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甜兒自從進了孫連成的家,就幫小琴做飯,吃完飯又幫她收拾房間,聽得街口傳來箱貨哽咽的喇叭聲,趙政出門去了,她連忙跟出去。 “吃好了嗎?” “走吧。” 趙政進入副駕駛,小孫打開尾門,給蒙甜兒收拾出個空位來,扶她坐下後道: “你身份證帶著沒。” “帶了。” 慢悠悠地向臨潼走去,路邊剛開始全是積壓的大貨車,再往前開,交警攔路,看到這輛箱貨,那交警噗嗤笑道: “怎麼又是你。” “呀!警官同誌,還是您呀,找您真是不容易。” “不是告訴你了嗎,七日後去交警大隊處理,又來乾什麼。” “回家。” “你家在哪兒。” “秦陵村。” “怎麼證明?” 蒙甜兒這便遞來身份證,交警看過後道: “你倆的證件。” 孫連成拿出駕照來,並沒有遞給交警,而是遞給趙政,趙政明白他的心意,便捏在手裡,和自己的身份證一起,略施法術後遞給交警。 “謔!拉的什麼?” “快遞。” “我看你們不是回家,是送快遞吧。” “回家的,捎帶腳送快遞。” “你確定要回去麼,如果進了封鎖線,就很難出來了。” 孫連成不敢肯定,這便把電話打給張總: “老張,這快遞我能給你送進去,但是你得給我十五天的工錢,你考慮一下,值不值。” “十五天,三千塊?” “對。” “好吧,送吧,人家同意補運費。” “付錢吧。” “叮……支付寶到賬,三千元。” 交警把證件遞還回來,又寫了張路條,拿到臨時帳篷裡,蓋了個戳說: “客貨混裝,是要罰款的。看你人兒不錯,特殊時期就免了,別讓我逮著你下次,否則……剛才那錢,就不是裝進你錢包裡了。” “謝謝警官,謝謝警官,您貴姓?” “秦。” “秦警官,跟他握個手。” 孫連成示意趙政主動伸手,趙政卻一動不動,秦警官過去,伸出手來他才輕輕一握道: “你也秦陵村的吧。” “對。” “丫,秦老夫子家的老大吧。” “對對對,您是哪位,我眼拙,認不出來。” “嘿嘿,我知道你是誰家的誰就行了。” “秦海!我們可以走了麼?” 蒙甜兒冷不丁喝道。 “走走走,小表姑,趕緊走吧。” 小表姑。 秦海。 還他媽是親戚。 世界真小。 討厭。 孫連成開著他的破爛箱貨,慢悠悠來到臨潼地界,經過三道崗哨,都被順利放行,到達站點時,關著門,電話搖來站點負責人,卸完貨,問: “怎麼回事?” “誰他娘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被盜了。” “丟了啥不。” “戒嚴之前,傳說盜洞打到了主墓室。” “我就納悶兒,日均三萬的客流量,他們怎麼下的手。” “好好兒琢磨,有消息告訴我。” 孫連成看到墻壁上的告示,那句“提供線索者,獎勵10萬,經核實提供有效線索者獎勵50萬,提供盜賊有效信息者獎勵100萬。”之後笑道: “你把我提供上去,十萬到手,記得分我一半兒。” 匆忙卸掉貨,孫連成拿到收貨單,準備發送給張總,卻發現信息無法發送,知道被管製了,便叫站點負責人舉著收貨確認單,拍照留底後,對蒙甜兒說: “你坐副駕駛。” 蒙甜兒高興地坐上副駕,趙政隻得鉆進貨箱,孫連成一溜煙向著秦陵村而去。來到村口,又發現一道封鎖線,秦海的路條在這裡不管用了,好在蒙甜兒打電話搖來父親,才被允許進入。 蒙甜兒的家在路口,路口便蹲著一座簡易帳篷,上麵寫著“民政、救災”四個大字,孫連成把箱貨徑直開進家,村委會的人便跟進來,見是蒙甜兒,回身就走了。 “爹,怎麼回事呀?” “有賊人驚了始皇帝的駕,政府在查呢。” “姬蒙恬。” 一道雄沉有力的聲音傳來。 蒙甜兒的父親頓時怔住了,他眼窪裡頃刻間滿是淚光,就這樣朝向聲音的來源看過去,他看到頭戴冠冕身穿玄衣纁裳的始皇帝就站在麵前,噗通跪倒在地,道: “陛下,可把您盼來了。” “平身,發生了何事,速報於我知。” “陛下,我實不知情,蒙氏家族已歷經七十二代,我姬蒙恬早已沒了兵權,但牢記陛下囑托,始終蝸居在秦陵村。但始皇陵上世紀七十年代重見天日後,已被政府接管。那天出事後我不能進入,所以辜負了您的期望。” 眼前的小老兒,居然是歷史上修長城、開直道、禦匈奴的蒙恬大將軍。 詫異的孫連成和同樣詫異的蒙甜兒,目瞪口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陛下請進屋敘話。” 姬蒙恬將眾人帶進屋,服侍趙政落座後忙喚來家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的家人,隻有一妻一女,蒙秦氏和蒙甜兒在姬蒙恬的命令下,跪倒在趙政麵前,三人呼道: “大秦始皇帝陛下,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虎符何在?” 虎符? 調兵遣將的虎符? 孫連成沒想到老嬴頭兒竟然還有這樣的打算,這可是造反的大罪,轉念又尋思,造反?秦始皇要造自己的反麼? 不好。 所以他道: “你要乾什麼,老嬴,外頭可是有武警戰士站崗,你不是沒看到。” “瞧把你嚇的。” “陛下,這位是?” 姬蒙恬不知道開箱貨的司機什麼來路,若不是他剛才喚“老嬴”,證明了他和始皇帝的親密關係,他早抹了他的脖子。 “我兒行素。” “姬蒙恬拜見行素殿下。” 姬蒙恬心裡翻騰起來,他從沒有聽說過始皇帝有這樣一位皇子。 這位皇子,與他的女兒,一同陪始皇帝陛下回來。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蒙秦氏取來一個木盒,他打開,是半枚青銅虎符。 孫連成拿過來,見並非古董市場上尋常的老虎形象,而是龍的形象。說它是龍吧,還有大大的肚子,或許肚子中便是藏匿軍令的空腔吧。 “這什麼玩意兒?” “虎符。” “這是老虎?” “蜃龍。” “蜃龍是什麼東西?” “你眼前的東西便是蜃龍。” 趙政伸手,掌中便生發出一股氣勁,將蜃龍虎符吸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