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剛激情喊完,正要做出一個瀟灑的收尾姿勢,忽見街道擁擠的人群之中傳來一陣騷亂。驚叫聲此起彼伏,眾人相互擁擠推搡。白染心中詫異又好奇,想著上前一探究竟。 隻見人群之中,一隊衛兵在前鳴鑼開道,行人避之不及,皆被推搡摔倒。後麵一眾身披戰甲,手執長槍的騎士,中間舉著“欽封舞陽王”大纛,兩邊各有行旗兩麵,各書“開國輔運”,“世襲罔替”。接著是一色侍從裝扮,手捧肩抬著各式用品。後麵一位衣著雍容華貴,麵容俊秀的青年男子,騎著一匹純色白馬,在數位身披盔甲的武士護擁中,昂首挺胸,跨馬而行。一輛錦緞裝飾,五彩華麗的馬車緊跟在後,車幔遮蔽,不知裡麵是何景物。最後麵依舊是一眾束甲執銳的騎士。 白染站在人群之中,望著眼前氣勢威武的隊伍,心中思量:“靠,出個門都這麼大陣仗,到底誰才是主角啊?” 人群有人議論紛紛, “不愧是世襲的開國王公,如此聲勢隻怕京城裡的王爺都比不上。” “那當然了,這舞陽王先祖關重光,可是當年高祖開國分封的八王之首。大宣國一半的江山都是舞陽王打下來的。立國兩百年,歷經多少風雨,當年的八王隻剩下四個,其他三個王風光也難比當年。隻有這舞陽王府氣運不減當年,世代和皇族姻親。真是貴不可言,富可敵國。” “你看那騎白馬的男子,器宇軒昂,定是那舞陽王世子。我聽說這次世子進京朝拜,是皇帝下旨,要把四公主許配給世子呢。” “真有這事?若真是這樣,這舞陽王府隻怕還要風光百年呢。” “你懂什麼?你以為迎娶公主是王府沾光?其實是朝中有人顧忌舞陽王的勢力,借著這次婚配,拉攏王府呢。” “原來是這樣,這舞陽王手握重兵,世代鎮守南疆,防範陳國。原來不止陳國,就連朝內都有人顧忌呢。” 白染聽著眾人的議論,看著白馬上世子那不可一世的風光,睥睨眾生的表情。心中不忿,大喝一聲,“什麼舞陽王,泛泛之輩,都是打醬油的!老子才是男主角!” 話音剛落,引的身邊眾人無不側目,眼中盡是惶恐。想著是那個不要命的,敢在世子麵前,這樣詆毀王府名聲。打醬油?王府怎麼可能賣醬油呢? 白染的話世子許是沒聽見,倒讓車中的人聽到了。隻見馬車幔布被人一把掀開,一個身穿白衣,容貌姣好的少女,對著車外喊道:“那裡來的狂徒,口出狂言,敢嘲諷舞陽王府?侍衛,去把這個混賬找出來,挖眼割舌,我看今後誰還敢如此放肆,敢不將舞陽王府放在眼裡!” 馬車周邊的侍衛聽見,立馬四周張望,循著眾人的目光,鎖定了白染。 車中少女:“原來是你這麼個毛小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侍衛,把那小子抓起來,帶回去。敢侮辱王府,讓他知道知道本郡主的手段!” 不愧是出自王府的侍衛,聽到郡主的命令,個個動作整齊劃一,猶如出籠猛虎,徑直撲向白染。 白染起初看到車中的少女,隻覺如花似玉。哪料到完全沒有一點嬌滴滴的模樣,見到眾多侍衛個個手執鋼刀,正向自己撲來,心中大呼不好,嘴裡大喊著:“你們想乾嘛?老子可是男主角!信不信我讓小白寫死你們——小白,小白……” 突然,隊伍中傳來一聲驚吼,“有刺客!保護世子郡主!” 驚呼之中,聽見刀劍出鞘,盔甲舞動。街道兩邊屋頂站滿穿著護具的蒙麵之人。個個彎弓搭箭,向隊伍中射去。 豈料王府重甲武士,手舉盾牌,迅速搭成防護,將世子和郡主馬車防護其中。任他箭矢如雨,卻也奈何不得,未傷分毫。隻是可憐那些侍從和街邊民眾,無辜中箭,死傷不計。 屋頂蒙麵人,見弓箭沒用,便棄弓拔刀,飛身跳下來,個個手握鋼刀,向世子郡主砍去。未及近身,盾牌縫隙之中,刺出數支長槍。蒙麵人避之不及,紛紛中槍倒地。如此陣法,片刻之後,蒙麵人傷亡大半,而世子郡主且不說,就連盔甲武士也都未傷一人。 白染躲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想著這些盔甲武士必定是軍隊中,久經沙場,九死一生之後萬裡挑一,才有資格擔任王府親衛。這些蒙麵人,江湖人士,麵對這些武士,無異於以卵擊石。 剩下的蒙麵人眼看敵不過,心生膽怯,相持欲走。世子站在盾牌之中,輕聲道:“一個也別放過!” 武士聽後,一刻也沒有猶豫。放下笨重的盾牌,和不利近戰的長槍,抽出腰間馬刀,麵無表情,卻快如閃電直撲蒙麵人。猶如砍瓜切菜般,迅速解決所有殘敵。 直到確認安全無虞之後,眾武士才收刀列隊,安靜拱衛在世子郡主身邊,不發出一點聲響。隻有地上堆積的死屍,和盔甲上的鮮血,表明了方才的驚心動魄。 世子護著郡主,看著眼前的一切。麵無波瀾,冷漠的眼神,似乎早就對此習以為常。郡主:“哥,看來京城裡有人似乎不歡迎我們的到來呢。” 世子:“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隻是我沒想到敵人會這麼蠢,就憑這些蝦兵蟹將妄想致我於死地,簡直癡人說夢。” 郡主:“就是,我們舞陽王府的親衛,都是爹爹在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別說這些烏合之眾,就算是皇帝的禁衛軍,也未必是對手。” 白染原本想這主角光環,可以呼風喚雨,直到看著地上的死屍和鮮血染紅的地麵,不禁渾身哆嗦,現實和想象終歸是有差距。想著趁亂偷偷溜走,一邊偷摸開溜,一邊小聲的喊著:“小白,小白,你死哪去了,快出來啊。” 未走幾步,突然一把冰冷的鋼刀架在白染脖子上。嚇得白染渾身一個激靈,一動也不敢動, “刀劍無眼,刀劍無眼,別開這種玩笑。” 身後之人一身大喊:“世子大人,這裡還有一個活口!” 世子身邊的親衛校尉,名許良,聽到下屬喊聲,道:“帶過來!” 白染被提溜著,踉踉蹌蹌的來到世子麵前,世子餘光睥睨一眼,沒有言語。許良抽出馬刀,抵在白染心窩,大喝道:“說,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行刺世子郡主的?不老實說,看老子不一刀一刀活剮了你?” 行刺?我? 白染一頭霧水的腦袋,被這麼一喝,立馬意識到自己竟被誤會和蒙麵人是一夥的。連忙道:“誤會了,誤會了。我隻是個過路的,我不是刺客。” 侍衛:“報告許校尉,我聽到這人喊過,說他叫南豬腳。” 許良:“南豬腳?好低賤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專乾這種見不得光的下賤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郡主:“哥,就是他,行刺前我就聽見這個人,對我們舞陽王府不敬。原來是刺客同夥,故意口出狂言,分散我們注意力,好讓他的同夥趁機下手。” 許良:“好啊,原來還有這般計謀,肯定是蓄謀已久。快說,是誰指使你來的?” 白染聽著他們各人的話,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知道自己怎麼分辨也無濟於事,心中叫苦不迭。 不對啊,不應該啊,我不是這書的主角嗎?這是什麼劇情?小白呢,死那去了 白染忍不住大喊:“小白,小白,你快出來啊。他娘的你這寫的都是什麼玩意啊?” 許良見白染呼喊,大喊道:“不好,還有同夥!叫小白的,大家警戒!” 眾武士一聽,立馬護在世子郡主身邊,做防禦陣勢。世子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許良,留下兩個人,等會跟京城巡衛交接一下。其他的回到王府在做計較。” 許良:“是,世子。那這個人呢?瘋瘋癲癲,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不如讓我一刀了結了他。” 世子:“越是裝瘋賣傻就越是奇怪,帶回去,慢慢拷問。” 郡主:“哥哥,你把這個人交給我吧,拷問人,我最拿手了。” 世子露出無奈又寵溺的微笑,道:“那就由著你去,不過你一個姑娘,王府郡主,不去學些女工針織,盡喜歡些血腥東西,成何體統!” 郡主對著吐了吐舌頭,一副調皮模樣。然後微笑著看了看白染,眼神中充滿令人恐懼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