天無限? 糾結啊……. 白染:“誰在說話?” 咦? 怎麼回事? 怎麼憑空出現一句對白?不是作者寫的啊? 刪除。 怎麼刪不掉?電腦中病毒了?還是出BUG了? 白染:“到底是誰?誰在說話?什麼病毒八哥?” …… 怎麼回事? 白染:“什麼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說話?” 我:“你能聽到我說話?” 白染:“當然能,我又不是聾子。” 我……難道是我最近恐怖片看多了?驚悚照進了現實? 白染:“你是誰?我到底在什麼地方?怎麼都是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你怎麼不說話了?快回答我,你是誰?” 我:“不可能吧,太不可思議了。是我的幻覺嗎,還是我中邪了?” 白染:“什麼幻覺?到底是誰在說話,你到底是誰?” 我:“你知道你是誰嗎?” 白染:“我叫白染。” 我:“那你是做什麼的?” 白染:“我是做什麼的?奇怪,我怎麼想不起來?我的腦袋裡好像有很多事,感覺我好像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就像我能說話,能表達,可我怎麼隻想起我叫白染。白染?好奇怪的名字,我怎麼會取這樣的名字?還有我到底在什麼地方?怎麼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我是瞎子嗎?” 難道說······? 試試看,要有光。 白染:“咦?我看見了,原來我不是瞎子。怎麼白茫茫的,什麼都沒有?” 要有水。 白染:“我去,那裡來的水,想淹死我啊,我不會遊泳。” 會遊泳。 白染:“咦,原來遊泳這麼簡單。還挺好玩。看我飛魚轉身!奇怪,我為什麼要喊出來?” 難道是真的?我憑空想象出來的人物竟然活了過來,而且還能與他對話。 白染:“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是你想象的?我明明是個活生生的人。” 我:“你不信?” 白染:“當然不信!肯定是你在我身邊安裝了什麼高科技。我雖然看不到你,卻能和你對話。還有這些障眼法,我隻是懶得揭穿你。” 我:“要不要試試?” 白染:“怎麼試?” 我:“你許個願,想要什麼?” 白染:“我餓了,要吃東西。” 我:“想吃什麼?” 白染:“簡單點,就來個滿漢全席吧。” 那就先來個燉熊掌。 我:“吃到了嗎?” 白染:“吃個屁啊,老子還在水裡泡著呢。就看見天上掉下坨什麼東西。難道是老天在拉屎?” 忘了忘了,上一個場景還沒換呢。 豪宅,美景,寬闊的餐桌,舒適的椅子。然後是滿漢全席。等等……先百度一下,滿漢全席都有那些菜,畢竟作者也沒吃過。鳳尾魚翅,紅梅珠香,八寶野鴨,佛手金卷,奶汁魚片,金絲酥雀,掛爐山雞,生烤麅肉……. 白染:“怎麼回事?見鬼了?房子怎麼自己建起來了?靠,我的衣服怎麼也變了?還有這些人都是乾嘛的,乾嘛都圍著我笑,別別,別叫我少爺……我去,這麼大的桌子,上麵怎麼變出這麼多菜?還在變,那裡還有。不管了,先吃了再說,餓死我了……咦……唔……哦噻,真他媽的香,好吃好吃……那裡還有……那裡也有……這桌子怎麼這麼大,跑都跑不過來,怎麼吃的過來?” 我:“這下你相信了吧。” 白染:“你說啥?再來點牛扒?不要了,不要了。要不你也進來吃點,我都吃不過來了。” 便宜你小子了,這些東西我都沒吃過,倒讓你吃了個遍。我:“你慢慢吃,不著急,想吃多少有多少。” 一個多鐘頭過去,白染吃飽喝足,癱坐在長椅上,腆著肚子,剔著牙,一副酒足飯飽,無欲無求的模樣,問:“那個誰?我真是你想象出來的人?” 我:“確切的說你是我創作出來的。我正打算寫一部以你為主人公的小說,神奇的是,你竟然活了過來。” 白染:“你是說你是個小說家,而我是你書中的人物?” 我:“對,就是這樣,是不是很神奇?肯定是因為我日有所想,夜有所夢,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所以奇跡出現了。哈哈。” 白染:“切,一頓飯就想讓我相信你,你當我是笨蛋呢,那麼容易好糊弄?這肯定是幻覺?” 我去,這個小白眼狼,明顯是喝完奶罵娘,吃完飯砸鍋啊。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以後還不讓你翻天? 笑話,在我的書裡還能讓你給欺負了? 怪我給你寫的太帥,先來個豬鼻子,牛耳朵,獐頭鼠目…… 白染:“嗯?怎麼感覺怪怪的?我的身體……啊!” 三隻手,四條腿,肥胖如豬,禿頭麻臉。 白染:“我的手……怎麼又多了兩條腿?冷靜,冷靜,這一定都是幻覺。眼睛閉上,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冷靜!” 太天真了。白染睜開眼。 白染:“我的眼睛……怎麼閉不上?這幻覺太奇怪了!” 接下來來次恐怖之旅吧。 十八層地獄,第一層,拔舌地獄。 白染身體頓時墜入地底,超高速的下墜,隻覺血脈分離,閉不上的眼睛,看著四周的光線由明轉暗,漸至漆黑,未知的恐懼湧上心頭。白染:“冷靜,冷靜,都是假的。” 突然白染身體定住,懸浮半空。隻覺身體一會寒冰刺骨,忽又熾熱難當。暗黑一片之中,無數點點幽冥鬼火,伴隨著無盡的撕心裂肺的慘叫,忽明忽暗。白染看到一眾小鬼,拿著一個炙烤通紅的鐵鉗,將一個人的舌頭拉長,再拉長。其狀慘不忍睹,其聲心驚肉跳。 第二層,剪刀地獄。 白染恍惚間,身體一墜,落在下一層。這裡比上麵更是恐怖。四周盡是淒慘呻吟,悲苦哀嚎。白染不覺渾身戰栗, “這幻覺未免太真實了吧?” 第三層,鐵樹地獄。 還未等白染細想,身體又是急速下墜。待身體穩住,隻見眼前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鐵樹,上麵吊滿都在扭曲掙紮的罪人。其狀之痛苦,其聲之淒涼。白染見聞,頓覺胃裡翻江倒海,方才吃進去的滿漢全席,全給吐了出來。 第四層,孽鏡…… 白染:“等一下,哇…….等一下……” 我:“怎麼了?不是說都是幻覺嗎?怎麼成這個模樣了?” 白染邊吐邊說:“哇……夠了夠了,你可真夠變態的。” 我:“別啊,這才那到那?還有十幾層呢。看完國產的,我這還有日韓的,還有歐美的。都是幻覺,你擔心什麼?” 白染:“我相信,相信還不行嗎?” 我:“相信什麼?” 白染:“相信我是你創造的,是你書中的人物。” 我:“你可不要勉強,我可不喜歡做強人所難的事。” 白染:“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我是從內到外,從腦袋到腳指頭都相信了。” 小子,我還拿捏不了你? 返回,復原。 白染一下又容貌如初,回到之前的長椅之上。白染躺在那裡,心有餘悸,久久不能平復。過了許久,才喃喃道:“你真是變態媽媽給變態開門——變態到家了。” 我:“哎呀,你這好像還是不服,要不要重來一次?” 白染:“又來,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我相信,現在你說你是我爹我都信。”心裡暗想著,“真狗啊,想不到這麼玉樹臨風的我,竟然是被這麼一個狗東西創造,真是讓人生無可戀。” 我:“相信就好,害我損失這麼多腦細胞。嗚哇……” 白染:“咋了,你咋好像也給自己整吐了?” 我:“怎麼可能,才不是,你聽錯了……哇……” 白染:“唉,人生就像被強奸,既然無力反抗,那就好好享受吧。說說你吧,我該叫你什麼?” 我:“你自己都說了,叫爹吧。” 白染:“占我便宜。” 我:“叫帥哥。” 白染:“那裡來的自信,敢在我麵前自稱帥哥?” 我:“那就叫上帝吧。” 白染:“真不要臉。” 我:“那就隨便吧,反正別人也看不見聽不到。” 白染:“那我得好好想想….嗯…..我叫白染,那就叫你小白吧。聽起來就像一家人。哈哈。” 我:“怎麼聽起來像條狗呢?你是認真想的嗎?” 白染:“怎麼會,別亂想,我相當認真想出來的。說說你的書吧,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把我創造出來的,但我相信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許原因就在你的書裡。” 我:“關於書嘛,這個……怎麼說呢……就是……可能……有點慢。” 白染:“你該不會是還沒想好怎麼寫吧?” 我:“這個……好像是。” 白染:“你個大笨蛋,不但長得醜,心理變態,腦子也不夠用。都還沒想好書的內容,你把我創造出來乾嘛?陪你聊天嗎?” 我:“這個真不能怪在我頭上,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出現的,我隻是呆著無聊,想寫點東西,剛開了個頭,你就神奇的出現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事能賴我嗎?” 白染:“你這不負責任的家夥,跟那些生了孩子不養的混蛋有什麼區別?始亂終棄,負心薄幸,朝三暮四,三心二意,背信棄義……” 我:“打住,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成語你就用?你都不承認我是你爹,哪來的不負責任?” 白染:“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反正我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裡,你得負責。” 我:“行行行,我知道了。其實吧,關於書我是有些想法的,隻是還在斟酌階段。我隻是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去寫。修仙流,穿越文,都市懸疑,還是後宮養成,總之很糾結。” 白染:“大笨蛋,有我在,都開了掛,還怕什麼?既然不好選,那就不要選,我全都要,嘿嘿。你先細說說後宮文來聽聽?” 我:“別動歪心思,俺是正經人哩。” 白染:“我不管,快點開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我:“真的要寫?” 白染:“廢什麼話,你隻管想象,剩下的交給我。哥帶你縱橫文壇,逍遙全域。” 我:“或許你的出現,真有天意。” 那就開始吧。 天地兩極,世有陰陽;時分四季,地有八荒。巍巍大宣,撥亂濟時,聖德靈運,順時應天,君臨四海,立國至今,堪堪已有兩百載。 宣國東臨滄海,南鄰陳國,西毗蠻岐,北有強燕。其國幅員之廣,遠邁鄰邦。內有漢,涿兩江自西向東,過群山而入滄海。徑流沃野千裡,撫育兆民。 國都上京,人稱神都。地處漢江中遊,人口百萬。皇城宮殿居中靠北朝南而建,分內外三郭。以皇城為中,分東西兩市。每市各108坊,按照天象星宿依序排列。道路縱橫,有條不紊。 神都上京,經兩百年積累。民間之富,商業之隆,亙古未有。兩市商賈雲集,店鋪林立,三百六十行,行行皆成規模。每天街市人群熱鬧,坊間百姓,足不出坊,衣食住醫,皆能自給。 白染走在街上,看著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看不完的絢麗繁華,聽不盡的熱鬧喧囂。白染好奇的東張西望,宛如鄉巴佬進城,眼花繚亂…… 白染:“等一下,小白,你給解釋解釋什麼叫鄉巴佬進城?不會用詞能不能不要亂用?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寫的,我就要這麼表現。你覺得這符合我的氣質嗎?” 我:“我就這水平,你將就著吧。” 白染:“真服了你,胸無點墨竟也學著別人寫書!哥教你,改成‘鮮衣俊少年,駕臨神都城。’” 我:“行吧。我試試。” 白染一身華服,閑庭信步走在街市,往來人群望著這位英姿少年,無不注目。猜想這是那家的世家公子,今日得閑,來到這市井之中,見其衣著光鮮,風姿綽約,不覺自慚形穢。 白染心中快意,昂首闊步走到昌明坊,見臨街店鋪裝飾華麗,門庭若市。白染抬眼望去,店首招牌“春風樓”。再往上,二層閣樓站著數位妙齡女子,花枝招展,眉眼含情。個個望著白染,暗送秋波。 白染心中大喜,暗想:“這莫不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小白,你小子懂事。回頭我得好好拍拍你的馬屁。” 當下滿心歡喜,一頭便往春風樓軋去。大爺來也! 嗯?怎麼回事?怎麼邁不動腿? 我:“不,你不想去。” 白染:“果然是你在搞鬼,不,我要去。” 我:“白染是翩翩美少年,心中有雄圖大誌,怎麼可以流連煙花之地?這不符合你的人設啊。” 白染一麵掙紮著邁動雙腿,一邊吃力的回道:“煙花之地又不妨礙雄圖大誌,我這是查訪民情,與民同樂。我勸你少管閑事。” 我:“人設,別忘了你的人設!” 白染怒目圓睜,聲嘶力竭道:“什麼狗屁人設?我命由我不由天!今天這地方我去定了,天皇老子來了也阻止不了,我說的!” 說完白染竟一點點慢慢掙開束縛,邁步向前,一步一步朝著春風樓堅定走去。眼看就要跨進門口,白染心中已經幻想著左擁右抱,齊人之福的模樣,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喜上眉梢。哪知剛進門,隻見一個年歲不小的老鴇子,捂著鼻子,揮手喊道:“哎呦喂,那裡來的醃臢貨,跑到這裡打秋風來了。長生,來福,你倆是死人啊,還不快點把這邋遢貨給趕出去,影響老娘的生意。” 白染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兩個彪形大漢拳打腳踢的,將白染踹出門外。白染身上吃痛,慌忙躲避。 心中嘀咕:“這是怎麼回事?不應該啊?我這樣的翩翩少年,來到這裡,不是應該隆重歡迎,小心伺候的嗎?——小白!是不是又是你在搞鬼?小白?” 我:“不關我事,我可沒有安排這一出?” 白染:“不是你還會是誰?誰家做生意的,會把貴客趕出來的?” 我:“貴客?誰啊?” 白染被趕出來,旁邊正好是個胭脂店鋪。白染靠在門旁,門口招牌幌子下掛著一麵趨吉避兇的八卦銅鏡。風吹鏡搖,白染不經意間正好看見銅鏡照向自己,望著鏡中的光景,白染由疑而驚,由驚變恐,大喊一聲:“鬼啊——小白,你個混蛋!” 原來白染在鏡中看到自己變成一個肥頭大耳,蓬頭垢麵,奇醜無比的糟老頭子。在仔細一看,身上不知怎地也變得破衣爛衫叫花子模樣。 我:“我都說了,不可留戀煙花之地。你看,報應來了吧?” 白染嚇得連忙躲到角落裡,氣急敗壞,道:“小白!你這混蛋。趕快把我變回來,不然有你好看!” 我:“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可要想清楚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隻要動動手,寫幾個字,你的後麵可能還會有驚喜哦?” 白染聽著作者的陰陽怪氣,心中那個氣急敗壞,卻又敢怒不敢言。心中暗自思量:“好漢不吃眼前虧,先哄著小白。等自己慢慢想個辦法,擺脫控製,再不受這個混蛋的氣!” 如此想通之後,白染揚起那種醜臉,努力擠出最溫柔燦爛的微笑,輕聲細語道:“想多了小白,我怎麼會威脅你呢?你知道,我生來無父無母,孤苦無依。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生你氣呢?醜就醜點吧?俗話說,狗不嫌主貧,兒不嫌母醜。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你肯定也不會嫌棄我醜吧。——隻是話說回來,你要為女讀者考慮一下吧。我這幅樣子,怎麼對得起支持你的女讀者呢?她們通宵達旦追著你的書,難道就為了看我這般醜八怪?你想是不是這個道理吧。” 我:“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有幾分道理,那就下不為例!我們要弘揚正能量,讀者是要看你懲惡揚善,披荊斬棘,過關斬將,奇計智謀,少整這些少兒不宜的東西。” 白染:“啊對對對,你說的對。我以後肯定聽你的,你說一,我絕不說二。你說往東,我絕不向西。小姐使丫鬟——百依百順。” 我:“那就姑且相信你一次。白染,英俊少年,麵如冠玉,眉清目秀,長身玉立,博學豐逸。於此風雲際會之時,現身大宣國神都城,定要攪動天下風雲,建立不世之功。” 白染:“神都城,大爺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