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青去了一趟醫院。 第二天,醫院內部都在傳一個妙手回春的奇跡。 程艾那邊,正專心看著《啟示錄》,盡管書中的內容很荒謬,但講的頭頭是道,除了缺乏科學的支撐,內在邏輯很嚴密。 “臥槽,寫這本書的人不是天才就是神經病。” 專心看書的程艾,突然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一股知識從腦袋內部出現,侵蝕從內部開始進行。 “楊曉嬌!”程艾意識到自己出了問題,趕緊呼喚楊曉嬌救命。 可惜,聲音隻停留在程艾的腦海中,根本就沒從口中發出。楊曉嬌也根本不知道程艾在喊她。 浮事如雲散, 世人似水流。 心灰意已冷, 萬念皆成秋。 當絕望的情緒籠罩,程艾手中的方印開始散發紅光,雖不耀眼,但溫暖異常。正是方印抵擋住了不斷壯大的冰冷之感。隨即,方印化作粉沫,散入塵世的黑暗中。 世間,來來去去的,有人,有物,也有情。 一封有著火漆印的古老信封出現在了趙青下榻的酒店,一些簡單的線條在火漆上生動地勾勒出一隻雄獅。 趙青看到這封信,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哥,你在外麵睡的?” 第二天,楊曉嬌醒來後,發現程艾居然趴在客廳睡了一晚。 程艾聽到後,艱難地扶著桌邊想站起來,但是腿卻生不出力氣,腳一軟再次癱倒在椅子上。 楊曉嬌剛想嘲笑一下這個陽光大帥哥,問他是不是魯多了,但看程艾的樣子並不像不自律導致的,而是真的身體有大問題。 匆匆跟主管請了假,楊曉嬌才有時間去叫車。 帶到醫院檢查完之後,醫生說程艾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在楊曉嬌的堅持下,醫生無奈,隻得讓程艾住院。 “哥,哥?程艾?” 此刻,程艾腦子裡一片混亂,一片片閃爍著的紅光占據了他的視野,一個站在光幕後麵的偉岸身影正不停地在耳邊訴說著。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 苗化星終於有力氣睜著他的眼睛。 一片雪白,雪白的墻壁,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床單,雪白的人兒。 “哥,你現在好點了嗎?”楊曉嬌問道。 苗化星剛恢復意識,這個問題思考了很長時間。 “好點了。我們回去吧。” 苗化星納悶:我並沒有說話,這是誰在回答?四顧之下,除了自己,也就眼前漂亮的小姑娘。剛才是她問的,那就不是她答的,除非她精神分裂。 楊曉嬌按住眼前之人的肩膀,不讓他起來。 “不行,在醫院住兩天。早上你都給我嚇死了,住上兩天看看情況,要是沒有問題了我們再回去。” “行,拗不過你。” 苗化星驚了,這是見了鬼了。於是開口問道:是誰在說話? 聲音空洞縹緲,單薄無力,進一步證實之前並不是自己在說話。 這時,楊曉嬌端來一杯熱水,送到程艾的嘴邊,“來,喝兩口,你一上午都沒喝水。” 程艾注意到了楊曉嬌單薄的嘴唇上也乾出了裂紋,咧嘴笑道:“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苗化星再次聽到那聲音,這次他注意思考和分析了:這並不是他在說話。聲音不一樣,而且跟自己的想法不太一致。 “我是怎麼了?”苗化星心中不安,混亂之感從內心深處湧出。再仔細看了看那雙有著細長手指的寬大手掌,感覺那並不是自己的。 在英國,趙青欣喜若狂,曾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山窮水盡了,十分感謝劉玄留下的後手解決掉了任務目標程艾,慶幸自己終於保住了小命,柳暗花明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黑尾蝶收。”信封上隻有這幾個字。 小心翼翼地揭下火漆。 紙張摸著很奇怪,有些粗糙,不像是現代紙張,倒像是莎草紙。 趙青心中激動,沒注意到這個。 “恭喜你完成了任務,以下就是你的獎勵。” “融合藥劑一份或封印物線索一條。” “融合藥劑在任何楔點均可領取,一級任選。” “封印物線索:在楔點言明放棄融合藥劑即可領取。” 趙青反復看了三遍信中的內容,再次糾結了起來:自接觸到了更神奇的世界,自然也想體驗一番其中的精彩。可眼下,該如何選獎勵倒成了問題。兩個都沒有,兩個都想要。 “問問劉玄吧,他應該知道選哪個更好,而且,得謝謝他幫忙完成了任務。” 打定主意,趙青就穿衣服出門。 走到賓館之外,略冷的風吹在身上,沖淡了她之前的喜悅。有更現實的問題出現,那就是,她不知道現在的劉玄在哪裡! “總之,先去之前那家醫院看看吧。” 想到這裡,趙青就招呼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轉了一圈,完全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問的話也怕自己英語太爛導致驢唇不對馬嘴。 “算了,先回國吧,性命危機已經解除了,隻要不隨便接任務,安穩一段時間還是沒問題的。” 在離著趙青下榻酒店很遠的地方,一個金發男子坐著馬車踏入莊園,這裡是他家的產業,買下來已經很久了。 莊園之內,三三兩兩的農夫正停車裝麥子,粗麻袋被一個個拋到馬車上,裡麵的麥子將被拉到磨坊去脫殼並研磨成麵粉。除了身上穿著的衣服比較現代,其餘的東西都像是中世紀穿越過來的。 金發男子努力裝作很熟悉這些,但斜瞟的眼睛出賣了他,其實他第一次見到這種較為古老的勞作情景。 “您好,貝克特先生。”農夫見到金發男子禮貌地問好,當然,隻是出於禮貌,目光停留在男子麵部不超過一秒鐘。 “你們好。”劉玄的英語說的不錯,帶著點倫敦腔,並沒漏出什麼破綻。 反而是跟在後麵的管家嗅出點不同來。 “小貝克特轉性了?” 作為一名管家,當然沒有義務提醒主人,您平時不這麼對待下麵的佃戶,相反,對於小貝克特的轉變,他很樂於見到。 劉玄作為一名血統純正的漢人,在各方麵都傳承了這一族的傳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此刻,膽大心細的他也察覺到了農戶藏在神情之中的些許鄙視。於是不動聲色地拎了拎衣領,以小動作遮掩自己的尷尬。 “歐洲貴族老爺的日子過的可真奢豪。” 到了庭園後,管家想扶著劉玄下車。 “我想不用這麼麻煩,布爾先生。”劉玄彎腰跳下馬車,沒有一階一階下。 “不,湯姆,你剛從醫院出來,你父親應你要求讓你出院,其實,你身體還沒恢復健康,不能如此劇烈地運動。”管家布爾麵無表情,語氣略帶不滿。 “行了,布爾先生,我知道。” 管家布爾知道再說下去,眼前的小貝克特就要發脾氣了,於是閉口不言。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劉玄四處摸索了一遍,確定自家沒什麼監聽監控之後,從衣服裡掏出一封信,外表來看,跟趙青的那封一模一樣,信封上隻寫了五個字:無頭騎士收,背麵是一個同樣的火漆印。 “程艾,下次,就不保你了。這次,你欠我一個人情。” 遠在東方的醫院中,程艾拖著楊曉嬌辦理了出院,查是沒查出什麼毛病,隻是楊曉嬌的態度快讓他抑鬱了,那黏黏糊糊的,完全不是一個直男能接受的。網絡上說的繞指柔的溫情顯然對付不了程艾。 “楊曉嬌,我警告你,不要妄圖把你嘬過的東西再給我吃!” 楊曉嬌跟在後麵,腦袋垂得低低的,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知道了,哥。”楊曉嬌聲音依舊黏乎乎的。 “噫。”程艾忍不住打了個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