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走到屍體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這具男屍真可以說得上是楚天從警以來見到過最慘的,繞是他經常和命案現場打交道,但是看到這裡的慘狀,他的心也忍不住狂跳起來。 男人側躺在沙發上,整個身體被人用刀從頭到腳砍了個遍,基本上沒有什麼好地方,黃色的木質沙發上、墻上、地上,甚至幾米外的電視、風扇上到處粘附著腥紅色的人體組織。 血流了一地,已經乾涸,變成了黑紅色,有的傷口處還掛著黃色的脂肪吊在外麵,腥臭味十分嚴重。 “王法醫有什麼發現嗎?” 楚天強忍著不適開口問道。 “死者男,年齡43歲到45歲之間,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晚上淩晨兩點到三點,死亡原因初步推斷是因為機械性窒息死亡。” “窒息死亡?” 楚天回頭又看了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一眼。 “沒錯,確實是遭受外力扼頸死亡的,兇手應該是使用了柔術中的三角絞,脖子兩側都有很嚴重的勒痕。 死者身上的刀傷均為死後傷,推測是兇手為泄憤導致的,兇器應該是菜刀類。” 楚天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問道: “還有具屍體呢?不是兩具嗎?” “第二名女死者屍體在二樓臥室,不過那名死者就沒那麼慘,隻被砍了一刀在脖頸處,也是致命傷,現場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應該是在熟睡時被兇手一刀砍斷氣管造成的死亡。” 楚天點了點頭,從一旁張明帶來的箱子裡拿出個紫光燈開始細細的在現場照著,隻不過照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隻得把紫光燈收了起來。 邁步走到電視櫃旁邊,把還在開著的電視關掉,拉開一個抽屜,裡麵都是一大堆塑料袋,還有一些中獎的啤酒蓋。 又拉開另外一個抽屜,裡麵有一捆拿橡皮筋綁著的一百元鈔票,看厚度應該有五千塊錢左右。還有一些硬幣零錢之類的散亂的放著。 嘆了口氣,楚天又往二樓走,他走得很慢眼神四處打量著周圍環境。 李靜蕓跟了上來說道: “兇手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現場被清理過,沒發現指紋腳印等有效線索。” 楚天沒說話而是繼續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著。 看完樓上的女屍,發現確實如王法醫所說的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死者身上還蓋著被子,一隻手抓在被子上,應該是被兇手砍傷後醒來下意識起床,隻不過傷得太嚴重,很快就死了。 “這樓上樓下屋子都很整潔,沒有被翻找過的痕跡,說明兇手不是為了錢殺人,兇手殺人的手法很乾脆利落。 應該是個練家子,勒死樓下男主人的時候用的是三角絞殺的受害人,都沒有驚動樓上睡著的女主人。說明兇手應該是名男性,而且力氣很大。 勒住男主人脖子的時候還有力氣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死者現如今正值壯年,一般的女人不可能有這種爆發力,但是也不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性,而且你發現沒有? 這樓上有三間臥室,死者的臥室在最裡麵,而其中兩間的房門把手上都有一層薄薄的灰,隻有死者這間是乾凈的,這說明什麼?” 楚天回頭對著李靜蕓說道,李靜蕓想了想。 “說明——兇手很熟悉這裡的環境,一開始就直奔受害者的房間致她於死地,所以並沒有觸碰到另外兩間房門的把手。” “沒錯,那是不是就可以假設這是熟人作案?” 李靜蕓點點頭。 “有很大可能。” 楚天笑了笑說: “不是可能!一定是熟人作案!” “哦?為什麼這麼肯定?你有什麼發現嗎?” 李靜蕓好奇的問道。 “你有沒有注意到剛剛樓下開著的電視?” “電視?電視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李靜蕓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跟不上楚天了。 “當然有關係,我剛剛關掉電視的時候,發現當時播放的電視頻道是,cc14少兒頻道。 而cc14每天晚上24點就會停播,而受害者遇害的時間是淩晨兩點到三點,他打開電視看什麼?雪花屏嗎? 就算是看電視,他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會看對於他來說毫無看點的少兒頻道嗎?” 李靜蕓點點頭又搖搖頭。 “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我老爸一個人在家有時候就打開電視不看,就聽個響。” 楚天此時已經回到了一樓,他走到沙發前的茶幾邊指著兩個玻璃杯說道: “那你怎麼解釋這個?” “兩個玻璃杯有什麼奇怪的?也許是之前來客人了或者老兩口自己用完以後懶得收拾放在這的啊。” 楚天感覺真是被李靜蕓打敗了,他從不遠處的箱子裡又拿出了紫光燈,打開後蹲下對李靜蕓招了招手。 “你看這個杯子!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指紋。” 說著楚天又指了指另外一個杯子。 “而這個竟然乾乾凈凈,別說指紋,就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李靜蕓驚訝的說道: “誒,還真是,老楚你也太細心了吧?” 楚天站起身繼續說道: “我沒猜錯的話,這兩個水杯一個是受害人的,一個是受害人拿給兇手的,隻不過事後被兇手清理過了,這個人估計以前被公安機關打擊處理過,或者經常看法製類的節目,有反偵查意識。” 李靜蕓點點頭: “有道理。” “整個房子門窗沒有一丁點被撬過的痕跡,應該是從大門光明正大走進來的,一個男人半夜三更來敲你家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是熟人你會開門嗎?還倒水給他喝? 我推測昨天晚上受害人一個人在樓下看電視,突然兇手敲門,受害人正在調換電視頻道,聽到有人敲門就放下遙控器起身去開門。 兇手進屋後坐到了沙發上,受害人給兇手倒了杯水,兩人坐下來聊著什麼,這時候兇手突然發難!一下勒住了受害人脖子,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他嘴巴不讓他叫出聲,受……” “楚隊!你來一下!” 正手舞足蹈給李靜蕓描述案發經過的楚天突然被王法醫打斷了,隻得放棄自己的演講,走了過去。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王法醫點了點頭,把男人那顆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腦袋扭了扭,指著耳朵後麵說道: “楚隊,這裡有一點壓痕,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壓的,你過來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楚天和李靜蕓兩人都蹲下身打量著那幾道淺淺的壓痕, 壓痕是三個小小的長方形壓痕,一個在耳垂處,另外兩個在後脖頸,三個人琢磨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這是什麼東西壓的。 楚天搖搖頭。 “暫時看不出來,先拍照留存吧,另外再把這個痕跡拓下來。” “是!” 吩咐完楚天又對李靜蕓說道: “靜蕓,你帶幾個派出所的兄弟去村裡走訪調查,重點排查最近有哪些人跟死者一家有過節或者債務糾紛的。時間遠一點的也要查。” 我還想再看看現場,然後就去找你們匯合。” “好!我馬上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