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苗化星沒有再昏昏沉沉地睡去。現在的他，有用第一視角看電影的感覺，慢慢地，他熟悉了這種情況，仔細分析之下，原因有以下幾種可能： 　　第一、自己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眼前發生的，是另一個人格在主導； 　　第二、自己經歷了小說中那種荒唐的穿越，目前穿越之前的人還沒死，自己在靜待時機； 　　第三、自己成了更加荒唐的“老爺爺”一角，隻是還沒法跟主角交流； 　　第四、自己身處另外的維度，目前能觀察，但不可乾預。 　　其實，苗化星心底還有另外一種猜測，那就是虛擬世界，跟第四種猜測很像，但一個是真實，一個是虛假。唯心一點，他眼見的就是真實。所以才暗暗抵觸，最終排除掉這個可能性。 　　苗化星扭頭，能看到四周的景象，但是走路完全沒有影響，這點，用學到的光學知識沒辦法解釋。 　　閉上眼睛，不再去感受周圍的情況，苗化星要盡快破解當前的問題。之前在黑水河平原發生的一切仍歷歷在目，記憶斷在了火蛇纏身，火焰之影立於身旁。 　　“我已經死了？現在存活的，是我的意識？我的意識憑什麼能獨立存在？” 　　這些唯心的論調放在當下，一定會被嗤之以鼻，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 　　“意識的存在一定存在基礎，縱使是波的形態也存在源。” 　　於是閉著眼的苗化星意識逐步升高，一抹綠色出現在了新世界之中。這個世界由一條條寬窄不一的線條勾勒而出，沒有物質的概念，隻有形，沒有質。 　　睜開眼，那奇妙的世界隨即消失，再次出現了程艾的視角。 　　苗化星心中有了明悟。或許，這就是科學的盲點。 　　程艾在享受著楊曉嬌點的大餐，本來是要回家去做的，但楊曉嬌堅持去吃大餐，慶祝兩人身體健康。程艾心想，反正不花自己的錢，吃大餐也沒什麼不好，於是就同意了。 　　“哥，你將來打算做什麼？”楊曉嬌啃著一塊骨頭，抽空問了一句。 　　“唔，打算回老家，能考個編製最好，不能就找個大點的企業。” 　　“再找個漂亮的老婆。” 　　楊曉嬌聞言，豎起了耳朵。 　　程艾看到楊曉嬌這八卦的樣子，心中覺得好笑，八卦是女生的天性吧。 　　“然後啊，就認你當乾女兒。這樣就不用生孩子了。” 　　楊曉嬌聽到這裡，怒了。一陣張牙舞爪，但沒有什麼殺傷力。 　　“說真的，哥，你覺得我怎麼樣？夠你的漂亮的標準不？”楊曉嬌平靜下來後，雙頰微紅地問道。 　　程艾的心中卻閃出另外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你啊？” 　　話沒說完，一陣火燒般的疼痛鉆進程艾的腦袋中。飽含著壓抑的痛苦喊叫也伴隨而來。 　　就在楊曉嬌手忙腳亂地喊人幫忙的時候，程艾身上閃著紅光站了起來，雙眼也是血紅的顏色。 　　苗化星忽有所感，睜開了眼睛，但眼前血紅一片。 　　“怎麼回事？” 　　程艾變成小紅人也就花了一瞬的時間，但另一股氣息從虛空之中而來，滅了他身上一半的紅光。 　　“程艾，你怎麼了？”楊曉嬌有點被嚇到了，並不敢貿然上前。 　　程艾用一隻血紅的眼睛看了楊曉嬌一眼。楊曉嬌開始口鼻流出血液，接著是眼睛，最後腦袋在“噗”的一聲悶響中，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爆了開來。 　　楊曉嬌的死引發了餐廳的混亂，一陣陣尖叫聲，餐盤掉落在地打碎的哐當聲，桌椅碰撞倒掉的空咚聲，奏響了無序的交響樂。 　　程艾沒管這混亂的人群，他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南城的楔點，一個陰寒冰冷的氣息消失了，他不想暴露自己。 　　“哪個傻子？” 　　一棟二層小樓裡，幾道命令被傳達了下去，特異二處已經開始行動。 　　“這幫耗子，總有一天把他們全解決了。” 　　更遠處的教堂，樓頂的鐘聲突兀地響起，多年不用的撞桿居然還能動起來。 　　苗化星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好像小窗口被關上了似的。 　　一個瘦小的老頭站在樓下，雙手一抖，把一張灰色的布被鋪在了地上，接著在布上擺了幾樣東西，再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心，滴了幾滴血到中間的蠟燭中，那蠟燭“呼”地一下就燃了起來，幽綠的火焰閃了兩下就熄滅了，隻剩縷縷青煙飄散。 　　“行了。行動吧。” 　　程艾仍保持著一半血紅一半灰白的樣子，似乎有兩樣東西在爭奪身體的控製權。 　　跟著樓下老頭一起來的是兩個穿著製服的，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樣式很像七八十年代警察的那身。 　　兩人小心翼翼地接近程艾，在確定他目前沒有危脅之後，用一條繩子綁住了他的手腕。 　　程艾兩邊的眉毛各自跳了一下，想掙脫束縛，居然沒成功。看來這繩子並不是普通的繩子。 　　“就先委屈你一下了。”濃眉大眼的中年人說了一句，然後用手在程艾眼前晃了一下，程艾就軟倒下去，沒了意識。 　　第二天，程艾清醒了過來，而且恢復了自己的意識，但是走在路上的他總覺得失去了什麼。 　　另外，在這座城市的楔點，一個頭戴黑色兜帽的家夥正把一把匕首插進自己的胸膛中，但詭異的是，沒有一滴血流出。 　　接著他就顫顫巍巍地拿過一個小碗，“噗”地一下吐出之前口中含著的東西。 　　站在旁邊的另一人則盯著碗裡的渾濁液體，做起了解讀。 　　“有新的解讀嗎？” 　　之前頭戴兜帽的家夥已經拔出了匕首，安靜地洗了洗手，這次預言占卜耗費了他比較大的精力，他不想還是無效的占卜。 　　“並沒有。”解讀之人有些喪氣，“你也來看看。” 　　戴兜帽的家夥接過了碗，看著那一小灘渾濁液體，確實沒有明確的象征形狀。 　　“算了。” 　　程艾模模糊糊地記得，原本自己是要去上班的，不，是去實習的，但現在，怎麼在江邊？而且，是不是有同學跟自己進了同一個單位實習？ 　　這些問題縈繞在腦海中，不斷翻騰，阻止了他思考別的東西。